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木兰,不要! > 木兰,不要!第5部分阅读

木兰,不要!第5部分阅读

不敢惹她。难得的这两百人在夕阳下跑着,除了脚步声和呼吸声之外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得很。花木兰精疲力竭的回到营帐中,看见元宏站在她的营帐前等着他,心中有些憋气,没有理他。径直往里走。元宏却毫不在意,跟着木兰进了营帐,看着木兰颓然的在座上坐下。

    元宏嘴角微微扬了扬想:今日李迟竟然想出这个法子,让木兰输得一败涂地。如此一来挫挫她的锐气也好,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常胜不败的将军。与其木兰骄傲自满的在战场上输,丢了性命,还不如在这里长点记性。

    元宏轻咳了一声说:“今日李迟对我说,他昨夜在湖边看见了一个仙子,在湖中洗澡。虽然他没有看清楚脸,也不知道那是男是女,可是他今日似是痴了一般,老是念叨着要去找那个仙子。这几日你就不要再去湖里面洗澡了。”

    木兰吃惊的看着元宏说:“啊,是他啊。”昨夜天气闷热,她睡不着,身上又脏的难受,想着深夜湖中应该没有人了,便起身去湖中沐浴。她找个大石头,在后面脱了衣服,刚下水洗了一会,便听见身后的岸上有声音。她一惊,又气又羞的,一下潜到水中,从下水处上岸。还好,那人站的地方并不是她下水之处,不然她要么就光着身子回到营帐,要么就要被那人看个够了。现在她才知道昨夜那人原来是李迟。

    木兰想来更生气了,这个纨绔子弟昨夜偷看她洗澡!今日又让她丢脸!!他和她的梁子可结大了。

    木兰恨恨的想着,没有注意到,元宏走到了她的面前。元宏低头看着她。木兰今日跑了这么远的路,脸上红扑扑的,咬牙切齿的一副愤恨不满的神色,黑水珠子似大眼睛骨溜溜的直转,不知道在想什么馊主意。元宏的心忽然不可遏制的狂跳起来,他觉得喉头一阵发紧,他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摸了摸木兰的脸颊。 木兰抬眼傻傻的看着元宏。

    元宏喉头发出一声轻笑,似那冷泉轻淌一般,熄灭了木兰心头的怒火。元宏看着木兰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和粉红的娇艳欲滴的红唇,心中渴望立刻尝一尝红唇的味道,那些冷静自持、喜怒不能形于色的规矩,瞬间全被他抛到了脑后。他低下了头,轻轻吻住了木兰。

    木兰瞪大了眼睛,立刻想用手推开他,可是她挣扎了一下,便陷入了混沌与迷茫。她只觉得唇上软软的,麻酥酥的。他的味道将她包围着,席卷了她所有的感觉,让她不能思考。她想,自己一定是被施了法术,不然为何浑身软似被抽去了骨头,站都站立不住。

    忽然门帘被掀开,有个小兵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一见眼前的情景,吓得立刻就放下帘子,又缩头退回去了。木兰一惊,脑中恢复了清明,立刻从元宏的怀中挣脱出来。元宏的怀抱一空,心中不觉有些失落。他叹了口气,是他自己没有把持住,此时本就不是最好的与她亲近的时机。

    元宏伸手用自己的手握住木兰的手,将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完全包在自己的手中。元宏用拇指摩挲着木兰的手背,柔声说:“你便收收你那无赖性子吧,不然以后如何相夫教子。”

    木兰傻傻的说:“恩。”

    木兰傻傻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元宏是何时离开的。直到又有士兵怯怯的伸头进来说:“吃,吃饭了,幢主。”木兰才回过神。

    木兰吃过晚饭,想起昨夜的事情。她想了想今早李迟没头没脑的话,忽然灵光一闪,决定去湖边看看。她等到夜深人静,士兵们都睡熟了,才悄悄的往湖边走。她一边走一边细细的查看,果然如她所想,白天没有想到这一点,才没有发现。

    这李迟今日早上出发之后,敲锣打鼓的往跑,只走了几步,便又悄悄的原路返回,然后反复踩踏了几次,再沿着路边的一条小溪里,走到湖边。然后沿着湖边浅水处,走到湖边离营地较远处。然后将马藏了起来,所有士兵都爬到湖边的大树上躲了起来,在阴凉的树影中睡了一天。然后他们再牵着马,趁着木兰和木云在草原上,似个没头苍蝇一般乱窜时,悠然的回到了营地中,坐在营地中休息喝茶,等着木兰他们回来。那溪水昨日暴涨,李迟他们留下的痕迹一会儿就被水冲掉了,所以木兰他们才看不出来,所以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到湖边去。

