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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龙荡魔续—龙凤争雄第1部分阅读

    作品:骄龙荡魔续——龙凤争雄

    正文

    第一册

    楔子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

    可怜飞燕倚新妆。

    提起赵飞燕就使人联想到,一个体态轻盈、柳腰纤纤的美女。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试问天下间的英雄豪杰,有谁能抵挡得住婀娜多姿的绝代红颜所布下的温柔乡?

    就算是览女无数的人上人,也一样无法幸免。所以汉成帝才会对赵飞燕神魂颠倒,迷恋忘返。

    甚至在发现赵飞燕红杏出墙,仍不忍心将她处死,仅以打入冷宫作为处罚。

    最后汉成帝移情于赵合德身上,由于过分的滛乐,终于乐极生悲,成了牡丹花下的亡魂。

    汉成帝对于赵氏姐妹的感情纠葛,无论是爱是恨,注定都要以悲剧收场,付出性命,结束帝王风流的一生。

    所以有人说,红颜祸水,又说温柔乡是英雄冢。

    第一章 绝代双娇

    江湖中人都知道江南大侠赵子云有一对双胞胎女儿,不但文武双全,而且美丽脱俗,艳冠群芳。因此追求者众,三天两头便有人上门提亲,让爱女心切的赵子云不胜其扰。

    由此可见,赵子云仿效古代美女的名字,替这一对天之娇女取名飞燕与合德,正是以此比喻两女美艳无双之意。

    因此,当她们年届十六芳龄,正式闯道行侠江湖之时,大家便以“江南双娇”的雅号来称颂她们。顾名思义,乃是赞赏双姝倾国倾城的绝代风华;至于两女的武功如何?却没有人大在意,也没有人传扬。

    对于这一点,两姐妹不但心知肚明,而且一直耿耿于怀,长期积压的不满情绪,使得她们的脸上少有笑容;尤其对长期追随她们的爱慕者,更是不假辞色,令爱慕者又爱又恨。

    因此,大部分自认条件较差的爱慕者,难免产生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在背地里逍遣两女,暗嘲为“冰山双美”。

    当两女听到传闻,也因此大发娇嗔,甚至打算动手赶人,不准身边再有男人,以免招蜂引蝶,惹来是非。

    如此一来,少数有希望雀屏中选的江湖新秀,立刻大为恐慌,纷纷自清不说,更有人自告奋勇着手侦察,准备找出造谣生非的罪魁祸首。

    其中以少林派的“菩提书生”姚文彬及武当派的“流星剑客”白玉琪两人最为积极,也最有希望。

    放眼当今武林侠义中人,无论家世、人品、武功,两人都是上上之选,其他的人实难望其项背。

    更何况论交情,其父与赵家又是世交,交情极为深厚,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情况下,两人自然认定自己是赵家未来的乘龙快婿。

    尤其两人早已私下协议,分别追求赵飞燕与赵合德两姐妹,携手合作,各求所爱,互不干涉。

    由于两人团结一致对外的情况下,其他爱慕者的追求行动,不但常常受挫,简直困难重重。

    菩提书生首先沉下了脸,道:“各位仁兄都是侠义道上的武林新秀,不论家世背景,也都是一时之选,绝不是见不得人的魔道小丑,怎能在背地里说人是非,干这种暗箭伤人的勾当?”

    流星剑客也哼了一声,道:“不错!所谓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究竟是谁暗中散播谣言,在下希望这个人能够勇敢的挺起胸膛承认,以免拖大家下水,一同受过。”

    众人闻言,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人肯承认。

    光看赵家两姐妹的脸色,就算是傻瓜也明白,无论是谁,只要敢承认,便注定三阵出局,再也无缘一亲芳泽了。

    所以,打死也没人肯承认。

    菩提书生目光如电,发现其中一名蓝衫青年神色有异,便冷笑道:“刘兄可有什么话要说?”

    蓝衫青年脸色一变,急道:“我也是听蔡兄说的,不能完全怪在我头上呀!”

    青衫青年大急,连忙辩道:“小弟和刘兄相处一向不错,刘兄怎可无中生有、含血喷人呢?”

