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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不为妃第7部分阅读

    柄,冷意的寒气自刀刃上发出,纤细的指尖从长刀三寸半厘处一过,只听得咯吱一声,那长刀竟然应声而折。

    “这世上再没有如此让人开怀的事了,好好的书生不做,竟耍起这般的小玩具来了,陈家是不知道如何来教人就送到这儿了吗?”她许久不曾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了。

    这几日她没有占卜,竟然漏掉了这样的趣事。在她眼里,这人着实是可爱的紧。

    黑色的面纱倏地扯下,那小男子早已急的满脸通红,长了这般大,陈家的人哪个不是宠着他,顺着他,今日本想着夜闯皇子府,看看那个名不见经传的三皇子为何突然名满洛州,也好替入朝的哥哥出谋划策。不想得还没见到三皇子,就被这女子折了长剑,这可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见他如此神态,冯虚也不想再取闹他,看了看月色,“他该回来了,去主屋找他便可。”一转眼,又恢复了那淡然的神态,好似刚才那个取闹别人的不是她一般。

    与她说了不过两句话,就闹了这么大的笑话,陈若宗饶是脸皮子再厚,也呆不下去了,提着那破剑,慌忙的跑了出去。

    眸色未转,落在棋盘之上,忽的看到了一点落子之处,白子轻轻一敲,整个局势打转,本是黑子占了上风,倏地转换了态势。冯虚眉毛一挑,回身看着地上那断剑,思绪万千。

    想着那男子的样子,陈家到他这一个,就是第五子了,陈家想得一女,还真是不容易。

    自古九州土地之上,三家最是有名,龙家堡奇人辈出,辅明君,正朝纲。萧家战神叱咤风云,平天下,震四方。陈家一支羊毫写尽天下不平事,书中自有传世文。

    三家之中,除龙家最是人丁薄弱,萧陈两家近年来还是很繁盛的。只是这陈家老爷有一好,就是喜好女儿,放言去,若是哪一个姬妾生了女儿,定要扶为正妻。可恐怕是老天怜惜陈家功德,次次得男。这陈家女怕是天下最是难得物。

    冯虚淡淡的扫了眼石桌上的棋盘,持起那装着半杯茶的杯子,沉了沉心神,想着刚刚那少年,手腕一抖,半杯茶水倾在期盼之上,一颗颗粹白玉制成的棋子沾着茶渍,她轻轻的拨开刚落入的那颗白子,神情有些微怔。

    陈家竟出了文旭星降世,天道的命格,武曲为辅,若为宫格之术,则可保万世荣华,陈家也将更进一步,可若是转录存之象,那便永远的陨落,与永世不再升起的冥星为伴。

    万事皆在变化之中,这颗棋子是用还是不用,她磨搓那颗白子,直到它恢复如初的光滑。

    命数自有天定,你信或不信,它都不会改变。

    寿康宫,张宛小口的喝着参汤,这初春的天气总还是有些寒气。慕天佑坐在她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们是母子,然曾经却是姐弟相称。

    在慕天佑还不知道人生为几何的时候,张宛已经成了后宫的嫔妃,她比他要有远见的多。

    他沉吟了半晌,还是说道,“昨日赏花宴上的事…”

    张宛吹了吹那参汤,婉言道,“万事我都会寻个办法去处理,你只管帮你父皇勤政便好,记得,莫要让老二失了兵权,也莫要让老三再找到机会溜走。”

    慕天佑沉下了眸子,她是他的母后,可是从为替他思量过一丝一毫,她总是要把权力分给老二和老三,他终是忍不住了。

    “为何我不能把他们赶出朝堂?难道我一人独政不好吗?”他声音中的不解,让张宛停下了动作。

    金冠之下的女子唇角带笑,放下碗筷,“收了吧。

    宫女们利手利脚的收了膳食,她才缓缓的开口,“想知道为什么当年我与主家的两个嫡出姐姐一同在宫中长大,却独独选了我做皇后吗?”