    一想到她和木云在太阳下跑来跑去的找他们时,他们却在湖边悠然的乘凉睡觉,木兰心中觉得憋屈的很。

    ☆、第十八章 月下仙子(下)

    木兰一直走到湖边的大树后,才停下来。今夜没有昨夜那般闷热,要清凉很多。平静的湖面上微缺的月亮与空中的月亮呼应着,远处的湖边的树林在蓝黑色的天空下静谧的立着。一切都安静的似在梦境中一般。木兰忽然听见不远处的湖岸上有声音,忙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树后。一个人穿着白衣,走到湖边,脱下衣服,一步步走到湖中,用湖中的清水轻轻的洗着他自己的身体。

    木兰扶着树,直愣愣的看着月光下他的侧影。这人身材高大修长,皮白白皙,头发乌黑油亮,很是魅人。萤火虫又从草丛中飞出来了,星星点点的,在木兰和他的身边飞舞。那小小光圈,发出柔柔的昏黄的光,带着几分暖意,带着几分模糊和虚幻,让人一动也不敢动,唯恐惊走了它们,也惊走了那水中的人。这时湖边又传来脚步声。木兰往后退,把自己的身形影藏在树的阴影中。木兰悄悄地探出头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月光下,岸上站着的人隐约似是李迟。

    李迟今日出了口气,心中的抑郁好了许多。眼看着夜色渐沉,李迟无法抑制的想去湖边再看看,他心中抱着侥幸,也许,昨夜的仙子还回来。李迟在屋内一直徘徊等到深夜,才悄悄的往湖边走。李迟来到湖边不远处,果然又听见那花花的水声。他的心狂跳了起来,怦怦的似乎要冲破他的胸膛。他有些胆怯害怕失望,却又拦不住自己的脚步。似星光闪耀的萤火之中,那个披着乌黑长发之人,果然和昨日一样又站在在那清冷的月光之下的幽蓝湖水之中。

    李迟站在岸边带着痴迷的眼神,喃喃的说:“你当真又来了。我从昨夜到今日一整天都在想你。我怎样也没有办法从自己的心里将你抹去。你到底是谁?”

    湖中之人听见李迟的低语,回过头来,看见是李迟,便转身一步一步的朝岸上走来。等他走近,李迟一看,原来是元宏。元宏笑着说:“李将军怎么深夜还不睡?”李迟有些迟疑的说:“昨夜也是……”元宏点头笑笑。李迟便低头说:“如此是迟冒犯了。”说完转身离去了。

    木兰躲在树后的看着,听不真切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见李迟略站了一会儿便走了。木兰见李迟走远了,那人似是也穿好了衣服,她便往后退,想趁着元宏没有发现她时离开。元宏却忽然出声说:“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木兰窘了窘,原来他早已经知道她在暗处偷偷看着他。木兰只得慢吞吞的从树后走了出来。木兰看了看李迟离去的方向,转头说:“你可是为了让他死心,才特意来这里的。”

    元宏不置可否,只说:“今日你弄得一身泥泞,是否也要好好清洗一下。我帮你守着,你便去洗吧。”

    木兰再胆大妄为,毕竟是个女儿家,她立刻红了红脸,摇手说:“不用,不用。”

    元宏嗤笑了一声说:“你便放心去洗吧。我不会偷看你的。我见过国色天姿的女子多了,还不至于这么急色。”

    木兰未出声。元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拿出一支青玉笛子说:“这样吧!我走远些,待我坐好后,我便开始吹笛。这样你便知道我尚坐在远处。”说完便抬步往外走。

    果然,过了一会儿,木兰听见一声清越的笛声从远处传来,婉转悠扬,清冽似这如水的夜色,如天籁般,越发让这眼前的美景变得迷人起来。木兰挠挠头,平日总是洗得提心吊胆的,这么好的机会,自己为何不用个。她便放心的走到湖中,褪去衣裳清洗自己。白天一身泥泞和臭汗,现在能好好清洗一下自己果真是好,更何况还有人吹着这么悦耳的仙曲陪着她。

