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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69部分阅读

一块刻有字样的木牌,丢给那人,轻笑说道。“可莫要给本官丢弄了!”

    那卫兵手忙脚乱地接住木牌,与张继细细观瞧一番,神sè间愈发恭敬,连忙改口说道,“不想竟是大狱寺少卿谢大人,不知大人可需我等转押犯人?”

    “不必了!”谢安对廖立、马聃二人使了个眼sè,叫他二人解开萧离的绳索,淡淡说道,“本官这两位护卫,乃西征长安叛军的功臣将领,岂会叫一个小小刺客走脱?更何况此人眼下遍体鳞伤?——打成这般惨状,你等叫我大狱寺如何用刑逼问?”

    仿佛是听出了谢安话中的不悦,众护卫面面相觑,苦笑说道,“小的罪该万死……实是这厮贼骨头甚硬,死活不开口,我等……”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各司其职去吧!”

    “是!”众护卫抱拳而退。

    望着那些护卫噤若寒蝉,对谢安毕恭毕敬,萧离心中倍感意外,在廖立、马聃二人替他解开身上的绳索后,望着谢安试探说道,“连绳索也不用……大人就不怕萧某趁机逃走?”

    “逃走?”谢安用目光瞥了一眼倚在墙角边不发一语的陈蓦,戏谑说道,“你以为是何人用石子将你打翻在地的?”

    这时,陈蓦缓缓睁开眼睛,淡淡瞥了一眼萧离,猛然间,萧离感受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压迫力,仿佛五岳压顶,压地他喘不过气来。

    这等气势……

    比大姐还要强!

    强得多!

    或许是注意到了萧离面sè涨红、气喘吁吁的狼狈模样,谢安笑着对陈蓦说道,“大舅哥手下留情,莫要与他开玩笑了!——这家伙眼下遍体鳞伤,可承受不住大舅哥的气势,要是这家伙死了,小弟会头痛的!”

    陈蓦微微点了点头,顿时,萧离突然感觉那股无形的强大气势消失地无影无踪。

    叫廖立与马聃二人装模作样押着萧离,谢安一干人出了卫尉寺,朝大狱寺而去,毕竟将萧离关押到大狱寺内,还需要经过几道手续,至于在此之后嘛,那就是谢安说了算了,毕竟那位孔文老爷子几乎已经不管事了,将一堂都交给了谢安,每ri不是在官署后院栽培那几株花草,就是找谢安等官员下下棋,在和不在一个样。

    说白了,不过是谢安见这位为大周cāo劳了大半辈子的可怜老人为此家破人亡、了然一身,不忍他孤独死在故乡,这才不愿升任大狱寺正卿罢了,纯粹就是想让这位老爷子在大狱寺安度晚年,仅此而已。

    在乘坐马车前往大狱寺的途中,萧离颇有些再世为人的感触,望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谢安,他小声问道,“大人,认得大姐?”

    谢安微微睁开眼睛,轻笑说道,“怎么,她没有告诉你们么?——唔,多半是害羞,不好意思说吧!”

    “不……不好意思?”萧离惊愕地睁开了眼睛,错愕问道,“为何不好意思?”

    谢安闻言诡异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因为本官对她说,要娶她!”

    “……”坐在车内一角的陈蓦睁开眼睛望了一眼谢安,眼神有些惊讶,有些意外,亦有些不悦。不过却没有说话。

    “嘶……”萧离惊地倒抽一口冷气,在目瞪口呆望着谢安半响后,喃喃自语说道,“怪不得大姐莫名其妙地就放弃行刺你了……”说着,他舔了舔嘴唇,兴致勃勃问道,“你……你当真要娶大姐?”

    “是啊,”谢安耸了耸肩。继而惆怅说道,“只可惜她逃走了,什么话也没留下,哦,倒是留下了那块玉佩……不相信的话,回去问问你们大姐吧!”

    萧离闻言一愣,一脸意外地说道,“你……你要放我走?”

    “眼下还不行,我要先将你带到大狱寺备案,要不然。卫尉寺那边不好交代,至于之后嘛……”望着萧离眨了眨眼。谢安轻笑说道,“本官只需说,你伤重不治死在牢狱之中就成了!”

