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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女的爱恨人生第1部分阅读

了你,也都觉得中意,都舍不得你啊。你就可怜可怜我们米家吧,好歹给续个香火,啊”。

    第3章

    韩香知道既然已经走进这个魔窟,就休想从这里逃出去,别说那里三层外三层的监视,就是跑出去了,她也找不着路,走到半路准被他们揪回来。所以韩香变得乖了些,不采取硬反抗,只是整日里不发一言,不跟米家的任何人搭话,晚上睡觉就主动走进米家大娘房里,跟米家大娘睡一床。米多村长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强迫,随她的意,心想让她适应适应,等择个黄道吉日,再把米龙和她的婚事办了,那会儿她要怎么耍花头,都无济于事了。

    过了几天,米多村长拜托挑日子的人终于有了回音,说是下个月的七月初十那天是个好日子,宜嫁娶。米多村长说好,那就七月初十吧。一家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一切准备妥当,米多村长宴请了全村人来贺喜,喜宴就放在开会那大操场上,一百多号人聚集那儿,显得热闹非凡。米家的这次婚礼算是全村历史上最隆重的一次婚礼,新娘子也是有史以来最漂亮的。米多村长一看这喜庆劲儿,乐得心里开了花。

    韩香被押着,无奈进入了洞房。据说那晚她哭了大半夜,米龙也没有动粗,好像没有同房过。至于后来小两口子是怎么圆房的,米多村长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可以想象,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跟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同处一室,久了,怎耐得住啊。反正两个月后,他媳妇就怀孕了。这可就把他给乐坏了,一家子鞍前马后的,精心服侍,有什么好吃的净拿来给媳妇吃,只要韩香开口说要的东西,他立马派米龙跑二十里路去镇上买来。

    米家对韩香不错,很在乎她,这韩香都知道,所以她对米家的仇恨也少了些。但她还是很忧郁,很少说话。除了偶尔跟米多村长说几句话外,她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连米龙也很少。走到这一步了,她打算不管怎么着,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于是也安心地养起了身子,身体也胖了不少。

    十月怀胎,米多村长是盼大了眼睛,恨不能立马见到孙子。一日一日地挨,终于盼到了分娩的日子。

    瞧,这会儿把米多村长高兴得,简直不象个老头。

    大伙儿争先恐后地上前探问他媳妇生孩子的情况,米多村长挠着头皮,笑呵呵地摇摇头,说小子还在娘胎里撑呢,不急,不急。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急。

    正犯急,从屋里传出“哇哇”婴儿的哭声,米多村长心里一振,倏地站起身,伸长了脖子往里屋瞧。不一会儿,一个五十上下的助产妇抱着个棉袍走出屋。米多村长凑前一看,小淘气红朴朴的脸蛋,皱着眉儿,闭着眼儿正想睡呢。再一看是个传宗接代的,在驮岭村生了儿子就叫传宗接代的,生了女儿就说卖钱的。米多村长心里更乐了,这下他米家后继有人了。

    米多村长刮着襁包里孙子的鼻子,给他取了个名字,叫米贵,因为媳妇是贵州人,所以他给孙子名字取个贵字。

    米多村长看着孙子一天天地长大,心里那个乐劲,没法形容。对韩香也宠爱有加,一家人都围着她母子俩转。韩香只消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米家对她的看管也松了些,大伙儿也都放松了对她的警惕。米多村长想,女人一生了孩子就不一样了,心容易留住。

    韩香原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就设法逃走,这地方穷苦伶仃、脏不啦叽的,她是一天也不想多呆,再看那一帮爷们,整天虎视眈眈地瞅着自己,虽说没什么恶意,但让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米龙人虽厚道,没有亏待于她,但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词,与她之间难以勾通,无法交流。米家虽对自己真心诚意、呵护有加,可终非她所想的归属。她的理想,还有她的未来……在远方呢。

