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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孀第55部分阅读

    ……。

    此时此刻,青霞想起了五天前的这事情,又突然想起了刘积学和王庚先这两位革命党。心想,这些天怎么不见刘积学和王庚先呀,也没有听淑女和家人提起,五天前为什么不让他二人与沈竹白一起走呢!

    二:

    秋红因为得上官一秀被打死地消息。她心里地疼痛并不亚于青霞。更何况她地肚子里还有上官一秀地血脉。因为她与上官一秀地关系是名不正言不顺地。所以。她得知自己怀孕之后。除了上官一秀。她谁也没告诉。在五天前。他从与唐掌柜一起来地沈竹白嘴里。得知上官一秀被打死地消息。便在青霞病刚刚痊愈之后。卧床不起了。良医给她诊治之后。青霞和淑女才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

    此时此刻。秋红正倚卧地床上。脸色憔悴而腊黄。

    鼎元正站在秋红地床前哭闹他拉着秋红那软绵绵地手。哭闹不止:“已经从开封回来十多天了。天也已经晴了。母亲也痊愈了。我们为什么还不去开封呢!我想上官老师了。我要让上官老师给我辅导我刚刚温习地文章。我地学习都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我夜里做梦都梦见上官老师了……”

    鼎元每提一句“上官老师”。秋红地心里便像被锐利地尖刀给猛插一下疼痛难忍。是。她微微地欠坐起身体。吃力地用被子倚在身后。免强歪坐着。那孱弱地身体。仿佛身上地棉衣都成了赘。

    鼎元以为秋红坐起。是要送他到开封上官老师那里。就像在开封时。由河西大街地刘家老楼送他到双龙巷地上官老师那里去一样。于是。他停止了哭闹。静静地看着秋红吃力地移动身体。可是。他现秋红只是为了歪坐才移动地。立时又哭闹起来。

    淑女闻声,急忙奔到秋红的房间,喝斥鼎元不懂事。

    淑女视鼎元如亲生,平时对鼎元的呵护和疼爱胜了霞。可此时此刻,她见已经十多的鼎元还如此的不懂事,在喝斥他的同时,欲把他强行扯出去。

    也知为什么,鼎元平时虽说是一副恭顺温良、怯怯羞羞的模样,可他特别的贪恋学

    。从开封回来之后,他也不用任何人劝说,主动温秀没有铺导的文章,不会地字,用笔勾上,不懂的意思,也用笔托起来;学习上瘾时,连夜里也舍不得给休息。

    可是,现在的鼎元,面对淑女的喝斥和扯拽,竟然一改往日的温良和恭顺,毫不畏惧地大声顶撞:“回来的时候,说好地,过几天就去开封;可一回来,就再也提去开封的事了,前几天还说等天晴了,等妈妈的病好了,现在天也晴了,妈妈的病也好了,为什么还不去开封,快春节了,我要在春节之前,把这本书全部学透,上官老师肯定也正盼着我呢……”

    “够了!”淑女见鼎元又在秋红面前提上官老师,立即大声喝斥他,为了掐灭他以后的想头,便实话实说:“你的上官老师已经死了!在下大雪地当天晚上被打死了!”

    尽管鼎元才十岁多,可他已经知道“死”是什么概念了,听说上官老师死了,便哇的一声,猛然大哭起来:“你还在撒谎,还是为了不去开封,反正除了上官老师,我是不要别人教的!等秋红姐姐病好了,我让秋红姐姐带我去,秋红姐姐会带我去的,上官老师也说了,他非常喜欢秋红姐姐的,因为上官老师不喜欢你,所以你才不带我去……”

    歪卧在床上地秋红,本来就虚弱极度,本来就悲伤欲绝,听鼎元如此一哭,如此一说,又想起自己曾劝说上官一秀,让他跟着张钟端先生干革命的事,伤悲与愧疚交杂在一起,便再也忍不住了,也嚎啕大哭起来。

    鼎元地哭闹,就淑女烦心了,这秋红也哭,淑女真是忍无可忍了。于是,她睽了一眼虚弱的秋红,边把鼎元向外边扯拽,边大声数落起来:“人都死了,你哭还有用吗!哭坏了身体,没人替你受罪,又不是他上官老师一人死了,死了那么多人,难道说家里人都不活了!都跟着他们去了……”

    淑女名义上是数落鼎元,际上是说给秋红听地。

    正在这时,一名老女佣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大管事,太太有急事,叫你快去呢!”

