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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嚣尘第2部分阅读

不是虚谈!”

    “而且,《浩然剑》讲求的是——一怒不平即拔剑,此等悍勇与慨然,这可正与吹雪你这闲不住的性子相符呀!”

    “好,好呀!‘一怒不平即拔剑’,我喜欢,《浩然剑》我学了!”

    风吹雪兴奋蹦跳着,小手比划着,奶声奶气叫嚷道,却让普渡一个头两个大,这小屁孩儿学了《浩然剑》,恐怕更不安分了吧,不过也好,大丈夫生人在世,图的就是个折腾,岂能憋屈一生,像他自己,当初不也曾……

    好吧,前尘往事一梦中,让它随水而逝吧!

    ……

    从此,上午——

    土炕案前,普渡一边研墨提笔一笔一划写着,一面提点着围坐案前的两个小家伙,道:“你俩看好了啊,看和尚我是怎么抓笔的,注意姿势,落笔要连贯,写出的字要清俊有力,有自己的神,‘风—吹—雪’,小吹雪,看见了吧,这就是你的名字!记好了啊!来,你自己来写一遍!”

    “噢~,师傅,等我爬上去啊!”

    仔细看着宣纸上那三个黑黑的一笔一划如恶鬼乱爬般却透着股规整而清俊的字,风吹雪小眼中透着好奇,这就是字,这就是自己的名字,真有意思呀,两只小手撑着,小老虎鞋扑腾着,整个人趴在案上,两只小手便去握普渡手中毛笔,“哎呀,师傅,我的手太小了,两只一起才能勉强握住笔呀,写不好呀!”

    看着吹雪这小家伙小身子爬动,堪堪握着毛笔的肉肉两手几下划拉,黑色墨点四下飞溅间,自己写了三字的宣纸纸背上便歪歪扭扭的划出了“风—吹—雪”三字,将之惊为天人的同时,也暗自埋怨自己考虑不周,只能摆手无奈道:“呃…嗯,那个吹雪,你下来,拿小棍儿在地上再写一遍,注意抓笔姿势啊!”

    ……

    “……一旦入了江湖,便要事事谨慎,做事为人,与人交往,都要堂堂正正,不能行那小人勾当……”呷了口茶,普渡一脸肃然,给两个小家伙仔细讲着一些行事为人的准则。

    “师傅,那个‘事事谨慎’我不太懂,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即使别人已经欺负到你头上了,因为你不知道他厉不厉害,所以也只能暗自忍受,可,师傅,这也太憋屈了吧?”

    小肉手一下下抠着怀中小老虎帽虎头上金黄“王”字,想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的小萧尘昂着稚嫩小脸疑惑问道,让他任打任骂不还手,他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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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流光逝水若华年

    “诶~,萧哥,这你可就错了,在我看来,小心谨慎便是,别人不惹我,我绝对不惹他,谁要敢惹我,我一脚踹飞他!”

    小胳膊左右一挥,风吹雪在炕上比划了个飞踹动作,是得意非常。

    “咳…咳咳!”

    听着两人言语,普渡口中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给这俩小家伙当师傅,真要命呀,看把他给折腾的,只得赶快解释道:

    “小萧尘,在一些小事儿上,略一忍让下倒也没什么关系,可是绝对不是为了让人欺负的,而在大是大非前,则一步不能退;而小吹雪,你说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确是不错,可是,也不能因为别人稍稍冒犯了下你,你就把人家打死吧!再说,和尚我说的小心谨慎,是凡事多个小心,别被宵小之辈暗算了!懂了没?”

    “嗯!”

    两个小家伙乖巧点头。

    ……

    下午,玩闹时光——

    林中!

    青靴不染纤尘,一根发带随意将披散长发束在脑后,一青衫、一白衫,正是足比四年前穿开裆裤那会儿足足高了一倍的萧尘、风吹雪俩小家伙,稚嫩面容依稀相似,有着一份俊雅,可两人此时的所作所为,是彻底破坏了这种美感!

    脚下放着一有着木塞的大大黑陶罐,手上各拎根长长杆子,萧尘、风吹雪两人死死盯着不远灌丛中那不时有着成群蜜蜂飞进飞出的偌大蜂巢,口中口水哗哗流着!

    “萧哥,干不干,咱可好久没吃蜂蜜了?”

