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配角的表演。而整个故事的导演却是顾安言,这个本是单纯如白纸的少年,竟成了这场电影的梦境扼杀者。
“梦里,跟梦里的画面一样,一样啊!”顾安言抱着脑袋,像是在回忆梦里的场景,整个过程,他都在瑟瑟颤抖。
顾沫沫回头看去的时候,顾安言已蹲坐在地面。她惊恐地紧抱着他,嘴里一直不停地说,“安言,安言,别怕,姐姐在这里,姐姐在这里……”
有警察向他们走来。不多,就一个警察。其它警察站在原地不动。恨不得尽早离去这里。
“你们与死者是什么关系?”警察来,第一句话便是这样。
他们依然蹲坐在地上,顾沫沫紧紧地抱着他。对警察的到来,置若空气。
——在这里,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伤害到我的弟弟。
——谁也不许!
chpter43 五月城市的光年(3)
“梦,梦杀人了,梦杀人了——”顾安言突然从她的怀里挣脱,目光极具狰狞,嘴持续不断地念叨着,“我看见梦境杀人了,梦境有杀人了……哈哈”
“安言,没有,梦没有杀人,你没做梦,没做梦!”顾沫沫在哭,泪水瞬间流满了脸颊。
“你看,你背后有人,他正拿着一把剪刀,正对着你的后背——”顾安言颤抖地指着警察的后面支吾地说着。
警察往后一看。身后空无一人。
“啊!td你们就一神经病!”警察骂着粗话,觉得发泄不够,伸出脚往顾安言的身上狠狠地踹了两下。
“不要打他,不要打他……你走开,走开!”顾沫沫紧紧地抱着顾安言,声嘶力竭地冲警察吼着。此时的状况对于她来说,谁死了都将与她无关,只要顾安言能好好的,便是她最内心强大的心愿。
“疯子,神经病啊!这年头,还真不少啊!”警察“啧啧”两声,转身往后走去。走到同事身旁时,还不忘对着他们“嘿嘿”笑两声,再说,“别管他们,就td神经病,呸呸!”
“哈哈……”而后笑声无数。
——他们,真像是我梦里的魑魅魍魉。是这座城市的混浊物。被高举在上的蛆虫。
“姐,他会死。”顾安言突然压低着声音说。
“谁?”顾沫沫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刚走的那个警察。”他望着天空,神色悲凉。
“安言,你没事吧?”她伸出手抚摸他的额头,“别吓姐姐,姐姐要你好好的。”
“姐,我没事,我很好。只是我有看见他的死亡。就在逆巷里。”他闭上眼睛,似乎开始等待与期望。
——是的。他的确看见了。他闭眼的瞬间,他看到了那名警察的死亡。一只会从东面蹿出来的黑猫,扑向他的身体,然后咬碎他的喉管。他似乎能听见那血管破碎的声音,像极了你正在使劲咬骨头一样,“咔嚓”一声,它硬生生地断了。在他始料未及的神色下,一具尸体再次陡然出现。于是,大片大片的鲜血如同血红海洋般,从他那臃肿躯体里急速流出来,再也无法停止。它就一直流,一直流,直到枯竭。
——姐姐,这就是我刚才所看见的梦境。也许不是一个梦,是一个真实的预言。他发泄在我们身上的痛苦,他将承受数以万倍的偿还。他逃不了。这一生,他的生命在此结束。
——警察死了。我真的有看见。
——你听,有轻轻的脚步声朝着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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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十八年华,她遇上年少时最美好的情动;一晃经年,心里积淀的橙色记忆却只剩午夜梦回时的凄凉。彼时,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不过是梦幻之国轰然塌陷之时,紧握在手心中那一根不愿放却的稻草。此去经年,回首往事,于寻寻觅觅之间,却终不见初见时狂放不羁的少年。后来,天晚欲雪,另一个他看似无心立在一旁,冷眼世事,却早已步步为营,深陷其中。这一生,我们终究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惊艳时光,一个温柔岁月,蹉跎之间,早已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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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pter44 五月城市的光年(4)