    淑女一听说青霞有急事自己,急忙丢下痛哭流涕的鼎元,回头望了一眼床上地秋红,又于心不忍,便指名道姓地直接数落她:“鼎元是小孩子不懂事,你秋红也二十多岁的人了,难道也不懂事吗?你只顾伤心难过的,怎么不替上官一秀家里想想呀!上官家可就一秀这么一个男丁,也没有留下后代,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人家上官家的唯一血脉呀!你哭坏了身体事小,哭坏了肚子里的孩子可事儿大了。他上官人都死了,你能把她哭活吗!好好养好身子,把上官家的唯一血脉给生下来!哼!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都哭了多少天了?好像天底下就你一人死了男人似的,我们家刘铁死的时候……”

    淑女一提起刘铁,心里立时疼痛起,便不忍心再数落她了。

    秋红在淑女说落中,哭声渐渐消停下来。淑女这才吩老女佣照顾好鼎元和秋红,急急地去青霞的房间了。

    三:

    坐在床上正焦急的青霞,一淑女进来,便担心地问:“淑女,我去开封之前,刘积学处长和王庚先副司令不是来师古堂了吗?”

    “哦,是来了。”淑女莫明其妙。心想,急急地叫自己来,就问这事。

    “那他二人现在何处,五天前派人送沈竹白去上海的时候,怎么没有让他二人与沈绣白一块去呢!”青霞越急了。

    淑女一听,便哑然失笑,心想,看起来小姐早已把大病里做出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于是,她便笑着说:“小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你从开封回来的当天,就像说胡话一样,吩咐我资助他二人每人一千两银子,又让咱们家地护院把他二人送出河南,现在,恐怕他二人也早到上海了,说不定呀!现在正与去上海的沈竹白大人在一起呢!”

    青霞大吃一惊的同时,双眉紧皱,貌似很痛苦地思索了一会儿,仍然摇摇头问:“真有此事?我怎么一点也记不得了?”

    “你记不得的事多着呢!你大病之中,说自己不能审年底地帐务汇总了,让立即派人去南京请周经纶大掌柜,让周大掌柜提前来开封,代你协助唐大掌柜,审核年底的帐务汇总,这个记得不?”

    “不记得了!”青霞又一皱眉头,猛然又舒展,苦笑一下说,“不过,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来的事情,怎么如此趁心趁意呀!我刚才还担心年底的帐务汇总呢!还正想让人去南京请周掌柜提前过来替我汇总帐务呢!谁知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提前吩咐了……”

    ……

    淑女正在与青霞说着,突然,护院执事在外面大声禀报说:“太太,开封的唐掌柜来了!现在前庭的客堂候着呢!”

    青霞一听,知道唐掌柜一定是为年底的汇总帐务一事而来,或是又有革命党被官府揖拿找到了他,让他引见到尉氏来躲避地。青霞想到这里,因为自己身体虚弱,她便让淑女去吩咐外边的事,让唐大掌柜到后宅里来见。

    因为唐掌柜要来后宅了,于是,青霞急忙强撑起身子下床,在佣的搀扶下,走出内室。淑女也急忙吩咐人把炭盆移到外边,并将虚掩的屋门缝拉开的更些。

    只半盏茶功夫,唐掌柜便在老执事的带领下,走进后宅里,走进青霞居住地院落,在淑女的迎接之下,迈步跨进门来。在他的身后,紧跟着南京的周经纶大掌柜。

    此时此刻的青霞,因为身体刚刚痊愈,坐在正坐上的她,面向门口,是逆光看来人,所以,并未有看清进来地二人哪个是唐掌柜,以为是唐掌柜带着开封的分店掌柜呢!而淑女以为青霞看见了周掌柜,也未向青霞说明。

    唐掌柜和周掌柜与青霞施过礼,依次坐在青霞的下,不等青霞开口,唐掌柜便心事冲冲地说:“大东家,周掌柜昨天到的开封,听说您身体染恙,便急着来看望您,他还有重大的事情地向您禀报;因为我也担心您的身体,便在今天一大早期,趁着官路冻结未化,陪周掌柜一起来看望您……”

    “周掌柜?哪个城镇地周掌~”霞仍然没有清坐在唐掌柜下的周经纶。

    淑女急忙说:“小姐,是南京地周大掌柜!”

