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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第4部分阅读

    噢,这个可恶的男人竟敢这么对待她!

    她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凝聚所有的愤怒,准备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却正好看见他拿起椅子走到门边,再随手将门关上。

    “啊,不要、不要关门啊!喂,你——”

    砰!

    话还没说完,书房的核桃木雕门已经当著她的面重重甩上。

    即使位于市区,韩家的豪宅内仍能维持静谧。

    噪音全被隔离在外,唯一能让人感觉身在市内的是窗外底下,那璀璨如宝石的万家灯火。

    缇娃已经沐浴完毕,换上了睡衣。

    睡衣是崭新的,但是早已下水洗过,这里的管家连这个小小细节都注意到了。嫩红色的丝绸格外柔软,贴在肌肤上好舒服,更把她白皙的肌肤衬托得粉嫩粉嫩的。

    只是,即使穿上美丽的新睡衣,她仍是心情不佳。

    阙立冬竟然把她关在书房里,迳自与韩傲谈话,直到把事情都讨论妥当,才挪开椅子,开门放人。当书房的门被打开,左芬芳已经用悦耳的声音,替儿子念完两本故事书,而缇娃则是坐在门前,敲门敲到双手发疼。

    这个男人是打定主意要只手遮天,背著她把事情全解决了吗?不行不行,再怎么说,苏昭业的事情与她有关,她得全程参与才行!

    娇小的身子晃回客房,褪下睡袍,慢条斯理的找了衣架挂好,才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上去,她一面想著,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掺上一脚,不被他摒除在外,一面娇佣的伸懒腰——

    “女人,你太慢了!”不悦的声音响起。

    床上有人?!

    她懒腰伸到一半,全身僵硬,维持著奇怪的姿势,很缓慢、很缓慢的转过头  去,赫然发现一张俊脸就近在咫尺,整张床更是早被一个高大的男性躯体占去大半。

    “这是你的床吗?我走错房间了?”她一脸困惑,一面挪动粉臀儿,就要跳下床去,慷慨的想要让出床铺。

    唉,都怪这间屋子太大了,她初来乍到,摸下清楚方向,加上又被阙立冬气昏头,才会搞错了房间、上错了床。

    才挪动几公分,黝黑的大掌就闪电似的探来,拉住嫩红色睡衣,柔软的纤维被拉到极限,布料绷得紧紧的。

    “你没走错。”他语气平淡的说道。

    “那么,那就是你走错了?”她更困惑了。

    “不,我也没走错。女人,我正在等你。”阙立冬眯起黑眸,紧盯著她娇美的身子。黑眸里的激烫火焰,让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她本能的遮住胸口,在他的视线下羞红了脸。这件睡衣虽然该遮的全遮了,但是低胸的剪裁,仍然暴露出一片白润的酥软,加上布料菲薄,透过灯光,那玲珑的身段更是隐约可见,诱人极了。

    他看著她的眼光,饥渴而热烈,仿佛他很饿很饿,而她刚好就是一顿丰盛的大餐。

    缇娃脑中警铃大响,脑于里的想像力一飙十万八千里,每一个闪过脑海的画面都让她羞到难以呼吸。

    呃,不会吧,她还在气头上呢,他却摸上她的床,还用那种眼神看著她。噢喔,他该不会是想——

    “都这么晚了,我、我已经很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她使出拖延战术,妄想要逃离“狼”口,浑圆的粉臀儿勉强又挪开几公分。“呃,这样吧,这张床就让给你,我另外再找个地方睡好了。”睡哪里都行,只要不跟他睡就行了。

    她有预感,一旦跟他躺上同一张床,睡觉将是他们最不会做的事。

    嘶——

    衣料撕裂的声音,让她全身冻结,滴溜溜的黑眸绕回睡衣上,惊恐的发现衣裳已经被他扯裂。裂缝一路往上延伸,连她贴身的蕾丝小内裤,这会儿都隐约可见。

    “我、我、我警告你立刻放手——”她咬住红唇,就怕再扯下去,立刻就要被剥得光溜溜。

    “我不放。”他断然拒绝,探手握住她小巧的下颚,霸道的欺身上前,薄唇旋即印上水嫩的红唇,品尝她的香甜。

    “唔——”她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抗议,话尾就被他吞了。

    磨煞人心的欢愉火花,随著他灵巧霸道的唇舌,汹涌的灌入她体内,烧得她全身滚烫,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吻得如此煽情,一再仿效男女交欢的步骤,反覆逗弄她的唇舌,她连骨头都酥软了,双手搁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感受到那激烈的吸吮啃咬。

