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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怎样炼成的第11部分阅读

    ?”

    “走了阿。”男友理所当然地。

    “怎么能走,快救人啊!”李盛君边说边去拉门。

    男友把她的手一把抓住,“别傻了!这荒郊野外的,万一他醒过来讹我们怎么办?”

    李盛君震惊:“怎么能见死不救?”

    “说不定他已经死了。”男友抓着她不让她下车。

    她几乎要尖叫起来:“你太冷血了!就算他没死,躺在这里也会被后来的车压死的,我们做人总要有点基本的人性!”

    “你说我没人性?”两个人之前刚争吵完,又迷路多时,到了这时候男友的恶劣脾气终于全面爆发了,怒极反笑,“你有人性,那你去救啊,我看你一个人怎么救他。”

    李盛君不理他,挣脱他的手就推开门跑下去,才蹲下来想要检查伤者的生死,就听背后“呼”地一声,竟是男友把车开走了。

    她在一瞬间的呆愣之后苦笑了一下,想这她与他之间的一切看来终于是走到头了。

    但救人要紧,她也没有时间哀悼自己刚刚逝去的恋情,一边检查伤者是否还活着,一边摸出手机给110和120打了电话。

    那人原本是俯趴着的,她把他翻过来,伤得真是不轻,被撞得满头满脸都是血,五官都看不清楚,但幸运的是居然还活着,李盛君把手指放在他颈侧的大动脉上,感觉到微弱的跳动,期间他还挣了睁眼,看着她嘴唇嚅动,像是要说些什么。

    她就低下头去说:“别怕,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他并没有回答,很快就再次晕厥了过去。

    救护车还没有到,李盛君费力地将伤者从中间隔离栏处拖到另一边,再拖下路基,最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费力地在他身边坐倒。

    期间路上不时有车开过,但没有一辆停下帮忙,李盛君做完这一切后又往原处看了一眼,心道好险,这道路虽然冷僻,但间隔几分钟就有大卡车经过,卡车底盘高,如果不是他们先经过,这人多半就被后来的车辆压成肉泥了,之前的那个肇事者将他拖到那儿,存心就是不要他活下去了。

    那人满脸是血,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知道是个年轻的男孩,身上的皮夹克已经破损处处,浑身都是伤口,雨势渐大,李盛君不时探一下他的颈侧,又觉得他的体温越来越低,让她害怕他撑不到救护车来的那一刻。

    幸好警方在十五分钟之后就赶到现场,救护车也随即到来,她被一起带走,在公安局里待了几个小时,那段路虽然冷僻,但幸运的是竟有新装的摄像头,车祸录像被很快被调了过来,同李盛君所想的一样,年轻的摩托车骑手被突然变道的轿车撞到,车主下车把他从路中央拖到隔离栏下就逃走了,车牌拍得很清楚,大约五分钟后李盛君男友的车便出现了,然后便是她下车的情景。

    给她看录像的小女警察到这里,略有些奇怪地问:“开车的是谁?怎么走了?”

    李盛君看着录像,慢慢道:“我前男友。”

    小女警“哦”了一声,脸上露出许多同情之色,说了句:“真冷血是不是?这样的人很多,我前男友也不是个东西。”

    颇有些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

    李盛君问:“那我可以走了吗?”

    “伤者在医院还没醒,留个联系方式吧,回头他的家人肯定要感谢你的。”小女警把记录本递给她。

    李盛君并没有留下自己跌联系方式,一是觉得这并不是件值得被感谢的大事,二也觉得没必要。

    她以为,这个意外会与所有她认为的琐碎小事一起,渐渐被她遗忘在过去里。

    但她错了,原来那个被她遗忘的,就连五官都没有看清过的伤者会在多年以后再次出现在她生命里,带着笑,叫她:“师父,老师,盛君。”在长长的时间里耐心等待,等一个机会,对她说:“谢谢你让我照顾你。”

