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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孀第60部分阅读

    懂事这一来,我还能不立马放人……”

    见过世面地马吉森知道张镇芳在说客气话,又一次把银票递给了张镇芳说:“唉!以后小妹青霞还需要张都督多多关照呀!”

    “好!好!好!却之不恭!”张镇芳就势收下银票,立即起身,亲自给马吉森带路,去关押青霞的房间。其实,他完全可以吩咐人带青霞到这里来。只是,他张镇芳想让马吉森亲眼看看,青霞被关押的房间如何优越。

    青霞虽说只被关闭了半天一夜,可她觉得像一辈子一样漫长。正在她愁闷不知何时被放出时,突然看见大哥马吉森进来了。立时,她便被一种死而复生的惊喜所覆盖,尽管已是中年的她,却哭着扑进大哥马吉森的怀里。

    张镇芳急忙解释说:“刘会长受惊了!因为现在是民国,民不告,官不究。这有人举报,官府就应该核实,现在,事情已经查清了,是刘会长一时迷失了方向,被乱党所迷惑。所以,不知者不为罪吗……”

    三:

    刘家老楼里,唐掌柜和开封城地各店掌柜,还有尉氏师古党的大管家,正围着从安阳回来地秦川询问情况,当得知青霞的大哥马吉森不但给给袁世凯和青霞地二哥发电文了,还亲自来开封,到都督府去见张镇芳了,所有的人这才舒了一口气,都翘首盼望着青霞能被快点放回来。

    在众人地盼望之中,在大院门口一直张望的小女佣,突然奔跑进来,惊喜地大叫:“大东家回来了!大东家回来了……”

    随着小女佣的喊叫,众人皆拥挤出来,奔至大院门外的街边,向青霞回来的方向张望,果见不远处,青霞的马车,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很耀眼的穿梭而来;车蓬前边的硕大“刘”字,也随着马车的颠簸,很显眼地跃进着。

    待马车走近,不等马车停稳,众人便围将上来,簇拥着青霞,走进刘家桐茂典的后院,走进刘家老楼。

    青霞与众人寒喧一阵,因为昨晚一夜未眠,她便让驱散众人,想上楼休息。可是,当她看到尉氏师古堂的大管家时,惊诧地问:“你怎么也来了!”

    大管家先是一怔,立即恍然大悟,急忙解释:“唉!太太呀!全尉氏城的人,都知道太太您被抓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族里的六爷和二爷,正在县城请大戏呢!今天是第一场,听说连唱三天……”

    “哦!无大冤大仇的,我落难,他们就如此高兴吗?全不念我过去对他们的付出。

    难道说他们为了得到我手里的金钱,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我就是施舍给陌生人一文钱,人家还一直记住我的好,可他们……简直就是……”青霞立时感到刺骨的心寒,立时感到刀割一样的心痛,比张镇芳抓捕她还要悲绝难过。心想,现在刘氏族里那几家强盛的人,说不定乐成什么样呢!

    青霞想到这里,也不困倦了,对师古堂的大管家说:“我有事需要回尉氏一趟,正好我们同行吧!”

    青霞想给刘宪德一个惊讶,一个尴尬惊讶。

    尉氏的渔市大街,是尉氏最繁华的中心,也正是尉氏版图酷像龟形的背处至高点。它东通东湖,北通县衙,南通师古堂,西通昌西街的戏院。而刘宪德请的大戏,一不在后新街的戏院,二不在开阔的街头,而是在尉氏最繁华的大街上。

    初秋的下午,尽管很炎热,但尉氏的刘宪德却精神抖擞,他和刘少德等人,正招呼着南来北往的行人看大戏。并且,每拉住一位行人,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听,他皆大呼小叫:“老天终于睁眼了,狠毒的刘马氏终于遭报应了!想把我们刘家的财产送给乱党,老天也不答应,终于惩罚她了,现在正在衙门里过堂,很快就要枪毙了……”

    刘宪德每拉住一个人,嘴里说着青霞被抓捕的话,眼睛却望着旁边的人。一时,他比戏台的戏子还忙碌花哨。

    可是,尽管刘宪德等人热情极度,因为尉氏县城的穷苦百姓,皆受过青霞的接济和救助,知道刘宪德的大戏是庆祝青霞的被抓捕的,他们难受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看这种戏呢!所以,而富贾乡绅,因为身份,是不屑于在这种大热的受罪看戏;一般的农户和小商贩,第一是因为忙碌,第二是念及青霞的好处,也不愿意凑这个幸灾乐祸的热闹。所以,戏台的大戏虽说唱得热火朝天,刘宪德和刘少德等人虽说热情招呼,让茶让烟,但台下除了刘氏族里的一些人,外来看者却寥寥无几。

    正当刘宪德的心情,处于极度兴奋良好的时候,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路对面。因为马车上前逢上的硕大“刘”家,所以刘宪德知道这是青霞的专乘。可他刘宪德知道,这辆马车,已经随着青霞的被捕,被封存在都督府里,这是他亲眼所见的呀!可现在,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刘宪德想到这里,立时迷惑起来,立时恐慌起来。可正他迷惑恐慌的时候,雍容华贵的青霞,从容地从马车上下来了。

