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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此多娇第109部分阅读

    金手镯,手镯上雕着奇异的花纹,那繁复的图案竟让我眼睛为之一花。

    六只小拇指节大小的宛如铃子花般的铃铛均匀地挂在手镯上,那铃铛非金非铁的不知是什么做的,和镯子一样乌黑,却泛着妖异的光芒,仿佛是在无尽的黑暗中闪动着的妖魔眼睛,直有夺人心魄之功。

    “护花铃?!”我眼珠一缩,把这件星宗镇宗神器送给我,师姐这分明是想把星宗宗主之位强加在我脑袋上啊!

    “姐姐,妳的见面礼实在太重了,我可承受不起,且不说星宗宗主向来都是女子,光是想想妳和祖师姐都要叫我宗主,就要折我寿了。”

    “我神教行事向来不拘礼法,弟弟你可别读死了书!何况星宗宗主虽然向由女子担任,但绝非教规所定,想我神教创教依始并无三宗,其后虽有日月星三宗并立,可你太师祖李道真也曾掌理日月二宗,那弟弟你执掌星宗又有何不可?”

    “况且…”她稍作停顿,目光灼灼地望着我:“我神教与隐湖小筑明争暗斗百余年,从未占得上风,其间双方数对弟子相恋却无一得善终,李太师叔祖更是被自己的恋人尹雨浓砍下了头颅。而今,姐姐终于看到了三宗归一的希望,看到了隐湖臣服的希望,姐姐又怎么会吝啬区区一个星宗宗主的名号呢?”

    “喂,做姐姐的也用不着这么夸自己的弟弟吧!”

    “弟弟你还要瞒我。”宁白儿白了我一眼:“那天出手护持我的两个女孩--你说她们都是你的房里人,其中那个陆昕,内功心法十有八九就是隐湖嫡传秘法心剑如一,而且她功力之精湛甚至在姐姐我之上,试问除了隐湖和我神教星宗,天底下有哪个门派能训练出这等出色的年轻女性高手?陆昕,她即便不是谪仙魏柔,在隐湖的地位也绝不会比魏柔差多少!她竟然是弟弟的女人,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兴奋呢?”

    我大吃一惊,明白若非因为魏柔成为我的妾室太过匪夷所思的话,师姐大概就会直指陆昕为魏柔了。

    不过,从魏柔表现出来的功力来判断她的出身这我还能理解,可她是如何识得隐湖秘传心法的呢?

    虽说我和魏柔已有了夫妻之实,可我至今并不知道隐湖心法的奥秘,我从来没问过或试探过,她也没有主动告诉过我。

    我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得到魏柔是机缘巧合的结果,在她内心深处其实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时间来慢慢化解,就像她对魔门的看法,至今还深受隐湖思想的影响,而在两个人没有完全达到心灵契合水||乳|交融的境界的时候,试图去窥视对方的隐私,很可能心生误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你师傅逍遥公没有和你提过吗?”宁白儿面露诧异之色:“百年来,我神教和隐湖顶尖高手之间的对决就不下十次之多,彼此对对方的武功心法特点已是相当了解了,甚至还彼此借鉴过对方的武功。你修炼过我星宗绝技天魔销魂舞吧!它就曾借鉴过隐湖的剑舞。那心剑如一的运功心法相当独特,内力如剑,全在一点突破,瞬间的威力极其巨大,这个秘密我神教守护使以上的高手全都知晓。只是…”她沈吟了一下,才接着道:“那天陆姑娘是为救我而非对敌,运用的方式自然有些不同,而且,她的心法中似乎有天魔变的影子,让姐姐我有些吃不准,不然,单从内功心法上,我就能猜出她是隐湖子弟。”

    我恍然大悟。师傅除了故去的那天之外,绝口不提隐湖,自然也不会提什么隐湖武功的特点,甚至我知道自己修炼的就是魔门武功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老师阳明公只是师祖的记名弟子,虽然武功没少传他一样,甚至师傅也把日宗重宝翌王弓都交给他保管,但看来他并不真正了解也没有必要了解魔门的内幕。

    而我的泰山大人萧别离,他最关心的是我肯不肯去整合魔门,至于隐湖武功有什么特点,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怕是没多少兴趣去琢磨吧!

