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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黑帮第6部分阅读

,这次麻烦大了。

    “咋办?”两个人紧张的问。

    “操,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西装眼睛里露出凶光,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封了口。三个人回到办公室,推门一看,里面没有人。地上的外套还在,但内衣不见了。

    “没跑远,赶紧出门追。”西装感到了事情不妙。

    三个人拎着棍棒撵了出去,就看到前面路灯下面一个女人摇摇晃晃地跑。看身形很像李娟。三个人一阵狂奔,就在距离五十多米的时候,一辆绿色警车在前面停下了。公安把李娟拦了下来,然后往警车上面扶。

    西装他们几个都以为这下完了,当晚三个人紧急串了一下口供,然后准备逃亡。

    没想到李娟被公安带走之后,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女人爱面子,这个事情可能就这么沉了。本来已经躲到了别的地方,现在三个人又陆续聚到了一起。

    “她可能什么都没说。她要是说了,云云肯定不会再要她。”西装分析着。

    “而且她也没跟公安说,不然强j加上轮j,公安这会儿早满大街抓捕我们三个了。”另一个补充。

    “我也是这么琢磨的,不过小心点,这段时间我们三个住一起,有比同操,有饭同吃,不能分开,这样云云就算是找过来,估计也没事。”

    “那我回头准备几件家伙。”

    “嗯,准备厚背的砍刀,平时砍人不敢砍死,刀都轻,我们要是遇到云云绝对不能手软,三个人一起砍,稍微一愣就完了。”西装觉得自己这边三个人,应该问题不大。

    “操,早知道她是云云的人,给我八个蛋我都不碰她。”

    “说那些有啥用,那天她进来,那屁股,那胸,你能不想干?”

    又是一个来星期相安无事,西装感到这次的事情有望风平浪静。

    夏天的暑热一天天地过去,秋风将清凉送到大街小巷。b市的秋天是真正的秋高气爽,夜空中星光闪烁。整整闷热了一个暑季的市民都搬出长凳出来凉风、说话。大家忙活了一天,辛苦糊口的普通市民不像那些手里攥着印把子的公仆那样大把搂钱,老百姓都挣不了两个大子,但图得就是这忙碌了一天后的舒坦。所以当一个不合时令穿着长风衣的人穿过他们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注意他,更没有人注意到那双冷酷眼眸中的寒光。

    这天晚上b市发生了震惊全市的九二四惊天血案。

    风衣人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二楼,那是西装的暂住地。这几天西装和另外两个都住在一个叫做半条巷的地方,这个地方本来不叫半条巷。后来政府拆迁,前面半截巷子拆了,而这边给的拆迁条件太差,所以居民都不肯搬。最后僵持了下去,当地人就管它叫半条巷。

    在半条巷里面,也窝藏了很多暗娼,到了晚上都穿着开衩很高的裙子,抹着浓妆。当时暗娼还不多,一般都是兼职,白天有其他的事情,晚上挣点油盐钱。

    风衣人就是通过暗娼了解到西装的下落的,西装最近在半条巷这边组织卖滛,一般这种待拆迁的街道里面居委会早搬走了,派出所也不怎么过问。这个地方成为了暗娼生存的摇篮。

    时间一分一秒地嘀嗒,风衣人冷冷地看着二楼。一直等到午夜一点多,灯亮了。风衣人从树阴里面闪了出来,快步走进楼道,一楼是西装的几个小兄弟在住,都在门口喝啤酒摔扑克。

    “西装大哥在吗?”风衣人客气地满脸堆笑。

    “找孔哥啥事?”

    “哦,赵处长让我给西装大哥带点东西。”

    “东西给我吧。”

    “赵处长让我交到西装大哥手上,小兄弟,别惹赵处长不高兴。”

    这句话把那几个小鬼唬住了,“嗯,大哥,跟我来吧。”

    风衣人持枪在手,等上了二楼,一枪托把那个小鬼砸晕了。然后砰地一脚踹在门上,但里面门沿子顶着木棍,把锁撞开之后木门框子裂了,但门却没踹开。就听到里面呼拉一阵乱响,然后有人拉开窗子往外跳。

    风衣人扒在阳台上看,三个人手持砍刀一瘸一拐地往远处跑。风衣人纵身跳下,腿上被震得一阵酸麻。

    “啪啪。”两声枪响,一个持刀人倒地。

    “大哥,没我什么事。”一张惊恐万状的脸,因为惊吓脸上肌肉已经扭曲,小口径正指着他的脸。

    “傻比一个,老子会信?”

