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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嫁帝王家第1部分阅读

    《重生不嫁帝王家》

    第1章 初清宫

    第一章 初清宫

    历和十一年,宣朝第三任皇帝,秦景弘缠绵病榻已经三年有余,且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渐有病入膏肓的迹象。

    “陛下,该吃药了!”

    勤政殿首领太监,康南海颔腰低首,双手举着的托盘上,琉璃碗里深色的药汤冒着热气。

    三年多前,一病不起,秦景弘已经足足有半年没有踏出这里,他躺在床上,仰头看着明黄|色的幔帐,轻轻的叹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回禀陛下,戌时了!”

    景弘偏头望了一眼摇曳不定的烛火,面色淡淡的,就着康南海的搀扶坐起身,余光扫了一眼药碗,“朕这病好像好了!”

    康南海端着药碗的手一顿,随即陇上一个惊喜的笑容,“陛下,真的?宣太医来诊下脉吧!”

    “不用!”

    一把推开康南海递到面前的药碗,“都戌时了,朕想出去走走,更衣!”

    “陛下,龙体要紧,这时候风大,仔细吹着了,要不,奴才听说御花园的海棠花开了,这时候怕是看不真切,要不,明儿一早,奴才们伺候陛下去赏花。”

    康南海低垂着的余光偷偷查看了下皇帝的脸色,发觉病了多日的皇帝,此时面色红润了起来,双眼炯炯有神。

    奇怪,陛下已经将近半年起不来床了,怎么会……莫非是回光返照!

    他心一颤,急忙伏在地上,“陛下!”

    “海棠怎么这个时候开了?”

    “谁说不是呢,花开吉祥,看来陛下的病要好了,奴才恭贺陛下圣体康愈,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南海熟稔的拍了个马屁,看皇帝要起身,急忙拿了见外衣给皇上披上。

    景弘挣扎了几下,失落道。

    心里已经有数,此时的光景,恐怕时日无多了,将近四十年的时光突然在脑子里闪现,生死到头原来只是一场空。

    权利、地位,爱、恨,他突然觉的不那么重要了,唯一的遗憾……

    “皇后她……朕去看看瑾儿。”

    康南海搀着皇帝的手一僵,低声道,“陛下,容氏已是废后,现在的皇后娘娘是沈氏月茹!”

    “废后?”

    景弘突然想起容锦已经不是皇后了,三年半前,燕王容照光意图叛国谋反,满门抄斩,容皇后挟私报复,意图弑君,自己早已废了她!

    废后!

    默默的闭上眼,景弘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抚了抚康南海的手,“她现在在哪?”

    “启禀陛下,容氏居于初清宫三年!”

    康南海尽量委婉了用词,其实废后是被打入了冷宫。

    初清宫,宣朝开国皇帝万平帝曾经最宠爱的一个妃子,宸妃居所。

    韵绝香仍绝,花清月未清。

    宸妃清韵雅致,如冷玉含露,切通身总是散发着香气,宛若清晨初放的洁白花朵,故名居所初清宫,后来由于皇帝驾崩,皇后苏氏丽华,嫉恨宸妃曾经的专宠,幽居宸妃于初清宫,直到薨逝。

    后来,由于初清宫,占地宽广,陆续的有失宠的妃子被打入此地居住,久而久之,初清宫就成了冷宫。

    第2章 三皇子

    第二章 三皇子

    初清宫

    偌大的宫殿,只有宫门口两个上夜的太监,瑟缩着,三皇子秦允熙步履匆匆,身边只跟了心腹太监晋安,两个人看三皇子朝这边而来,急忙迎上前去,跪在地上,“三皇子吉祥,这、这个时辰了,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不长眼的狗奴才,竟敢挡着三皇子的路!”

    晋安上前一步,疾言喝道。

    “奴才,奴才不敢,奴才只是照上头的吩咐办事,只是,容氏,没有皇后娘娘的懿旨,任何人都不的见,三皇子还请您请了皇后的懿旨,奴才们一准不敢拦您,现在您还是请回吧,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您私自来冷宫,恐怕三殿下您也不得好啊。”

    守门的两个太监虽然表面上诚惶诚恐,可是内心极其鄙夷。

    三皇子本来是前任皇后容氏嫡子,曾经也是陛下立储的上佳人选,谁知道燕王谋反,皇后容氏挟私报复胆敢犯上弑君,被废为庶人,幽居在此。而三皇子也因为容氏的罪责连累,被削了亲王尊位,虽然还是皇子,可是基本属于最无用的一个了。

    现在的太子是如今的皇后沈月茹所出第二个皇子允衡,皇帝久病卧床不起,这宫里宫外,已然是皇后和太子的天下了。

    允熙胸口起伏了几下,压下心里的怒火,平复了下情绪,和颜道,“二位公公当值辛苦,晋安!”