    “她真是魏柔?!”宁白儿听我说出了陆昕的身分,不由惊喜异常:“隐湖未来的掌门竟是我神教宗主的姬妾!弟弟,就凭这一点,你已经拥有了统一三宗的最强有力的武器了。”

    “姐姐,我绝不会拿阿柔来做交易,也请妳替阿柔守秘。”我正色道,旋即笑道:“隐湖未来掌门?大概和阿柔无缘了。”

    “这个自然,就是白郎,姐姐也不告诉他的。”听我并没有完全拒绝一统魔门的建议,宁白儿微微一笑:“不过,魏姑娘身分特殊,姐姐总要送她件特殊的礼物吧!”

    她拿起那对护花铃,将一只戴在自己腕上,却把另一只戴在了我的手腕上,示意我站远一点。

    她轻轻晃动藕臂,那手镯上的铃铛便发出清脆的响声,响声随着她忽快忽慢的动作忽而高亢、忽而低吟,形成奇异的曲调,那曲调不似中土所有,反是充满了西域风情。

    我脑海里不由自主地现出萧潇轻歌曼舞的身影,随即醒悟过来,这对护花铃竟可以大幅提高天魔销魂舞和天魔吟的对敌效果,果然不愧是星宗镇宗之宝。

    宁白儿手臂一收,铃声戛然而止,我刚想说话,却见她手腕突然快速地抖动起来,护花铃发出尖细的啸声,几乎与此同时,我腕上的那只护花铃竟然令人吃惊地响了起来。

    “咦,共鸣?!”

    “对,这才是护花铃真正的秘密所在!”宁白儿赞许地道:“两百步内,只要不是布满了障碍物,两只护花铃就可以相互激荡起对方的铃声;没有障碍物的话,一千步内仍可彼此感应;熟练了之后,甚至可以大体判断出对方的方位,所以这对手铃又叫作同心铃。”

    “这么神奇?”我讶道。

    宁白儿含笑颔首:“这护花铃需要特殊的心法来驱动,白郎手无缚鸡之力,留在我这里也可惜了这件宝贝。弟弟,魏姑娘是你最心爱的人吧?送给她吧!只要你们不是分开得太远,你就多了几分把握来保护她--别管她是什么十大,就算她武功天下第一,也喜欢被自己的丈夫呵护啊!”

    她把手铃摘下来重新放进锦盒,推到我面前:“你也别把它当作什么星宗的镇宗之宝,它只是姐姐的一份心意而已。”

    我欣然接过了这份特殊的礼物,笑道:“那姐姐千万别和我女人说起它的特异之处,一句‘送给最心爱的人’,准会引来醋海风波,后患无穷啊!”

    心里明白,我若能一统魔门,星宗的这件神器落在门主手里自然是可以接受的结果;而若魔门统一无望,我也不会自私地把这件神器留在身边,等苏湖李芦成长起来之后,自然会把护花铃归还星宗,就像当初师傅把翌王弓给了老师阳明公一个道理,而这大概就是我这位新姐姐敢放心大胆地把护花铃送给我的原因了。

    再看她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我不由苦笑道:“姐姐,妳还真是心疼我这个弟弟啊!”

    第六章

    “江湖上几乎每个女杀手都有一段伤心往事吧!”

    隐庐书房的长榻上,白秀边亲吻着我的胸膛边感慨道:“梅大姐、‘紫狐’姜宝儿、‘碧落黄泉’严落碧、‘虞美人’虞秋水,在出道之前,哪一个不是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凌辱!可像贱妾这样能得到爷的垂青怜爱的,在江湖上却几乎闻所未闻。”她声音有些哽咽:“能有今天的幸福日子,贱妾那些苦日子捱得也算值了。贱妾只是伤心,没能给爷留下一处干净的…”

    “只要妳的心是干净的,爷就喜欢。”我打断她的话,柔声道。

    一句话让白秀泪如雨下,她边哭边狂吻着我的身子,从胸膛到腿间,从腿间再到脚趾,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的感激之情。