    慕天佑摇头。

    “因为她们忘了我,只记得自己去争去抢,那个时候,我在背后做些什么,就没人看得到了。”她看着慕天佑的双眼,“你是嫡出,是长子,你该是皇位的继承者。不要给他们任何把柄来攻击你,你越是谦和,越是忍让,你就越是有利。”

    第二十七章 棋局自有深意存

    张宛的声音淡淡的回荡在大厅中,慕天佑如是听着,然而他仍旧是想不通,“我若是在他们有心之前就切断他们的后路,以绝后患岂不对我更有利。”

    女子浅眸淡笑,“你有此心,不代表他们也有,你若是出手,遭人猜忌不说,要是打草惊蛇,岂不是对你自己不利?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难道我会害你不成?”她温婉贤淑,毫无惺惺作态之意。

    听她如是说,慕天佑闷着不做声。他对张宛没有什么过多的情愫,只是当年那个姐姐般的女子,突地变成了自己的母后,他起初多少有些不适应。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张宛帮他一步步的走上了朝堂,成了九州有史以来最先接触政权的皇子,这些不可谓不是张宛的功劳。

    她是如何做的,慕天佑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了她在,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一升再升。

    他该信任她的吧,抿唇一笑,恢复了往常的贵族之态,“是儿臣今日多言给母后增添烦忧了。”

    张宛摇头,“这次旱情又起,你可要早些做准备,你三弟最近可是热心的紧。”建光帝心里偏爱哪一个儿子,她看的最清楚不过。

    在这宫里,为建光帝死去的女人不计其数,然而只有那一位,是心甘情愿去死,也是最让建光帝牵肠挂肚的,子凭母贵,她的孩子,自然是百般照拂。只是,建光帝的苦心,慕君浩能不能体会,就不是张宛能掌控的了。

    看着慕天佑行了拜礼退去后,她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容貌,痴痴的笑了,“如今本宫贵为皇后,你们都要看我的脸色,可记得当初是如何欺辱于我?”她眸子里,闪过一丝恨意,你们想要皇位,我就偏偏不要你们得逞。

    老远的就听到有笑声传来,冯虚抬眸,看了一眼白芷,白芷就起身迎了出去,笑着道,“三皇子,您来了,这位是?”

    慕君浩拍着身边人的肩膀道,“这是陈家的五公子,陈若宗。”他言语中倒是熟络的很,只冯虚听得清楚,他若是对熟人可万万不是如此态度,心中清明了几分,也不做声,只静静的听着,“这不,昨儿夜里聊得尽欢,竟忘了时辰,就留了他在府中住下。今晨起来腹中辘辘,这才来向白神厨讨碗白粥。”

    白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捂着嘴,白皙的手指掩着樱唇,一双美眸更是笑得弯如明月,“三皇子昨儿夜里是吃了蜜糖不成,甜到现在。”说完,就施施然离了竹林。

    那一眸一笑落入陈若宗眼里,他不禁痴了,莫不知这三皇子府上的丫头可是不是个个都这般灵秀动人。不过看着眼前女子的背影,他便又想到了昨夜里和她的一番话,不知觉得竟然红了脸颊。

    他一闪而过的思绪没有引起慕君浩的注意,“殷儿,可在下棋?”

    她是冯虚,也是龙殷。

    龙殷,是现在刘侍奉的养女,从小养在深府中,年方十六,未定亲,待字闺中。未曾有人在洛州识得这位刘大人,只听闻他从前是经商起家,这现如今才用钱捐了个官。

    倒是无伤大雅,现在朝堂这种事多得很。他的这个女儿倒是洛州人鲜知,不过,前几日她大张旗鼓的搬进了皇子府,就引得众说纷纭。有说三皇子为拒王家婚事,这才随手绑了个女子入府。又有的说,这刘侍奉看的三皇子近日人气火爆,想要用女儿当试金石,直接赖上三皇子这棵大树。

    传闻此女奇丑无比,只是托生的好,有个有钱的爹罢了。

    听慕君浩介绍这个女子就是龙殷,他不禁吃了一惊,“她就是龙殷?”

