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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骑士〗帝王恋歌第18部分阅读

    …锥生和玖兰?有趣的组合。

    玩味着,绯樱闲移开视线,虽然玖兰家的血据说味道不错,但她还不想跟玖兰枢翻脸。况且为了那么点血翻脸,也太不值当。

    几乎是第一时间嗅出血的味道,锥生零看了玖兰枢一眼,以眼神威胁过绯樱闲后,他趁着对方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轻轻握住玖兰枢的手。随着阵法内优姬放松下来,锥生零也觉察到玖兰枢逐渐放松,便用指尖分开他握紧的拳,让他们掌心相贴,十指交握。

    ……没被挥开。

    弯了弯唇角,锥生零没有转头去看玖兰枢的反应,心中不可自制地温暖起来。

    只要不拒绝,就好,很好。

    与此同时,支葵本家地牢。

    “真是意志力坚定的孩子。”棕发异瞳的孩子撑着下巴,大大的眼睛中映出少年被锁住的模样,“为什么不肯屈服呢?把身体借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支葵千里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脸色苍白地惊人,“不喜欢不需要理由。”

    “啧。”歪过头,孩子显然难以理解,“为什么呢?因为喜欢的人?远矢莉磨已经有未婚夫了,而且据说感情还不错。因为亲人?是你那个疯疯癫癫的母亲吗?如果是为了她的安危,你更该顺从不是吗?”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只是他心情很好,时间也充裕,于是拿出为数不多的好奇心与他这个名义上的私生子交谈。

    如果不明真相,没人会将这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与“疯狂的李士”“玖兰家前任家主”“绯樱闲的未婚夫”这样的名号联系起来,但实际情况是,这具幼童的身体中,居住的是一名成年纯血种的灵魂。而这个男人的另一个身份,正是支葵千里的父亲——玖兰李士。

    ——他还不知道。

    心中一安,支葵千里仍旧面无表情,“我顺从,你就会放过她吗。”

    “嗯,我不会针对她的,至少,她还替我生了孩子不是吗?”趴在棺材旁边,玖兰李士漫不经心地回答。如果不是不易强行摧毁支葵千里的意志,玖兰李士不会选择这种怀柔的方法,但放过支葵千里的母亲是件无关紧要的事,他不会吝于做无谓的承诺。

    做出松了口气的表情,支葵千里平静道,“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本来我还担心,就算你杀了她支葵家的人也会支持你呢。”被亲舅舅骗回来,就为让他做一个活死人的容器,真是令人齿冷。如此,就算玖兰李士真的杀了他们母子,支葵家族估计也不会为他出头。

    是……被作为牺牲品了吗?

    “支葵家?你觉得支持我的只有‘支葵’吗?”觉得胜利在望,玖兰李士笑出来,稚嫩的脸庞看起来有些古怪,“就是放在贵族里,‘支葵’也不够看啊。”比起有一翁坐镇的“一条”,比起曾出过纯血种妻子的“蓝堂”,“支葵”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木木地点头,支葵千里没什么反应,“是吗。”

    这个表情看在玖兰李士眼里,却是十足不信的表示,“哼,你以为你们所谓的枢大人有多少人支持?元老院?贵族?不,除了蓝堂家的绝对支持,你以为他还有多少胜算?”

    “至少,夜间部是站在宿舍长这边的。”

    这是纯血种天生的号召力,还是独属于玖兰枢的个人魅力?支葵千里不想深究,他只知道无论他站在那一边,他都不会站在这个据说是他父亲的男人一边。

    一条拓麻和远矢莉磨都站在玖兰枢身边,所以,他支葵千里也就选择支持玖兰枢,仅此而已。

    听到了好笑的事,玖兰李士笑起来,“夜间部?那些小鬼?你们——”瞬间出现在支葵千里面前,玖兰李士抓住他的头发狠狠撞在墙上,“算是什么东西。”

    眼前一阵发黑,支葵千里强忍着没出声。

    “我改变主意了。”松开手,玖兰李士退后一步,手贴在了支葵千里额头,“既然不配合,那就毁掉吧。”