    “你还不承认?上次你喝醉了酒,亲口对我说的,你敢发誓你没有说?”

    “我……”

    流星剑客皱眉道:“蔡兄也许只是无心之过,只要认错改过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执意抵赖的话,岂不辱没了吾辈侠义之名?”

    青衫青年闻言,不禁脸色连变,最后一咬牙道:“我也是在无意中听见周、胡二兄的谈话,才知道有这种流言的存在,我并不是有意助纣为虐,请两位姐妹能原谅我的无心之过。”

    周、胡二人见大家目光集中过来,脸色变得苍白,立刻异口同声,道:“我们也是听人说的。”

    流星剑客追问道:“你们又是听谁说的?”

    “这……我们是在客栈听外人说的,那人的来历我们并不清楚,所以……”

    “所以你们不但不制止,反而参与散布流言的勾当,你们这种行为实在太不应该了。”

    “不是的,我们……”

    赵飞燕再也忍不住骂道:“你们都不必再强辩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你们走吧!”

    四人闻言,不禁睑色大变,迟疑良久,才黯然离去。

    菩提书生及流星剑客二人暗中交换了眼色,尽管表面上神情凝重,其实内心里早就乐翻了天,毕竟一下子走了四名情敌,这表示他们擭取美人芳心的日子,也不远了。

    菩提书生一见赵飞燕两姐妹心情不佳,连忙提议道:“前面不远就是洛阳城了,趁着天色未暗,我们赶快进城,顺便拜访‘怪医’粱凡老前辈。小兄所以能够提早练成菩提神功,全拜梁前辈的‘归元散’所赐,正好趁此机会向他老人家致谢一番。”

    流星剑客依然掩不住除掉情敌的喜悦,眉飞色舞地附合,道:“好呀!小弟久仰粱前辈的大名,正好趁机请益一番。”

    赵飞燕转头对赵合德,问道:“德妹意下如何?”

    赵合德点头道:“也好,归元散也让我们获益良多,而且家中备量已经不多,正好趁机购买一些,以免空手而回。”

    菩提书生兴奋地道:“既然如此,我们立刻进城吧!”

    主意既定,四人便快步进城。

    只见街道上人来人往,各行各业不仅生意兴隆,而且人潮不断,商家简直应接不暇,可把柜台的掌柜乐得合不拢嘴了。

    其中便以书斋画坊的生意,更是令人眼红。

    毕竟几千年以来,地灵人杰的洛阳城,早已发展成文风鼎盛的书香重镇,不仅是文人雅亡向往的所在,也是才子佳人谈情说爱的定情之地。

    因为文风盛行,所以洛阳纸贵。

    因为男欢女爱,所以人人向往。

    赵合德和赵飞燕虽是一胎双胞的双生姐妹,虽然两女相貌酷似,个性却大大不同,赵合德内向文静,赵飞燕活泼好动;尽管如此,两女却对丹青画作情有独钟。

    于是四人便随着人潮穿梭于各家画坊,每遇有佳作珍品,赵合德都会购买收藏,只是一路逛下来,也只不过看中了两件佳作,这样的结果,不禁令她大失所望。

    赵合德终于忍不住叹息,道:“想不到文风远播的洛阳城,居然找不到技艺超群的画作,全是一些鱼目混珠的次级品,实在令人失望。”

    流星剑客立刻沉下脸,喝道:“掌柜的何在?”

    只见柜台后面的矮胖中年人应了一声,便连忙赶了过来,陪笑道:“客倌有什么吩咐吗?”

    “你们京都画坊的招牌,也算是数一数二了,怎么店内展售的画作,尽是一些虚有其表的作品?究竟是你们京都画坊拿不出好东西,还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外来客,怕我们买不起?”

    “小的不敢!客倌请先息怒。小店并非存心欺瞒客倌,实在是敝东主有特别规定,所以才把珍品画作另辟密室收藏,并末展示在大厅之上。”

    “哦!贵东主如此规定又是为了什么?”

