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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撒旦第3部分阅读

    。”

    没料到他也会这么直接,她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

    “我哥……恐怕不会真心爱你。”迟疑许久,靳宇旸还是说。他不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尽可能地退让,哥哥为什么还要继续担着旧恨过日子?

    “我知道,没关系。”言禹枫说:“我会设好停损点。”

    两人点的歌,一曲接着一曲播过,没人再拿起麦克风。

    他们在ktv包厢里默默吃喝,过了片刻,有默契地转移话题,闲聊起来,然后惊讶地发现,他们的兴趣竟然很相投,两人都爱爬山、爱赏花,都喜欢小说家丹·布朗、保罗·柯尔贺、乔斯坦·贾德,也都爱古典乐……

    聊得越是兴奋,靳宇旸就越是遗憾。

    他们志趣如此相合,为何偏偏不相爱?

    第4章(1)

    凌晨十二点半,夜市里的言禹枫收摊。

    此时夜市还是有逛街人潮,只是已稀稀落落的。

    小红帽、美人鱼早在半个小时前就先收摊,回家了。

    她今天生意不差,摊位上的饰品卖掉不少,她原可以早一点收摊回家,但今天她想在外头待久一些。

    她的摊位小、东西少,约莫十分钟就收妥,她提着两个箱子,往捷运站的方向走,走了几步才想到时间已经太晚,捷运列车早休班了。

    看样子,她唯一能选的交通工具——

    “你都这么晚吗?”

    “吓!”突然从她后头冒出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还知道要怕?”又是那熟悉的嘲讽语气。

    言禹枫回头,既讶异他出现,又微微的开心着。

    靳宇观弯身,从她手里拿过那两个提箱。“车子停在同样的地方,没捷运了,我送你回去。”他也不看她有没有跟上,说完径自走人。

    她跟上他的脚步,仰头说:“平常这时间我已经收摊了,要不是今天比较晚,你现在才来,根本找不到我。”

    “我十一点就来了。”他语气平淡。

    “十一点?等到现在?为什么?”

    “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他眉头有些紧,仿佛也困惑着。

    他十一点来,原是想找她说说话,他知道今天下午她跟靳宇旸去ktv了。

    他猜她十二点前会收摊回家,没想到她两个朋友都先走了,她还继续做生意。

    他看着她陆续来了几个顾客,看着她用柔软、不给人压力的声音说服客人,一件件买下她摊位上的小饰品。

    六个顾客,她做成五桩买卖。

    看着她做成第五件生意,他心里想着:她不愧是商人的女儿,也有生意手腕。

    他看得入迷,就在远处等着,直到她收摊打烊。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他愿意等?他从没等过任何女人。

    言禹枫没再说话,跟着他直到停车位。

    两人上车后,靳宇观说:“陪我吃晚餐。”

    这话,让她皱起眉头,“你是不是常常这么晚吃饭?”

    他没回答她,只说:“如果你累了,想回去休息,我可以先送你回家。”

    她看他好半晌,觉得这男人真不好捉摸,她时常搞不懂他的情绪。“我陪你吃晚餐吧。这么晚了,一个人吃饭很寂寞。”半晌过去,她说。

    一个人吃饭很寂寞?

    这句话,不知为何像根针轻轻扎进他的心。

    他没有寂寞这种伤春悲秋的软烂情绪,他没时间寂寞。

    吃饭,只是为了活下去。

    如果人可以不吃不喝就存活,他绝对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进食上。

    他没想过,一个人吃饭会很寂寞。

    他老早就习惯一个人了,从他九岁那年,失去母亲开始。

    或者,在更早之前,在他父亲时常彻夜不归、母亲爱抱酒瓶胜过抱他的那时候起,他一直就是一个人。

    习惯了,就不懂寂寞。

    靳宇观睐向她,启动车子后,用他一贯的微讽语气说:“女人才有时间觉得寂寞,我吃饭只是为了活下去,无所谓寂寞不寂寞。”

    言禹枫呆了呆。

    我吃饭只是为了活下去,无所谓寂寞不寂寞。

    这男人,真的是……让她想不同情都没办法。

    吃饭只是为了活下去?说出这种话的人,多可怜啊,他寂寞到连享受美食都不懂,唉。

    “你想吃什么?我煮面给你吃好不好?”她这话,其实有些冲动说出口。

    靳宇观轻轻一笑,女人果真都一个样子,爱进厨房表现贤淑模样。

    “到哪儿煮?我家?我要吃面,回家叫佣人帮我煮就可以了,何必麻烦你到我家煮?”

