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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如玺第5部分阅读

讥诮地道,“为纳税人尽点义务。”

    还真是够不屑,又冠冕堂皇的说辞,“分明就是找个傻瓜去跑腿。”桑琪嘀咕道,警方出手,将人一并抓获,明里看来像是警察再度为民除害,功德一件,但夙沙玖兰难道就没有利益可图?卖了警方一个人情,还不脏了自己的手,真是j诈。

    “我是个精明的商人。”夙沙玖兰微笑,“还有问题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桑琪终于将这句问出口,虽然心中有着答案,但总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看了眼她睁开的眼眸,夙沙玖兰边注意着路面情况,边道:“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眨了下眼,桑琪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侧趴着,眼睛却始终瞪着那个非要她来宣布答案的男人,磨着牙吐出四个字:“危险分子。”从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她直觉地肯定这男人不是什么善类。

    “真是含蓄的四个字。”夙沙玖兰笑道。

    “因为我还没有看到你做过什么坏事。”皱了皱鼻子,桑琪很坦白地说。

    “哦!你对坏事的定义是什么?”夙沙玖兰挑眉问。

    “喂,坏事还需要个人定义吗?”桑琪跳起来瞪着那个脸上挂笑的男人。

    车子拐个弯,夙沙玖兰点头道:“古时不是有大恶小恶之分。”

    “你一定是做大恶的事。”桑琪嘀咕着。

    小恶在他眼里怕是根本不值得去做,夙沙玖兰这种人才是真正可怕的人啊!为什么偏偏让她遇上?桑琪想学动画中做宽面条流泪状。

    最可怜的还是她居然喜欢上了这种危险分子。

    眼角瞄到她无缘由哀怨的表情,夙沙玖兰忍不住嘴角上扬,“不要胡思乱想,我不是那种靠帮忙某些人处理事情,或是收保护费为生的,不要被电影误导。”

    桑琪哀怨地看着夙沙玖兰,“为什么我听你的语气,觉得你更加危险,你靠什么为生?毒品,人口,军火还是走私其他的东西?”桑琪给出答案让夙沙玖兰选。

    “军火。”夙沙玖兰也很干脆地给出她答案,早晚都是要告诉她的,不管桑琪接不接受,她都别想从他身边逃开。

    以手捂脸,桑琪这次真的是欲哭无泪了,“恐怖分子。”

    “咳。”没想到桑琪会吐出这样四个字,夙沙玖兰轻咳,压下瞬间涌上的笑意。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才会加重医生的工作量。”哀怨了三秒后,桑琪怒指夙沙玖兰。

    “要去举报我吗?”将车子缓缓开入地下停车场,夙沙玖兰问。

    刚刚还怒睁着眼眸的人立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回坐位上,可怜兮兮地道:“我胆小,怕被报复。”而且也没证据。

    夙沙玖兰侧过身,伸长手臂,抚上她的发,那个口中叫着恐怖分子,还要想去举报的女人却连躲都没有躲,一如往常。

    狭长的凤眸跳上一点一点温暖的笑意,夙沙玖兰缓慢地道:“黑与白,总要有人站在黑的那一面。”

    蹭着他温暖的手掌,桑琪摇着头,“狡辩。”

    “这是事实。”就算他不去做,还是有人会去做,差别并不大。

    桑琪未再回应,过了半晌,低声道:“这个问题能不能等我睡醒再讨论。”疲劳过度的人,睡觉最大。

    “来日方长。”夙沙玖兰笑道。

    微睁开眼,睨了他怎么看都含着算计的笑容,桑琪唇边也缓缓勾起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真的来日方长吗?

    就算她可以接受他的身份,他所做的事,但不代表她没有一点意见啊!

