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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要!第22部分阅读

    些山匪应该还没有动手,怎么就哭成了这个样子?

    中年男子被山贼的几句话吓得哆嗦了一下。他回头有些不舍的瞟了一眼那个马车。只这一眼,他似是便下定决心一般立刻向山贼行礼道:“只要肯饶了小的的一条性命,小的便感激不尽。”

    那几个山贼仰天大笑起来。一个山贼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鄙夷的说:“看你那熊样,快滚吧!”

    中年男子又看了一眼那个马车,微微叹了口气,立刻走了。

    花木兰冷笑了一声,抱着胳膊站在树后默默的看着。

    山贼掀开了马车上的帘子,全都倒吸了一口气。花木兰从他们之间的缝隙中,似是看见车中坐着一个女子。花木兰眯着眼,看了一眼中年男子离去的方向,却瞟见那个中年人并没有走。他也正躲在一棵大树之后,远远的看着。

    山贼们□起来。一个人大声说:“兄弟们,咱们能玩到这种绝色女子,一辈子也知足了。”另一个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车中的女子拖出来。

    花木兰有些奇怪,为何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见女子的尖叫。若不是她身怀绝技,不把这几个山贼放在眼里,那就是太镇定了。或者,或者她已经吓晕了,又或者她已经病得不醒人事?

    山贼将女子拖出来,放在驾车人坐的横板上,便开始脱衣服。

    花木兰一见,便不由自主搭上弓箭,朝脱衣服最快的山贼射了一箭。羽箭呼啸着飞过去,将山贼穿胸而过,那山贼应声而倒。花木兰叹了口气,自己还是出手了。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的良心最后还是战胜了理智。

    山贼全都惊恐的转身看着羽箭射来的方向,花木兰又射了一箭,将一个射倒在地上。其他的山贼这时才如梦方醒,拿刀找地方躲藏。花木兰毫不停顿的连发了几箭,又射伤了其中两个的腿。还能站着好好的山贼只剩了两个了。

    ☆、第六十八章 高照容(中)

    花木兰忽然停了手。想来许久没人陪她练功了,如今送上门的陪练为何不用?她便放下了弓箭,慢慢的走了出来。

    剩下的两个山贼正躲在树后惊恐的四处张望,却见嗖嗖飞来的箭忽然停了,他们愕然而惊恐的环顾着忽然安静下来的周遭。更令他们愕然地是,从那树后竟然走出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

    那两个山贼对视了一眼,盯着那个小伙子。那小伙子一走出来,便扔掉了弓箭,慢慢的朝他们这边走来。那两个山贼忍不住咧着嘴笑了起来:方才见那箭的准心如此骇人,还道他们近日遇见了个狠角色,闹了半天,原来是个雏儿。

    两个山贼两个放心的走了出来,一左一右的慢慢走近,将花木兰围住了。一个恶声恶气的说:“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伤了我们兄弟,还敢似个没事人一般的走出来!!”

    另一个□了一声说:“只要你好好陪爷玩玩,我们便放你走!”

    花木兰笑笑说:“我许久没有动过了,所以走出来找你们陪我练练,若是我练得高兴了,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她脸色一冷,眼中透出两道寒光来,说:“我叫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那两个人看着花木兰的眼睛,浑身汗毛一竖,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那两人对视了一眼,不敢再迟疑。他们立刻拿刀,同时朝花木兰扑了上来。

    花木兰身子一偏,便轻松的闪过了他们的攻击。花木兰只几招便把他们打得飞得老远,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了。花木兰拍了拍手,慢慢的朝他们走了过去。那两个人立刻尖声惨叫起来说:“大爷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爷,以后再也不敢了。”

    花木兰笑笑说:“你们虽然不济,但还算尽力了。今日我便放了你们。若是再做这伤天害理的勾当,被我知道,绝不轻饶!走吧!!”