    “你会让佣人也盛一碗面,坐在你旁边跟你一块儿吃、陪你聊天?”言禹枫没理会他不以为然的口吻,反问。

    “不会,我吃饭不用人陪。”

    “既然如此,何必找我陪你吃晚餐?”

    “我说过我一定要得到你,既然想得到你,总得找时间跟你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你的说法真让我意外。我以为,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件物品,人会想跟物品培养感情吗?无论如何,你要是真的想跟我培养感情,我建议照我的方式吧。”她学他说话的语气。

    “你的方式?是指让你帮我煮东西?如果你爱当佣人,我没意见。”

    “只是煮面而已,没到当佣人这么严重的程度,去你家吧。”

    二十分钟后,靳宇观领着她进屋,占地上百坪的屋于里,一楼昏暗,玄关感应灯亮了又灭。

    他走到厨房,打开灯说:“锅子、调味料、食材,你自己找。”然后丢下她,上二楼了。

    言禹枫没拦他,径自打开几扇储物柜门看看,接着到冰箱找食材,她没打算做什么山珍海味,只想煮个简单的蔬菜汤面,陪他吃。

    挑了几样蔬菜洗洗切切,等水滚后下把面条,再将蔬菜放进锅,一会儿,她关了火,由碗柜拿出两个碗盛好面。

    放好筷子,再倒妥两杯果汁,她准备上楼找人。

    靳宇观拿了本商周杂志进厨房,看见餐桌上已经放妥两碗面、两杯果汁,他面露惊讶。

    他不过是上二楼书房看几封eail、找本杂志,没想到下楼,面已煮好了。

    明明心里有些佩服,他却嘴巴坏坏地说:“你果然是当惯佣人的灰姑娘。”

    言禹枫不理他的讽刺语气,声音软软回应,“快吃吧,面放久会烂。”

    靳宇观走上前,低头看碗里的面,质疑道:“你觉得你的手艺,好到能用这看起来很清淡的面抓住男人的心?”

    “我没说我想抓住你的心,坐下。”

    她那句“坐下”颇有威严,靳宇观竟也乖乖听话坐妥。他拿起筷子,没等她入座一起开动的意思,但筷子才刚放进碗里,却被她制止。

    “等等。”

    他停住动作,而她走到他身后,双手放上他的肩,霎时,她感觉掌心下的肌肉紧绷起来。

    她微微扯开笑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靳宇观被她闹出笑意,唇瓣微微扬起,打心底浮出一丝的笑意。

    “应该是你担心我把你怎么样才对,别抢我的台词。”他不忘嘴上逞能。

    “你要不是靳宇观,我大概会一拳揍下去。”言禹枫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正确说法应该是,靳宇观要不是有这张好看面皮,女人根本不会想为他进厨房。”他冷淡地说。

    “你不要老像只河豚,行不行?”她缓缓地问。

    这回,他倒是收敛起他的讽刺脾性,没再还嘴。

    见他竟然乖了,她轻笑,“真乖。”她摸摸他的头,好似奖赏一个孩子。

    靳宇观僵住了,她的语气、举动,唤醒他遗忘的记忆片段……

    察觉到他的僵硬,她才意识到自己过度亲密的动作。

    言禹枫挪开手,尴尬片刻,才注意到靳宇观似乎神游到遥远的地方,她拍了拍他的肩,语气轻快地说:“嘿!准备吃面吧。”

    他回神,勉强扯出抹淡笑,控诉道:“我早就准备好,是你不让我吃。”

    “把你手上的筷子给我,眼睛闭起来。”