    晋安会意,立马从袖子里掏出两个明灿灿的金元宝,塞到两个太监的手里,两人见此,先是吞了下口水,随后为难道,“三皇子这……您这是为难奴才啊!”

    金子不好拿,他们自然知道,但是被派到冷宫这种地方,一点油水都没有,思来想去,犹豫不下,允熙微笑道,“二位公公尽管拿着,本皇子只是来和母亲辞别,不会久留,你们放心,出了什么事,本皇子担着,决不让你们为难!”

    “这……”二人对视一眼,金子在手,也只好点头称是,“那三皇子您可快着点,奴才们在外面守着!”

    初清宫大多房屋已经废弃,并不是皇帝妃嫔被废的少,只是大多数妃嫔不是死就是亡,而皇帝卧床三年,也没再纳妃,后宫皇后一人独大,现在的初清宫住着的只有废后容氏一人。

    废后容氏,燕王嫡女,名瑾,秦景弘初登大宝,立的第一个皇后!

    正殿一片漆黑,只有西偏殿灯光微弱,允熙快步上前,千般苦万般愁都化作一声呼唤,“母亲,孩儿来看您了!”

    西偏殿里布置异常简陋,门上的朱漆略显斑驳,殿内一个小丫鬟闻听动静,桄榔一声手里的茶杯落地,她欣喜的对面容淡漠的容瑾道,“娘娘,是三皇子的声音,是三皇子来看您了!”

    “三皇子?”

    容瑾捻着佛珠的动作顿了一下,微转身,回首就看见允熙迈步进来,缓声道,“你来了!”

    “娘娘和三皇子好好说话,奴婢去门口守着!”丫鬟急忙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出去的时候,还细心的带上门。

    第3章 允熙

    第三章 允熙

    三皇子自小被养在皇子所,一年到头,也只有万寿节和除夕夜才得见母亲一面,从三年前开始,仅有的一年两面,他都不见不到了。允熙抬头便看见母亲两鬓染霜,一身素衣,虽然仍是倾城绝色,可到底惨淡了些,鼻子一酸,跪在地上,“母亲,父皇好狠的心!您还好吗?”

    容瑾眼眸微微动容,亲切的搀住允熙的双手,“几年不见,皇儿长成大人了!”

    两人沉默落座,允熙擦了下脸颊的泪,“母亲,皇儿知道您的辛苦,您放心,这一去,皇儿定当建功立业,救母亲脱离这苦地!”

    “你说什么?”

    容瑾疑惑拧眉,一双美目如死水起了涟漪。

    “母亲,西北战乱,二皇兄亲令皇儿前去平乱,皇儿这一去,不出一年,定当凯旋而归,母亲等皇儿回来,我就去求二皇兄让母亲离开这里。到时候,就算父皇颇有微言也不不同意的,孩儿无能,不能为母亲洗刷冤屈,只能尽全力救母亲离开这冷宫。”

    允熙俊朗年轻的脸上,熠熠生辉,顾盼间尽是喜色。

    容瑾秀眉微蹙,长长叹了一口气,允熙不解,拉着容瑾的衣袖摇晃道,“母亲为何叹气,是否为孩儿的安全担忧,母亲无须担忧,孩儿随羽林卫统领学了好几年功夫,这一去,定当杀的胡人闻风丧胆!”

    “允熙,”容瑾缓缓起身,正色道,“你也长大了!”

    “母亲何故出此言?”

    允熙不放心的扶着容瑾起来,一脸狐疑之色。

    “皇后心狠,太子多疑,只怕他们是容不下你了,允熙此一去,有两件事你务必答应我!”

    容瑾双眸满是慈爱悲悯,却不像是一个母亲看待儿子的眼神,允熙微微一怔,颇为不解,追问道,“母亲吩咐,孩儿一定竭尽全力去办,自小没能在母亲膝下尽孝,孩儿深感遗憾!”