    缇娃被吻得迷迷糊糊,羞怯的伸手圈住他的颈项,以生涩的方式回吻。这举动取悦了他,她能够感受到,游移在身上的抚触变得更炙热——

    这吻缠绵悱恻,诱惑得让她失了魂,当他的唇挪栘到她颈间时,她已经娇喘吁吁,脑子里一片空白了。

    “缇娃。”他轻声说道,缓缓啃著她,唇齿划过细致的肌肤。

    她一阵瑟缩,抖得更厉害。

    “嗯?”

    “我要你。”

    简单的三个字,把她从茫酥酥的九霄云外震回了现实。

    他要她引他要她引他要她引他——

    这三个字在缇娃脑袋里反覆回荡,一次一次的放大、一次一次的逼近。她全身僵直,手脚发冶,眼睛瞪得好大,连呼吸都停止了。

    下一瞬间,她变身成神力女超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能踹开他的拥抱,连滚带爬的跌下床去。

    “你要去哪里?”阙立冬撑起伟岸的身子,不悦的瞪著满地乱爬的小女人。

    她像是陷入危险的小动物,一脸的警觉,慢吞吞的往后蠕动。“去哪里都好,只要别跟你窝在同一个房间里就行了。”

    太危险了!再待下去,她肯定会被他诱惑得婚前失身。

    虽说现代人的性观念开放,但是她从小就是家教严明,婚前被拐上床,在旁人眼里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到了丁家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加上兄妹感情甚笃,丁革从小就对她保护过头,从小到大,她的甜美吸引了不少男人,但是那些男人还没能一亲芳泽,就全在丁革“诚恳”的约谈后,立刻打了退堂鼓,自动从人间蒸发。

    她要是真的被阙立冬拐上床,丁革回国后,绝对会气得七窍生烟的!

    又爬了没几步,突然撞上障碍物,她抬起头来,赫然发现他不知何时也下了床,正挡在她与房门之间,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黝黑精壮的身躯上只穿了件内裤。

    “啊!”她低叫一声,迅速跳起来,还抓起室内拖鞋挡在胸前,权充做临时的盾牌。

    “你不想要吗?”他拧皱眉头。

    “呃——想、想要什么?”她问得小心翼翼。

    “做嗳。”

    没料到他会回答得如此直接,她羞红了脸,拚命摇头。

    浓眉拧得更紧,无法接受她的答案。“你不想跟我做嗳,却很享受我的吻?”这个小女人,该不会因为过于害羞,所以言不由衷吧?

    轰!

    她脸上一阵烧红,瞪著手中的室内拖鞋,要不是担心清白有危险,实在很想冲上前去,用拖鞋塞住他的嘴。

    “你别胡说,我、我才没有享受你的、你的——”她说得吞吞吐吐,粉脸羞成了红苹果。

    老天,这男人为啥这么心急,确认她受他吸引、确认她喜欢他的吻,就急著要摸上床来,跟她——跟它——跟她“那个那个”?至少给点时间培养一下感情嘛!

    阙立冬走近一步,她就咚哆咚的连退三步,只是房内空间有限,才退没几步,她就再度被逼到床边。她朝凌乱的床单瞄了一眼,紧张兮兮的沿著床边挪动,隔著床跟他兜圈于。

    这头大野狼打算怎么把她吞了?是一口一口的啃,还是一寸一寸的舔吻?她愈想愈是脸红。

    “呃,说真的,我觉得时机不对,”这么骄傲的男人,肯定听不进拒绝,她努力挤出最委婉的理由,想要说服他暂且住手。“呃,我想,我们对彼此了解得还不够深入——”

    这句话并非完全是藉口,她是真的觉得,自个儿对他的了解不够多。

    如果只是雇主与管家的关系,她大可以不在乎他是无业游民,还是领薪水的上班族,等到契约到期,拍拍屁股就走。但是看如今的情形,他很明显的想要“进一步”的关系——

    她并不否认,深受他的吸引。就因为如此,她才会想了解他,偏偏他处处隐瞒,只要问及切身问题,就三缄其口。

    狼,总不轻易给予信任。她是不是尚未得到他的信任?