    那两人相互搀扶着起来要走。这时躲在远处观看的那个中年人,忽然跑了过来,迅速的捡起地上的刀,朝那两人身后各一刀。那两个人满眼惊骇的回头看着那中年人,慢慢的倒在地上死了。

    花木兰也愣了,傻傻的看着那中年人。那两个伤了腿,还未来得起起来的山贼,一见这情形,吓得挣扎着起来,想要跑,也被那个中年人瞬时便追上给砍杀了。

    花木兰冷声说:“你既然身手如此之好,为何方才轻易就投降逃跑了。现在为何又突然跑出来,如此狠毒的将这四人杀死。虽然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罪不至死。”

    那人也不解释,却忽然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花木兰看了一眼还躺在车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的女子。她觉得怪异,便慢慢的走了过去查看。只看了一眼,她不禁被那女子的容貌所吸引。花木兰感叹,这个女子真是长得太好了,比冯润还要精致,比冯澜还要诱人,真是国色天香。只是这个女子的脸色白得吓人,还透出几分死灰色。花木兰心中一动,伸手摸了摸那个女子的手,才发现那个女子已经死去多时,身子都僵了。难怪方才这个中年人会弃她不顾,而只顾着保住他自己的性命。

    花木兰依旧有些生气,她说:“即便她已经死了,你也不能任她就这么被人糟蹋,只顾着自己逃命。”

    那个人叹了口气,没有出声。

    花木兰心中奇怪,却不想再管他。她捡起了自己的弓箭,转身便要走。花木兰才走几步,却听见那人站了起来,又捡起了刀。花木兰心生警觉,身子紧绷,提防着他忽然朝她扑过来。

    那个男子却拿着刀走到女尸旁,又哀哀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容儿啊,不是为父不心痛你。只是你这么一死,我们全家便要背上欺君的罪名。北魏皇帝和高丽皇帝一怒之下,说不定还会诛我们九族。为了保全一家老小,只能委屈你了。”说完,便拿着刀要向那女尸砍去。

    花木兰一惊,立刻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击中了那人的手腕。那人哎呦了一声,便扔了刀子,捂着手腕满脸痛苦的蹲了下来。

    花木兰快步的返身走了回来,皱着眉,气愤的瞪着他说:“你如何这般狠毒,就是不肯放过她?!她都已经死了,你便发发善心让她入土为安吧。”

    那个男子却不理花木兰,忽然用另一只手捡起刀朝他自己的脖子上抹去。还好花木兰正防备着他有下一步动作,她闪电般的又扔出了块石头打掉了他的刀。

    花木兰走近了他身边,看着痛得脸都青了的中年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我平生最恨轻生的懦夫。有什么事情不能想办法解决,非要一死了之呢?”

    那个人说:“小伙子,你就不要管我了,快些走吧,若是你真有好心,便等我死后,将我和我女儿照容好好的埋了,我就感激不尽了。”

    花木兰走了过去,说:“方才听你说到北魏的皇帝,这个闲事,我今天还管定了。”

    那个人看了花木兰一眼说:“你既然如此想知道,我便说与你听听也不妨,省的我们死在这里也无人知晓。”他叹了口气说:“我本是高丽国人,本姓朴,与那高丽国国王还是远亲。我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儿子名照熙,现在高丽国皇宫中做一个小小的侍卫。一个女儿,长得甚好,名照容。”

    那个中年人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女子,说:“凡见我过我女儿的,无一不被她的容貌所迷倒。我也知道,她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所以我从她幼时便请来最好的老师,教她棋琴书画,倾力培养她。直到如今,媒婆都踏破了门槛,她也快十七了,我还轻易不肯将她许人。这一切,都是为的有一日,我能将她嫁个达官贵人,让我们家也飞黄腾达一番。”

    他抹了抹眼泪说:“一个月前,高丽国国王忽然来信说,北魏冯太后要从高丽女子中选出一人,来充实皇上的而后宫,问我可愿意把我女儿送去。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于是我便欣然同意。并按照冯太后的意思,带着照容来到冯太后的家乡。趁着冯太后回乡省亲之时,将我女儿送与冯太后过目。冯太后对我女儿甚是满意,嘱咐我们回家等候高丽国王的命令,择日进京。”

