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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要!第14部分阅读

    看着夕阳中,熟悉的院子,湿了眼眶。她有种身在梦中的不真实感。她已经离家整整6年了,梦中曾无数次回到这个小院子。如今真的回来了,发现一切都没有变,却又有些害怕自己还是在做梦。若不是那桃树长大了不少,她定会以为自己又和多年前一样,早晨方出去,游玩了一天回来。

    花弧正在院子里扫着地,听见身后马儿的嘶鸣,回过头来,才看见了花木兰。花弧扔了手中的扫帚,满脸惊喜的说:“兰儿,是你吗?你回来了!”

    花木兰咬着唇,带着泪笑了,扑到了父亲的怀抱,哽咽着说:“爹,我回来了。女儿任性,让您操心了。”

    花弧哆嗦着嘴唇,抚着花木兰的头说:“平安回来了就好,平安回来了就好。”

    花木兰心酸的看着父亲,才几年不见,他已经两鬓斑白,老了许多。

    花木兰洗漱吃饭换了身女装,倚着父亲,向他指手画脚的讲着自己在战场上的事情。

    花弧看着花木兰。她长大了不少,如今已是个大姑娘了。花弧自己也是从战场上九死一生过的人。他心中暗暗的诧异,这几年的厮杀不但没有让她更冰冷倔强,反而温柔懂事了许多。看着她兴奋的小脸,花弧有种错觉,觉得倚在自己身旁的,还是未经历过那一夜的乖巧女儿。花弧叹了口气,莫非这战场让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或者她找到于成了?!

    花弧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口。她既然不说,那便不问吧。

    花木兰便安安静静的在家中住了下来。她每日在村中闲逛,只是现在不同的是她穿着女装,她长高了,她身后没有花木清和花木云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拓跋宏却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了音讯。那几个保护她的人,在她回到花家村后也消失了。

    花木兰常常会梦见自己穿着喜服,盖着大红的盖头,坐在房中满怀甜蜜的等着新婚的丈夫来揭开自己的头盖,只是坐等又等都不见他来。等到她几乎要绝望了之时,才有人进来。花木兰觉得眼前一亮,她抬眼一看,那个穿着喜服的男子却不是拓跋宏,而是一个面目可憎的陌生男子。花木兰吓得心中一缩,她浑身冒着冷汗,喘着粗气一下坐起来。花木兰看着周围黑黑的一切,许久才平静下来,但是却再也睡不着了。

    花木兰走出房间,走到院子中,看着那棵桃树。清冷的月光下,院子里只有桃树,没有他。花木兰垂下眼帘,心中忽然痛了起来:兴许,再也不会有他了。若是能回到过去,她宁愿自己还是那个不懂事的小赖皮。若是那样她一定会对自己说:“不要去那树林,不要去抢那个叫元宏的人。你抢回了他的人只得几日,他却要抢走你的心一世。”

    村中常有好事的小孩问花木兰:“花姐姐,不是说你做了将军了吗,为何你又回来了。”

    村中的大人立刻慌忙将那小孩脱开,生怕惹花木兰生气。花木兰冲他们摇摇手笑笑说:“不妨事。”然后弯腰对孩子们说:“我是做了将军,只是觉得还是花家村好,所以又回来了。”

    花木兰如今长得似那雨后春桃一般俊俏可人,却又没有一家人上门说亲。村中的长辈看着花木兰的背影常常叹气:“过去年纪小的时候,是个泼皮无赖,没有人敢要。现在温柔漂亮了,年岁又太大了,可惜了。”

    花木兰听见了只是笑笑。即便现在有人不怕死的敢要她,她心中藏着那个人,如何还放得下别人。算了吧,就这样吧。

    眼看着院子里的桃花开败了,玉兰花又开了。花弧也沉不住气了,有日他对花木兰说:“儿啊。可要找个人家嫁了。女人总是要嫁人的。你总不能真的在家陪爹一辈子吧!爹也有去找你母亲的一日,到时候你孤苦一个人怎么办呢?”