    “实不相瞒,敝东主是位丹青爱好者,不但眼光极高,对于欲收购的丹青作品更是要求严苛,所以,相对于上门洽购的客倌,如非伯乐之流的行家,便不准出示珍品画作。”

    “咦?所谓在商言商,你们开店做生意,不过是将本求利,如此大费周章的层层设限,难道不怕影响你们的营利?”

    “这倒不至于,因为大厅展售的作品,虽然技巧不够纯熟,却非常活泼生动,而且构图华丽,因而卖相极佳。本店开业以来,光靠大厅上的作品,所获取的利润,便占了总营收的六成呢!”

    赵合德接口道:“如此说来,尽管贵东主对客人设下层层关卡,却不会影响业绩,而他所珍藏的丹青佳作,居然还占了另外四成营利?”

    “正是如此,姑娘猜得没错。”

    “贵东主如此费心安排,可是害怕珍品所托非人,怕他不识货,平白糟蹋了佳作所致。”

    “是的!过去末限制客倌条件之前,曾有客倌不懂得珍惜,以致造成佳作破损而送回修补的经验,这件事令敝东主十分痛心,自此以后,便立下规定,对于上门的客倌,都必须经过仔细的过滤筛选,以免重蹈覆辙。”

    “想不到贵东主倒是个有心人,由此论断,凡能通过贵东主法眼的作品,一定称得上是绝世佳作,本姑娘已迫不及待想亲眼目睹贵东主的珍藏了。”

    “小的立刻为贵客带路,请跟我来。”

    四人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随着掌柜上了楼,通过走廊进入最后一间密室。

    随即四人一进入密室,立刻不由自主的发出赞叹之声。

    只见室中所陈设的,除了当代知名画作之外,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落款名叫山野村夫的画作,他的作品居然占了珍藏数量的一半,可是此人却又默默无闻,竟能跻身名家作品之列,实在太奇怪了!

    赵飞燕首先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位山野村夫究竟是何等人物?他的丹青作品,无论构图及润色技巧,不但不输给当代名家,而且画中涵意极深,令人身不由己的融入画中意境,可这个人却又是个名不见经传、闻所未闻之人,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不仅赵飞燕好奇而已,其他三人也是一肚子疑问与惊奇。

    掌柜一见四人疑惑的目光,便陪笑道:“难怪四位客倌惊奇,凡是第一次踏进这间密室的人,都有过同样的疑惑。实不相瞒,小的自从掌管这间分店至今,已卖出此人数百件丹青作品,却对此人一无所悉,甚至未曾亲睹此人的庐山真面目,说起来实在惭愧。”

    流星剑客更是惊奇,道:“难道连贵东主也不知道吗?”

    “因为客倌常有此疑问,小的也曾探询过敝东主,可是敝东主只是回答了一句话,小的至今仍然不解其意。”

    “哦?究竟是什么话,居然能困扰你至今。”

    赵合德突然若有所悟地道:“贵东主可是说解答便在此画中?”

    掌柜目射异光道:“正是如此,姑娘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不仅掌柜惊疑而已,就连菩提书生三人也是满脸疑惑。

    尤其身为姐姐的赵飞燕,也同样是迷惑不解,急道:“德妹莫非已经胸有成竹?”

    赵合德轻笑道:“不错!”

    “你快说,解答究竟是什么?”

    “答案便在落款之中。”

    “山野村夫?”

    “不错,此人既然以山野村夫自许,想当然尔便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世外奇人,自然不可能将来历透露出来。”

    “原来如此,这么说起来,我们是问不出所以然了?”

    “那也不尽然,因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秘密只要经过时间的洗礼,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赵飞燕突然兴奋地道:“我知道了!京都画坊的东主,便是这面‘墙’的唯一破绽。”

    赵合德点头笑道:“不错!京都画坊的东主,正是追查山野村夫的有力线索。”

    赵飞燕冷笑道:“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山野村夫虽然故做神秘,却在百密一疏的情况下,留下了败笔。”

    赵合德突然睑色一正,道:“不!燕姐,你说错了!”

    赵飞燕一怔道:“我哪里错了?”

    “京都画坊这条线索,不但不是唯一的破绽,而且也不是山野村夫一时疏忽所留下的。”

    “什么?除了京都画坊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的破绽?而且还是山野村夫故意留下的?”