    手中杆子左右晃荡着,狭长眸子闪动渴望光芒,风吹雪有些按捺不住地撺掇着一旁萧尘。

    “干了!”

    抹了一把嘴角口水,稚气脸庞有着几分方正,束着的发丝脑后飘扬,萧尘一咬牙道:“待会,咱俩手中杆子一齐挥动,我竖你横,一次性把蜂巢切成四瓣,然后,咱俩就发挥咱特长,给我能跑多快跑多快,跑了再说,被蜜蜂扎了可不是好玩的,等巢中蜜蜂散尽,咱俩再回来取蜜!”

    “放心萧哥,我这轻功可不是吹的!”

    “小心吧你!来,一!二!三!抽!”

    萧尘说着,手中长杆舞动如鞭,与风吹雪横里抽来长长杆影几近一致,自天向地,一线抽下!

    “噗!”

    一声,两杆,四瓣蜂巢散落灌丛。

    “嗡!”

    群峰乍起,乌压压一片,遮盖了天空,向二人扑来!

    “跑呀!”

    ……

    “咻!”

    蒿草间,一只野兔刚刚跃出,便被一柄如矢飞来飞刀射穿了脑袋,摔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怎样,萧哥,我的技术也不赖吧!”

    这时,一直蹲在不远处的悄然潜伏的萧尘、风吹雪二人才起身走来,一把将兔子拎起,拔出匕首在兔子身上抹了两把,收起,风吹雪这才冲手上已经有只雉鸡的萧尘得意道。

    “快点烤吧,开完小灶,晚上还要练功呢!”

    目中有着一抹掩饰不住的悲色,萧尘冲一旁风吹雪催促道,就在一个月前,父亲上山打柴,被毒蛇咬伤,不治身亡!

    “嗯,萧哥!放心!咱今个儿回去给圆慧师兄也来点荤味儿!”

    嬉笑说着,风吹雪自顾自捡柴而去,没谁能发现深深隐藏于他那双玩世不恭眸下的那抹黯然的悲!

    虽然快乐,也不快乐;虽是欢笑,也非欢笑;小时哭着哭着笑,大时笑着笑着哭;这估计就是成长要付出的必然代价吧!

    拾柴,点火,褪毛,剖肚,熟练非常。

    一会儿,空旷地上,熊熊火堆前,两只野味便被烤的金黄,热油荜拨直响,散着诱人香味!

    大快朵颐后,萧尘、风吹雪这俩小家伙还不忘把吃剩的半只烤兔子肉包起,悄悄带回!

    “圆慧师兄,今晚的粥如何呀?”

    “是呀,圆慧师兄?”

    翠园草堂,众僧饭后,萧尘、风吹雪围住圆慧和尚,嘿嘿贼笑,问个不停。

    一脸老实相的圆慧和尚实是不知今个儿这对“翠园二害”又搞什么名堂,动手威逼他的罗汉棍也比不过这俩十岁小家伙了,只得一脸警惕道:

    “萧尘、风吹雪,你俩又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我警告你俩,你俩可别乱来啊,不然我找大师告状去,不过,今天的粥还真是好喝呀!”

    “哈哈…哈哈…”

    古怪眼神看着圆慧,二人捧腹!

    ……

    晚上,习武练功——

    八月的夏,星河灿灿,月华如水,倾泻满园。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

    “……仁,人心也;义,人路也。舍其路而弗由,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人有鸡犬放,则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

    屋中油灯火苗跳动,明灭不定,伴随朗朗诵读声,一萧瑟俊朗身影映照窗棂,浩然之气直贯穹庐。

    院中。

    刷!刷!刷!…

    一剑舞动星河灿!

    少年儿郎俊且朗,月下铁剑舞连翩,人随剑动,剑随人行,人影绰绰,剑光霍霍,直溅起抖落一地星辉月华!

    而在院中今年新建草亭中,一有些年岁灰袍高大僧人,正饮茶赏月,却是普渡。

    听着朗朗诵声,看着霍霍剑影,普渡欣慰之下也有几分感触——

    从当年,穿开裆裤、带小老虎帽的小萧尘、小吹雪,兴奋拜自己为师,到而今,春秋一梦十四载,两个小家伙也都长大了,一个个精壮小伙儿,该飞往外面的世界了!