    可当韩香看到怀中嗷嗷待哺的儿子,女人的恻阴之心使她留住了脚步,跨出门槛又退了回来。儿子那尖厉的哭声令她心碎,心一横,等儿子断奶再说吧。

    夜深屋里没人的时候,韩香就一个人呆呆地坐着,望着窗外沉思。她万没想到,她一个大学生竟会落到这步田地,想当初是学校里响当当的学习尖子,被称为“才女”,父母虽是小学教师,但好歹也出生书香门第,她也算得是小家碧玉吧。考上重点大学那会儿,她被家乡人称赞得什么似的,着实荣耀了一回。要不是听说丽阳这地方山清水秀,风景秀丽,趁着暑期旅游一番,不幸被那帮人贩子跟踪绑架,对她拳打脚踢了一番后,用刀子胁迫到这鬼地方来,她该有着多好的前程啊。那会儿她害怕再吃皮肉苦,苦苦哀求那帮人贩子又无动于衷,无奈只好屈从,跟随人贩子来到驮岭村。她也想过伺机逃脱,可那帮人看得紧紧的,哪走得了啊。那帮人还威胁她说,她要再敢逃跑,就轮j了她,让她做不成女人。她一听这,更是吓破了胆,哪还敢轻举妄动。

    韩香不想把这些告诉米家任何人,关于她的过去,她不想村子里任何人知道。如果有机会,她只想有朝一日默无声息地离开这个村子,离开这个曾带给她无限伤痛的地方,去创造自己的未来。然后把那帮人贩子送到公安机关,让他们受到应有的严惩,让米家得到应有的报应,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不想让人们知道她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对她来说,把自己封闭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

    村里人对韩香倒也不错,平日里有什么好吃的都端点儿过来给她尝尝,望着一张张愚昧而淳朴的脸,韩香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味儿,对那食物更没有味口。在她心里越来越搞不懂,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这里的人们麻木、愚昧,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却又浑身带着传统的淳朴,他们的眼神里满是痴呆,却掩藏不住那本性的粗犷和淳朴。她怨恨他们,看不起他们。他们是那般麻木不仁,甚至会帮着人家看管买来的媳妇,助纣为虐。在她看来,这简直不象是人做得出来的,可她亲眼目睹他们这么做了。这让她从骨子里恨他们。

    在驮岭村,虽然村民们对她都表示友好,可在她看来,他们简直无异于强盗。以前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那些生活在深山老林里人们的淳朴形象,在她脑海里已荡然无存。在这儿,儿子是她唯一的乐趣,逗着他玩她才能感受到一丝快乐,但她又痛恨这个本不该有的儿子,他的出现,使她的人生更陷入了绝境。要让熟人知道她在驮岭村的境遇,叫她以后怎么做人啊,最伤痛也许还是父母,他们怎么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啊。一想到父母,她心里更是刀割般疼痛。想这时父母一定在唠念怎么还不回家,担心她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韩香提起笔,想给父母写封求救信。

    “爸爸、妈妈:

    你们可知道女儿曾遭受了非人的待遇,经受着心灵的煎熬。这么多天来,我时刻盼望着你们的出现,盼望着你们的救助。可是我又不想让你们担惊受怕,更主要的是不想让你们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

    信写到一半,她停住了。驮岭村没电话,寄信要跑到二十里外的镇上,她知道这封信写了也寄不出去,搞不好给米家的人发现了,引起对她的警觉和怀疑,那她以后就更跑不掉了。

    忽然,韩香觉得很蹩屈,抱起枕头,“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米龙正在院子里,一听赶紧踹门进来,见韩香哭得很伤心的样子,竟一时不知所措。他傻愣着站在那儿,说不出一句话来。愣了会儿,他似想到了什么,跨到外屋拿了条干净的毛巾,递到韩香面前。

    韩香心里窝着一团火,一看米龙踹门进来,更是气得全身发抖,“啪”用手打掉了他手里的毛巾,吼着说“你出去!”转头不再理米龙。米龙见韩香心里蹩屈,又讨了个没趣,只好灰溜溜地退出了里屋,抱着头蹲在院子里。到这会儿,韩香跟米龙还没搭上过几句话呢,米龙对自己这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是十万分的喜爱,平日里小心翼翼的,也不敢朗声说话,生怕伤着了她,令她不高兴。韩香本来就不想多说话,他这样一来更合了她的意,俩人平日在屋里也就沉默着,死气沉沉的。