    萧离只听得心中喜悦,对于谢安的话,也更确信了几分,在他看来,若非事实。谢安岂会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想到这里,萧离舔舔嘴唇,低声说道。“那……谢大哥,我等有不少弟兄的尸体被卫尉寺移走,不知谢大哥可否相助,帮我等将那些弟兄的尸体带回去?”

    谢大哥?

    谢安好笑地望着萧离,在微微摇了摇头后,正sè说道,“我放你走,还有一件事,你回去之后告诉金姐姐……咳,告诉她,卫尉寺打算用那些尸体引你等上钩,想一网打尽,你等莫要冲动!——回头我找找机会,看看是否能将那些尸体也移到大狱寺!”

    萧离一听面sè大喜,连忙抱拳说道,“如此,感激不尽!”

    “先别急着道谢,”抬手阻止了萧离,谢安轻笑说道,“本官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放走你后,你需时刻向本官汇报你们大姐的位置,危楼有什么动向,也需向我汇报!”

    “这……”萧离犹豫不决地望着谢安,表情有些怀疑。

    仿佛是看穿了萧离的顾虑,谢安笑着说道,“你回去尽管问问你们大姐,就问她,她那块玉佩哪去了,如果她支支吾吾不肯说,那就表示本官没有骗你,对么?——这件事可别告诉你们大姐哦……当初本官昏迷之际,隐约听到她对本官说,若是本官能再抓到她一次,她就嫁给本官!——这次,本官说什么也要再抓她一次!”

    萧离思忖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好!——无论何事,我都会向谢大哥传达!”

    “很好!”谢安满意地笑了笑。

    此后,谢安将萧离带回了大狱寺,按照规矩,替萧离办理了相关手续,而在此之后,他让萧离换了一身衣服,继而将他从大狱寺官署的后门放了出去。

    说实话,对于谢安的话,萧离并不是全然相信,因此,在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返回危楼刺客暂时居住的地方时,他很小心地注意着身后是否有人跟踪。

    毕竟他是一名刺客出身,对于这种事相当jg惕。

    只可惜,胡乱在城内逛了好几条街道,萧离也没发现有什么人跟着自己,反而差点因此惹来街道上来来往往巡逻卫兵的怀疑。

    天sè将近傍晚,萧离这才回到了他们危楼刺客藏身的民宅。

    当看到明明被抓走的萧离竟然好端端地又回来了,屋内一干刺客心喜之余,难免也有些怀疑,连连追问萧离是如何逃回来的。

    或许是被众弟兄那不信任的眼神弄得心头火起吧,萧离敞开衣衫,怒声骂道,“看看,都睁大看看!——老子半个字都没说!”

    望着萧离身上遍体鳞伤,一干危楼刺客这才闭上了嘴,但是他们频频看下萧离的目光中,依然有些怀疑,甚至于,有些人还向金铃儿建议换个地方藏身。

    屋内众人争吵地厉害,金铃儿柳眉一凝,拍案怒声斥道,“吵什么吵?都给老娘闭嘴!”说着,她望了一眼萧离,正sè说道,“萧离是我等知根知底的生死弟兄,岂会背叛我等?——莫要再胡乱猜测!”

    “可是大姐……”一名刺客站了出来,犹豫说道,“萧离明明被官府抓了去,却又安然无恙返回……”

    “孙正,你哪只狗眼看见老子是的?”萧离怒声骂道。

    那名叫孙正的危楼刺客转头看了一眼萧离,冷冷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如何逃出来的!——倘若你贪生怕死。背叛众弟兄,我孙正第一个饶不了你!”

    “就凭你?”萧离火冒三丈,怒声骂道,“就凭你那三流武艺,老子就算是吃了卫尉寺的严刑拷打,照样能把你打地满地找牙!”

    “你!”孙正眼中露出几分怒意。

    见到这副情景,金铃儿眼中怒意越来越浓,冷声斥道。“老娘叫你等闭嘴,听不到么?!”