    强行摧毁神智,把这具身体彻彻底底地变成容器。

    “哦,终于忍不住了吗。”对上玖兰李士隐含暴虐的双眼,支葵千里侧了侧头,忽然挑起一个笑容,“那就来试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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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兰枢的防备措施没有派上用场,优姬顺利唤醒了体内的纯血种血统,只是因太虚弱而昏睡。

    多少松了口气,玖兰枢稍稍放松紧绷的神经,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也不能全然放松警惕。恢复优姬的力量只是所有步骤中的第一步,接下来,要让优姬名正言顺地回归玖兰家族。

    沉寂多年的玖兰家族忽然多出个纯血种公主,会引起多大的反响自不必说,加上玖兰李士的问题,可谓前狼后虎。

    在心中的棋局上落下一子,玖兰枢摩挲着唇角,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呵,优姬能不能顺利正名,就看你的表现了,伯父。

    于是锥生零郁闷地发现,他才刚有点进展的恋情再次遇到阻碍。优姬刚恢复身份,为了安全起见玖兰枢就将她藏在了地下室,等她力量稳定了再出现在人前,这就导致了优姬的无限期请假——估计等假期结束,她就成功成为夜间部一员了。

    优姬的离开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比如,定时聚餐被取消了,理由是发起方不知所踪。每天只有锥生零一个人维持秩序,再不能偷懒跑去“私会”玖兰枢。加上玖兰枢最近又变得忙碌起来,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锥生零越发郁闷,周身的低气压几乎实质化。

    “优姬到哪里去了,锥生君?”没心情吐槽锥生零与被丢弃的笨狗的相似性,若叶沙赖皱着眉,“为什么她请假那么多天?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她应该不会回来了。”

    “什么意思?!”一愣,若叶沙赖急道,“优姬是出什么事了吗?”

    观察着若叶沙赖的神色,锥生零摇了摇头,“不,优姬没出事。只是她不会再回日间部了,等她再次出现,她就会加入夜间部。”

    “加入夜间部?”重复了一遍,若叶沙赖脸色一白,“为什么?”

    除了面对优姬和玖兰枢,其他时候锥生零更像个语言匮乏者,会与若叶沙赖说那么多话已属不易。再次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少女,他转身走开,有些事还是需要当事人自己解决,“你自己去问她吧。”如果,优姬还会想见你的话。

    “如果能见得到她,我怎么会来问你呢。”

    喃喃着,若叶沙赖站在原地发了一阵呆,忽然恼怒地甩手,“那个笨蛋!我才不会那么轻易被躲掉!”

    漫画里的若叶沙赖能闯入吸血鬼宴会只为见优姬一面,难道她就不能潜进夜间部?夜间部里还都是熟人呢!优姬啊优姬,你可把我若叶沙赖想得太弱小了!

    午夜,夜之寮。

    又一次没去上课,玖兰枢坐卧在惯常待的深色贵妃榻上,膝上摊着一本书,一手按着书页,思绪却明显不在书中。

    “原来,你也会发呆吗?”

    悄无声息地推开门走入,绯樱闲饶有兴趣地问道,“不会是在后悔吧?”

    抬眼看了绯樱闲一眼,玖兰枢不理会她的调侃,直言道,“优姬怎么样?”

    如今的局势远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忽然冒出个纯血公主,无论哪方势力都会来探查,甚至会暗中下黑手以栽赃嫁祸或坐收渔翁之利。弱肉强食,这个世界的法则一直没变。优姬要提前恢复力量以自保,但决不能过早被人发现她的身份,只有在正确时机揭开的牌才能发挥最大力量。

    为此,玖兰枢要求绯樱闲教导优姬掌控力量的方法,毕竟比起他,绯樱家正是以这方面的专长著称。

    “小丫头的天分很好。”提起这,绯樱闲露出笑容。

    人类也好,吸血鬼也好,大概都有“为人师”的癖好。第一次充当“老师”这个角色,绯樱闲新奇之余,多少也对学生足够有天分而高兴,连带对优姬也改观不少,好感度增加了那么一丢丢。

    食指屈起敲击书面,玖兰枢弯起唇角,“事情办得怎么样?”