    其实韩香生了儿子后,俩人就分居了,韩香睡床上,米龙睡地上,两人各居一方,互不干扰。米龙本来有些不乐意,但只要韩香高兴,就依了她。

    小俩口子从不吵架,又看韩香态度变得缓和了些,米多村长还以为日久生情,俩人感情变好喽。想不到老大三十好几才完成这么一桩婚事,还讨了个天仙般的老婆,真艳福不浅哪。

    第4章

    时光一寸寸流过,日子一天天重复着过去,不觉过了快两年。米贵快周岁了,已跚跚学步。米多村长想表示庆祝,他算计了一下,每年的年底,镇里都要派几个镇干部到村里进行考核,何不趁机宴请他们一番,一来讨好讨好上级领导,二来也可以显显米家的良好前途,让人刮目相看。他媳妇那模样儿他敢担保百八十里内,甚至整个丽阳县内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是他老米最引以为豪的事了。他非得让上级领导看看他媳妇,称赞一番。

    不出米多村长所料,镇里果然派干部下来考核了,三个镇干部,由一副镇长带队。米多村长高兴得屁颠屁颠的,立马准备好酒菜,宴请镇里的干部。对米多村长那热情劲儿,镇干部们觉得盛情难却,也就不再推却,入座大肆吃喝起来。

    韩香听说镇里有干部到村里来,心想这下有救了,她要伺机向他们求救,把被拐卖的经历向他们说出来,相信他们不会视若无睹、见死不救的。可韩香一走到门口,就听到几个镇干部在院落里围坐着,跟米多村长猜拳划掌,饮得正欢。还隐隐约约听到有个镇干部说“你老米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放心吧没事的,你只管把镇里交办的事落实好,管好村子就行了……”

    韩香听了,心里一凉。没希望了,看起来他们和老米家显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是一丘之壑,她要把心底的事儿向他们说了,他们还不传到米多村长那儿去,他们要真给他通风报信,她不更在劫难逃了。

    这样想着,韩香就没有前行,打消了求救的计划。她不想把希望寄托在那帮镇干部身上了。

    韩香站门口又偷听了一会儿,又听到有镇干部说:“听说你家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还给你生了个孙子,可有这回事?”

    “嗳,是,是,有这回事。我那媳妇长得是挺标致的,人品气质更是没得说。刚来那会儿还有些犟,这会儿好了,一心抚养儿子。要不,我让她出来,让几位给瞧瞧。”

    “不用了,我们也只是随便问问。不过有个正经事,还是得跟你摊牌说清楚了。”一镇干部,估计是那个带头的,压低声音说。

    “什么事儿?说吧,你们还不知道我老米的性子呀,我就喜欢直来直去,说事不喜欢绕弯子。”米多村长颇豪爽地说。

    “那我就说了哦,听说你媳妇没办过结婚登记手续,是吗?”

    “啊呀,不瞒各位领导说,我媳妇举办婚礼那会儿年纪还差那么一点儿,够不着结婚登记年龄。当了这多年村干部,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可你想,我家老大他都三十好几个,娶个媳妇多不容易,米家还等着他传宗接代呢,我一琢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要个孙子再说吧。”

    “老米,你这可就不对了,你这样做是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是要受到处罚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事儿,你自己可要有思想准备,啊!”

    米多村长一听这,慌了,立马站起,向他们作揖拱手,说:“我知道,我知道,我老米能有今天,还不得靠着你们几个领导给我作主。这事儿还得请各位领导网开一面,放我老米一马,只要这事儿不追究,我老米愿作牛作马,听从各位领导的吩咐。”

    见镇干部那边没动静,米多村长又接着说。

    “我老米家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你们都看到了驮岭村的人口正在呈下降趋势,村里现在还有十几号光棍在家闲呆着,娶不进媳妇,更别说传宗接代了,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们山里人吧,我们过得不容易啊!”