    啪,一声枪响,那张脸被子弹撕得血肉横飞,脑浆顺着水泥地往外淌。

    整个半条巷里乘凉的居民都目睹了这一幕,一个人穿着风衣,飞一样地追上前面跑的两个人。跑到后面的被伸脚绊倒,然后一枪托砸晕。跑到前面的被两发子弹击穿背部,倒在地上大口吐血。

    “你就是西装?”风衣人喘着气问,从裤兜里面取出子弹上满。

    “我……”

    还未说完,地上的人就被枪口顶着眼睛搂了火,子弹把眼球、颅骨完全打爆,红红白白地流了一地。

    风衣人再回到刚才枪托砸晕的那人边上,二话不说,抡枪托开砸。不到一分钟,地上那人的脑袋就被砸烂了,血糊糊的,看上去就像被人一脚踩爆的西瓜一样。

    跟着西装混的一些小孩追了过来,都掂着刀围在周围。他们看到了风衣人挥舞枪托砸人的疯狂,没有人敢上。

    “看鸡笆看,再看老子全崩了。”风衣人竖起身子,满脸是血,都是地上那人脑袋上溅起来的。

    小孩们把刀一扔全跑了。

    案情迅速升级,种种迹象表明,是惯犯小四眼干的。b市的公安那一个星期都没有休息,两人当场死亡,一人重伤,这是几乎顶了天的大案,更何况还涉枪。市里的领导震动,市长拍着桌子骂,这样的大案不将案犯抓获归案,你们干什么吃的?

    市长很少骂粗话,骂的时候政法委书记不住地擦汗。在一个星期内,市里所有的娱乐场所和混混们出没的地方都被过了一遍。道上的很多人稀里糊涂被抓,短短一个星期,全市无意中抓获逃犯近百名。其中身上有命案的多达五人。

    这几天市里检察院家属区不停有行迹可疑的人去送礼,全市的混混都在忙碌着。要么在逃亡,要么在捞人,要么在逃亡或捞人的路上。

    “西装这下是比上拉泡屎,大家没得日了,生意还做不做了?”道上的兄弟有人这么骂。

    这次的公安行动严重打击b市黑道势力,群众纷纷拍手称快,很多案件告破的事主在订做锦旗。

    但搅动起这么大动静的导火索,西装却幸运地逃脱了。那天别人给他送过来一个郊区的小妞,据说这个小妞口活一流,而且可以夹着玩。西装兴趣浓厚地找到分局的朋友一起带着小妞去了一个工会招待所。

    那天被打死的两个人都是西装的手下兄弟,被枪托砸成重伤的那个是福建人,这次过来是为了商量从b市组织女孩子到福建卖滛的事情。结果这次活该他倒霉,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去询问他的民警无意中发现此人面熟,很快找人查证。

    原来那人也是个要犯,曾经是南方一个拐卖妇女团伙的头目。那个民警就此立了功,b市报纸用大量篇幅报道了此事:某干警长期侦查,终于一举端掉某某团伙,抓获团伙首犯。在侦查期间,抵御物质和美色诱惑等等。

    西装在事后被监控起来,公安们轮番审讯,让他交代和小四眼之间的过节。西装坚决不吐,他知道强j、轮j的罪名砸下来,他也难逃一死。西装关进了看守所,他感到安全了。

    进了看守所,西装就是大爷,他有钱,有钱人到哪儿都是大爷。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有钱人可以买通一切,甚至可以满大街开车撞人玩。没钱的想要赢得尊重,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拎着砍刀。

    西装一进去就给号长扔了条中华,“兄弟,我是西装。”