    “哦!”青霞如梦初醒,急忙看坐在唐大掌柜下的周经纶,摇头苦笑,自责说:“瞧我这眼神,都说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唉……我现在可是有亲身体会了,这话真是一句真理,千真万确地真理呀

    周经纶急忙起身,跨前两步,躬身冲青霞深施一礼说:“大东家,我一接到您的信后,便立即起程来开封,因为听说武汉的革命党暴动,所以,我是绕过武汉来的,故在路途之中延长了两日。”

    “无妨,不耽误年底的汇总帐务就行。”青霞那大病初痊的憔悴面容,立时绽放出来艰难而苦涩的笑容。

    可周掌柜重新落坐之后,仍是一脸的神秘。他谨慎地看了看门口,突然压低声音说:“大东家,您知道吗!我来之前,南京……哦不,南方生改朝换代的大事。”

    “哦,我早就知道了。”看到周经纶如此神秘的口气和神态,以为他指的是有些省份宣布脱离清政府的事情,便艰难地微笑着说:“南方的省纷宣布脱离清政府了,是不是呀!”

    “不是!”周经纶本来压低地声音,立时有了焦急的味道。

    “不是?那是什么的改朝换代?”青霞立时显得关心和紧张起来。

    “革命党在南京成立了民政府,还让一个叫孙中山的革命头领做了民国大总统呢……”周掌柜说着,又一次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份皱巴巴又热呼呼地报纸,小心翼翼地跨前几步,躬身递给了青霞,又接着说:“大东家,这是我从南京方带过来的,是南京成立民国之后的新报纸……”

    立时,坐在缎褥子的青霞,坐在炭火旁的青霞,像突然听到了一声春雷,正轰轰隆隆地在她身体里炸响;她仿佛看到了春雷过后鸟语花香,她仿佛看到了春雷过后的百花怒放,她仿佛看到了民国成立时的欢腾景像。于是,她激动的浑身颤栗,憔悴苍黄的面容,瞬间升腾起了容光焕,升腾起了生机盎然;那蒙着忧伤悲哀地双眼,瞬间明亮有神了,瞬间流光溢彩了,瞬间神采奕奕了。

    青霞像突然年轻了十几,脸上的笑容不再艰难苦涩,于是,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带有周经纶体温的报纸,看到周经纶所说的事情,千真万确地刊载在白纸黑字的报纸上。再一看日期,竟然是张钟端他们壮烈牺牲地第八天。于是,悲喜交加之余,心想:民国政府的成立,仅仅是张钟端他们牺牲后的第八天,如果张钟端他们在九泉之下知道民国成立了,该时多么高兴啊!

    青霞想到这里,忍不住又一次想放大哭。可是,当着唐掌柜和周掌柜的面,她极力忍住了奔涌而出的泪水,借着把报纸放到桌案时,擦了一把激动的眼泪。

    看到春霞如=高兴和激动,唐大掌柜神色诡秘地与周大掌柜暗递了眼色,满脸的为难之色。周经纶紧紧的回应他,暗暗点头,表示鼓励和和赞同。于是,唐大掌柜便在这种神秘的为难之中,站了起来,面向青霞,面有难色地躬身说:“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向您禀报。”

    “什么事情呀?又不是外人,不此拘束,尽管说吧,呵呵呵!什么事情呀!”青霞双眼晶莹,爽声朗朗地笑着问。

    “您听了之后,一定要挺得住,可不能再悲伤了。”唐掌柜仍然是满面的为难之色。

    “哦?快说,什么事?”青霞立时警惕起来,脸上地喜悦也随之消失。

    “大东家,是这样的,徐老掌柜得知你大病了,因为担心和忧虑,也病倒了,可年迈地他经不起如此担心和忧虑,病倒的第二天就做古而去了。因为当时您刚刚好转,怕您悲伤过度,故上次来地时候没有向您禀报。不过,徐老掌柜的分红和养老钱,一并算清,交给他长子了。因为今年还没有汇总年底帐务,所以,徐老掌柜地分红,我便自做主张,是按去年的基数给的,估计与今年的相差无几,如果高于去年,再补差额于他的长子,如果低于去年,就算了。”因为唐掌柜担心青霞受不了徐老掌柜的做古之悲,而大放悲声,便把早已准备好的话,倒背如流的一口气说完。