    说着,米多村长哽咽了起来,用松树皮似的手掌抹了把脸。

    “老米啊,你也不要伤心,不管怎么着,违法总要处理的,轻重不同罢了,对你这个问题,你相信我们会酌情处理的。”

    米多村长一听副镇长这么说,心里轻松了些。忙表现出感激不尽的样子,端起酒杯敬起酒来,边千恩万谢,边咕咙一下把酒干了,又哭诉着:

    “你们也知道我老米家全家上下七口子,负担重啊,长这么个穷山恶水的鬼地方,要钱没钱,要东西没东西。我这事儿就拜托各位了,千万给我一条生路,啊”。

    “老米啊,我们知道你是个多年的村干部了,在村里威信也挺高,我们这会儿不为难你,是我们理解你的处境,今后你可不要再犯糊涂,做出这种没辙的事儿来,啊。”

    米多村长头点得鸡啄米似的。

    “还有,我们给你提个建议,你赶紧到镇里把手续给补办了,要不然有你以后麻烦的,你那事儿,即使我们几个做到睁只眼闭只眼,不当回事儿,可别人不会。要给别人知道了就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啦。你一惯为人小心谨慎,可不要栽在这事儿上哦。”

    米多村长忙应是是。

    “好了,我们话就讲到此,你自个儿好自为之吧。来,喝酒!”

    米多村长忙给镇干部斟上酒。

    这些韩香都听得清清楚楚。她不觉有些心寒,想不到这帮人喝了他米家几杯酒后,竟助纣为虐,帮米多村长出这般馊主意。看来对镇干部是没指望了,还是得靠自己。

    米多村长他们还在院子里饮得欢。韩香无心再听下去。没登记就不是合法夫妻,对,她要从这儿找突破口。登记?她是绝不会跟米龙登记的,就是打死她,她也不去。

    韩香靠门边站着,又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快乐的往事。在学校里还有个她心仪的男孩呢,他是那么出色,而她原来也很出色,而他也说喜欢她。可现在,现在她变成了这般模样,还生了孩子,学业、爱情、前途……都没有了。对他,只成了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只能在梦里与他相会,她哪还有脸去见他啊。

    韩香越想越伤心。她是个浪漫、重感情的人,脑海里曾飞现过无数的梦想。那爱情说没就没,叫她怎受得了。

    都是人贩子,都是米家,把她给害惨的,她要报复。可米家对她并不坏,这又让她下不了那么大的狠心,她只是怨恨他们,可并没有把他们当仇人看待。如果她不是一个大学生,不是一个有着绚丽梦想、受过良好教育,有着超凡脱俗气质的女孩,而只是一个没有受过文化教育,山里生山里长的农村姑娘,她也许就会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在这儿繁衍生息,和米家人过一辈子了。可她不是。她永远不会这样屈服的。

    儿子米贵的名字是米多村长取的,韩香一点都不喜欢。她搞不懂这驮岭人取名字为什么就喜欢金啊银啊贵啊尊的。整个儿含着铜臭。她虽是贵州人,但好歹也是在城里长大的。听说米多村长老爹取米多这个名字,是因为米多出生那会儿村子里缺衣少粮的,整天扒树皮挖草根吃,一年到头难得吃一回米饭,米多老爹心里就有一个愿望,希望将来到米多那代米多多,吃穿不愁,所以就取了“米多”这个名字。米家老二米达,老三米俊。韩香听着老三米俊的名字在米家三个儿子中算是最好听的了。

    米俊为了省钱已经两年没回家了,米达在家,对韩香也还算客气,总“嫂子,嫂子”甜甜地叫个不停。米家活儿都靠着老大米龙、老二米达揽着。老二米达平时一个劲儿地干活,也很少跟她说话,但他为人正直豪爽。

    韩香绝不愿跟米龙登记结婚,可她知道米多村长不会放过她,一定会想出法子逼她去登记的。她得想法设法逃跑。

    米多村长没有食言,前一年在会上讲过给光棍们讨老婆的事儿后,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