    “你要喂我?你当煮面佣人还不够吗?真是——唔……”奴性坚强。

    说到一半的讽刺话语,被突然落下的吻狠狠堵住。

    若不用吻堵住他的嘴,言禹枫只怕她真的会狠狠揍他一拳。

    靳宇观毫无防备地承受她的吻,尝到一股甜味,那股甜渗进他心窝,搅出一池涟漪,他有点昏沉,无力抗拒她的清甜入侵。

    言禹枫今生还没如此大胆过,主动亲吻一个男人,从不在她的想象范围里。她吻着、尝着,舌尖探入他唇齿间嬉玩,他的味道与她的交缠,情潮漫上来,她仿佛落入流沙,越陷越深,几乎想将自己的全部都给他。

    耳边又幽幽响起他清冷的话——

    我吃饭只是为了活下去,无所谓寂寞不寂寞。

    她倏地抽回心神,拉开两人的距离,低声哄他,“拜托,闭上你的眼睛。”

    靳宇观像是叹了口气,竟也听话地将眼睛闭上了。

    今晚的他有点脆弱,有点奇怪。

    他想,是夜气的关系。

    听说深夜时,天地弥漫着清明之气,会让人的灵魂变得敏锐脆弱。

    那是许多年前,某个深夜,他母亲告诉他的。

    所以现在他应该是被夜的气息蛊惑了,才会轻易让一个女人左右。

    闭紧双眼,他感觉心飘飘荡荡,着不了地似的。不消多久,食物的香气与热气袭来,微热的空气熨上他唇瓣,他听见言禹枫的声音。

    “张开嘴,乖。”当他像个需要人哄的孩子,她温声说,将夹起的蔬菜送进他嘴里,见他咀嚼着,她问:“知不知道你吃了什么?”

    是蔬菜,他知道,他闭着眼睛又多嚼好几口,清甜爽脆的口感,他猜测着是什么菜,却想不出来,于是负气说:“我不买菜,不知道有哪些菜!”

    “说说看你吃过的、知道名称的蔬菜。乖。”

    “我又不是小孩,不要一直跟我说‘乖’!”他气恼了,想睁开眼睛。这无聊的游戏根本没继续的意义!

    看穿他的意图,她轻轻久久地在他颊边印了一吻,说:“好,我不说乖,但你要听我的话。说说看,你知道哪些蔬菜?”

    靳宇观想结束游戏的念头,被她简单几句话打消。哼!一定是夜气的关系,他心有不甘地想。

    “西红柿、菠菜、红萝卜、白萝卜、白菜……”他微微偏头,认真了起来,想着他还知道哪些蔬菜,好一会儿他又说:“甜椒,山苏、芹菜……我知道了!我刚刚吃的是高丽菜!”他既笃定又兴奋。

    “为什么猜是高丽菜?”吕禹枫反问,默默笑开。

    “薄片菜叶的口感有点脆,吃起来有点清甜,是高丽菜对不对?”他没张开眼睛,脸上的笑得意又真诚,像个等待颁奖的小学生。

    还说不是小孩!她差点笑出声。

    “对,是高丽菜。你看,不难嘛。来,吃吃看这个。”

    他张口咀嚼,慢慢品尝,一样是脆的,不过有点硬,被切成细长条状,不是非常鲜甜,有股特殊的菜味……

    啊!该死的!忘了告诉她,他讨厌红萝卜。真想吐出来!

    “我最讨厌的红萝卜。”他冷冷说。

    “只有小孩子才讨厌红萝卜。”她忍着笑,学他冷冷的语气。

    她知道他讨厌红萝卜,她是故意煮的。下午在ktv里,她跟靳宇旸聊了很多,最后聊的全是他。

    靳宇观的喜恶,靳宇旸毫不保留地全告诉她了。

    所以,她了解他,了解关于他的一切。

    “张嘴,再吃吃这个。”言禹枫又说。

    这次,他才吃进嘴里,立刻说:“这个太简单了,是番茄。”

    “好,那这是什么?”她又夹了另一样。

    靳宇观尝着味道,这回,花的时间多了些,他迟疑地问:“芹菜吗?”