    我明白她的心情。这几日,她已将往日的杀手生涯和盘托出了,其间充斥着强犦、轮j、虐待和背叛,就像她说得那样,那是一部惨不忍睹的血泪史。

    这些往事就像盘踞她心间的毒蛇,随时啮咬着她的心灵,只有把它们都赶出来,她的心灵才能得到救赎、变得安宁。而在她眼中,我就是老天爷派来拯救她的使者。

    等她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我搂着她,一边抚摸着她||乳|上的一道疤痕一边道:“说起来,我先要谢谢干娘,没有她,我怕是还见不到妳哪。”说着,我似乎是陷入了回忆,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长:“遇到干娘,大概是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贱妾也是。”白秀像个小女孩似的痴痴地望着我,下意识地道:“没有六娘,贱妾怕是和十二连环坞一起葬身太湖了。”

    “我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在江湖里如鱼得水。”我笑道:“和干娘接触越久,就越觉得她深不可测,放眼当今江湖,我还没想到有谁能比得上她的。高山仰止这种话,在我看来,就是专门用来颂扬干娘的。”

    “爷,你也不比六娘差啊!六娘私下里净夸爷来着。”

    “干娘夸干儿子,天经地义,我就是有一分好,也被她说成了十分,当不得数的。就像梅流香,被干娘一调教,武功足足提高了两成,我就没这本事。对了,阿秀…”我顺手在白秀硕大的圆臀上拍了一巴掌:“妳比梅流香年轻十岁,获益怕是更多吧!这几日看妳床上的疯劲儿,名人录上那个六十九的位子一准儿是骗人的,妳内力不输于玲珑、招式之熟练甚有过焉,就算对上百花帮的易湄儿,我都敢肯定最后赢的必定是妳。”

    “这还架不住爷折腾哪。”她爱不释手地搓揉着壮大的独角龙王:“易湄儿?人家可是新名人录上排名三十九的高手,足足比贱妾高了三十名,贱妾怎么比得了人家?”

    “吓,妳是我干娘的记名弟子,又是我王动的私窝子女人,有什么比不了的!她也不过是清风的小老婆嘛!”

    白秀噗哧笑了起来,梨花带雨,倒别有一番风致。

    我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经意地道:“对了,易湄儿的身分那么隐秘,干娘是怎么查出来的?当时想问她,一忙,后来却忘了。”

    “练家是梅大姐负责的,具体事宜贱妾也不清楚,只是好像很久之前,大概三四年前吧!我就听梅大姐提到过练家的名字。”

    虽然我有了思想准备,可白秀的话还是让我心头猛的一震,脑海里不禁响起了那晚六娘的话语:“…魏柔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情报让我对易湄儿的身分产生了怀疑,就派梅娘前去练家和百花帮的所在地湖州暗中调查…”

    六娘骗我?!我大脑顿时一片混乱,可当时的惊讶却清晰地从记忆中浮现。

    梅流香要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侦得这么重要的情报,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这是我当时的真实感受!

    而白秀的话显然合理了许多,几年的努力搜集到的证据,才证明了百花帮和练家的隶属关系。

    只是六娘她为什么把最重要的结果都告诉了我,却偏偏在这个细节上做手脚呢?

    镇定下来,心中很快就有了两个答案,只是这两个答案竟是如此的天差地远、南辕北辙。

    作为师傅的六妾,她和我的老师阳明公、岳丈萧别离一样,是师傅留给我的最宝贵的遗产。阳明公是亲自找到了我的头上,而她则是和我巧遇在太湖湖畔,在证实了我的身分之后,开始全力支持我。

    这正是我判断出六娘是我的六师娘之后我一直以来的想法。

    由此,六娘为了日后助我征服隐湖,关注整个江湖包括关注练家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因为这是隐湖在江湖的地位所决定的。对于当时并不熟悉江湖的我来说,适当降低获得情报的难度,会大大增强我的信心,而事实上,我的确曾觉得六娘无所不能,胆子大了,心思自然也就灵动起来了。

    而且,我还能举出无数的例子来证明这个答案。但同样的,很多疑点也渐渐浮现出来--师傅为何单单把辅佐我的任务交给了六娘?另五位师娘难道不能胜任吗?

    她们哪一个不曾是叱吒风云的人物?就说大师娘墨夫人吧!她武功不在全盛时期的无瑕之下,一身奇技滛巧甚至比六娘都有过而无不及,既然有心让我走江湖路,为何白白弃而不用?

