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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要!第10部分阅读

转眼看向身后说:“皇弟。”立刻有一个少年应声而出。站在了拓跋宏的面前。这少年比拓跋宏年幼几岁,长得也是极俊美。拓跋宏指着少年说:“这是我最疼爱的弟弟,北海王,拓跋祥。如今便由我做主,让他娶你这几个远方表妹做侧妃,回到京城便完婚。于成可汗觉得如何?。”

    于成愣了愣,没有想到拓跋宏竟然早有准备,就这么四两拨千斤的挡开了他的计谋。他只停了片刻,立刻笑着点头说:“陛下太客气了。美人已送给了陛下,自是由陛下处置,想来陛下宫中美人已很多。若是能成为如此年轻才俊的北海王的侧妃,是她们的福气。我替两个妹妹谢谢陛下了。”

    拓跋宏微笑着点点头,对拓跋祥说:“北海王听旨,现赐你柔然美女两名为你侧妃,你可要好好待她们,切不可怠慢。”

    拓跋祥虽然尚年少,却同拓跋宏一般少年老成。他脸上无任何异样,只是满脸欣喜的磕头谢恩。

    两个美女一听,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她们两个看了一眼拓跋祥,再哀哀的看了一眼于成。于成看也没有看他们。两个美女低下了头,瘫倒在地上。

    花木兰看着拓跋祥尚年幼的脸,再看看那两个妖娆的美女,心中有些不忍。看他也不过才十岁,竟然能对这宫中权谋之事应付如此自如。他脸上的欣喜,木兰知道,那是摆出来配合拓跋宏的。两个美女,花容月貌,正当年华最好之时,却又要从今天起在那宫中无声息的老去了。

    木兰垂下了眼帘,她忽然无比的厌恶这里。她再也没有办法忍受,站在这里,看着这两个在她心中如此重要的男人,在她面前利用她来玩弄权术阴谋,拿别人做棋子。她悄悄地后退,从拓跋宏身后退到营帐的外圈,再慢慢的挪到门边,默默的出去了。

    予成微微皱眉看着花木兰的身影。拓跋宏看着于成,顺着他的目光,刚好看见木兰退出去的背影。拓跋宏与于成交换了一下眼神。于成咳嗽了一声,说“陛下,既然通婚已定,接下来的便是一些细节的商议。不如让这些大臣们先商量一下,拟个文书,我们再来定夺如何?”

    拓跋宏点头说:“如此甚好,我在这帐中坐了许久,也有些闷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等他们拟好了文书,我们再回来也不迟。”

    予成站起来,优雅的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拓跋宏微笑的点头站了起来,先一步往帐外走。两人微笑着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方才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扫而空,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两人走出了帐外,没有看见花木兰的身影,便立刻都冷了脸,相互不再理会,各自分头寻找花木兰。两人心中都较劲一般急着要先找到花木兰,可是面上却都摆出若无其事,闲庭漫步的样子来。两人淡淡的,不紧不慢的沿着不同的方向往河边走。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个时候花木兰也许会去河边。

    两人一个走到河的上游,从上往下找;一个走到河的下游,从下往上走。最后在河边的一棵树下看见了花木兰的背影。花木兰站在河边捡起石子往河里扔。于成和拓跋宏刚准备上前,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木兰不远处,原来是方才那个北海王,拓跋祥。拓跋宏与予成只能一边一个站住了脚。

    那个少年走到花木兰身边说:“花将军,你在这里,叫我好找。”

    花木兰有气无力的说:“你找我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在帐子中,听你那皇兄与那可汗谈判吗?”

    拓跋祥笑嘻嘻的说:“我听许多人说了你的事。说您身手极好,武功高强,又熟读兵法,足智多谋,所以特地出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花木兰看了一眼这细皮嫩肉的王爷,叹了口气说:“是那个没眼水的人这么胡说八道,骗你这个小孩子。”

    拓跋祥睁大了眼睛,无辜的说:“我皇兄啊!”

    花木兰一听立刻咳嗽起来,似是被着秋日清冷的空气呛到了。她好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呼吸,瞪着拓跋祥,想:“好小子,就这么把我绕进去了!”

    花木兰皮笑肉不笑的说:“所以你呢,你想怎么样?”