    “头一件,听说南疆气候虽热,沙漠深处却有一座高山,山顶终年积雪不融,再有月余,山顶的雪昙便要盛开,母亲惨败之身困于这囚笼之中,你可愿意代替母亲去看一看?了却母亲平生夙愿,雪昙花我是看不到了!”

    容瑾暗淡的眼眸,闪过一丝灰败的色彩,身体摇摇欲坠,扶着案几坐下。

    允熙再次跪在地上,为难道,“可是,可是孩儿后日就要出征了,母亲的平生夙愿,孩儿一定会帮母亲完成,只是,还有月余,恐怕来不及了,要不,明年,明年孩儿一定带母亲亲自去看一看雪昙花,一尝母亲夙愿!”

    “不,”容瑾摇头,“有些事真的不该瞒你了!”

    “允熙,第二件,此一去,有多远你就走多远,永远都不要回来,皇后和太子要置你于死地,虽然你并非皇室血脉,可是这也不是你的错,他们不该这样对你!”

    允熙一下子呆愣在当地,震惊的望着容瑾颓败的面容,“母亲你说什么?你病糊涂了吗,孩儿怎么会不是皇室血脉,不是父皇亲生,我不信,我不信!”

    “你听我说完!”容瑾面色如水,像是回忆起什么伤心的往事,几番心口起伏,才稍稍平静下来,“我说过这不是你的错,其实,当年,我的孩儿允熙一出世,就因为中毒身亡,皇上体恤我丧子之疼,所有才有了你!”

    第4章 临终嘱咐

    第四章 临终嘱咐

    允熙呆呆的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紧紧抓着容瑾的手,“母亲所说都是真的?父皇的确知道此事?”

    心里无限失落,原来自己不是父皇血脉,甚至连皇族之人都算不上,这么说自己这个皇子身份也是欺世盗名,引以为傲这么久的身份,原来只是个笑话,笑话!

    看允熙此番表情,容瑾眉宇间尽是愁容,淡淡道,“你无须自责,这一切并不是你的过错,虽然你非我亲生,毕竟一场母子名分,我亦不忍见你惨死皇后之手,皇上病重,这朝里宫内哪一样不是他们把持,允熙,其实我并不打算告知你这一切,只希望你能够平安一生,看见你,我就想起我那早夭的孩儿,他若活着也有你这般大了……”

    万种苦涩齐集心口,纵然念佛多年,容瑾每一次想起孩子的夭亡,还是不免哭一回,允熙见此,百感交集,疑惑的问道,“孩儿既然不是父皇亲生,为何当初连带着母亲的罪名一并处置了孩儿,而不是仅仅削去孩儿……我的亲王爵位,留孩儿到如今!”

    “我也不能参透,不过,允熙,虽然当年你能侥幸存活,并不代表如今皇后和太子可以容你,听我的话,远远的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再不要回来,外面的世界,你也该去看看,总不能和我一样被困在这个囚笼,一辈子遗憾不已!”

    容瑾说着猛烈咳嗽了几声,白色的帕子上染上几率刺眼的红,允熙吓了一跳,急忙倒了杯水服侍她喝完,担忧道,“母亲这是……”

    “我大限将至,三年来我早已心若死灰,并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对我来说,死和生已然没有分别,我说的,你可答应?”容瑾望着允熙年轻的面孔,如被利刃穿心,痛的不可名状。

    “母亲……孩儿舍不得您?”

    允熙一苦潸然泪下,点头道,“真是命运弄人!我既不是父皇亲生,自然没有资格忝居皇子的尊位,我答应您就是!”

    “允熙,你可怪我?”

    容瑾打开桌子上一个紫檀木的盒子,从里边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玲珑佩,轻轻摩挲了几下。

    允熙一吸鼻子,忍住悲伤,“母亲,我不怪您,这么多年能够寄养您的名下,这是我的福分,只恨不能在您膝下尽孝。没有您说不定孩儿……”

    “罢了,不提了,这一去,怕是我们这是最后一点母子缘分了,这是我母亲传与我的玲珑佩,母亲现在……已身无长物,没什么能给你的,虽然你不是我亲生,可是你代替了我孩儿的名分长这么大,这一别,今生已不能相见,这里只有这一玉佩是我的东西,你拿着留个念想吧。”

    容瑾神情十分淡然,却心如缟枯,微凉的夜风吹进来,料峭寒意纵生,“记着,哪怕得知我的死讯你也不要回来,去吧!”