    市井皆传,此女丑陋无比,自然也就瞒过一部分人,毕竟,龙姓,世间少有。不过,只要稍加打探便可知道,并非如此。

    事实上,她并没有故弄玄虚的意思,用回龙殷的本名,一是不想欺骗世人,二是不想再让祖宗蒙羞。

    她不是为了报龙家堡的仇而来,而是为了洗刷龙家的名声。辅明君,正朝纲是龙家存在于九州大陆的意义。

    听得两人的话说到自己,她也明白了慕君浩的来意,手中拿着的五颗黑子通通落入棋盒,夌脆的声音响在耳边。陈若宗一抬头,只见她已然行了礼,冲着自己两人款款浅笑,“请。”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一个请字,她就转身走了门。哪有名家贵女那些个娇柔作态,看着就让人作恶,风中送来一抹残香,想来是她身上飘出。

    慕君浩这就带着他,跟着女子往里走去。陈若宗的眼神不禁飘到了那棋盘上,大致上和昨晚是一样的,只是这一次,她好似是故意让白子赢,完全没了昨天的压制之局。

    这女子的棋艺竟然如此高超,到了棋局之中,竟然可以起到任谁都可以赢棋的地步?

    他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喘了口气,跟了上去。

    三人进的是主屋,装饰虽然清减,却是合宜的很,不过,这似乎不像是一个女子的屋子,倒更像是自家的装饰了,他心里嘀咕,见的堂上还有一个扎着双髻的小丫头,正在倒茶。

    甜甜的香气传来,龙殷一嗅,微微笑道,“巧儿,你又放了什么在这浏茶中?”

    巧儿俏皮的一吐舌头,“前儿个白姐姐带我去园子里看花儿,我见那牡丹开的霎是好看,就…”她闪身躲过龙殷的一指,就快步走出了大堂,嘴里还喊着,“小姐饶命,巧儿再也不敢了。”

    女子无奈苦笑,回身对慕君浩笑道,“倒是委屈了你的牡丹。”

    看着她的笑容,慕君浩都不知道把心往哪里放里,哪会多说一句重话,他伸手拿起那茶,轻轻的嘬了一口,入口的甜香让他一滞,唇角扬起一起华美的笑意,“只怕你园里的清竹也遭了洗劫。”

    他笑的如沐清风,龙殷的面容有一丝动容,还是很少看他笑的这么轻松,当下也不计较,转言对着陈若宗说道,“不如陈少爷也尝尝?若是不好喝,我定要把这丫头拖了去打板子。”

    第二十八章 龙女欲出江山撼

    虽是对于眼前的女子有些艳羡,她的美色,她的笑容都让陈若宗倾心不已,可是他仍是不能忘记,出来之前,祖父给自己留下的任务。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大哥二哥来,偏偏是自己。然而祖父的命令,在陈家没有人敢违抗,他也很希望借此机会,离开陈府后院,像大哥二哥那样子在朝廷里闯荡一番。

    他缓了缓心神,倒是平复下了自己的心绪。昨夜从这竹园出去,他就直接去见了慕君浩,慕君浩当时虽然喝的有些多了,却仍是清醒的很。不过三两句解释了自己是陈家的人,来拜见,就得到了慕君浩的礼遇。陈若宗倒是迷惑了,他这般待人,是该说他热情好客,尊怜陈家的地位功绩,还是该说他容易轻信别人,是个大傻子。

    陈若宗自己更倾向于前者,不然萧盛那个牛鼻子也不会和三皇子交好。从三皇子第一天上朝开始,两人就日日不离左右,若不是萧盛已有家室,倒是真要怀疑他们两人之间,有些什么了,毕竟,九州好男风的贵人不在少数。

    眸子一转,看着三皇子道,“倒是我冒昧了,不知道三皇子去王府上看过没有?”

    慕君浩应和着,露出不解之意,“我与王府素来交往尚轻,和王宰相以及两位小姐都没有什么交情,这无端的去登门拜访,难不成是提亲不成?若宗真是取笑我了!”三言两语,把自己和王家推的一干二净。还把陈若宗和自己紧紧的绑在来一起,慕君皓这个拉拢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的很。

    龙殷在一旁笑着说,“我原想着陈少爷是仰慕三皇子的才华而来,难不成,其实是为了打听那些市井的八卦不成?”她微微蹙了眉头,美目中流出一股哀伤之意,“那市井还传言我与三皇子一见倾心不是,你怎么都不问呢?”本就是婷婷玉立的美女,嘴里这般甜糯撒娇,哪有人会置之不理。

    陈若宗当即就羞红了脸,那王饶雪他是见过的,美虽是美,可绝对没有眼前这龙殷的美貌动人。王饶雪若是闲静的荷花,清丽动人,龙殷就是清香的玉竹,清中带着一丝高雅。

    他干着嘴,只想着要问问祖父交代的话,却没想到要如何回她这一问,当即红了脸,龙殷笑笑,“你瞧,我与三皇子可是那般关系?”