    拓跋祥笑了笑说:“你收我做徒弟,教我兵法,叫我武功。”

    花木兰疑惑的看着他说:“你一个王爷学这些干什么?多的是人保护你,为你打仗。”

    拓跋祥说:“这些对我来说太有用了。我要好好学这些替我皇兄分忧。”

    花木兰说:“所以呢,你便愿意为他什么都做?你才多大啊,你知道男女之事吗?想也不想就收了两个美女。你打算拿她们怎么办?”

    拓跋祥说:“不就是多两个人摆在家中吃饭吗?反正那宫中每日吃闲饭的人多得去了,不在乎多着两个。”

    木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郁闷的说:“你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吗?”

    拓跋宏想了想说:“就是父王与母妃那种啊。”

    花木兰说:“所以啊,老婆娶回去是要爱她、陪她的,不是摆在一边吹风的。”

    拓跋祥说:“是吗?可是我母妃也是一年才见着我父王几面啊。”

    花木兰叹了口气,想:“跟这皇宫中长大的小孩,果真是没有办法说寻常百姓家的事情。”

    拓跋祥忽然收起了笑容,脸上浮出与年龄极不相衬的忧伤说:“不然怎么样呢?若是王兄接受了她们,那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啊,不是更麻烦?即便我再不愿意,也要以大局为重,大不了我让她们整天陪着玩,等我长大了再好好对她们。”

    花木兰沉默了,许久才重又出声问他:“你皇兄对你很重要?”

    拓跋祥说:“当让,小时候,父亲对我们不理不睬,奶奶也不管我。我常被大一点的哥哥欺负,有时候连下人都敢欺负我,只有皇兄总是护着我。”

    花木兰想起拓跋宏身上的伤,心软了。方才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走了之的念头也淡了。花花木兰细细想来:他自小多收磨难,只能这般小心翼翼,完事留一步才能好好的活下来。自己当时从林子里将他抢来,他自是不会告诉自己他的真名。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后来为何也不说,让她似个傻子般。花木兰想想又觉得气愤,她狠狠的将手中的一块石头扔出去,不防正好打中一只河中的野鸭,立刻晕在了水中。

    花木兰自己都吓了一跳。拓跋祥立刻说:“花将军请务必要收我为徒弟。”

    花木兰敷衍着他说:“好好,等回京再说。”

    拓跋祥想了想,也对,如今正是两国交战和谈的多事之秋,时机也不合适。他笑嘻嘻的点头。花木兰看着他满意的笑脸,在心中暗暗的说:“一回京我便跑了,我才不去那像牢笼似的深宫里面。”

    拓跋祥等木兰答应了却又不走,只是站着。花木兰侧头道:“王爷还有何事指教?”

    拓跋祥犹豫了一下说:“花将军的妹妹现在何处?”

    花木兰微微皱眉看着他,不知他为什么也问这个。

    拓跋祥红了脸说:“我无它意,只是皇兄每次回京总是心神不定的药赶回这里。我开始还以为是忧心边关之事。后来才知道,原来还有个原因是因为花将军的妹妹花小姐。”

    花木兰望着河水发愣。

    拓跋祥接着说:“皇兄有套浅色的绸布薄衫,每次出行必随身带着。可是带着又不穿。我起初觉得很奇怪,所以趁着皇兄不注意,偷偷拿出来看了看。那绸衫虽然布料还不错,但却不是什么稀罕之物。皇宫里比那布料好做工精细的衣裳多得去了,为何皇兄这么宝贝它,连碰都不许我碰。后来我才知道是花小姐送的。可见我皇兄对花小姐用情至深。我就更不明白了,既然我皇兄贵为皇帝,想要那个女人得不到,为何这么喜欢花小姐,却迟迟不向她表明身份,不把她弄进宫。那样花小姐待在皇兄身边,也省得皇兄这么两地奔波。”

    花木兰不由得转头看着拓跋祥,等着他的后文。拓跋祥也捡起块石头拿在手中说:“我问皇兄,皇兄说,那花小姐虽然对他有意,只是花小姐心中还有一人。那人据说是花小姐小时候的朋友,少时被人掳走,至今没有找到。那人在花小姐心中地位极重,花小姐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担心他的安危。若是找不到那人,了却了花小姐的心事,也让花小姐知道她自己到底喜欢谁。只有这样,花小姐才会安心的跟着我皇兄。皇兄说那时再和她说明一切,带她入宫。”

    木兰转头看向河水,她垂下了眼睛,心中百味陈杂,眼角酸涩的想:原来他都知道,原来他对她这么好,她竟然什么都不知。

    于成听见了心中既不是滋味。原来自己早就输给元宏了。输在那气度与宽容上。

    拓跋宏听了,脸微微红了红,心想:这孩子怎么什么老改不了话多的毛病,怎么什么都跟她说!!