    一个礼拜,转眼便过去了。

    农历新年,中国人的传统节日。

    大街小巷早早便洋溢着新年的喜气,到了这一天,街上更是人潮汹涌,一家三口一同上街,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小孩子的笑声和吵闹声,隔着十几米仍听的清楚。

    医院里也由护士们布置起来,走廊里吊着红色的灯笼,彩色的缎带,看着格外的喜气,与往常清一色的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法出院的病人,看到红色的灯笼,脸上也不免挂上丝笑意。

    急诊科的办公室里,感冒终于好了,人也瘦了一大圈的纪师兄,和几个小护士正将办公桌推到一起,准备过一会儿包饺子,等晚些时候好端给急诊病房里的病人们。

    桑琪靠在一旁,拿着办公室的座机在接电话。

    她老哥奉爷爷,也就是院长大人之命,传达旨意,下班后回家换身衣服,晚上全家人都要去参加一个饭局,不得抗旨不遵,任何借口一律打回。

    挂了电话,桑琪望着外面渐渐拉下夜幕的天空,有种不祥的预感。

    拿着电话,在想要不要给夙沙玖兰打个电话。

    她知道夙沙玖兰的父母在国外,很少回国过新年,而张姐好像也已经请假回家了,夙沙玖兰那里恐怕除了保镖,就是段秘书,想着他们那样一群人围在一起过新年,桑琪便忍不住满头黑线。

    看了眼时间,算了,也许现在夙沙玖兰还在忙。

    放下电话,桑琪装作没看到小护士们兴高采烈地拿面,拿肉,拿菜,拿工具准备包饺子,快速地闪出了办公室。

    新年啊!真是个好日子。

    饺子啊!真的很好吃。

    可惜,她不会包。

    哪里是什么饭局,分明就是个宴会!桑琪磨着牙,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面对面前这个和自家爷爷一样满头白发的老人家。

    站在桑爷爷另一边的桑亦风情况也没有多好,脸上的笑容早就扭曲得变形,嘴角抽搐,哪里是微笑,分明是狞笑。

    今晚是由市里主办的新年酒会,聚集了市政府成员及各局领导,还有医院、学院、大型企业的经营人,和一些其他行业的名知人士。

    桑爷爷身为一院之长,自然在应邀之列,打着一家三代都是医生,实为少有,共同出来让旁人羡慕一下的响亮名义,实则是带孙子、孙女出来相亲。

    夙沙玖兰方踏进酒会大厅便看到那甚为热闹的一群人,淡扫了一眼,却看到一抹再熟悉不过的人影。

    桑琪一脸不情愿地站在一位老者身边,老者另一边还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两人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段秘书斯文地一笑,扶了下眼镜,在夙沙玖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夙沙玖兰凤眸中闪过抹精光,勾着抹浅笑,举步行去,目标正是桑琪。

    或者说,从他的脸上的笑容来判断,他的目标不仅仅是桑琪。

    一抬头正看到走过来的人,桑琪抬腿就想跑,可是……为什么爷爷要拉着她的手?

    桑琪欲哭无泪,女人的直觉果然是精准的,今晚跟来,果然没好事。

    “桑琪。”低沉、慵懒的声调传入,霎时引去正在说话众人的注意力。

    桑爷爷看向来人,是个仪表不凡的年轻人,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本市知名的企业家,今天用来举办酒会的这间酒店便属于眼前这个叫夙沙玖兰的年轻人。

    侧首看向孙女,小琪是什么时候认识上他的?

    第十五章 j商的选择题

    桑琪鼓着双颊,瞪着夙沙玖兰,听他与自家爷爷聊得愉快,想不到她还没来得及回敬一下夙沙玖兰,便先一步被他抓个正着。

    苍天不仁啊!

    低头看鞋尖,桑琪作消极抵抗状,决定无视身边的男人,还有不停呵呵笑的爷爷。

    还有她老哥,趁着爷爷与夙沙玖兰说话的工夫,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便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真是没义气。

    “我和桑琪交往不久,还没来得及前去拜访,希望桑院长不要介意。”夙沙玖兰面带浅笑,举止优雅,言辞肯切地对桑爷爷道。

    垂在身侧的手,与桑琪十指交握,亲密地合在一起,似在为自己的话做一个最好的佐证。

    桑爷爷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个看着非常顺眼的年轻人,摇着手道:“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年轻人恋爱,我老人家不干涉。”

    对于夙沙玖兰这个人,桑爷爷早有耳闻,在国外长大、读书,最后选择归国发展,继承了上一辈留下的生意,经营进出口贸易,没几年便一跃成为本市的知名企业家,随后发展酒店业,为人成熟稳重,每年单税收一项便为国家贡献不少。

    虽然有传言他与本市黑帮有所牵扯,但夙沙玖兰公司生意上所做的每件事都符合政府各部门要求,让人无从怀疑,这样正经的、从不致力于靠与官员拉扰关系而轻易过关的人,会做什么不法的勾当?