    元老院并非铁板一块,虽说如今元老院看似一翁的一言堂,但那只是因为一翁的派别比较强大而已。他们必须暗地收拢这些小势力,用以在一翁被扳倒后填充权利真空,免得西方吸血鬼趁火打劫。当然,收拢它们只是权宜之计,等夜间部中的新生代们成长起来,元老院的未来掌控者是谁,还犹未可知。

    “有莫来办,何必我操心。”

    绯樱莫,绯樱家族现任当家,也是绯樱闲的亲弟弟。

    “真难得你信任他。”侧头看了绯樱闲一眼,玖兰枢意味不明道。比起被万千宠爱着长大的绯樱莫,绯樱闲这个从出生起就被交给元老院“保护”,甚至被作为与玖兰家联姻的棋子的命运就太过坎坷了。绯樱闲,对绯樱莫真的没有想法吗?

    “有一个弟弟,是很难得的。”

    这样回答道,绯樱闲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柔软。

    生命重来一次,她才知道曾经错过了多少东西,她遗憾于没来得及挽救恋人的生命,也按照上辈子的轨迹袭击了锥生家族,但因为知道了结局而心态不同,她才发现自己做下这些事后,暗地里为她打点的人是谁。

    绯樱莫是家族里唯一真正关心她的人,她该庆幸的,也该满足了。

    “于是就当了甩手掌柜?”玖兰枢默然,将手头的书册合上,“算了,让狂咲姫来做这种事,是我考虑不周。”

    这话也不过一说,玖兰枢早就料到绯樱闲不可能亲手做这些事。比起他这个没落到“仅剩一人”的玖兰家族,淡薄世外的黄梨家族及其他隐士家族,绯樱家族显然更适合做整合零散势力的事。绯樱家力量不如白鹭家,声名不如有“纯血之王”的玖兰家,却胜在稳妥,当代家主也是极有能力的,即便……

    闻言,绯樱闲轻笑,“我以为,你会想恢复玖兰家的王者之名,为什么不亲自出手呢?”

    “你觉得——夜间部的钉子不够多?”

    “是啊,我们看到的都是同样的东西呢。”

    暗语般的对话,绯樱闲和玖兰枢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几乎是相同的。纯血种的悲哀,孤独以及无可排解的绝望……相似的犹如镜像,但他们又是不同的,绯樱闲不曾如玖兰枢般背负那么多东西,她远比他活得恣意得多。

    太过相似的人不容易成为朋友,他们可以成为最了解对方的人,但更多时候几句在常人看不似谈笑的谈笑便是难得。

    “叩叩。”

    夜间部还有谁没去上课?与绯樱闲对视一眼,玖兰枢的手搭在卧榻背上,“进来。”

    门被推开一条小缝,红玛利亚怯怯地探进头来,浅紫色的大眼中透出小动物般的光芒,“阿诺,请问闲大人在这里吗?”一眼看到站在玖兰枢不远处的绯樱闲,她立即绽出笑容,“啊,太好了,我总算见到你了!”

    “有什么事吗?”看到这样纯然喜悦的笑容,绯樱闲稍稍放软了声音。

    眼神在玖兰枢身上溜了一圈,红玛利亚脸上覆上一层薄红,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闲大人不见了,是我和一缕做错了什么吗?闲大人你不要我们了吗?”说着,她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害怕被抛弃的小狗。

    “只是有事。”

    听到回答,红玛利亚不疑有他地笑起来,“那太好了!”笑完,她总算从门口探出身子,把门拉开露出身后的人,“那这样我就敢让一缕见您了。”

    “闲大人!”

    门后的少年望着绯樱闲,脸上带着与红玛利亚如出一辙的委屈。

    “一缕,你怎么在这。”随口敷衍,绯樱闲下意识后退一步,掩在袖中的手略略捏紧,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借个窗。”

    “请。”

    不动声色地退到窗边,绯樱闲背脊一寒,向后看去,就见夜色中站在夜之寮楼下的锥生零。见她望过来,锥生零举了举手中的血蔷薇之枪,嘴角一扯,露出愉快的笑容。

    “请跳下来吧。”

    她看到锥生零的口型,一时愣住。

    看见绯樱闲的动作,一缕眼底闪过幽光,面色却更加委屈,“闲大人你果然在躲我!”

    “没有。”

    前路被红玛利亚和一缕堵住,后路有锥生零虎视眈眈,绯樱闲眼尾一扫玖兰枢,不得不怀疑这是某人设局坑她——否则,他们怎么会知道她在这呢?