    拓跋祥说:“所以我想问问花将军,那花小姐心中到底是何人?我就不信这世上竟然有人会比我皇兄还出众。不是我因为他是我皇兄我才觉得他号。是人都看得出来,我皇兄无论从长相、学识、气度、脾气和性格都比寻常人高出不止一点,是真正的人中龙凤。我倒是真想见上那人一面。”

    ☆、第三十五章 放手

    花木兰弯腰捡起了一块石头,拿在手看,说:“好吧,我便说与你听听。”

    拓跋宏和于成一听这话,都立刻收敛心神,竖起了耳朵仔细听花木兰下面要说些什么。

    花木兰低下头慢条斯理的说:“我那妹妹本和我一样,也是个调皮捣蛋的主。只是她不似我这般无赖泼皮、不择手段。”

    拓跋祥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远处的拓跋宏和予成听了,也不由得都嘴角上扬。

    花木兰咧咧嘴,不理会拓跋祥的笑声,接着说:“她是个温柔可人的小姑娘,惯会向父母撒娇。有一日,家中老父从边关回来,带回来了个少年。那少年虽然瘦得皮包骨,却还倔强高傲得像只小公鸡。”

    予成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一日,他第一次见到木兰的样子。那是木兰还是个小娃娃,似面捏的一般,又白又胖。她在她母亲怀里,含着手指,两只眼珠子盯着他乌溜溜的转。

    花木兰说:“父亲说他是个在乱军中走散的孩子,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于是他便成了我们家中一员。我妹妹整日跟着他玩耍。他也把我妹妹捧在手心,当心尖子一般的疼爱她。一晃过了几年,我妹妹长到了九岁。有天夜里,村里的壮丁都出去了,村中忽然来了几个强人。那伙强人杀了我母亲和我妹妹,带走了少年。我妹妹身上中了数刀,母亲身上也被砍得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说道这里,花木兰的脑海中又闪现出那一夜恐怖的情景,她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拓跋祥倒吸了一口气说:“什么人这么歹毒?!对老孩子和女人都下这种狠手。你那妹妹还能活?”

    予成眼中浮现出痛苦的神色。那一夜,不单是木兰的梦魇,也是他的。他每每想象到花木兰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样子,便内疚和心痛得不能呼吸。

    拓跋宏也听得攥紧了拳头。在花家村时,花木清和花木云就和他说过一些木兰的事情,但是都是语焉不详。他知道木兰一定经历过很大的伤痛,但是没有想到是这种生死离别的凄苦和命悬一线的苦痛。他不由得转眼看着于成,目光冰冷,恨不得现在就让予成也受受那种苦。

    花木兰看着自己手里的石头,上面裂痕累累,就像她身上的疤痕一般。花木兰觉得嘴里苦苦的,她轻描淡写的说:“她好几日都没有气息,我父亲以为她死了,要埋了她。她却又活了过来,倔强的活了过来。她每日忍受着身上那剥皮剐肉一般的剧痛,咬着牙的停了了下来,只是因为一个念头支撑着她活着:他还在坏人手里呢。她要把他找回来,她要找到那些人,替母亲报仇。”

    拓跋祥点头说:“原来如此。那人对令妹来说确是极重要。那,现在找到那人没有?”

    花木兰抬头看向远处,将手中的石头轻轻一抛。那黑色的石子便落在“咚”的一声落入了水中。花木兰拍了拍手,说:“找到了。”

    拓跋祥惊喜的说:“那不是很好吗?那仇人找到了吗?”

    花木兰的微微叹了口气,说:“找到了。”

    拓跋祥说:“那不是更好了。为何不杀了那仇人报仇?可是他人身手太好,你和令妹都对付不了?不怕,叫我皇兄下命令,灭那仇人家三族。这种人实在是可恶。”

    花木兰没有回答,只是没头没脑的轻轻说:“我妹妹曾把他视若珍宝,如今他在她心中还是如珍宝一般,只是嵌在她心上的伤口里。哪怕是想看着他,都要挖心剜肺,这该如何是好呢?”