    花木兰瞟了一眼那个女子:原来冯太后大费周折的来到这里,是为了她。

    那个男子接着说:“我们从长乐信都出来之后,照容便一直哀求我说,要我不要把她送到北魏皇宫中去,说她宁愿在家陪我们二老过一辈子。我问她为何,她又不肯说。我道是她害怕北魏皇帝长得老丑所以不愿意,便告诉她,北魏皇帝年少貌美,多少女子想入宫都没有机会。可是我那女儿像是魔怔了一般,昨夜在客栈又哭又闹的,就是不肯进宫。我吓她说,若是不肯进宫,我便把她送到尼姑庵中,一辈子不许她嫁人,或是把她送去高丽国王那里做宫女。”

    那个男子红了眼,他又捂着脸抽泣了起来:“我那女儿却忽然不闹了,说:爹爹,你真的这么狠心吗?我硬着心肠说,全家的富贵都指望着你了。再说,你去那北魏宫中锦衣玉食,多少人伺候你,又不是让你去受苦,我有什么狠心的?说完后,我便把她关在了房中,不再理会她。”

    他说道这里又忍不住大哭起来,说:“谁知道,我那从小柔弱懂事,事事顺从于我们的女儿,会忽然对这件事情如此坚决。昨夜她竟然吞了金子自尽。今早等我去看她时,她都已经冷了。可是想起家里还有一家老少还等我回去,我虽然悲伤,也没有办法。我害怕北魏皇帝和高丽国国王知道我女儿自尽之事,怪罪于我,连累到家中老少。我左思右想,无计可施,便只好拉着她的尸身专挑这深山老林走,为的就是能遇上山匪。回去后,我便对高丽国王说,我女儿被那山贼抢去,不知下落。到时候,北魏皇帝和高丽国王要怪罪,也只会怪罪山贼,说不定还会可怜我痛失爱女,抚恤我们。我不想这件事情走漏风声,所以才将那些贼人杀死。”

    花木兰听得目瞪口呆,一边为这烈性女子而心生敬佩,一边为这可怜的中年人满心怜悯。中年人说完便又要捡起刀子抹脖子自尽。

    花木兰拦住了他说:“你莫这样,家中还有老少等着你。我再替你想想办法。”

    那个中年人说:“照容死都死了,我追悔莫及也无用了啊,还有什么办法想!我不该贪图荣华富贵,这便是报应啊报应!如今我上哪里再找个女儿给北魏皇帝。我只求速死,不要连累家人。”

    花木兰有些迟疑的说:“唉,可惜冯太后见过照容了。如若不然,我倒是可以替她进宫。反正我也要到那北魏宫中走一趟。”

    中年人一听直起了身子,抬头看着花木兰疑惑的说:“你一个男子,如何替我女儿进宫?”

    花木兰笑笑说:“我本是女扮男装。”

    那个中年人一听,立刻一把抓住花木兰的手说:“若是小姐肯出手相助,便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朴某感激不尽。”

    花木兰嘴角咧了咧说:“我与小姐容貌相差甚远,就算我们愿意,那个冯太后怕是会不认我啊。”

    那个中年人说:“不怕不怕,我有祖传的易容之术。我可以替小姐做一张人皮面具,让小姐你与我女儿容貌一模一样。况且小姐的身材,个头与我女儿相近,只要假以时日练习,别说是那只见过一面的冯太后,就是我的夫人也未必认得出。”

    花木兰摸了摸脸说:“即便是脸相同,我那声音又如何是好。”

    中年人说:“我女儿面见冯太后前后只说了两个字,没人认得出来的。”

    花木兰想:“如此说来,虽说是步险棋,却还是可以勉强混过去的。如果成功,我可以顺利进到后宫又不被人怀疑。既然是冯太后自己选的人,她应该会对高照容照顾有加,而不至于再如对花木兰般对照容。而且,既然是冯太后身边的人,许多事情打听起来会方便许多。”

    花木兰朝中年人点点头说:“既然这样对我们两个都有好处,那就这么办吧。只是这照容……”

    她看了看照容那生气全无却美丽依旧的尸体。

    中年人流着泪叹了口气说:“她,我只能在这里挖个坑先将她埋了。待日后,若是再有机会,我再将她迁走。”