    青霞惊呆了,表情和动突然间凝固了。

    淑女怕她再旧病复,立即走上前,扶抱着她,轻轻捶拍着她的后背,带着哭腔说:“小姐,徐老掌柜年近八十,是属于高寿之人,他做古归西,也算是寿终正寝。

    再说了,这尘世之人哪有不死的理……”

    唐大掌柜和周大掌柜见青霞如此,也吓得目瞪口呆。唐掌柜后悔莫及,心里不住地自责,悔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徐老掌柜做古离世的事情。于是,他和周掌柜也纷纷劝说:“徐老掌柜要是知道您如此悲痛,他九泉之下也会不安的,大东家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我们各城镇的大掌柜们着想呀!也该为小东家鼎元着想吧……”

    好一会儿,青霞才哇的吐了一口鲜血,悲声大哭起来:“徐老掌柜操劳了一生,没想受我所累……”

    “大东家可别这样想,是徐老掌柜他高寿缘故……”唐大掌柜和周大掌柜见青霞哭出来了,都舒了一口

    吐过血的青霞,大放了一阵悲声之后,感觉身体清爽多了。于是,她止住哭,问唐掌柜:“徐老掌柜的葬礼可曾举行?”

    “已过丧了,只是天寒地冻,大雪封路,只通知了开封周边城镇的大掌柜们,这也是经徐老掌柜家人同意的,但是,凡是未通知到的城镇大掌柜们,他们给徐老掌柜的送路钱,已经从咱们的总帐里预支了,待年底汇总帐务的时候,再从各城镇的分帐里扣除……”唐掌柜一直都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生怕青霞不满意自己的做法。

    霞欣慰地点点头,心想,唐掌柜做事果然干练,怪不得徐掌柜的时候,极力保荐他呢!于是,青心里,稍微轻松舒缓了些,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急问:“开封城里还在抓人吗?”

    “嗯,前几天巡防营还在抓人,这两天倒没听说有人被抓……哦对了,前些天抓住的那些人,听说都在监狱里押着呢,并没有立即执行枪决,有消息说,咱河南的那个袁世凯现在当了更大的官了,他下令新巡抚,只要没有口供,一律先在监狱里押着。”

    “哦!这就好,能缓和枪决的时间就好,缓则圆吗!”青霞心里猛地舒畅了一口气,又拿起刚才的报纸,爱不释手地反复看了一会儿,脸上才重新有了笑意,说:“本来呀!你们没来到之前,我感觉自己还不能审监今年的汇总帐务,可现在你们这一来,特别是看了周大掌柜带来的报纸,我仿佛觉得,突然信心百倍、力量无穷了。你们二位今晚就留宿在师古堂,明天一早,等泥泞的路途冻结了,我们一起去开封,今年的帐务汇总,我看自己是能参与了……”

    第155章:项城任总统,刘青霞从政

    :

    春节过后,举国上下一片欢腾,河南人更欢腾——因为南北统一了,因为袁世凯在北京就任中华民国大总统了,因为袁世凯是河南人。这河南出了一位袁总统,做为河南人,怎么不更加欢庆鼓舞呢。

    阴历二月初二的这一天,是中原大地的龙抬头之日,加上清朝退位,南北统一,再加上总统是河南人,所以,家家户户的喜庆和欢笑,高于往年中的任何一年。家家户户的厨房里,摆放着蒸好的各种鸟兽馒头:搬藏(田鼠)、粮袋、喜鹊、蛇、刺猬、豕;家家户户里的一家之主,也早已赶在天亮之前,用灶火里的草灰,在院子里撒满了大大的圆圈,并在圆圈的正中央,放上一把五谷杂粮,用瓦片扣上:此谓粮囤,喻年丰家富、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待天亮之后,鸡出窝之时,再将粮囤里的片揭开,让鸡子欢快地吃掉粮囤里的五谷杂粮,因为二月初二,是人的节日,也同样是家禽的节日。

    少女媳妇们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