    拓跋祥停止了唠叨,说了声:“啊!?”就不敢出声了。因为他看见花木兰的脸苍白得可怕,像是那冬夜的白雪一般,身在无边的黑暗中。

    予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下了头,咬紧了牙关才按捺住自己。他几乎要忍不住冲出去抱着她说:“我也还是那个把你放在心尖的于成,只是,如今,我心里还要装着我所有的族人。”

    拓跋祥含糊的说:“忘了吧。”

    花木兰笑了,说:“其实我那妹妹心上还有一人。”

    拓跋祥又提起了精神,瞪大了眼睛说:“啊?!还有一个!?”

    花木兰转头对拓跋祥嫣然一笑,拓跋祥被她的笑迷了眼。花木兰说:“我妹妹原以为那人是块外表光亮,其实没有什么用处的黑石头。没想到,那人却出人意料的是块黑玉。啧啧,唉,还阴魂不散的整日在她梦中和脑海中出现,赶走赶不走。”

    拓跋祥惊喜的说:“你说的可是我皇兄?”

    花木兰咬着牙。眯着眼,恨恨的说:“只是他一直装傻,假装真是块黑石头,着实可恶!!如今,让我恨不得把他磨成石粉!!”

    拓跋宏听了,在心中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果真没有那么好收场。

    拓跋祥愣了,看着花木兰,小心翼翼的说:“皇兄并无恶意。你能否原谅他?”

    花木兰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拓跋祥说:“今天你知道了我这么多秘密,我又不想那么麻烦的收你做徒弟,怎么办呢?要不然……”花木兰靠近了拓跋祥一步,阴测测的笑着说:“我干脆杀了你,灭口算了。反正这里除了你我,一个人也没有,神不知鬼不觉。然后我再嫁祸给那个仇人,让你皇兄找他麻烦。那我就一举两得了。你说呢,恩……”

    拓跋祥个子虽然比花木兰只矮了一点,却被花木兰的气势吓得往后直退。他白了脸,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别过来。本王不会说出去的。你,你要再过来,我可要喊人了。”

    花木兰伸手捏了捏他的白嫩脸蛋,吓得拓跋祥闭上了眼一动也不敢动。花木兰摇着头叹气说:“啧啧,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唉,看样子,我得花大力气,才能把你调教好了。对了,我得去看看那两个人斗得怎么样了。”说完摇着头叹着气走了。

    拓跋祥忽然醒悟过来,睁开了眼,拔腿追了上去,狗腿的跟着花木兰说:“花将军留步,这么说,你愿意收我做徒弟了。”

    花木兰没有理他。拓跋祥还是一路追着她,跟着花木兰走远了。

    于成一动不动的低着头站在原处。拓跋宏慢慢的走近他。他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也得回去了。那帮人估计该吵完了。”

    予成抬头看着远处,好一会才转头定定的看着拓跋宏。

    拓跋宏默默的望着他,心中忽然同情起他来。其实他和自己一样,都是身不由己,都是高处不胜寒。

    予成说:“我若放手,你会对她好吗?能保证不让她受委屈,保证一辈子爱她如珍宝吗?能保证给她我不能给的一切吗?”

    拓跋宏依旧淡淡的说:“不论你放不放手,我都会如此。我会给她我能给的一切。”

    予成点头,慢慢的后退说:“好,好。如此,也好。你便好好爱她。替我把我那份也给她。”他站定了,看着拓跋宏,似是诀别一般的轻声说:“从此……,我便放手了。”说完他便转身,步伐不稳的离开了。

    拓跋宏站在那里,看着于成慢慢的走远。他抬头看了看天,天空蓝的像是那日花家村的湖水一般晶莹,艳丽的秋日照得他浑身温暖似火。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抬腿慢慢的离开河边,往营帐走去。

    于成回到了帐篷附近,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那冷峻的表情,才迈着稳稳的步子走到门口,卫兵立刻掀开了营帐的帘子。他微微低头走了进去,一进去,眼角便瞟到木兰已经站在了拓跋宏空空的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