    “哈哈,孔哥,您老来视察啦。下去,赶紧拿毛巾把床铺擦干净了。”号长把号里最好的位置让了出来,这个铺靠窗户,而且是上铺。

    “嗯,谢谢兄弟,下午我点两个菜,咱俩喝酒。”

    看守所门口就是个饭馆,是管教的家属开的。几乎所有的饭菜价格都是外面饭馆的五倍以上。西装要了一桌子菜,还要了两瓶当时很流行的瓷瓶子汾酒。两个管教陪着喝的,桌子就摆在号房门口,饭菜香味勾搭着几个号的犯人看着眼馋。

    “小孔,踏实住着,就当来玩的。除了不能让你出去,你在里面随意。”管教中午刚刚收到西装塞的五百块钱,所以什么事情都好说话。而且今天晚上这顿,也让他老婆至少赚了三百多。

    “哎,咋说呢,大哥,市里有人看不顺眼,没事就磨叽。”

    “哈哈,你呀,什么也别说,各人的事情,自己都明白,哈哈。”

    其实西装的苦笑是装出来的,他知道,只有在这里,他才是安全的。

    那天下午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喝掉了五瓶汾酒。西装喝得扶着墙狂吐,然后号里的犯人把他抬回来的。

    “像伺候我一样伺候这个大爷,以后大家都有酒有肉。”号长说。

    接连几天,西装塞钱的塞钱,请客的请客。和看守所的管教混得都很熟。西装还会说段子,管教们经常把他叫到办公室里面讲故事。西装很会描述细节,包括他玩过的女人的长相,|乳|房的大小,腿是否修长,过程、姿势等等,描述得活灵活现的。听得管教们津津有味。

    十年后,下半身写作风靡一时,很多管教说,西装要是写小说,肯定是个文豪。

    看守所里面照样点名、放风。但西装没事,他可以到处玩,有时候没事干就去管教的办公室下棋,他棋艺不错,无论是象棋和围棋,都鲜有对手。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是半个月,号里来了新犯人。其中有个人剃光头,眼睛很毒,跟谁都不说话。进号子那天被号长带人修理了一次。

    他进来的时候,管教耳语了一下号长:“这个傻比在外面打人,也不说姓啥叫啥,他说他叫李小二,这个名字绝对是假的。拘留所里面现在不敢乱来,你帮我修理修理,一定要把他名字问出来。”

    “你放心,我连他抓周的时候抓的是什么都给问明白了。”

    “悠着点,我觉得这个傻比身上有大案子。”

    “那是,政府英明,绝对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当天晚上全号开始集体殴打那个新来的犯人,那人好像没进过看守所,居然连孝敬号长,唱革命歌曲都不懂。他们用被子包着他打,整整打了半个小时。

    “你叫啥?”

    “王小二。”

    “操,你他妈的到底姓王姓李。”

    号长觉得他的权威受到了藐视。号里的犯人争先恐后地重新殴打,都想好好表现一番。

    第二天一早点名的时候,那个犯人是被人扶着站起来的。

    “你咋回事?”管教问。

    “我被人打了。”那个犯人说。

    “谁打的?”

    “不知道,昨天我们都在睡觉,没人打他。”号长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他妈的什么地方,还不老实,是不是政府挽救你,你心里有抵触啊。”管教很想上去抡他一个嘴巴,但被他的眼神看住了。管教觉得这种眼神很可怕,他心里猛地一动,决定去下面的分局问几个人。

    他谁都没告诉,请了假到分局找到了自己的同学。

    “最近有没有哪个小混混犯了大案子的?”

    “那就多了,前几天抓了一串。”

    “你想想,有个人,长得还挺帅的,个子瘦瘦的。”

    “操,那谁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嗯,我就是问问,你想想。”

    民警起身从柜子里面翻出个蓝本子,说了几个名字,都是道上显赫的人物,一边念一边两个人一起摇头。

    “算了,我再去问问吧。”管教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扔下一包中华。

    “操,又是犯人孝敬的吧。”

    “哈哈,谁说的,前几天喝喜酒,喜烟。”管教告辞,开着偏三轮回看守所。到了门口发现上了三道双岗。平时都是一个人站岗,今天却是两个人,管教觉得一定有事发生。

    “出啥事了,老丁。”