    花木兰心中苦笑,如今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找人家是在自己找羞辱和麻烦。再说,什么人能比拓跋宏还好?花木兰脸上只是笑笑,娇嗔的说:“爹,莫怕,大不了我去拿尼姑庵做尼姑去。”

    忽然有个清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来。那人说:“那个尼姑庵子敢收我的老婆做尼姑,我一定烧了它。”

    花木兰愣了,却不敢回头。她垂下眼帘,咬紧了嘴唇。

    花弧回头一看,便看见那元宏神色淡淡的站在桃树下,还是一身浅色的袍子,和那日他被花木兰抢回来时情形一样,花弧眨了眨眼,仔细的看了看,果真是元宏没错,这几年没见,他也长大了许多。他的身材高大了,脸上线条刚硬了一些,褪去了青涩,如今完全是个大男人了,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笑了说:“元宏,你也回来了。”

    拓跋宏微微一笑说:“花叔,我回来了。我来接木兰。”

    花弧惊喜的看了一眼花木兰又看了一眼拓跋宏说:“啊,好啊。我去给你们做饭。”说完便乐呵呵的走了。

    花木兰垂下了头。拓跋宏慢慢的走到花木兰的身后,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她。拓跋宏低头在她耳边说:“兰,我来接你了。抱歉,让你久等了。”

    花木兰依旧垂着头站着不出声。拓跋宏有些慌了说:“别生气,我一天也不敢忘了你。我一直在想办法。现在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接你回去,让你留在我身边了。”

    拓跋宏直起身子,将花木兰的身子扳了过来,抬起了她的下巴。花木兰满脸的眼泪,咬着唇,哭得稀里哗啦的。拓跋宏低声哄着:“我来了。莫哭了,是我不好。”

    花木兰抽抽搭搭的说:“你不是说两不相欠吗?还来干什么?”

    拓跋宏说:“那是权宜之计,当时我不那么说,冯太后和冯熙不会罢休的。”

    花木兰说:“那现在怎么来了?”

    拓跋宏笑了笑说:“因为他们有把柄在我手中了。”

    花木兰止住了眼泪看着拓跋宏。拓跋宏说:“那三个暗卫带回来的消息我知道了。我暗暗查了许久才得到证据。证明了果真是冯太后、冯熙和刘宋串通好了,将袭击我的刺客放进来的。我把证据拿给他们看,他们怕我公之于众,只能默许了你进宫的事情。所以我立刻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来接你了。”

    花木兰说:“可是在军营的花名册上还有我的名字。”

    拓跋宏说:“我消了你的军籍。你如今成了花木兰将军的同名双胞胎妹妹。”

    花木兰睁大了眼睛,满脸惊奇的说:“这也行?那些老臣能信吗?”

    拓跋宏说:“我是皇上,我说的话谁敢不信。放心,只要冯太后和冯熙不出声,便没有敢吭声了。”

    拓跋宏低头吻了吻花木兰的额头说:“我好想念你,没有一天不想。我派出的人每日飞鸽传书报告你的行踪,我都嫌太少。我恨不得能立刻来到你身边。”

    ☆、第四十五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花木兰忽然想起件事,她问拓跋宏道:“他有没有向你告状。”

    拓跋宏知道,她问的是那名侍卫。他派出了最信任的侍卫去保护花木兰。他想起那日侍卫完成任务,回来向他复命时的情景。

    在书房内,拓跋宏坐在书桌后,面前站着那侍卫。他一边看着奏折,一边问侍卫:“她一路上可好?”

    侍卫说:“花将军似乎有些伤心。”

    拓跋宏轻轻叹了口气,停下了笔,在心中暗暗的说:“伤心也没有办法,兰,你一定要好好地等着我。”

    拓跋宏抬起头又问:“别的呢都还好吗?”

    侍卫迟疑了一下说:“还好。”

    拓跋宏有些怀疑的说:“她会那么老实?一路上那些地痞流氓,山贼土匪呢?她会不去管闲事?”

    侍卫说:“属下照您的吩咐,先清理了,所以花将军一个也没有遇见。”

    拓跋宏又说:“她身无分文,如何住店吃饭?”

    侍卫说:“照您的吩咐,我先打好了招呼。花将军的花费,我双倍付给店家。所以店家都乐意免费给花将军吃住。”

    拓跋宏说:“她不怀疑?”

    侍卫在心中叹了口气:“皇上还真是了解花将军。”侍卫说:“花将军如此聪明,所以才一次便怀疑了。”于是侍卫又把安排人演地痞,让花木兰救美,然后给花木兰钱。以及扮成客商给花木兰送吃的,送垫子的事情。

    拓跋宏满意的点头说:“恩,你们处理的很好。只是为何前几日,冯涵回来,说是被一个叫元兰的小子,在妓院里面痛打了一顿,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又叹了口气,果真是瞒不过。侍卫又把那事说了一遍。他没有想到花木兰会跑到妓院中去,所以没有事先准备,没有想到,花木兰这么巧的就遇见冯涵在用强。

    拓跋宏皱眉说:“你们没有上去帮忙?”