    桑爷爷虽然是个老革命,但却不是老古董,一些传言嘛,没证没据的,都是有心人在乱传,不足为信。

    今天看到夙沙玖兰本人,对他的印象着实不错,看他对孙女的态度,也令老人家满意地直点头。

    “小琪,你交了男朋友怎么不告诉爷爷?”桑爷爷带点不满地质问孙女,他可是一直很关心孙女的人生大事啊!

    “啊!那个……”正在低头发呆的桑琪听到她爷爷点名,呆了一下,不知怎么回答,他们才交往没多久嘛!更何况她还在想怎么报复一下身边的这个恐怖分子。

    看夙沙玖兰一副吃定她的样子,桑琪就非常不甘心,以为告诉她,他的底细,她便要乖乖就犯哦!想得美!

    “其实有件事,我本想年后与桑琪商量过后,去拜访您时再说的,不过既然今天见到,我便直接开口了。”夙沙玖兰恭谦有礼地道。

    “什么事?你说,你说。”桑爷爷还是笑呵呵的,苍老却仍炯炯有神的眼中闪着精光似乎猜到夙沙玖兰想说什么。

    桑琪心头一跳,警钟大作,想开口说话时已经晚了。

    “我打算年后便与桑琪订婚。”

    桑爷爷霎时笑弯了一双眼。

    半晌,桑爷爷才努力收敛了一下神情,严肃认真地问:“你不是说与小琪交往不久,这么快就确定想和小琪一起度过下半生?年轻人不要冲动行事,免得后悔,也伤害了小琪。”毕竟是最疼爱的孙女,桑爷爷再想孙女嫁人,也还是有理智的。

    “我爱她,而且我们也不年轻了。”夙沙玖兰也正色地回道,直视着桑爷爷的眼眸中,一片真诚,“抓不住她,我才会后悔。”

    他认定的人,便别想逃出他的掌心。

    自那天两人谈话过后,桑琪并没有什么异常,但依夙沙玖兰对桑琪的了解,这个非常讨厌暴力,将他当作恐怖分子的女人,绝对不会这般轻易就接受他是个大恶人的事实。

    今晚意外在这里遇上桑爷爷,正中夙沙玖兰下怀。

    制敌机先。

    先下手为强,夙沙玖兰向来知道怎样制服敌人,也知道怎样让人没有退路可逃。

    夙沙玖兰转头,眼含深意地看着被他刚刚一句话吓呆的桑琪。

    愣愣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眸,看到那其中闪烁着的算计,发现一个不容她忽视的事实,那就是夙沙玖兰对她势在必得,她真的成了被黄鼠狼看上的小鸡。

    到嘴的肉,跑不了了。

    “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我爱你。”坚定自己的心,夙沙玖兰倾身轻声在桑琪耳边说道。

    心上的不甘被这三个字炸开,碎成片片,桑琪在一这刻才如此肯定,夙沙玖兰真的是一个j商,如假包换。

    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没有哪个女人会不想听到这三个字吧!更何况她早已动了心,早就主动扑进夙沙玖兰怀里,眷恋上他的体贴与温柔。

    看着夙沙玖兰贴在孙女耳边讲悄悄话,孙女的脸色一下变得红彤彤的,桑爷爷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加深了两分。

    “过两天来家里一起吃顿饭吧,到时再说,到时再说。”桑爷爷笑着道,“小琪能遇上你这样成熟稳重的大好青年,我总算放心了。”

    爷爷,他分明就是个恐怖分子!桑琪暗瞪着夙沙玖兰,发现她爷爷也有识人不清的时候。

    但,喜欢上这个恐怖分子的自己,好像更加识人不清。

    桑琪郁闷地掐了一下握着自己手的大掌,夙沙玖兰回以一个微笑。

    于是郁闷的某医生更加郁闷,因为她刚刚才发现,身边的这个男人不仅是个恐怖分子,还是个非常会伪装的恐怖分子。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夙沙玖兰还有这么道貌岸然、正直如斯的一面?