    “师傅!”

    收定剑式,青钢剑归入松纹剑鞘,萧尘乖巧在普渡面前坐下。

    看此时萧尘,一袭蓝袍,七尺身形略显魁梧,束发高起,蓝色发带于夜风中猎猎,剑眉入鬓,虎目阔口,坚毅面容有着三分青涩!

    “小子,这么快就练完了?练得怎么样啊?”

    看着含笑盯着自己的师傅普渡,萧尘尴尬挠挠头,有些无奈道:“师傅给的十几套参考剑法,早已练得纯熟非常,可是那个什么人心,我还是一点摸不到边!”

    第十一章 校武

    “哎!”

    普渡长叹一声,道:“和和尚我料想一样呀,待在翠渊峰十几年,没一点江湖历练,一点挫折没受过,你小子要真能领悟就见鬼了!就是《天心诀》入门,也是前几年你小子撞了大运!”

    “那该怎么办?”

    萧尘苦着张脸看向普渡,一切的苦厄,还是让师傅来解决吧!

    “离开翠渊峰,去外面闯闯!”

    开口瞬间,普渡身子微微一震,目中虽是不舍,却斩钉截铁道。

    伸手自怀中取出一大红请帖,抖手展开来,递与萧尘,普渡才满脸怒色道:“前些时,法门寺二代弟子觉远外出办事,结果,却被拜火教濠州分堂堂主李凤年率众暗中偷袭,血战之下,觉远重伤逃到法门俗家弟子霍广延的泉啸山庄休养,可,拜火魔门竟趁夜,一把火把泉啸山庄烧了个干干净净,连同觉远在内,泉啸山庄上下四十八口,全部葬身火海,是无一生还呀!”

    听得此言,萧尘也紧握剑柄,咬牙怒声道:“拜火魔人真是丧尽天良,要是碰上了我,一剑一个,全给他杀个干净!”

    “不错,魔道邪人,凶残嗜杀,我正道之辈见之,自当人人得而诛之!”

    普渡道:“也正因此事,正道五派怒了,天山、昆仑、玉虚、仙霞四派,在法门寺戒律、达摩两院首座了空、了凡两位佛门大德挑头下,已决心要和拜火、血刀、擎龙三派魔门一决高下,要狠狠杀一杀这些魔道邪人的嚣张气焰!”

    “并且,已经相约,今年八月十六,梁州落花山庄,正魔八派,龙虎大会,擂台比斗,一决高下!”

    目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渴望与向往,普渡指了指萧尘手中请帖,道:“这就是正道五派发给和尚我的帖子,邀我赶去助阵,要搁在两年前,和尚我话都不多说一句肯定飞身前去,和那三派魔门斗个高下,可是,孩子你也知道,和尚我去年大病一场,身手是远不如前了,去了也是丢人呀,所以,和尚我准备,让孩子你代我前去落花山庄参加那正魔八派龙虎大会!”

    “啊——,师傅,这怎么能行?我去了不是给师傅丢人现眼吗?”

    萧尘一愣,手中请帖“吧嗒”掉落桌上,失声惊道。

    萧尘有这种表现,倒也不足为怪,其中有一半,是从未出过远门对未知前路的怯懦,另一半,却是舍不得离开这生养了自己十七年的翠渊峰翠园草堂,这儿的一草一木,这儿那些让人不舍的人……恩师、吹雪、圆慧、圆阐等等。

    “有什么不行!”

    普渡却是眉眼一瞪,冲萧尘厉声喝道:“你的本事难道为师还不清楚,出去足以给和尚我长脸了!再说,不出去闯荡历练一番,你难道还真想一辈子窝在这翠渊峰丢和尚我的脸?”

    “不是,师傅!”

    头深深低下,萧尘怯懦辩解道。

    “别说了!我意已定!”

    “是师傅!”

    “哎!”

    看着眼前低眉顺眼魁梧汉子——萧尘,普渡无奈叹息一声,他这个徒儿是哪儿都好,可就是…实在太妇人之仁了,做啥都不够果断,要是另一徒儿风吹雪,是断不会如此的,男儿大丈夫,要的就是当机立断!