    从容下车的青霞,好像是专门为看热火朝天的大戏而来,她表情沉着而悲伤,冷静而无视,径直走过人来人往的渔市大街,走向对面的刘宪德,走向刘宪德身后的戏台。

    刘宪德的表情和动作,立时被凝固成了雕塑;他快乐如涨潮的心情,立即跌进了深谷。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他怀疑这是自己因为喜悦过度出现的幻觉。可是,师古堂的大管家就跟在青霞的身后……未完待续,

    第164章:悔恨悲绝中,项城归天去

    历1166年6月6日,是阴历的丙辰年,甲午月,丙日。lwen2城胡同的一处大宅院里,一位面色色悲绝的老人,正半躺半卧在厚实宽大而华贵精美的实木床上。实木床的床头和床围,镂刻有同样精美的龙凤图案。

    半躺半卧在龙凤图案床上的老人,便是民国大总统袁世凯。

    此时此刻,袁世凯的下半身,被恰到好处地埋在薄薄的黄|色锦丝床单里,他露在床单外面的上半身,穿着黄|色的锦丝稠睡衣。在他的脚边,放着一个黄|色的锦丝稠缎大包袱;而包袱里包裹的,却是袁世凯的全套寿衣。

    在床的四周,则围满了袁世凯的妻妾、子女和家人。他们之中,有人在面壁暗哭,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表情呆滞,有人则注望着袁世凯。但不管怎样,他们的脸上,个个都涌满了悲绝和无奈,涌满了末日降临的恐慌。

    半躺半卧在龙凤床上的袁世凯,双眼已不再炯炯,而是结着一层蒙胧的雾气;他不再饱满的五官,憔悴而虚黄;松松垮垮的皮肤,像破抹布一样,无可奈何地垂挂着;因为憔悴和消瘦,他脸颊上的颧骨,从来没有过的突兀高耸;他的体魄,也不再健壮,透过薄薄的床单,他干瘦的四肢像摆设一样,与臃肿的身躯极不协调。

    在众家人的守围中,袁世凯睁着已不再炯炯有神的双眼,环望着他的妻妾和子女们,情绪很激动,嘴里不住地说着周围人都听得懂的胡话:“克定害我!杨度害我!他们都害我,所有人都害我……”

    袁世凯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胡话,是因为他胡话中所提及的的那些人,都是在他做大总统期间,对他欺骗哄瞒最厉害地人。可是,克定是袁世凯的长子呀!怎么会害亲生父亲呢!杨度是袁世凯的亲信幕僚呀!他怎么会害自己所依靠的人呢!而袁世凯口中地“他们”,也都是袁世凯的手下和大臣呀!又怎么会害自己的主子呢!

    原来呀!这都是各怀鬼胎所造成的:

    克定是袁世凯的长子。袁世凯之所以说克定害他,是因为袁世凯做了民国临时大总统之后,继尔又做了民国正式大总统,而袁世凯的长子袁克定,因为父亲的总统是选举制,而不能世袭,所以,做梦都想做皇太子的他,便处心积虑的背着家里地所有人,出几万银元办了一份只让他父亲一个人阅读的《顺天时报》,又出钱雇人,大力宣传帝制,来麻痹他的父亲登龙位称帝。

    袁世凯之所以说杨度害他,是因为杨底是袁世凯的亲信。他在袁世凯任大总统期间,为了促成袁世凯成帝,他与人联名成立了一个筹安会,专门宣传帝制。并且,还撰写了一部《君宪救国论》,呈递给袁世凯看。袁世凯看后,大为赏识,立即颁发给杨度他亲笔题写的“旷世奇才”匾额。

    袁世凯之所以说他们害我。是因为陈宦、阎锡山、张作霖、美国霍普金斯大学校长古诺德博士、日本公使日置益和英国公使朱尔典等人。在他袁世凯做大总统期间。极力拥戴他称帝、极力怂恿他称帝、极力诱导称帝最汹涌、最厉害地人:

    陈宦是北洋将领。也是袁世凯地老手下。在袁世凯做大总统地时候。他被袁世凯任命为四川大都督。临行前。陈宦他跪伏在地上九叩首。并匍匐到袁世凯脚下。嗅着袁世凯地脚。痛哭着大呼:“大总统如明年还不登基。我陈宦此去到死都不回来了!”

    山西都督阎锡山。不但给宣传帝制地筹安会捐二万银元。还一再致电袁世凯说:以中国国情。决不宜沿用共和制。非厉行军国主义不不足以图强。欲厉行军国主义非先走君主立宪。废共行而行帝制。以帝制而行宪政……

    张作霖在他袁世凯称帝前。一再发誓保证:关外有异样。唯他张作霖一人是问。作霖一身当关;关内若有人反对。作霖愿率本部以平内乱……。

    美国普金斯大学校长古德诺博士。在袁世凯任大总统地115年7月地访华期间。认为中国民智低下。只宜行君主立宪而不宜行共和。并且。代还发表了《共和与君主论》……。

    日本公使日置益对任大总统地袁世凯说: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