    正月初二,夙沙玖兰登门拜访桑家。

    桑琪从清早起来便不见人影,到夙沙玖兰来了,也没从房里出来。

    桑妈妈打量了一会儿夙沙玖兰,没见到女儿出来,便亲自去叫人。

    敲了两下门,没人应,轻轻一推,房门大开,房里只有一只兔子在上窜下跳,哪里有桑琪的人影。

    兔子背上绑着一个信封,桑妈妈抱过兔子,拿下信,看着信上寥寥的几个字,默然无语。

    夙沙玖兰正与桑爷爷在客厅聊天,桑爸爸和桑亦风坐在一边旁听,兼观察夙沙玖兰这个人,桑奶奶在泡茶。

    “小琪离家出走了。”桑妈妈掐着桑琪留下的那张纸,回到客厅,非常冷静地道。

    夙沙玖兰狭长的凤眸不自觉地眯了一下。

    桑家三个男人立时炸锅,昨晚明明看到桑琪回房休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他们怎么一点也不知情?

    桑爷爷接过媳妇手中孙女留下的字条,异常干净利落地写着一句话——“我出门了。”

    桑奶奶瞥了一眼,同桑妈妈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这个孙女是什么个性,她还是了解的,并不需要他们过多的担心。

    桑家三个男人却没有这么镇定,面面相觑了半晌,最后将目光定在夙沙玖兰身上,“你们吵架了?”桑琪明知今天夙沙玖兰会来访,却走了,让他们不得不作此感想。

    “她可能在生气,我想订婚的事没有提前和她商量。”夙沙玖兰状似苦恼地道。

    “唉!”桑爷爷一阵长吁短叹,觉得孙女这次真是有些任性。

    桑家另两个男人倒是暗自窃喜了下,虽然看夙沙玖兰还颇为顺眼,但是想和他们抢女儿和小妹的男人,还是有些不爽的。

    夙沙玖兰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后道:“我去机场查一下,也许可以知道桑琪去哪了,请放心,我一定会将桑琪带回,今天便不多打扰了。”几句话说得让桑家两个女人颇为受用,看来这个年轻人真的很看重小琪啊!

    桑爷爷也很受用地点着头,嘴上却说着:“小琪不知去了哪,你也不一定能找到,等过几天她自己就会回来了,你也不要太着急。”

    “我知道了,先告辞了。”夙沙玖兰起身,穿好大衣,离开桑家。

    唇上勾出抹笑,桑琪这只乖顺的兔子,会跳到哪里去呢?

    不过以此来抗议她的不妥协,还真是出乎他意料的轻松。

    将药分发给前来领药的黑人妇女,桑琪将已经长到肩膀的发抚到耳后。

    她现在在非洲一个落后地区的国际医疗援助队里工作,虽然与不久前所处的战场地区相比要安全许多,但是这里的医疗设施非常落后,卫生条件也很差,成年已婚女性中得妇科疾病的人很多,而且大部分都得不到完善的治疗,间接导致了女性死亡率的上升。

    从那年新年离家出走,以示自己对夙沙玖兰那个恐怖分子的一点小小的抗议,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

    在这两年间桑琪走了很多地方,跟着不同国家的医疗救援队行走在不同的国家与地区间,帮助各种各样需要帮助的人。

    在安逸的环境中没有发现,也没有体会的事,在两年的行程中有了更深的发现和体悟。

    正像夙沙玖兰那时所说有,黑与白,有白的一面,黑的一面也注定要有人去做。

    在国内和平无战事的环境中,枪支带来的是犯罪、死亡、血腥暴力;但在仍燃着战火的地方,枪械是保护自己生命的工具,人们必须为了生存而去斗争,手中若没有武器,便只能任人屠戮,血淋淋的现实容不得人逃避。

    也许夙沙玖兰手中的武器不一定是卖给真正为了生存而有所需的人,但至少他们可能是其中那一部分可能会得到那些军火的人。

    生命在斗争与战火下,更显得可贵。

    无建筑的地方,天空便显得格外高远。

    发放完药品,桑琪走出医疗帐棚,站在一块空地上,舒服地伸个懒腰,脑中想着,这次救援活动结束,应该回家了,虽然中间有写过信回家,但一家人想必早就担心得要疯掉了。

    而她……也想念那个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