    “小子,五派这次拉和尚我去,真情实意倒不见得有多少,多半还是造个和尚我这‘正道第一人’也巴巴赶来支持他们正义之举的嘘头!正道中人多是伪善,你去了,凡是要多个小心,别管他们说什么,如何花言巧语,自行其是便可,别给人家当了枪使,还有,你要牢牢记住,对那些魔道邪人,四个字,绝不容情!”普渡仔细告诫着。

    家养的鹰隼再好,到了那一天,也是得放飞蓝天!

    “是师傅,我记下了,不过,我啥时候出发?”萧尘问道。

    “今儿初三,‘龙虎会’十六,算了,早点去吧,明儿个出发,去了逛逛,见见世面也好!”说着,普渡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珠一转,又极感兴趣冲萧尘道:“小子,你和吹雪到现在还没正经比斗过一场呢吧?”

    “嗯!”

    萧尘点头,虽然两人平日嬉闹里常常比划几下,可真正比斗,确实没有过!

    大手一摸有着六点戒疤的锃亮光头,普渡不容拒绝道:“那这样吧!明天走之前,你和你师弟吹雪好好比斗一场,让和尚我也好好看看,十四年习武下来,你俩谁更胜一筹!”

    “是,师傅!”

    萧尘有些兴奋道,对自己,他可自信的很。

    夜,凉如水!

    取了身换洗衣裳,将师傅给的十几两散碎银子放进包袱角落,三尺二青钢剑放在包袱旁,带着对前路的迷茫与期待,萧尘早早歇了!

    ……

    八月初四。

    晨,当初阳第一缕灿灿金霞,透过朦胧云雾,打在翠渊峰翠园草堂之际,萧尘、风吹雪二人正被恩师普渡、一众草堂师兄围在草堂外空地上。

    “萧哥呀,你也真是的,走也不提前告我一声,还一大早就要和我比斗,这次我可不让你了,一定要好好揍你一顿!”

    长发披肩,白衣胜雪,白色靴子不染纤尘,面容俊美犹如女子,风姿绝世,丰神如玉,似那九天谪仙降临尘世,风吹雪一抖手中素白折扇,插回腰间,冲萧尘朗声道,眸光流转,尽是不舍,十七年兄弟,似是再难相逢!

    “哈哈,吹雪,谁揍谁可还两说着呢!”萧尘也尽是不舍,但依旧身形如山,不动如渊道。

    “你俩小子还不快打,和尚我还等着呢!”

    普渡说着,抖手一甩!

    嗖!嗖!

    初阳下,森寒剑刃折射万点灿芒,两柄脱鞘长剑似两道梦幻长虹直射萧尘、风吹雪二人,迅若奔雷!

    哎,哪有这样的师傅,巴巴等着看自己徒弟打架,腹诽同时,萧尘、风吹雪二人毫不犹豫,腾身接剑!

    “哈哈,萧哥,我先来了!”

    长剑初一在手,风吹雪身上陡然迸发出一股蓬勃浩然之气,气机凌然,直冲霄汉,朗声一笑间,腾身一纵,如飞鸿直扑萧尘而去!

    长剑斜倚,如雪锋刃微微震颤,似枯烬死灰,无半丝生机,又似那燎原一点星火,只待那时机一到,烽火燎天漫荒原,如那悍不畏死死士,化作一道白虹,无声无息,直斩萧尘当胸!

    第十二章 漫漫前路,雨雪霏霏!

    “好!”

    身手不复,眼力犹在,普渡第一个抚掌赞道。

    浩然之气蓬勃如此,浩然剑竟可这般施展,就是当年的他,面对他这弟子吹雪,也是自愧弗如呀!

    “吹雪你呀,就好抢个先手!”

    萧尘无奈一叹,内息轮转,手腕一动,舞长剑如轮重山,轰隆破风,以劈山碎石之势,横斩向风吹雪那斩来长剑!

    单论气力,风吹雪是远不如他的,所以,他的选择便是一力降百会,直接以力压人!

    第一击,二人毫无闪避,皆选择了硬碰硬!

    “锵!”

    两剑相击,嘶声震颤,其音振聋发聩!

    “嘿!”

    喉间陡一声厉喝,风吹雪手中长剑连颤三颤,便将萧尘那如山击来巨力消弭无形!

    “呃?”

    两剑交击一瞬,萧尘便发觉不对,风吹雪那剑只让得自己手中长剑呼地一颤,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