    屋内众刺客闻言面sè微变,一个个低下头去,就连方才差点挽袖子打在一起的萧离、孙正二人,亦乖乖站在原地,不敢吭声。

    “行了,萧离如何回来的,老娘心里有数!——你等再为此多说一句试试!”说着,金铃儿转头望向萧离,怒声骂道。“还有你,老娘叫你小心从事。可你呢?——这番若不是有老娘相识之人暗中救你,你早死了!”

    萧离缩了缩脑袋,一副噤若寒蝉之sè,良久怯怯说道,“其实,若不是他身边那个护卫模样的男子出手,小弟也不会被……”

    “还想狡辩?”金铃儿眼神愈加愤怒。

    萧离一听。干忙闭嘴,低着头连声说道,“小弟知错了。下次,一定会多加注意……”

    见他一副战战兢兢之sè,金铃儿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以为老娘喜欢这般呵斥你?那是为你好!——罢了罢了,ri后需更加谨慎!”说着,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嘴唇,犹豫说道,“萧离,放你回来那人,有说什么么?”

    “大姐指的是那大狱寺少卿,谢安?”

    金铃儿面sè微微一红,缓缓点了点头。

    “他说,众牺牲弟兄的尸体,他会暗中帮忙的,叫我等莫要冲动,眼下,卫尉寺正打算用那些尸体,引我等以及东岭那帮人上钩,好一网打尽!”

    “这样啊……”金铃儿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许杰好奇问道,“大姐,你认得那谢安?为何他要这般相助我等?”

    “这个……”金铃儿面sè一滞,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见此,萧离哪里还会不明白,咧嘴一笑,笑嘻嘻说道,“这个我知道,那谢安想娶大姐……”

    屋内众刺客大惊失sè,面面相觑。

    金铃儿闻言芳心猛跳,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怒声骂道,“混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小弟胡说八道?”萧离咧了咧嘴,问道,“那大姐倒是解释一下,为何大姐那块玉佩,会在那个谢安手中?——大姐曾经提及过,那是大姐的娘留给大姐的……”

    “他还带着?”喃喃自语一句,金铃儿眼中微微流露出几分柔情,忽然,她好似注意到了屋内众人惊愕的目光,咳嗽一声,斥道,“胡说八道,那块玉佩老娘好端端地放在身边!”

    “在何处?大姐可否让小弟等人瞧瞧?”

    “……”金铃儿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望着她这副表情,屋内众刺客哪里还会不明白,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那个谢安想娶大姐?”

    “据说那小子才十八岁吧?”

    “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了,大姐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不行刺那谢安与李寿二人了……”

    “唔,看样子,大姐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都当成是定情信物送出去了……”

    听着屋内众人的小声议论,金铃儿又羞又气,恼羞成怒说道,“都给老娘闭嘴!——他是官,余是贼……总之,不许再提及这件事!”

    “是,大姐……”屋内众刺客齐声应到,不过话是这么说,但他们依然不时望向金铃儿,窃笑不已,看得金铃儿额角青筋绷紧,一跳一跳。

    “哦,对了,”好似想到了什么,萧离窃笑着说道,“他还说,当初他抓到大姐一次,可惜被大姐跑了,这次倘若他再抓到大姐,大姐可无法再那般轻易地就脱身了……要关大姐一生!”

    金铃儿闻言面颊绯红,吞吞吐吐地问道,“他……真这么说?”

    “是!”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金铃儿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轻哼一声,喃喃说道,“那小贼,倒是好大口气……”说到这里,她忽然惊觉过来,环视了屋内一干窃笑不已的刺客,恼羞成怒般骂道,“看什么看?都给老娘闭目歇息去!”

    “是,大姐……嘿!”

    望着屋内众刺客揶揄的目光,金铃儿又羞又气,心中念叨着谢安的名字,暗自咬牙,然而眼神却是那般温柔。

    还记得余么?

    那个可恨的小贼……呵!

    不对不对,眼下可不是想那小贼的时候,需尽快与李炜见上一面,否则,我危楼势必无法在冀京一带立足……

    唔,今夜吧,到皇宫见见那厮,看看这家伙究竟想怎样!

    想到这里,金铃儿眼中露出几分怒意。

    李炜,打算借东岭那帮人,逼老娘妥协么?

    好,算你有本事!

    不过,若不能给老娘一个满意的交代,这事……

    可不算完!