    。

    。

    3

    余小凡买房的贷款批下来了,但她最终没能搬进自己梦寐以求的新居,而是捧着千辛万苦得到的,写着她名字的房产证去交易中心,将才买到手的房子又卖了出去。

    交易还是相熟的中介做的,知道她要把房子卖掉的时候无比惊讶,还问:“余小姐,这不合算啊,一进一出税不得了,亏钱的。”

    余小凡点点头:“我知道,可我急着用钱。”

    中介大概第一次看到这么急着用钱的客户,替她叹了许多生气,还劝,“就算缺钱也可以问亲戚朋友先借点钱过渡一下嘛,等个半年房价肯定还要上去,到时候再卖,也免得亏欠。”

    余小凡皱着眉头,“不用了,拜托你尽快替我出手,最好找一个能够付全款的买家,等贷款的时间太长了。”

    “行,你那房子户型小交通方便,出手很快的,我手头有好几个客户就想要这种房子,就是真的卖出去了,你可别后悔啊。”

    “尽快就行,我不会改变主意的。”余小凡斩钉截铁的回答。

    话虽这么说,但余小凡在一个人回去的路上就哭了,因为是坐在公交车上,也不好让人看到,一个人靠在门边的角落里,尽量把脸藏起来。

    几天前,余小凡的父亲突然到上海来找女儿,老父一脸憔悴,余小凡吃惊地,“爸,你怎么了?”

    余父说:“小凡,爸爸走投无路了。”

    余小凡又惊又急,“到底出什么事了?爸,你快说啊。”

    余父说他被老朋友骗了,把积蓄都投进所谓的高利息投资公司里,现在老朋友把钱都卷走逃了,其他投过钱的人都在闹着要退钱,他当时是和老朋友签过合伙协议的,老朋友逃了,公安正在抓,可要是还不上钱,他也得进监狱。

    余小凡一边听一边手脚都凉了,尖叫一声:“爸!这不是老鼠仓吗?要判刑的!你怎么这么糊涂!”

    余父退休前在小城里的某个储蓄所工作,退休后一直赋闲在家,在余小凡眼里,父亲是这世上最淡泊的一个人,虽然一生都在储蓄所工作,但回到家里嘴里从来都不谈钱字,倒是她妈妈,一点小钱都要计较,过年时亲戚回礼价值不及她送出去的礼物高都要念叨几个月。

    余父涕泪横流,数月不见,像是苍老了许多年,“我就是想多赚点钱,以后你也能过得好点,你离婚了,爸爸知道你日子过得苦……”

    余小凡听到这句话,顿时泪流满面,心痛的被刀绞一样,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先问了最要紧的问题。

    “爸,这事我妈知道了吗?”

    “不知道。”老父摇头,“你妈把钱看得这么重,我怎么敢让她知道?这要是让她知道了,这家不就散了……”

    余小凡点头,擦了把眼泪,又问:“那……到底需要多少钱?”

    老父喃喃地,“我算过了,怎么也得有个四五十万才能填上那个窟窿……”

    “四五十万!”余小凡叫起来。

    父亲哆哆嗦嗦地看着女儿,“也就是暂时用一下,等公安把他抓回来了钱就回来了。女儿,我知道孟建给了你二十万,你能不能,能不能先帮帮爸爸?”

    余小凡一阵晕眩,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爸,就算我把二十万都给你了,也不够啊,况且我刚买了房子,还来不及跟你和妈说呢,那二十万都付了首付了。”

    老父“啊”了一声,脸上露出无比失望的表情来,“你买了房子……”

    余小凡没有说的是,她不但买了房子,而且刚办好过户手续,租屋里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打包装箱,就等着搬家了,这也是她没有将父亲带到她所住的地方的原因之一。

    那间窄小简陋的租屋曾经令她的母亲大受刺激,她不想让自己的父亲也看到这一幕,或许母亲已经向他转述过了,但耳闻与亲眼目睹完全是两回事,况且余小凡觉得她很快就会有属于自己的新居了,等待贷款批下来的那段日子里,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自己将父母请到上海请进她新居的那一刻,每次都会想到笑出声来。