    侍卫说:“冯公子一上来就说明了身份。您吩咐过要隐蔽行事,不能让冯家知道,所以我们没敢帮忙。不过皇上放心,花将军虽说以一敌十,却赢了,受了点小伤。”

    拓跋宏冷了脸说:“以一敌十?”他眯起了眼,那个冯涵比他年长几岁,从小便仗着冯太后的关系仗势欺人,便是他和他的几个弟弟也没有少被他欺负。拓跋宏忽然明白了花木兰知道他是冯涵便如此拼命的缘故了。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扬:她一定是在为他报仇。

    侍卫从拓跋宏那里出来才发觉自己一身冷汗。他从没有这么憋屈的完成任务。一路上要做保姆,要纤细,要被人使唤不说,还要时不时当木桩陪人练功。还好这事只得一次,要多几次他怕是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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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宏看了看如今自己怀里的人儿,低声说:“以后对方人多时,别那么傻的硬拼。不行便回来找我。还有我呢。”

    花木兰知道他指的是冯涵的事情,有些不以为然的说:“怕什么反正我也没有吃亏。再说以后他若是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便不好教训他了。如今他吃了个哑巴亏。以后即便是他见到我了,我只用说不知道推个一干二净,他也没有办法。”

    拓跋宏苦笑了一声,心中暗暗地说:“兰,宫中的争斗,远非如此简单。”他看着木兰笑嘻嘻的模样,心中也放开了忧虑,用手摸了摸花木兰的脸,想:“只有她在我身边,即便是有什么也不怕了。”

    晚上,拓跋宏便恭恭敬敬,一本正经的想花弧行了拜见高堂的大礼。花弧高兴得老泪 的。

    拓跋宏对花弧说,他想和花木兰尽快完成那未完成的婚礼。花弧又是一阵喜极而泣。

    花木兰看着花弧的样子,眼眶也忍不住发热起来。想来父亲只有自己这一个女儿,在这些年中,自己没有让父亲少操过心。从那日的死而复生,到后来自己整日惹事生非,再到后来自己上战场,父亲每一日都是将心吊到嗓子眼里过的。小时候气她不听话,大了又怕她嫁不出去。如今好容易找到了拓跋宏这般的好男子,难怪父亲会如此激动。

    拓跋宏离开花家村之前已经和花木兰行完了五礼,只差拜堂这一礼了。所以成礼也极简单,只要拜堂便行了。拓跋宏连黄历都不看了,变戏法一般在第二日便准备好了喜堂。又找来了喜娘和村中的长辈,第二日便与花木兰成了礼。

    村中的各人都惊叹不已。元宏当年被捉回来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时便觉得他与一般人不同。如今看来,果真是不同,跑了竟然还巴巴的回来找花木兰成亲。以他的相貌和人品,比花木兰强多少倍的女人都找得到。可他偏偏就回来了。那花木兰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以十九岁的高龄还嫁了个如此好的人家。真是花家祖上烧高香了。

    拓跋宏恐自己说出真名,惹来是非,所以仍以元宏之名与花木兰成礼。

    一天的喧闹之后,送走了客人便是洞房之夜。原本要听墙角的村中之人,都莫名其妙的被黑衣人给弄走了,送回了他们自己家中。所以那一夜,花弧家反而格外的安静。

    拓跋宏推开花木兰的房门,只见房中红烛摇曳,花木兰穿着大红的喜服,坐在床边。拓跋宏觉得自己在做梦一般。他虽说已经有多名妃子,皇后之位却还空着,所以却没有像这般举行大礼。他也从没有这般的喜悦和满足。他慢慢的、轻轻的迈着步子走近了床边坐着的人儿,似是害怕惊醒了自己的美梦一般。

    拓跋宏掀起了花木兰头上的头盖,看见了带着凤冠,妆容精致的花木兰。他一直觉得她很美,但是直到今夜他才真正的看见了她作为女子的美丽。花木兰的脸在红烛和喜服的映衬下白里透红,眼波流转,嘴唇娇艳,

    拓跋宏轻轻的唤了一声:“兰……”花木兰脸红到了耳根。她暗暗的骂着自己:“为何胆小成这样?真没有出息。整日见到他都好多年了,怎么还似那猫儿见到老鼠一般?”