    “母亲!”允熙头附在容瑾的双膝上,失声痛哭,“我去求父皇,去求他……”

    第5章 皇后到来

    第五章 皇后到来

    景弘穿戴整齐,好久没起身,走到门口突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康南海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过一个大氅给皇帝披上,“陛下,深秋了,更深露重,小心着凉!銮驾备好,您扶着奴才慢慢的走。”

    “康南海,朕想走走,撤了銮驾!”

    景弘摇了摇头,“你跟着朕就可以了,其余人的不用!”

    康南海再三劝阻,奈何景弘坚持,只得作罢,吩咐了侍卫小心的跟在后面,扶着皇帝从勤政殿往御花园的方向走。

    一路影影重重,尽管宫女打扫勤快,地上还是有不少的落叶,一处宫殿宫门紧闭,景弘下意识的停了下来,“乾平宫怎么这么黑?”

    康南海低着头,不知道回答好,还是不回答好,着急的头冒冷汗,不料却听见景弘叹息道,“是了,朕都忘了,她在初清宫。”

    “是的,陛下,乾平宫自从容氏搬离之后,后宫的各位娘娘都觉得这里晦气,因此无人愿意居住,皇后娘娘做主,封了!”

    康南海偷偷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陛下,走走就回去吧,久病初愈,不宜吹风,况且深秋风凉,若是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驻足良久,景弘长吁短叹了一番,颤巍巍的转过身,“去初清宫!”

    “陛下!”

    康南海双腿一抖,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冷宫潮湿阴冷,于龙体无益,还是不去为妙,况且现在天晚……”

    心口微微的起伏了一下,景弘双眸射出凌厉的光,愠怒道,“大胆奴才,你敢违抗朕的旨意,去初清宫!”

    初清宫

    比起其余宫苑,这里树枯叶落,宫门前的石阶上落了一层厚厚的枯叶,微弱的一盏油灯被风吹得摇曳不定。

    “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一声高呼,守门的两个太监匆匆忙忙的从里边跑了出来,瑟缩着双膝跪在地上,“奴才,奴才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

    太监的话未说话,一个满身华服,妆容精致的三十岁左右的夫人,鄙夷的扫了一眼,打断道,“罢了,容氏为何不出来接驾?”

    “启禀皇后娘娘,容氏病重……”

    两个太监低垂着头,冷汗直冒,吞吞吐吐的正要解释,突然头顶传出一声高亢尖细的声音,“大胆奴才,皇后面前失仪,该当何罪!”

    原来其中一个太监吓得尿了裤子,一股股的腥臊味扑面而来,皇后和一众宫人微微掩着口鼻后退了数步,她身边的一个首领太监上前就是一脚揣在失态的太监心口上,“来人,拉下去杖责!”

    “皇后娘娘饶命,饶命啊,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请皇后娘娘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饶了奴才吧!”

    被两个侍卫架住的太监,伏地不起,痛哭流涕,桄榔一声,从袖口一枚金灿灿的金元宝掉落在地上,他急忙遮掩,可是又不敢,魂飞魄散的急忙磕头,磕的又急又重,“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奴才,奴才该死!”

    第6章 病重

    第六章 病重

    西偏殿内,容瑾神色微凝,允熙正哭的悲戚压抑,几番推辞不下,只好接了玲珑佩贴着亵衣揣好,正欲说话,守门的丫鬟突然推门进来,一脸急色,“娘娘、三皇子,皇后,皇后来了,已经到宫门口了!”

    “你去吧!”

    容瑾拿起桌子上的佛珠闭了双眼。

    允熙双膝跪地,郑重的磕了三个头,“请母亲善自珍重,原谅孩儿不孝,弃您而去!”

    说完起身,随着丫鬟的指引从西偏殿的侧门离开。

    宫门外,两个太监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皇后无趣,鄙夷的扫了一眼,“算了,退下去。”

    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上前捂着鼻子呵斥道,“还不快谢恩,皇后娘娘凤架前失仪,饶你们不死,这是天大的恩典!”

    “谢皇后娘娘,奴才多谢皇后大恩大德,奴才……”

    磕头如捣蒜,皇后烦躁的峨眉一蹙,两个太监急忙自动的能闪多远是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