    第十八章 祸不单行

    “这便是小弟为大舅哥准备的住所,大舅哥觉得如何?”

    回到了自家府邸,谢安领着陈蓦参观他替他准备的房间。

    那是一间复合式的厢房,东西向二十余丈,南北向十余丈,由两个厢房构成,而如今,随着中间那堵墙被敲掉,这两个厢房便构成了一个极其宽敞的房间。

    屋内,书桌、座椅、书架、衣柜、床榻、屏风一应俱全,墙上还挂着许多字画,再加上一些做工精致的木质小雕,使得这个房间颇具书香气息。

    也难怪,毕竟屋内的摆设,都是由长孙湘雨设计的。

    当初长孙湘雨住在谢安府上时,由于谢安每日都要到大狱寺当差,她闲着无聊,便使唤着府上的下人,将整座府邸里里外外的摆设都重置一遍,不清楚的人还以为她就是谢安府上的女主人呢。

    “唔……”站在屋内中 央,陈蓦环视了一眼周围,忽然对从旁的府内下人,说道,“将这些家具、屏风都撤掉……换上烛台!”

    “……”屋内那数名下人错愕地望了眼陈蓦,一脸犹豫地望向谢安。

    见此,谢安拍了拍手掌,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这位乃本官远房表兄,他说的话,就是本官说的话!——还不快照本官表兄所说的布置?”

    “是,老爷!”那数名下人连忙点头,一伙人手忙脚乱地将屋内的家具逐一都搬了出来,毕竟按着陈蓦的意思,除了供休息用的床榻外,他不需要任何家具。

    当然了,烛台是必不可少的,最好能够摆满整间屋子,使得这间屋子就算在夜里也能像白昼间那样明亮。

    由于这座府邸的主人谢安已放下话来,众下人自是不敢违背,他们几乎将府内厢房中的烛台都搬到了这里。粗粗一数,至少二十余架,可即便如此,看陈蓦的表情,他似乎并非很满意。

    “就只有这些么?”陈蓦皱眉问道。

    众府上下人面面相觑,期间,有一人小声说道,“回表老爷话。除老爷与长孙小姐房内外,其余府上烛台,已尽皆搬至此处……”

    “哦……”陈蓦失望地叹了口气。

    见此,谢安连忙说道,“大……不,表哥,今日你将就一下,待明日,叫府上下人上集市再购买几车……”

    “好吧!”陈蓦点了点头,望着下人们将二十余架烛台上的蜡烛全部点亮。继而,原本布满顾虑的脸上。露出几分病态般的笑容,浑然不知,不远处的谢安、廖立、马聃三人,正用无比怪异的目光望着他。

    尤其是谢安,正扳着手指计算着什么。

    一架烛台五支蜡烛,二十余架烛台,百来支蜡烛……

    一支蜡烛烧大半个时辰。一夜差不多五个时辰,换句话说,差不多要换九、十次蜡烛。每次至少百来支……

    期间烛火绝对不能断,否则,指不定这位大舅哥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就是,一夜一千支蜡烛……

    一支蜡烛十文钱,一千支就是一万文钱,算算,差不多是十两银子……

    一日十两,一个月就是三百两……

    呼,还好还好……

    谢安偷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在他新得了一笔五十万两银子的巨额赏赐,这还不包括大周天子私人赏赐的五千两黄金,要不然,单凭他大狱寺少卿那每月八百两的俸禄,他还真有些吃不消。

    拍了拍双手,谢安笑着说道,“表哥,那你先歇着,小弟还要去一趟东公府!——待会晚饭要吃什么,表哥尽管吩咐府上下人。”

    陈蓦点了点头,他知道谢安要去东公府赴家宴,作为昨日不曾出席梁丘公接风家宴的赔罪。

    平心而论,陈蓦十分想跟着谢安一道去,与梁丘家仅剩的两位亲人吃一顿家宴,但是他也知道,他若是出现在东公府,出现在梁丘公与梁丘舞面前,且不说他的爷爷梁丘公态度如何,他的堂妹梁丘舞是绝对不会再放他离开的。

    正因为这样,他这才被迫放弃心中这个美好的夙愿。

    “兄弟,你先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