    “该让你知道的,我就会让你知道。”阙立冬口吻平淡,四两拨千斤,又把她的要求挡了回来。

    缇娃皱著眉头,在心里分神偷骂他,一时没注意到脚下,赤裸的足踩著睡衣下摆,瞬间脚下一滑——

    她只觉著一阵天旋地转,接著一声轰然巨响在脑袋上炸开,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她眼前一黑,疼得差点没昏过去。

    “好痛!”她喊著,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小手捣著痛处。

    “你没事吧?”他粗声质问,跨步上前,抱起她的动作却是万分温柔。

    “不要碰,好痛、痛!”缇娃疼得直吸气,不肯松手。

    阙立冬握住她的手,缓慢而坚决的挪开。她摔倒时,正巧撞上床头柜,光洁的额头承受不住那一撞,立刻裂出个伤口,温热的鲜血渗出,染红了她的额头。

    他皱起眉头,双眸一合,薄唇吐出几句低咒。

    夜深人静,她的痛呼声传得很远,过没几分钟,门上传来轻敲,韩家夫妇特地前来关切。

    “这么晚了两位不休息,还在房里练习你追我跑吗?”韩傲光裸著上身,双手叠在性感的胸膛上,左芬芳则跟在他身后,好奇的探头探脑,察看房内动静。

    “滚开。”阙立冬暴躁的吼道,忙著照料怀里的小女人。

    “这是我家。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只有主人才有下逐客令的权利。”韩傲淡淡的提醒,瞄了妻子一眼。“你们太吵了,让我的妻子无法专心。”

    左芬芳的俏脸羞得嫣红,伸手槌了老公一拳,埋怨他竟敢泄漏闺房秘辛。“我们听到缇娃的声音,她怎么了?”她问道,俏脸上满是关怀。

    “摔伤。”

    “啊,等等,我去拿医药箱。”她转身跑去客厅,没一会儿就抱著医药箱跑了回来。

    “芬,该回房了。”韩傲接过医药箱,挡在门口不动如山,不让妻子踏进客房。

    “我想替缇娃擦药——”左芬芳还是一脸担忧。

    “『狼』会照顾她的。现在,跟我回房里去,好好照顾你的丈夫。”韩傲把医药箱拎进房里,搁在床头柜上。“『狼』,一切请自便,我这个主人有事要忙,就不奉陪了。”说完,他搂著脸红的老婆,从容离开客房。

    阙立冬一脸阴沈,打开医药箱,拿起双氧水为她消毒,动作俐落却也轻柔,就怕再弄疼了她。

    “痛!”她轻叫一声,连忙退开,不肯再擦药。

    “忍著点。”口吻很不耐,但是黑眸里浓烈的关心倒是清晰可见。

    看在他如此关心她的分上,她明眸含泪,咬著红唇忍痛,仰起小脑袋,绷紧全身让他擦药。

    出乎意料的,这粗鲁暴躁的男人动作很轻柔,迅速的消毒擦药,几乎没有再弄  疼她。直到他盖上医药箱,她才发现,伤口已经处理妥当。

    “上床。”阙立冬冶淡的说道,把医药箱推开,揽住她的纤腰,不由分说的就往床上扯。

    “呃,上、上上上上上——”她吓得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好了,粉臀儿更是不断往床边挪啊挪。

    要“上”什么啊?不会吧,他这么坚持吗?

    他低咒几声,大手一伸,把缇娃拖回大床中央,牢罕抱在怀里。“笨女人,你还想再摔一次吗?”