    老父喃喃道:“对,你得买房子,你妈说了,你租的房子很不好。我女儿受苦了,是爸爸没用,让你在上海过这种日子,现在还来问你要钱。”

    余小凡又要流眼泪了,“爸,你给我点时间,我想想办法。”

    话虽如此,但余小凡刚买完房子,手头根本没有现金,两人说到这里,相对无语。

    老父表情黯然,片刻之后竟是起身就要走了,余小凡想把他留下,但他却是多停留一刻都不愿意,只说他得立刻赶回去应付那些债主,免得人家找上门来惊动她妈。

    余小凡无奈,只好把他送到车站,父亲都要上车了,还回过头来特意叮嘱了女儿一句:“这件事可千万别跟你妈说啊。”

    余小凡点点头,想告诉妈妈也没有用,家里有多少钱她知道,如果她家是家底厚实的,妈妈也不会因为她只拿了二十万就离婚反应这么激烈了。

    父亲来的那天,正是余小凡与两个朋友约好见面的日子,原本余小凡想取消这个约会,但把老父送到车站看着他上车之后,她却烦恼的只想找人好好倾诉一番,遂仍旧赶了过去,没想到才坐下就被李盛君带来的她要离婚的消息给惊住了。

    她的问题再严重,也不过是钱能解决的,所有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什么大事。余小凡离过婚,知道真正的大事都是与钱无关的,夫妻情断绝对算的上其中一种。至于决定离婚之后的财产分割,那时候的两个人早已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了,这段关系中所有的情谊往往终止在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彼此算计的时候,更像是仇人。

    因为李盛君的关系,余小凡并没有将自己的父亲的事情拿出来向朋友们倾诉,无形中再增加大家的烦恼。

    回家之后,余小凡坐在满是纸箱子的窄小屋子,那本她费尽千辛万苦才换来的簇新的房产证就放在她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但她只是看着它,发了一整夜的呆,直到晨光从没有拉紧的窗帘外透进来,她才慢慢伸出手去拿它,手指才碰到那绿色的硬面,又像它会发烫那样收了回来,如此反复数次,最后才将它拿了起来。

    要卖掉这套她心心念念,几乎为之倾尽自己所有的房子令余小凡心如刀绞,但爸爸是家人,她只能这样做,也必须这样做。

    4

    正如中介所说的,余小凡的那套房子很抢手,几乎是一挂牌就被几家人同时看中了,有一家是两个老人来看的,说是要给自己的儿子买来当婚房,当天看过就说“我付全款”,一点迟疑都没有。

    一直到签合同的时候那个年轻人才不情愿地过来了一次,嘴里还嘟哝:“还不是你们一定要买在家旁边啊,我又不喜欢这个区,烦死了。”

    两个老人在旁边赔笑脸,“以后住的近一点,我们也好照顾你们,给你们烧饭打扫什么的都方便,我们老了,再远跑不动了。”

    听得余小凡眼泪都要出来了,心想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她的父母有能力,说不定也会这样。

    但转念想一想,觉得还是不要的好。

    让父母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会难过一辈子。

    就这样,余小凡的房产证在她手里不到一个星期就又转成了别人的名字,那对老夫妻给出的价钱很不错,余小凡之前首付花了三十二万,二十万是孟建离婚时给的,其他是她几年来的储蓄,还有这几个月做销售拿到的提成。现在转手卖了房子,去掉一进一出的税款杂费和贷款,还剩下二十六万,中介说这已经很好了,没有亏太多。

    余小凡当天就把钱打到爸爸的账户里,爸爸在电话里声音发抖,“小凡,你真的把房子卖了?”