    李迟远远的站在另一边的湖边的树后,看着木兰,听着那清越的笛声。原来自己昨夜见到的人是他。自己方才和元宏告别后,细细想了想昨夜自己见到的情形,那个人身形瘦小,分明与元宏高大修长的身影不同,只是元宏为什么要替那人遮掩,不想让自己弄明白那人是谁呢?所以他方才并没有离开,只是绕过了元宏,又回到湖边,便看见了昨日那人。他叹了口气,如今知道他是谁也无用了,既然元宏如此在意,那自己便永远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他了。

    第二日,军营的士兵忽然悄悄的传开了一些奇怪的传闻:这一幢的长官都有那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副将昨日在幢主的帐中抱着幢主亲吻,晚上先是主将和幢主偷看副将在湖中沐浴,然后副将又看幢主在湖中洗澡,难怪这主将和副将总是跟着幢主,真是!!唉,什么乱七八糟的。

    木兰哭笑不得,心中暗骂都怪那元宏与李迟!半夜里面不睡觉乱跑什么?!她完全忘记了那罪魁祸首便是她自己。

    元宏不管这些,每日木兰洗澡,他依旧跟着,在远处守着,吹那玉笛。

    那躲猫猫的活每日还是做,只是时间缩短了,寻人躲藏的时间都改成一个时辰。有时半夜里弄,黑灯瞎火的,也赶着他们出去。有时吃过晚饭忽然开始,扔了饭碗便集合,折腾到月上柳梢才回来。木兰的练兵的内容也开始慢慢的调整了。她在马背上绑了稻草人初时,只是放那马儿自己慢跑,要士兵们往哪稻草人上射箭。练了几日后来那马屁股后吊上炮仗,然后点燃炮仗。那马一受惊便开始狂奔。射不中的便要照老规矩,负重罚跑步。士兵们原本就有些弓箭功夫的底子,这些士兵又都是百里挑一的,做这个倒也不难。过了两日,便没有人再受罚。

    木兰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只猴儿,在猴儿头上戴了顶高帽,将猴儿绑在马背上,然后赶着马儿跑,然后让那士兵们放箭射那帽子。那猴儿在马上乱动,根本没有办法瞄准。第一只猴儿,可怜的才练了不到半日,便被乱箭射死。木兰火了,罚那没射中猴儿的人去山中捉一只来补上。第二只猴儿的命好了许多,被穿上了盔甲,练了几日还毫发无伤,只是练了几日,那猴儿也精了。

    第一日,那猴儿还缩在马上满脸惊恐,才过了两日马上的功夫竟然也好了许多,学会在马上窜来窜去的躲避,让士兵根本射不着。士兵们每日都被罚着跑步。就连木清、木云、李迟和元宏也被罚过。

    有日,有士兵不服气,说:这也太难为人了,花幢主自己也未必能射中。

    木兰嘴角咧咧说:“我若能射中,你便自己去跑那十里路。”

    那人硬着脖子,不怕死的说:“你若射中,我自然去跑。”

    木兰笑了,立刻翻身上马,有人赶出那马与猴儿。练兵场上,围满了看热闹的士兵,却鸦雀无声,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唯恐眨眼错过了什么。

    木兰立刻翻身上马,策马跟在猴儿身后。木兰离那猴儿尚有五十步,便不慌不忙的抽出两根箭,抬臂举弓拉满,眯眼瞄准,放开弦,两只箭一起“嗖嗖”飞向那猴儿,双双都射中那乱窜的猴儿的帽子。方才沉默的士兵们,忽然发出雷鸣一般的欢呼。

    方才说话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帽子上的两个箭,顿时心服口服,只得垂头丧气乖乖的自己去背米袋跑那十里路了。

    经过这一事,大家再无抱怨,老老实实的练习、老老实实的领罚。过了十几日,终于一天也再难见人受罚了。木清与李迟自那日后感情也忽然深了许多,木清见李迟竟然肯替自己出头,而且还赢了,对他有几分敬佩和感激。李迟却不知是何故,对木云和木清忽然亲近起来。

    木兰自那日后,不再守在一旁看练兵,却破天荒的学那大家闺秀一般,整日坐在帐子中,轻易不肯露面,还吩咐说没大事不许马蚤扰她。元宏和李迟问木云、木清,他们两却只是笑笑,不出声。

    木清被李迟缠不过,只含糊回了句:“画图。”

    元宏等了三日没见木兰,终于熬不过,去看木兰。元宏掀开营帐的帘子便看见木兰拿着只毛笔,坐在桌边,一边挠头,一边在纸上画着什么。元宏走过去,俯身一看,木兰在那纸上画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元宏笑了笑说:“这是些什么”木兰这才发现元宏站在她身边。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抬头茫然的看着元宏,回了句:“啊!?”