    “正是如此。”

    这一来,就连菩提书生也忍不住惊奇了,急忙插嘴道:“德师妹难道还有其他的发现?”

    赵合德以钦佩的口吻,道:“你们仔细看每幅作品中的人物,是否隐含了武功招式?”

    众人闻言,不禁大吃一惊,连忙仔细观察每一幅丹青画作。

    菩提书生首先有所发现,不禁惊呼道:“德师妹所言不假,这幅画作中人物所展现的姿势,正是本门伏虎掌法中的‘虎啸山林’,这怎么可能?难道此人与本门有关联不成?”

    流星剑客也大叫一声,指着其中一幅道:“这幅画作中的钓翁,虽然手持钓竿,实际上却是以竿代剑,将本门武当剑法中的‘玉女浣纱’一式发挥得淋漓尽致。”

    接着赵飞燕也发现了各派的武功招式,不禁惊叹不已道:“这位山野村夫一定是个绝世高人,否则如何洞悉五大门派的秘传武学?”

    赵合德却摇头道:“他是个高人也许没错,却未必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当然也就谈不上绝世了。”

    “此话怎讲?”

    赵合德冷笑道:“此人虽然淡泊名利,这一点由山野付夫之自许可得到证明。”

    “不错!”

    “但是他却自负所学,因而不甘寂寞,才会在画中留下伏笔,以便向世人宣扬得意之作。他如此做法,分明视江湖无人,用心实在可议。”

    流星剑客冷哼一声,道:“这位江湖前辈虽然学识渊博,可是却不敢光明正大的表示出来,只会躲藏在暗处,以画作嘲弄世人,如此行事作风,实在令人不耻。”

    “你错了!”

    流星剑客愕怔道:“我又错了?”

    “当然,你称呼一个年龄相仿的人为前辈,岂不是大错特错。”

    “什么?年龄相仿?”

    众人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几乎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事实。

    “是的!凡是武学造诣能够有所成就之人,必然在内家气功下过极深的工夫,器度涵养必然转趋内敛,如果真是上了年纪的人,他这方面的气质转变一定极为明显。但若是换成年轻气盛的青年人,就算个性再怎么内向淡泊,难免会有大鹏展翅、一飞冲天的雄心壮志。”

    菩提书生闻言脸色连变,忍不住脱口道:“德妹所言极有道理,如果他不是在少年得志的情况下,又怎会得意忘形的留下如此多的伏笔?”

    流星剑客更是深受打击的变色,道:“此人究竟是何来头?居然能够熟悉五大门派的武功,如果此人心术不正,将对白道群雄构成极大威胁。”

    “白师弟的顾虑极是,看来我们必须尽早查出此人的根柢,以便早日未雨绸缪。”

    由于意外地发现这件秘辛,四人已无心继续赏画,便搜购了全部山野村夫的画作,离开了京都画坊。

    尤其流星剑客更是紧张,向赵氏姐妹告以回山报讯,便带着画作先行离开了。

    菩提书生却胸有成竹的模样,不慌不忙的带着赵氏姐妹前去拜会“怪医”粱凡,当夜理所当然的便被怪医留下来住宿了。

    初更刚过,怪医房里却灯火通明,并且传出两人的谈话声……

    “多谢梁叔的帮忙,小侄才得以除去众多情敌,这里是三十万两银票,连同前金二十万两,一共是五十万两,请梁叔点收。”

    “嗯!数目没错。想不到老夫略施小计,派几个人散播一下流言,便把那些毛头小子给三阵出局了。更令老夫出乎意料的是,竟连白家小子也难逃厄运,以赵、白两家的莫逆交情,也被赵家两丫头扫地出门了。”

    “不!白玉琪是另有要事离开的。”

    “哦!这倒是奇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居然能叫白小子甘心离开美人左右。”

    “小侄如果不是仗着有梁叔可以依靠,恐怕也免不了要跑一趟嵩山了。”

    “什么?难道真的发生大事情了?”

    “不错!梁叔请看这幅画作的人物姿势。”

    “咦!这不是……”

    “不错!正是本派的虎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