[51]
五月的城市,带着炎热的气氛。空气里的温暖,像是在一瞬间,被扔进了一个大火炉,于是顷刻间,整座城市被灼热的阳光晒得火辣辣的。
逆巷。似乎在张叔和井泽的父亲的事后,变得越来越冷寂和压抑。
如果回忆倒退,你会发现,在这个宿命连连的逆巷,一旦沾染上被改写的命运,你将永远也无法逃脱。
——那名在顾安言意识中死亡的警察,的确以真实的状态死去了。只是死法极其的令人不可思议。是在刚出逆巷之时,被迎面而来的奔驰,碾压而死。
于是,整个警局都不敢再接关于逆巷的任何一件案子。他们恐惧着逆巷的血腥会染上他们一生的命运。
井泽父亲的案子,被前来的警察以草率的结论宣告完事。说案子的状况超出了他们的调查范围,他们对此表示无能为力,劝告井泽另请高明。
像是很清高地给他指点迷津。意思上就是人死得奇怪,他们毫无能力去调查。
也对,这就是所谓的城市警察。他们的心脏和双眼,早已被利益熏得模糊不清。
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匆匆数天,就逐渐被人淡忘。若是忘不了的,想着身体就一阵毛骨悚然。
自从那件事过后,顾沫沫一直担心着顾安言。总觉得这所有的事情超出她的想象范围。或许并不是注定要发生这些。纯粹的柔然现象。对,绝对是偶然发生的。顾沫沫这样安慰着自己,殊不知,这种安慰以后会越来越多。
“姐,我不去医院,我没病!”顾安言极力反抗着,坚决不去医院就诊。
顾沫沫的担心显然在他的眼里有些多余,但她坚持央求着,“安言,我们去医院让医生给你看看,好不好?”
“不去,不去!”顾安言双手捂住耳朵,左右摇晃着头。
“就算姐姐求求你了。”顾沫沫的哀求声最终还是让他心软了。
顾安言答应去医院。不过他要求这件事不能告诉给任何人。
“好!你要相信姐姐。”顾沫沫爽朗地说着。
去“十年”店祭奠井泽父亲的人看起来还是不少,毕竟井泽的父亲在逆巷还是比较有声望的。来的人大多都是与他们家有着一定关联。比如,邻居的林嫂常拿衣服到店里修改,走的时候井父坚决不要她的钱。这让她有多么的感动啊!还比如,离店数米远沈叔的家,因家里经济拮据,房屋被雨水冲得一塌糊涂。出自心意,井父好心地给了他一些钱,让他买点材料什么的将屋子修理修理。
在他们的眼里,井父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可惜人的一生终究抵不过命运的安排,要走的,迟早会走。
“唉——”以前受过他帮助的人,纷纷表示叹息。
数百米长的东面,约三分之一的人排着长龙。每一人的手腕上都佩戴着一朵纸花,神情庄严肃穆。有些人哭了,有些没有哭。哭的人多是老人或妇女。因为她们生有一颗慈悲的心肠。
当然,在这个逆巷中,所有的人都堪称表演者。谁在表演,你终将无法知道。
井泽红肿着眼睛从里屋走出来,一开门,便见一长串着黑衣戴纸花的人,倒是吓了他一跳。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他问着一旁的大叔。
“我们想看看你的父亲,以示感谢啊!”年迈的大叔嘶吼着,生怕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哦,那你们进来吧,我爸就在那里。”他说的有气无力,对眼前的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只觉得好笑,笑他们在父亲离奇死亡后,才来表示各自的心意。
父亲的相框安静地放在里屋桌子上,框前放着骨灰盒和香烛,还有些水果之类的祭品。井泽表情麻木地看着她们一个一个从外面走进来,鞠躬膜拜几下,便又匆匆离去。他的双眼情不自禁地再一次泛起泪光,说不清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自己的记忆里,有一段令他极其害怕并且重要的事情被他遗忘了。
有些记忆,一旦遗忘,便要花一整个世纪的时间,才能回忆。
chpter45 五月城市的光年(5)
[52]
“井泽,不怕,不怕,我在这里。”纪小蓓的声音突兀地钻进他的耳朵。他下意识地抬头,便见纪小蓓带着抚慰情绪的容颜。
“井泽,不是说好的吗,他走了,你就要笑起来。”她凑近他的耳朵,小声地说着。