    端坐不动,玖兰枢故意做出似笑非笑的模样,并不介意背这口黑锅。

    冷眼旁观绯樱闲终于下定决心与一缕彻谈,在一缕与绯樱闲前后离开时,玖兰枢总算开口,却是叫住了落在最后的红玛利亚。

    “闲说,你喜欢一缕。”女孩子总对自己喜欢的人格外细心,他不信红玛利亚没看出来一缕对绯樱闲的心思,那么她为什么还要撮合他们呢?看着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孩,玖兰枢有些好奇。

    被人一口道破心事,红玛利亚一惊,白净的脸庞瞬间如她的姓氏般红了起来。

    “啊,我是喜欢一缕啦,嗯……”声音软软的,女孩眼神游移着,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可是、可是……可是我喜欢的,是喜欢着闲大人的一缕呀。”

    “嗯?”

    第一次有人愿意倾听她的心事,红玛利亚有些小开心,话不自觉多了起来,“红家本来就是依附闲大人和莫大人存在的,哪怕直接用我的身体也没关系,用了不还也没关系,没有人会责怪她,家里人还会觉得荣幸,可闲大人却愿意用珍惜的鲜血恢复我的健康来做交换。”说到这里,红玛利亚一点都没有害怕被家族牺牲的恐惧与怨怼,反而有种淡淡的庆幸,“从出生起,我的身体就不好,大家总是在为我操心,被闲大人选中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我终于有用处了,我终于能用自己的力量回报大家了,真的真的很开心。”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红玛利亚认真地说,“我是这样想的。”

    目光闪动,玖兰枢没有说话。

    “闲大人是个很温柔的人。”肯定地下了结论,红玛利亚眼底流动着温软的暖光,“是个温柔却孤独的人,那么那么温柔的闲大人却那么孤独,还好,有一缕陪在闲大人身边。我很庆幸,所以啊,我喜欢的是陪在闲大人身边的一缕,喜欢的是喜欢着闲大人的一缕啊。”

    望着女孩纯然的眼神,玖兰枢说不出丧气的话,他只是模棱两可地提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一缕是人类,而闲不会将他变成吸血鬼的。”

    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陪伴又能有多久?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谁能忍受自己逐渐衰老,恋人却仍青春年华一如初见?

    便是能忍耐又如何?十余年对纯血种来说不过是漫长时光中打了个盹,在曾经陪伴的人死后,独身的漫长时光又该如何呢?守着曾经的甜蜜,守着伴侣死亡的哀戚,度过漫无边际的余生吗?

    “总会有办法的。”

    柔弱的眉眼间满是认真,女孩绞紧了手指,“那么温柔的闲大人,怎么可以不幸福呢?她一定会幸福的,我会看着他们幸福的。”

    “也许,这不是她想要的。”

    “可如果没有追逐过,怎么知道那不是想要的呢。”语气罕见的强硬起来,红玛利亚抿着唇角,“我知道的,知道闲大人身上发生的所有事。为什么一定要痛苦呢?为什么一定要孤独呢?为什么不能去抓住幸福呢?如果闲大人不懂得抓住幸福的话,那么就由我来吧!我会努力帮她抓住的。她该幸福的,如果不幸,便是我的罪孽。”

    那么温柔的人啊,怎么能不幸呢?她们的幸福是我所祈望的,如果不幸,如果痛苦,那都是我的罪孽。所以别怕,别怕去追逐,受伤了疼痛了,都是我的罪,追逐幸福是没有错的。

    玖兰枢从她的眼中读出了这些话,一时恍然。

    女孩的话语还在继续:“怀抱美好的记忆老去,有可想的人,有可回忆的过去,即使最终失败,曾经拥有过不是比空茫一生,孤独无依地终老要好得多吗?”

    “我不知道纯血种的宿命是什么,是注定的悲剧吗?我才不信那种东西!如果悲哀落幕就是所谓的命运,那为什么要将我们造出来呢?”

    “纯血种也好,吸血鬼也好,人类也好,什么都好。世间的生灵,从降生那一刻起,不就是为追逐幸福而存在的吗?怎么会是为受苦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呢?!”

    “枢大人也是个温柔的人呢。”临走,红玛利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