    “没错,张开眼睛吧。”

    “就这样?”他愣了愣,脱口问。

    “怎么?试菜试上瘾了?”目禹枫放声而笑,“我只煮这几样菜。”

    他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碗,怔了几秒。

    高丽菜的鲜甜清脆、红萝卜的难闻菜味、番茄微酸微甜、芹菜的特殊香气……

    他点着碗中蔬菜,回想刚才尝过的滋味,原来每种蔬菜都有特殊味道。

    以前,他只是进食。刚才,他品尝了食材……

    言禹枫也坐下,见他不知在想什么,她出声道:“快吃吧,面都快凉了。”

    靳宇观抬头看她,好一会儿,温声低语,“谢谢你,让我吃到食物的味道。”

    她默默看着他,弄不懂为何她的心变得好敏感,他淡淡一句道谢,竟能让她眼眶泛红。

    片刻后,她低下头,拿起筷子轻声说:“不客气。”

    他又看了她好一阵子,瞧着她低头一口一口吃面,模样秀气。

    事情变得有些复杂,他的心好像被某种异样的情绪渗透了。

    他忽然有种坏预感,眼前看似柔弱的猎物,说不定哪天会狠狠反扑他……

    不可能!他倏地嘲笑自己的想象力。

    靳宇观也低下头,终于开始吃面,不知不觉学她,慢慢地一口一口吃。

    第4章(2)

    杨致廷神色匆忙,拿着传真回来的报告,敲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兆宇金控以金融业起家,十年前开始多方营运,事业触角伸展至电子、营建两个不同产业。

    外派到大陆电子厂的制造部经理昨晚发生意外,详细情形一直到今早才回报至总公司。

    “进来。”靳宇观埋在文件堆里,经由对墙的百吋投影布幕,正开着与北美分公司高阶主管的视讯会议。

    杨致廷递上报告,先简略概述,“深圳厂制造经理,昨晚被杀身亡,梁厂长已经将消息封锁。”

    靳宇观蹙眉,迅速翻看报告,一会儿他对着网路摄影机说:“take  a  break,  ten  utes”他关掉视讯会议,转向秘书。

    “王经理的妻子知道了吗?”

    “刚刚通知她了。”

    “有没有将事件经过说清楚?”

    “这……”杨致廷迟疑几秒,“粱厂长的意思是,不要让王太太知道,深圳厂那边可以先套好说词……”

    “然后让王太太伤心欲绝?流一堆根本不值得流的眼泪?!”靳宇观声音酷寒。

    “等一下,你告诉王太太事实,说他先生在深圳包二奶,谈判分手的过程意外被刺死。”

    “王太太已经很伤心了,何必……”

    “等她知道事实后,她会少伤点心。另外,要人事处发布人事命令,把梁厂长降三级,调回台湾高雄厂。再多加一份声明,往后外派主管若包二奶,经查属实,一律降三级处分。梁厂长算他倒霉,杀鸡儆猴。”他从右方最下层抽屉,抽出一只纸袋,又说:“梁厂长要是不满处分,把这份资料寄给他。”

    袋子里,有梁硕和包二奶、三奶、四奶……的资料与照片,这位“老臣”是他父亲的心腹,他正好趁这机会,拔去他。

    靳宇观笑得冰冷。反正他正想整顿大陆厂的高阶主管,这个机会来得巧也来得好,刚好让他名正言顺一一拔除父亲的人马,两年内,他要全换上自己的人。

    他办公桌右边最下层抽屉的一份份纸袋,装的都是“证据”。

    他相信,是狗就改不了吃屎。

    那些老臣们,肯定以为这次风头过去就没事了。这样最好!

    杨致廷见老板笑得冷漠,意识到老板应该另有打算,他没再多说,拿起桌上的纸袋等待后续的命令。

    “没别的事,你先处理王太太那边。”

    “抚恤金的部份……”

    “王经理并非因公殉职。”靳宇观冷淡地说。

    “他两个孩子一个才国中、一个高中……”

    “你去查查看他有没有保寿险?有的话,保多少?没有寿险,或者低于两百万再告诉我。两百万够让两个小孩念完大学毕业了。”

    “我知道了。”杨致廷离开办公室。

    靳宇观回到视讯会议,半个小时后结束它。

    再十分钟,他得出发到机场接一位重量级客户,双方若能顺利合作,他们将共同开发南美洲最新一处钻石矿脉。

    他曾答应过母亲,等他有能力时,要开一家母亲梦想拥有的珠宝店。

    但他想做的,远比当初承诺母亲的更大,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