说不出为什么,井泽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下,苍白的嘴唇拉开一条缝,“纪小蓓。”他唤着她的名字,而后很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是啊,小蓓,他走了,我就要笑起来的啊!”他的笑容,像是雨过天晴后的暖阳,给人一种舒适静谧的感觉。
“走走,这脏东西怎么跑这里来了啊!”屋外的人早已因她的出现纷纷离去,正祭拜中的李嫂突然转过身看到了纪小蓓,惊得她差点吓破胆儿。三两下地从手腕扯掉白纸花,扔在桌上,嘴里嘟嘟啷啷地“呸呸”着,像是在吐体内的霉气。
“嘿,李嫂,你的帽子还没拿走呢!”纪小蓓捡起地面的帽子,朝着李嫂离去的方向摇着喊道。
李嫂这才想起自己的东西忘拿走,听她这么一喊,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去。见帽子稳稳地被纪小蓓拿在手里,她瞬间长大了嘴巴,惊得可以往嘴里塞下一整个鸡蛋。“啊呀呀!”她发疯似地往自家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嗫嚅道,“不要了,不要了。”
“瞧你,小孩子脾气。”井泽笑着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
“哎呀。”她俏皮地睁了睁有些浑浊的双眼。“我才十七岁呢!”她吐着舌头,呈现出一副可爱的模样。
“是啊,都十七岁了。”井泽说着,顺便叹了口气。
“怎么了,好端端地叹什么气啊!”
“感觉自己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似的。”他侧着脸,入眼的是父亲的相框。
“还有就是我再也没有父亲。”
“我不也是没有父亲么,父亲有什么好,他们总是那么残忍地对待我们。”纪小蓓紧咬着嘴唇。
“不,纪小蓓,你和我不同,你还有父母亲,而我,却什么也不再拥有。”
——真的,我已经什么也没有。
顾安言和顾沫沫从医院回来,俩人的表情极为沉默。原因是这一趟并没检查出什么结果,医生说多注意休息便行。可是在顾沫沫的想法里,这哪有这么简单,她想定是这所医院的设施器材太过老旧,无法检查出顾安言的病源。
其实顾安言对姐姐的行为感到很好笑,难道非要让医生检查出自己有病后,她才能放心得不再惹是生非。这不,顾沫沫走出医院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朝着医院暗暗骂几句。
“安言,我们回家吧!”顾沫沫不喜欢最为亲近的人太过沉默,她很担心,很害怕。
“不可能。”他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安言,我们就算不回家,也要找个时间去看看妈啊。”顾沫沫有些激动地说,“我想妈了。”
这是顾沫沫的心声。
“姐,你有想妈,那爸呢!爸你有没有想过啊!”顾安言几乎是冲着她吼出来。
“我有想妈,爸我也有想,我好想我们能回到小时候,一家人和和睦睦,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哪像现在,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家了。”
“姐,对不起。”
“安言,我们能不能不要再待在这里,姐姐怕,真的很怕。”
“姐,那我们回去吧。”
chpter46 被人遗弃的孤孩(1)
[53]
“光年”店的出租告示被顾沫沫贴在了城中心的民用公告栏上。粘贴好后,她拍了拍手,对着上面的出租告示满意地笑了笑。
来往的行人大多只是用眼睛瞥了一眼,知道逆巷的人便匆匆离去,不知的就停下脚步,考虑着自己要不要打电话联系一下。
顾沫沫正在收拾一大堆影碟的时候,纪小蓓来了,陪她一起来的人是井泽。好像自从井泽的父亲死去后,井泽跟在纪小蓓身边的次数就越来越多。当然,这倒是没有人会去留意的。
“沫沫姐!”纪小蓓一到门口,就看见忙碌中的顾沫沫。
“嘿!纪小蓓,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去上课啊?”顾沫沫一边忙着手中的工作,一边笑着说。
“嗯,不去。”她应着,“咦,顾安言呢,最近怎么很少看到他呢?”