    拓跋宏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坐在了她的身边,拓跋宏搂住了她在她耳边带着戏谑的口吻轻声说:“花木兰,你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花木兰恼了抬起头,想要瞪他一眼,没料到拓跋宏的脸就在眼前,花木兰一抬头,嘴唇立刻碰到了他的脸。花木兰吓了一跳,想往后一缩。可是这轻轻一碰,已经勾起了拓跋宏压抑已久的想念。他立刻伸出一只手抱紧了花木兰,不让她闪躲,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花木兰躲闪不开,嘴里和鼻子里都是拓跋宏的气息,微凉的,温润的又带着一丝霸道的味道。数月的思念像是那日湖边的浓雾一般,立刻将她包围了,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只能想他。所有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他。

    拓跋宏的另一只手,温柔地褪去了她身上的红得耀眼的衣裳。他从花木兰嘴上移到了她的脖子上。花木兰的白皙的脖子,如今像是那绯红的翡玉一般,晶莹的让拓跋宏忍不住要在上面留下一个,有一个,更多的吻痕。花木兰微微喘着,带着一点迷糊低声说:“宏,我好想你。”宏收紧了手臂,将花木兰搂的更紧,似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他的声音都沙哑起来了,他也低声说:“我也想你,没有一日不想。”

    他移到了花木兰的胸前,花木兰想到自己身上的伤痕,害怕他会嫌弃她,紧张起来,她立刻拖过被子,盖住自己。拓跋宏知道她的担忧,他只是吻着她紧紧抓着被子的手,低声说:“我爱你,无论你是什么样。我都爱你。”花木兰渐渐放松下来,拓跋宏拉开被子,低头轻轻的吻着她胸前的伤痕,仿佛那不是如蚯蚓盘蛇一般 的丑陋的疤痕,而是锦绣上的美丽花纹一般。花木兰低低地呜咽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彻底放弃了抵抗和挣扎,抱紧了拓跋宏,随着拓跋宏陷入了迷幻的快乐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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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宏似是打算在花家村住下来了一般,也不说要走。早起捉着花木兰给她画眉。花木兰伺候他穿衣。白日里他便悠闲的陪着木兰瞎逛,帮花弧做些活,或者拖着木兰去河边钓鱼。日子悠闲得就像如今这初夏的天气里,天上慢慢飘过白云一般。

    拓跋宏那悠然自得的神色,让花木兰甚至有一种错觉:那战场上和皇宫中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拓跋宏真的便是个从家中逃出来,身无分文的元宏。他被她抢来后便一直住在这里。她不曾当过什么将军,他也不是什么皇上。没有让她吃醋难受的后宫佳丽,没有烦人的朝政。他们是一对平凡的小夫妻,他们之间,只有花家村,只有简单的幸福和快乐。

    有一日,花木兰陪着拓跋宏坐在河边的樟树下钓鱼。花木兰忽然想起第一次看他钓鱼时的情景。那时自己坐在他的身边,像是夏日里坐在火炉便一般惴惴不安。那一日拓跋宏什么也没有钓到,他还开心得很。更要命的是,花木兰自己看他钓了一日的鱼,他什么也没有钓到,她依旧迷得开心的要命。花木兰忍不住笑了起来。

    拓跋宏转头瞟了她一眼说:“那一日,我根本就没打算钓上鱼。”

    花木兰收起了笑脸,睁大了眼,疑惑的说:“啊?”

    拓跋宏眯眼看着远处飞来飞去的翠鸟,幽幽的说:“那时我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可是又不知要怎么说。因为在这之前,我从未主动和宫女以外的姑娘说过话。”他嘴角微微的上扬,垂眼看着水中的线说:“所以我便想了个笨办法,坐在这河边钓鱼。因为我发现只有我钓鱼之时,花木云才不会跟着我。没想到我运气那么好,等了两日,便等到了你一个人来到河边。”

    花木兰扑哧一声大笑起来,说:“我那日紧张得要命,原来你是在等我的。”

    拓跋宏说:“其实那日我比你更紧张。”

    花木兰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脸说:“你要是早说,何必让我追到那比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