    花木兰帮着朴父,将照容好好清洗了一下,挖了个深坑好好的葬了。只是,在清洗照容的身体之时,花木兰总觉得有些异样。她从未替人收敛过,心想也许人死了就是这样。

    等他们将照容的坟弄好,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朴父站在照容孤零零的小坟前抹着眼泪,喃喃的用高丽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花木兰站在他身后,在心中暗暗的对着这可怜的女子说:“照容,对不住了。我要借着你的身份进入北魏皇宫中,为我自己洗刷冤屈。若是我还能活着再到这里来,我定将你的骸骨运回你的家乡,让你魂归故里。”

    花木兰抬头看着魏都平城的方向,那里火红的夕阳正慢慢的沉下去。花木兰的嘴角浮上一丝冷笑,那个人果然没有撒谎,她竟然得到了这样的机会再进到宫中。过去她花木兰在宫中处处忍让,扭着自己的性子,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拿到错处。却还是处处被人欺侮折磨,最后竟至含冤而死。这次,有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定要放开手好好的闹上一场,将这皇宫搅个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朴父和高照容坐着马车日夜兼程的赶回了朴家。一路上他们将马车的帘子拉得紧紧的,回到家门口时,照容也穿着斗篷将帽子拉得严严实实的,让人看不见脸面。

    听说朴家的小姐被皇上看中,不日就要进宫了,邻居们都来贺喜。奇怪的是,朴父却不叫照容出来答谢。朴父对众人说照容一路辛苦,偶感风寒,所以不便出来见人。邻居们道是他们家攀了高枝,身份不同了,不愿再让女儿抛头露面,所以才不让照容出来。虽然邻居们心中有些不满,却也没有办法,笑笑便散了。

    高照容每日坐在房中也不出来。直到有一天朴父拿了个东西进去,高照容才出来在院子里面行走。仆人们觉得自家的老爷奇怪得很,忽然悄悄请来人,开始训练起小姐姿态和棋琴书画。仿佛还是照容小姐年幼时一般,要重新调教照容小姐。

    ☆、第六十九章 高照容(下)

    花木兰郁闷的盯着眼前桌子上的棋谱。虽说她重生之后,忽然对这些东西开了窍,不似原来那般看见就头痛了,但是要她在短短数个月之内,就要恶补到高照容十几年苦练的水平,也确实是不容易。她每日关在自己的院子里,不但要学这些,还要学那高丽语。

    几日前朴父拿来了人皮面具,她戴上了才能在院子里走走。她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想:没想到这个面具这么透气,带上去便仿佛与原来的肌肤融到一起一般,毫无感觉,旁人也丝毫看不出来。

    她第一次将面具戴上去照镜子时,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镜子前俨然站着那日闭目躺在车上的女子。朴父叮嘱她说,这个人皮面具遇上水、汗、油都不碍事,唯独遇上血会脱落。想到这里花木兰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虽然她也是征战沙场,杀人如麻的人,可是一想到每次脱下面具便要把自己涂得满脸是血,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花木兰想到此忍不住又走到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她看着镜子中容貌艳丽的人,暗暗对自己说:“从戴上面具起,花木兰便死了,埋在了那个小树林中。你便是高照容了。”

    花木兰忽然想到她在那个世界之时,那个神秘的人答应她的第一个条件。她苦笑了起来,原来他竟是这般让她实现了第一个愿望,拥有了绝世容颜,只可惜,这张脸不是她的。即便花木兰觉得他有些赖皮,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时如今能想到的最好最直接的方法。她仰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说:“好吧,这个诺言我就当你已经替我实现了。我体恤你,便不再找你麻烦。”夏日的晚风忽然从窗口吹进来,吹动了她的发丝和衣衫,让镜子里的美人如飘动了起来一般。

    花木兰和朴父回来朴家才半个月,便收到了高丽国王的信,信上说让朴家做好准备,十日之后启程前往平城。届时高丽国国王会派人前来护送,他们务必要在中秋之前赶到平城皇宫。

    朴父愁眉不展的看着花木兰。花木兰知道,他这是在担心她那蹩脚的琴艺和棋艺。花木兰笑笑,安慰他道:“莫急,莫急,如今才不过六月,到那平城皇宫的期限还有两个月余。我们可以慢慢走,绕着走。反正中秋时到就行了。”

    朴父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十日之后,高丽国王派了使臣和侍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