    她无法动弹,只能蜷缩著身子,在他怀里缩成一个小球儿。虽然失去自由,但是那张小嘴仍嘀嘀咕咕,很小声的碎碎叨念,活像是烦人的小蚊子。

    “你在说什么?”他听不清楚,不耐烦的追问。

    她咕哝了一次,声音虽然比先前大了一些,但是仍然无法辨认内容。

    “大声一点。”

    她又咕哝的念了一次。

    “女人,把话说清楚!”他忍无可忍的吼道。

    她倒抽一口气,一脸委屈的重复。“我、我、我不要、呃,跟你——那个那个——”

    “不要担心,你受伤了,我不会对你出手。”至少在她额上的伤痊愈之前,他会克制住想要她的欲望。

    缇娃满脸狐疑,扭过头来望著他,小心翼翼的求证。“真的吗?你真的不会对我怎么样吗?”清澈的眼儿望入幽暗的黑眸中,寻求承诺。

    他看著那张紧张兮兮的小脸,深吸了一口气。

    “今晚不会。”

    狼,不轻易给予信任。

    狼,也不轻易给予承诺。一旦给予承诺,就绝不反悔。

    得到缓刑的缇娃,立刻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他是一诺千金的人,只要得到他的  承诺,她的清白就不会有危险——呃,好吧,至少今晚不会有危险啦!

    “唔,那么,你还抱著我做什么?”她困惑的问,瞪著环在腰上的铁臂。既然他今晚决定放过她,那么就该松开手,自动走人才对啊,为啥还赖在床上不走,那双大手更是圈得紧紧的,抱著她不放?

    “我陪著你睡。”关于这一点,他坚持不肯退让。

    睡在一起?!虽然盖棉被纯睡觉,比起被他吃乾抹净,已经是太好的结果。但是想到要跟一个男人,像两根汤匙似的贴在一起睡,她仍然全身不对劲。

    “呃,可是,这样不太好吧——”小脑袋抬了起来。

    “睡觉。”小脑袋被压了下去。

    “我习惯自己睡——”小脑袋再度抬了起来。

    “睡觉。”小脑袋再度被压了下去。

    抗议无效,她终于宣告放弃,嘀嘀咕咕的缩回床上,哀怨的咬著枕头,在心里偷偷的骂他霸道。

    只是,忙了一整日,她实在是累了,靠著他硕实的胸膛抱怨了半晌后,她的身子由僵硬逐渐的软化,从万分警戒变得毫无防备。当浓浓的睡意袭来时,她已经全身酥软,沐浴在他的气息中昏然欲睡。

    他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那乾爽好闻的气息,让她好安心、好安心。

    在半梦半醒之间,她隐约还感觉到,阙立冬侧撑起身子,深幽的黑眸审视著她的睡容,接著轻轻俯身,在她发上烙下轻轻的一吻。

    这些在暴躁之外,难得流露的温柔,可以让她眷恋许久许久——

    那一晚,他真的没对她怎么样。

    第七章

    “等一下!”

    才刚要开门,一声娇叱就从身后传来,阙立冬大手握在门把上,在心里暗骂一声,仍是把门打开。

    “你要去哪里?”缇娃咚咚咚的从房里跑出来,蹙著柳眉质问。

    “出去。”他头也不回,口吻冶淡的回答。“一下子就回来。”

    “不行!”她往前一跳,伸手攀住他的手臂,紧紧的黏了上去  不行?

    阙立冬挑眉,低头瞥了眼勾在手臂上的小手。

    “我也要去。”她大声宣布,像块牛皮糖黏在他身上,坚决不肯离开半步,一手勾住他,另一手还忙著穿鞋,小脸上满是坚决。“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这男人老是不让她管事情!她想来想去,只有黏在他身边,才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她对他的作息太了解,能够掌握他的一举一动,一察觉他要出门,立刻就扑上去,死命缠住。

    要跟这种男人生活,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相处一辈子,就该彼此坦承,她想要知道他的一切,即使是危险,她也想要与他分担——

    阙立冬沈默的看著她,不发一语。

    “我知道你要去找苏昭业。”缇娃小手勾得死紧,还绕啊绕的缠上来。“这事本来就是我的事,我不要什么事都被瞒在鼓里,你要是不让我跟,我就自己想办法去!”

    他心里清楚,这个小女人一旦决心想插手,是不论危险与否,纵身就往里头跳。如果他这时扔下她,再把她锁进书房里,等到她觑得机会,肯定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让她跟去,有他陪在身旁,至少能确保她的安全。

    阙立冬拧紧眉头,在心里低咒了几分钟,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要去可以,要听我的。”他没得选择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