    陈若宗蹙眉,她虽然住在三皇子府上,可远没有市井中传言的那般难听,说他们是无媒而和,相反,三皇子独辟了这么一个院子给她,倒是对她尊敬的很。可见市井之言,并不能尽信。

    看着他的神色,龙殷淡笑着,“那你再想想,那王家的大小姐出了那般子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这二小姐多少也会受些影响。这亲事,便更加捕风捉影了不是。”

    陈若宗一想也是,便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正巧白芷和巧儿一道盛了粥来,几人也就忘记了刚才的事儿。慕君浩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消失在那粥水之中。

    青花瓷的小碗里装着白花花的米粥,倒真如慕君浩所说,是白粥一碗。若是别人家拿出这种东西来招待客人,只怕那客人早就扬长而去。

    可是有了昨夜和刚才的交谈,陈若宗早就把龙殷当成一个人物,记在了自己的心中。对她的丫头自然也不敢小看。果不出奇然,他只尝了一口那粥,就被其中的清香所吸引,看来,这刘家投了三皇子可是下了不少力气。

    他心中有了计较,也不妨碍他喝粥的心情,直喝了三碗。以至常山晌午头回来都没了饭食,还要白芷现去做。

    送走了陈若宗,慕君浩再匆匆来寻龙殷的时候,她已然出了门。连白芷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常山刚回来睡下,慕君皓也就没去问。想着,她晚上总会回来的。可是,谁知道,龙殷这一去,就是半个月。

    再说那边陈若宗到了陈家,刚刚放下东西,就被喊到了主屋。陈老爷在宫中操持了两代史宫,从九州大陆的第一个国家发展到现在,所有的历史都由他主持编纂。清正廉明,也深受两朝皇帝的重视。建光帝亲手题字的牌匾如今还高挂在陈家主屋的房梁上。

    他这边进了屋,就瞧得大哥和三哥都在屋里,两人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竟然是跪在地上的。陈家虽然甚守礼数,不过陈州城是这一代的嫡子,也是将来陈家的掌权人,没想到陈老爷子这次竟然在下人面前如此折他的面子,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大错。

    没等他多想,就听见老爷子喊他,他忙不迭地应了,“爷爷,我回来了。”

    老爷子明显有些怒气,也不管他是谁,顺口就道,“让你出去见个人,你耽搁了这么久,莫不是出去吃玩了不成!”

    陈若宗的才华老爷子一直不理会,往日里也都是器重老大老二多一些,被训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陈若宗心大的很,这种事情,向来是不往心里搁的。就当是没听见罢了。

    “昨夜三皇子回的晚了,我就在他府上留宿了一夜。”他并没有顾及陈州城在场,原封不动的说出了昨晚自己的去向。

    陈老爷子似乎有些哑然,“他竟然直接留你住在府上了?”没想到这三皇子倒真如传言一般,有容人之量,不过是见了一面的人,就留在了府上,是给陈家面子?“可还有什么其他人在?”

    整个洛州都在传言,三皇子得了神人相助,是位俊秀的公子。不仅给他指点迷津,自从他当了三皇子府的管家,三皇子在朝中的地位是一升再升,受尽了光华。

    陈若宗答道,“那人说是出了远门,一直未归,就连几天前大皇子去也没能见到,不过。”他眸子一转,不知道该不该把龙殷的事情说出来,他就是觉得那个女子不一般,他这话头一转,那边老爷子就不高兴了,拐棍打了他一下,喝道,“快说。”

    “是,我在皇子府看到了那刘侍奉的女儿。”

    他这么吊胃口却只说了这么一句,陈州城在一旁跪着不禁轻笑出声,“不过是个不顾廉耻,死命攀富贵的商股之女,有何可说之处?”

    第二十九章 陈家持龙百般敬

    陈若宗对龙殷的好感哪容得了他这般说,往日他欺压自己也就罢了,可他这么说龙殷,陈若宗心里有些不自在了,“大哥这话有些以偏概全了,商股之女会赏竹吟诗下棋吗?那女子的气度岂是一般女子可比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