    再说,六娘她为何隐于太湖边的一个小镇达十几年之久?以她的实力,早十年进军苏杭这样的大城市也不会有一丁点问题,苏杭消息的灵通程度数倍于栗子镇,难道需要韬光养晦到了可以完全忽视利益的程度了吗?

    还有,六娘究竟姓字名谁?出身何门何派?为什么五位师娘都不认识她,甚至我翻了大半的刑部和白澜留下的机密档案也没发现江湖上有她这号人物?连老南南元子和少林弃徒高光祖都被我查出了破绽来,六娘她可是一代宗师级的人物啊!

    然而把这些疑点放大得出的结论却让我不寒而栗--六娘的脸是假的、六娘的名字是假的,甚至六娘的身分也是假的,她并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是师傅的六妾。

    那么,她是谁?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魔门的秘辛?为什么要帮助我,甚至只有付出而不求半点回报?

    白秀不愧是江湖顶尖的杀手,她超出寻常的敏锐竟然发觉了我心灵的波动。

    她诧异地望着我,目光越来越迷茫,那迷茫中似乎还有几分不解,半晌,她终于呻吟出声来:“天哪,爷你…你不会是在怀疑六娘吧?!她可是只差把心窝子都掏给爷了!”

    “妳想哪儿去了!”我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我只是奇怪,干娘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妳的武功暴涨了两成还多!我问过干娘,她说那法子对我没用,我想也对,若是我武功也能提高两成,怕是孙不二在我手下都走不满十招,天下第一的名头还不落在妳爷的头上啊!”

    脸上若无其事,心底却猛的涌起一股愧疚,不管六娘是谁,她对我的好却是一桩桩、一件件实实在在的,若连六娘都怀疑,那天底下还有几个能让我信任的人呢?

    “依我说哪,”白秀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她对爷,比旁人对亲儿子还亲,就像、就像贱妾对爷似的…”我骂了她一句胡说,她也不分辩,改了话题道:“其实,虽然贱妾的刀法提高了很多,但内力并没提高多少,毕竟早过了女人修炼内力的年龄了。六娘只是教我们怎么更合理地利用内力,说穿了,只是一句老话而已,就是‘与其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说起来,像贱妾这样的杀手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可说用在内力上,那还是在六娘指点之后才领会的。”

    “原来如此,那…就让爷来试试妳的两扇门刀法究竟练得如何吧…”

    离开隐庐,正欲去刑部,却正碰上两天未曾露面的蒋迟。他告诉我有事先别回部里,我便跟着他去了他家里。

    见端茶送水的是个伶俐小厮,我蓦地想起唐八股来,便问:“怎么一直没看见韩文?我在京城可没多少日子好待,早给你训练出个人来,我早放心。”那唐八股怕叫人看出了破绽,内力被他大哥唐三藏以唐门秘传心法封住了七成,早一天跟我修练,他才能有藉口早一天恢复功力。

    “他正养伤哪。”

    “养伤?”眼前闪过唐八股那貌比子都的容颜,我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妙。

    “他自宫了。”蒋迟嘿嘿笑道。

    “自宫?!”我背上顿时“唰”地生出一层冷汗,一甩手把蒋迟推出去好几步:“你丫的对他干了什么?!”我声色俱厉地道,心下又惊又怒,唐三藏托我照顾他六弟,可他竟然被人阉了,这让我如何向唐三藏交待?!

    “喂喂喂,你丫这是怎么啦?不就是一小相公吗?怎么,你也看上他了?”蒋迟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不由诧异地望着我。

    “辣块妈妈的,我就是喜欢后庭花,也他妈的不去摘男人的!”我心头一凛,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连忙用话补救:“我最受不了这点了,是朋友你赶快去洗洗手,算我求你了!”

    “亏你还说自己是一达人哪!”蒋迟这才释然,一撇嘴哂道:“你就是少见多怪!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有多少好这口儿的呀!不说别人,就说先皇正德帝,后宫三千,可照样喜欢江彬钱宁,还有今…”他突然停了下来,打了个哈哈,转了口风道:“韩文这小官儿,比女人还细腻哪。”

    “那也用不着把人家给阉了啊!”

    “嗳,这可不是我逼他的,他是自愿的!”蒋迟甩了甩手上的水,旋即笑道:“当然,他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