    元宏见木兰满脸东一道西一道的墨迹,连嘴角都有,似个小花猫一般。看着木兰那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元宏的心中似被人轻轻的挠了一下,软了下来。他嘴角微微扬起,伸出手,用拇指轻轻蹭去木兰脸上的墨迹,又轻声的问:“我问你,你在画些什么?”

    木兰才回过神来说:“兵器。”

    元宏拿起一张看了看,上面画着一把似刀非刀,弯弯似月牙儿,后面却系着绳子。元宏说:“这是何兵器,用来作甚的?我怎么从未见过。”

    木兰说:“这是回力镖,用来在二十步外打那马腿的。柔然若是没有马,我们就好对付多了。”

    木兰看着元宏手里的图,有些走神。这样兵器,还是她想起于成给她画过的一把圆月弯刀,才灵光乍现画出来的兵器。那一日于成与木兰在河边玩,木兰去那柳树上折柳枝,下来时看见于成用树枝在河边的湿泥地上画着什么。木兰凑近一看,原来是个弯弯似月牙儿一般的东西。

    于成专注的画着,没有发现木兰到了他身后。

    木兰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于成一惊,忙用鞋底子将那泥地上的图案抹去,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见过的一样兵器。”

    木兰更好奇了说:“什么兵器,为什么我爹的兵书上没有?”

    于成说:“我也忘了在那里见过,只记得别人唤它圆月弯刀。”

    木兰再追问于成便不再说什么了。于成从来都是把木兰捧在手心上的,百依百顺。木兰一见于成今日对自己遮遮掩掩,心中有些不满,撅起了嘴。

    于成见木兰不高兴了,忙笑道:“兰儿莫生气,我去替你摘最香甜的野果可好。”

    木兰才笑嘻嘻的把这事情抛到了脑后。

    木兰后来去问父亲,父亲想了想说:“这个我也见过,好似是柔然人的兵器。大而沉,极其锋利,一般是那强壮的骑兵在马上用的。”

    ☆、第十九章 原是可怜人

    木兰盯着她自己手里的图发呆。元宏一见,便知道她一定又想起了谁。元宏立刻又指着其中一个似刺猬的东西问:“这个什么?”

    木兰从回忆中回神,从自己手中的图上转开眼,看向元宏手指所指之处,说:“这是铁蒺藜,用来放在陷阱里的或撒在路上,也是用来阻止那马儿前进,很好用,只是狠毒了些。”

    元宏元宏坐下来,饶有兴致的一张张的问,木兰便一张一张的回答。木兰已经绞尽脑汁不眠不休的想了好几日了,现在元宏坐在她身边,她心里松下劲来,便不知不觉的靠在了他身上,迷糊起来。

    等木兰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帐外一片漆黑,已是夜深。木兰想了想,想起白天的事情,忽然记起元宏方才在自己身边的。她忙一骨碌立刻翻身坐起来,四处张望的找元宏。只见那元宏坐在桌边,用手支着头,睡得正熟。木兰悄悄的走过去,坐在桌边,托着腮看着元宏发起呆来。看着元宏的完美的脸,木兰不由得心中泛出小小的不平来:为何老天这等不公,他一个男人的皮肤比寻常女子还白净。在蓝色的月光下,睫毛浓密长而弯似两羽蝶翅,在他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让他明日那阳刚的俊脸,在这柔美的月光下,竟增加了几分魅人风姿。元宏的眼皮忽然动了动,似那蝴蝶扇动翅膀,露出那一弯幽幽的冷泉。木兰还在入神的看着,没有意识到元宏已经醒了。

    元宏略微伸了个懒腰,见木兰还在看着他,忍不住,伸出手来,用食指刮了一下木兰的脸颊,打趣着说:“嘿,醒来了,月下仙子。”

    木兰这才如梦方醒,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似花痴般,不眨眼的盯着他看着。她的脸立刻热得似要熟了一般,她忙转开了眼。她看见空空的桌子,忽然“嗖“的站了起来,说:“哎呀!我画的那些图呢?”

    元宏安抚道:“莫急,莫急我叫人悄悄拿去找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