    “靠,别问了,赶紧进去看看吧,我操,这个月奖金没了。”

    管教一脑子官司过了岗哨,等到院子里面发现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咋回事?”管家抓过来一个人问。

    “我操,昨天进来的那个犯人也不知道从哪儿找的一根钉子,两寸来长的钉子,全扎到另一个犯人的脑袋里了,从眼睛里面扎得,扎完了还使劲在里面搅。人眼看着就不行了,刚才叫的救护车,真他妈凶。”

    管教傻眼了,没想到他带进来的是一个地道的瘟神。

    叮咚叮咚,救护车扯着顶灯进了监狱,下来几个医生飞奔过来,等到俯身摸了摸地上的血人颈部脉搏之后,又象征性地砸了几下心脏,医生摇了摇头。

    “叫殡仪馆吧,救不了了。”

    救护车扯着顶灯走了。临走之前医生告诉看守所的领导,“估计是当场死亡的,钉子我看了,一直扎到底的,估计眼底的视网膜和脑组织都损伤了。这是谁干的,力气真不小。”

    行凶的犯人被控制起来,脚上戴着大镣,为了防止咬舌自尽,嘴上绑上了毛巾裁成的带子。分管看守所的市局领导一个多小时后赶到了,看守所的犯人斗殴致死,这是大案,对大家都有麻烦。

    犯人带到领导面前,在灯光下面,这是一张年轻的脸。尽管脸上被打得有些青肿,但还是能看出,这是个英俊而跋扈的男人。

    “你叫啥名字,今天为啥行凶。”

    犯人嘴上的毛巾被扯掉,他长长呼了口气,开口第一句话:“给我根烟,我要最好的烟。”

    边上的干警看了看市局领导,“给他烟。”市局领导说。像这号肯定判死刑的犯人一般都受到礼遇,因为明知是死,他们如果顽抗的话,就很难压服。

    几个干警从身上掏烟,其中一个人的烟最好,是包白皮的红塔山,这种烟当时市面上买不到。犯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样子很满足,也很沉稳。

    案情很快明朗,这个犯人就是云云,是本市多起命案的凶手。上次张四宝团伙内部火并,他当街杀死一名惯偷。这次又在郊区打架,被无意中抓了进来。因为看到西装抽中华,找西装要,结果两人由口角引发打斗,西装当场死亡。

    对于案情细节,这个犯人供认不讳,而且承认前几天在城南水产市场枪击一人重伤的案子也是他干的。

    但是这起案件还有两个重要疑点,是公安们搞不清楚的。一是作案的铁钉是从哪儿弄来的,据云云自己交待,是他把铁钉夹在肥皂里面,塞进肛门带进来的。这是个重要疑点,因为云云是在斗殴现场被突然抓捕的,当时他无故在派出所门前打人,被民警带了回来,然后袭警。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会来得及把铁钉藏在身上?

    二是当时边上的管教和犯人都证实,凶案是瞬间发生的。云云直接从袖子里面抽出铁钉,一只手拽住西装的头发,另一只手攥住铁钉直接插进西装的眼睛。中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口角。

    许多年之后回忆此事的人对当时西装的惨叫声都记忆犹新。一名老管教是这么描述那声惨叫的:“那个声音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太他妈吓人了。”

    “那就不谈这个,喝酒,喝酒。对了,那个云云还用钉子搅了几下是不是?”

    “嗯,当时我距离他不到十米,完全被吓傻了,这不是斗殴,是要彻底杀死一个人。不然不会那么干,我记得当时云云把钉子拔出来之后一个劲狂笑。”

    “真牛比,这样的人多上几个,我看咱们非得累死。”

    云云很快被从重从快处理了,从他身上挖出来几起大案。云云的口供指出,原来怀疑是一个绰号为小四眼的罪犯所犯的案子,基本上都是云云干的,小四眼是从犯。

    云云被公审的那几天,有个人摸到了赵处长家里,手里端着小口径。

    “老赵,我以前给你的钱,还有四宝哥给你的钱,你今天晚上能吐多少就吐多少,你能不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