    余小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是愉快的,回答他:“爸爸你的事情比较急,房子以后还可以再买的,其实这样也好,我不用还房贷了,不用为银行打工,每个月轻松很多。说不定过几天公安就把那个人抓回来了,钱也会回来的。”

    那头半晌没出声音,余小凡想一想,又说:“爸,我没跟我妈说过我买房的事情,你也别跟她说了,不过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妈迟早会知道的,你还是跟她说一下吧,对了,先把钱还上一部分再跟她说。”

    “我知道了,我知道……”爸爸在那头重复,声音里隐约有了些哭腔。

    余小凡闭了闭眼睛,声音也哑了,“爸,是我没用,如果我赚很多钱,如果我再有出息一点,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小凡别说了,都是爸爸不好。”父亲真的哭了出来,“我,我挂电话了,你自己保重,在上海太辛苦就回家来,陪陪你妈也好。”

    余小凡应了一声,电话就这样结束了。

    她有一种虚脱的感觉,但很快就过去了。

    仔细想想,也不是太难过,人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承受力总是会强一点。

    虽然余小凡并不想将自己以及家里所发生的事情告诉谢少锋,但他还是很快知道了。

    那天晚饭后,谢少锋要送余小凡回家,余小凡不要。

    那次郊游之后,他们有一段时间没约会过了,谢少锋去了一次英国,参加一个交流会议,一去就去了半个多月,回来再见余小凡,第一感觉就是她很累。

    她原来就瘦,春天里穿散摆的裙子,腰小的两只手就能合起来那样,现在就更是没肉了,锁骨下深深的阴影,他看得怜惜起来,说了句:“怎么瘦成这样?”把一桌菜都往她碗里夹,又问她是不是搬家搬得太辛苦?

    一句话就戳中余小凡痛处,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与谢少锋的关系才刚刚开始,谢少锋的条件当然是好的,医学世家,医院院长,虽然离过婚,但对于男人来说离婚不算缺点,就算他有个儿子,也仍旧是无数女人的梦想对象。

    找一个条件好的男人是无数女人的梦想,余小凡过去也是这么想的,没结婚的时候每次许愿,内容都是神啊,给我一个好男人吧。至于这个好男人怎么好,不外乎爱她,帅,又多金。

    但是到现在,余小凡已经完全明白这想法有多不切实际,慢说帅的男人不一定多金,多金的男人不一定帅,就算他真的又帅又有钱,他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要爱你?就算走了狗屎运,真遇到这三样条件占全的,所谓花无百日红,他此时爱你,不代表永远爱你,拥有过那么好的,等他不爱你了,岂不是更加痛不欲生。

    谢少锋与她约会,余小凡当然是觉得高兴的,甚至隐隐还有一点骄傲,她喜欢与他在一起的感觉,也喜欢谢东东,但她并没有想过一定要得到结果,也没有想过要依靠他什么。

    离婚之后,她常在晨起之后盯着镜子提醒自己,余小凡,别再做梦,你要靠自己。

    这就是为什么父亲出事,她宁愿卖掉自己的房子也没有想过想别人求助。

    谁都不容易,谁都有自己的难关要过,她尽自己的全力,即使暂时过得艰难一点,也比让别人为难的好。何况她与谢少锋刚开始约会没多久,她都没想过要向宝佳与盛君求助,更别说他。

    虽然被她拒绝,但谢少锋还是执意送了她,并且跟她开玩笑。

    “你会迷路的。”

    余小凡只好坦白:“我还没有搬家。”

    谢少锋一愣。

    她又说:“暂时也不会搬了,我刚卖了房子。”

    “为什么?”他脱口而出。

    余小凡神色一黯。

    他便说:“对不起,但能否让我知道出了什么事?”

    。

    倒让余小凡觉得自己不对了,“是我家里出了点事,需要用钱,所以我就……”她说到这里,见他皱起眉头,便做了欢颜道:“其实也没什么,现在已经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谢少锋看看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将她送回去了,一路上都很安静。

    余小凡坐在他身边,心里想的是:现在好了,他一定觉得她家可怕,一出事就得卖房卖地,砸锅卖铁的才能渡过难关,连能说的话都找不到了。

    到了目的地,余小凡自己推门下车,但拉了一下,发现门被锁住了,没有开。

    谢少锋看着车前的老旧楼房开口:“小凡,虽然我不知道你家究竟出了什么事,但如果你急用钱,至少让我知道。”

    余小凡曲着右手食指抵在鼻子下面,她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常有这个习惯性动作。

    “我,我觉得自己可以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