“他啊?”顾沫沫顿时迟疑了下,“安言他在里屋,兴许是在收拾东西吧。”
“我可以进去看看他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啊!”顾沫沫怔怔地看着她。
应该用怎样的字眼来形容纪小蓓所看到的顾安言呢?
无比安静。像是被抽干了生气,异常死气沉沉地瘫坐在地面。
纪小蓓轻声地往他走去,井泽跟在身后,同样以悄无声息的方式往前行走。
“顾——安——言!”她把声音拉得老长老长的,佯装鬼魂般的姿态。
“啊——”他被吓住了,吓得差点六神无主。“纪小蓓,你干嘛?吓我一跳!”他轻轻地拍着胸口,心脏“扑通”“扑通”得跳个不停。
“顾安言,你在干嘛?”她没应他,见他眸光暗淡,不禁有些担心。
“纪小蓓,我要离开这里了,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面了吧。”顾安言情不自禁地垂下头,神色显得极其的沮丧。
“怎么可能呢?”她伸出手拉着他的胳膊。指尖的冰冷,惹得顾安言瞬间抽搐了下。
他侧过头,双眼紧盯着纪小蓓时而浑浊时而明亮的眸子,“纪小蓓——”
“嗯?”
“你是不是生病了呢?”
“没有。”
“可是我有感觉你生病了呢!”
“没有,没有!”她有点小小地愠怒。
“你看你的身体都这般的冰凉,小蓓。”他轻声地唤她的名字,“让井泽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就诊费我给你出,就当是我离开这里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顾安言!”井泽走上前来,一把拉住他的衣领,“纪小蓓她没病,没病!听见没有!你要是再敢说她有病,信不信我揍你!”
一向文质彬彬的井泽,性格突然大变,变得异常的陌生。“井泽,没事的。”纪小蓓拉了拉井泽的衣衫,他才闷哼了两声,放下被揪在手里的衣领。
“顾安言,你什么时候走?”她问道。
“后天。”他迎上她的眼答道。
“你不是说要在你离开这里之前为我做最后一件事么?”她的目光极其的坚定。
“纪小蓓,知道么,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你办到。”他笑着。因为他知道内心的城堡里,已然多了一个无比重要的人。
“明天学校话剧活动比赛,我要你陪我一起表演。”
“好!”
即便是要我扮演舞台小丑,我也会心甘情愿为之演绎。
chpter47 被人遗弃的孤孩(2)
[54]
漫天的星子,在夜幕中显得极为突兀。这是纪小蓓有史以来见到星子最多的一夜。
繁星。璀璨。明亮。像极了童话国里的精灵,铺天盖地地闪耀着她的世界。
光年店门外。
纪小蓓和顾安言平静地对视而站。
顾沫沫坐在一边,头顶是一盏明晃晃的白炽灯,将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顾沫沫举起手,“开始吧!”于是,掌声落下,她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俩人。
白炽的光芒,像是舞台闪烁不定的灯光,只一纯白光线,照射在他们英俊靓丽的面颊上。纪小蓓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裙子,是井泽花了大量时间急着赶出来送给她的。他相信,纪小蓓是一只美丽的凤凰,她的一生,比任何一个女人都美。
他们要表演的话剧。名叫《黑猫公主》。
她,就像是一只孤傲冰冷的黑猫,将自己羸弱的身躯,暗藏在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