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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不为妃第44部分阅读

辜的性命才会!”

    他越说越发的动情了,龙殷看着他似乎有些癫狂的样子,只是微微一笑,“世间的事那般多,神佛就算是要管,又怎么管的过來。天定的事情,还是要靠人的选择。大师的心但可放宽,龙家的人早已堕入新的轮回,大师何又耿耿于怀。”

    张全的眸子忽而大放异光,呢喃的说道,“是啊,是啊,哈哈,我这么多年算是白白看了佛经,还不如与你说着一席话!龙家能有你这样的后人,真是老天开眼!”

    看着他痴狂的样子,龙殷心里想,这张全一定是跟死去的哪一位龙家人有过什么关系吧,不然他又怎么会如此行径。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枉他空空惦念了这么多年,也许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轮回。

    世人都在这个轮回中拼命的挣扎,到最后却还不能控制自己的心。

    龙殷瞧着张全,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她真的沒有其他的退路了,如果有一天慕君浩登基为帝,却看自己不过的话。

    那她除了追随龙家先人的步伐便别无他法了。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她也一定不会害怕。这不过是命定的轮回,何必要去想那些虚无的事情。

    “妹妹走的这么快,是要去哪里?”姚琴儿追着张宛的步子,从大殿里走了出來,却一路看见张宛往佛堂的方向去了,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出言问道。

    雪洋洋洒洒的落在,飘在两人的衣间,衬着华美的面容愈发的显出了雍容华贵的气质。

    “自然是和姐姐找个能说话的好去处,若不然姐姐你那吃人的眼神都要把本宫吞吃入腹了。”张宛不以为意的说着,眼底的娇纵尽显。她笑意连连,“姐姐不是纳闷本宫为什么对三皇子封帝的事情这么不在意吗?怎么话到嘴边却不问了?”

    她回头看着姚琴儿,华美的面容,唇角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本宫可还以为姚贵妃什么都敢呢!连什么背弃姐妹之情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怎么对我这么一个外人,却如此的温柔有礼了?”

    “你大可不必句句带刺!说吧,到底为什么!”她是真的疑惑了,觉得这件事是不是张宛的另一个圈套,这个女人入宫这么多年,可是一直和她做对,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皇上把她从冷宫接了出來,还是像从前一样宠爱着,但是姚琴儿能感觉到,这宫里有什么东西,慢慢变得不同了。

    “为什么?”张宛看着自己鲜艳的指甲,眉头微微皱着,呢喃般的开口说道,“许是因为本宫比姐姐更有人情味儿吧,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争宠,什么时候不能胡闹。”

    看着眼前的人在听着什么,慕文远蹙眉,“咱们新帝皇是在这里做什么呢?”

    慕君浩回头,抵住了唇瓣,“嘘,你听!”前面不远处两个人正面对着,不是张宛和姚琴儿又是谁。

    慕文远愣了愣,隐了身形,不再做声了。

    “你!难道我的话说的不够清楚吗?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姚琴儿似乎都要抓狂了,她看着张宛就想直接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永远的闭嘴。

    但是她不能,她还是九州的皇后,稳了稳心神,沉着眸子看着眼前的女子,“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张宛妖媚的眸子转了转,伸手接着天上飞下的雪珠,白皙的手指和那风中吹拂而來的雪珠融为一体,丝丝的冰凉滑入手心,“身为女子,这一辈子能祈求什么,不过是有个好夫婿罢了,我要的不多,只要能跟皇上厮守到老,就足够了。”

    她瞧着姚琴儿的脸,忽而大笑道,“像姐姐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吧?如果醇亲王还在,最后也一定会选择韵嫔,而不是你,你这般蛇蝎妇人!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闺阁姐妹替自己去死?”

    “够了!不要再说了!”姚琴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张宛,“你只要不惹出什么事來,让三皇子能够顺利登基,你必然还能保住你太后的位子!”

    “我自然知道太后的位子是我的,我筹谋这么久,又怎么会让自己的苦心化作空中飞雪!我不是韵嫔,才不会像她那么傻,甘心托付自己的生命,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能过的更好!其实皇上那么宠爱她,如果她沒有死的话,可能还轮不到我在这宫里逞能,姐姐你说呢?”

    姚琴儿终于是忍不住了,她嘴里一句句说出來的话,每一句都像是利刃一样,顺着寒冷的夜风吹入她的胸膛,她伸出了手,扼住了张宛的咽喉,把她推在了桥梁之上,“我再说一遍,你不要再说了,以前的都已经过去了!”

    她真的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一切了,她不仅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还失去了自己最好的姐妹,“现在三皇子马上就要登基为帝了,我对得起韵嫔了,你不要再说了,当年她是自愿的,自愿的!”

    “姐姐就算说的再大声,也沒人会听到你的忏悔,韵嫔是自愿的吗?是自愿替自己的好姐妹去死的吗?自愿替她去顶那个与人私通的罪名吗?如果她知道,她死了之后,她的孩子会永远络上不同别人的印记,她还会那么心甘情愿吗?”

    姚琴儿的脸上滑落了冰冷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一直落在冰冷的桥梁上。

    “如果当年沒的人是姚贵妃,也许皇上到如今最挂念的人,会是你呢!”张宛晶亮的眸子在夜色中格外的诱人,她忽而笑着,“就算我说了,又能怎么样,就算我不说,又能怎么样,世间总有人知道这一切,你就算把我从这里推下去,也还是有人知道你的一切!”

    “是谁?谁还知道,谁还知道!不应该,不应该还有人知道了!”姚琴儿好似发了疯一样,呢喃的说着,手上渐渐少了力气。

    张宛从她的禁锢中脱出了身,“怎么?当初的人你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吗?就连韵嫔的贴身宫女都被你远远的打发了,可是你忘了,龙女入世,她会卜算,会筹谋!她知道的远比我知道的要多,你说,她会不会告诉三皇子呢?告诉他,他的身世,他会落到当年的境地,都是因为这个把他养大的姚贵妃!”

    “够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啊!”姚琴儿一身的华服全然落在了雪地上,她哭红了双眼,双手紧紧的抓着桥石,“求求你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第二十三章 木石论前橙之梦

    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扰的整个皇宫的夜色都不宁静了。慕文远看着自己的母妃那么癫狂的样子,可知那张宛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真的秘事。

    心里突突的响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掩去自己心里的震撼,他眼里的光芒早就随着夜色隐了去了,他伸出手,想拉住正要离开的慕君浩。

    这突如其來的变故让两人之间原本犹如亲兄弟一样的血缘亲情,变得如同大江一样渊远。他愣愣的抬起手,却觉得沒有脸去跟慕君浩说一个字。

    眼看着那冷漠的背影朝着外宫门去了,双腿好似是灌了铅一样,挪动不了半分,他呆愣的神情昭示着内心的苦涩,“为何,一切会突然变成这样。”

    今夜本该是慕君浩这一生中最丰华的开始,却听闻了这样的噩耗,如何能让人不难过。他探身又往前看了看,那张宛扶起自己的母妃往远处去了。两人好似常人一般,刚才的景象就像是一夜游园梦,瞬间消失无形。

    只得两个偷听的墙边人,扰乱了一心的思绪。

    飞腾的马蹄声,飞跃在洛州城的青石小路上,怒火腾飞,他满心的话无从宣泄,“她竟是都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为何不提醒自己,为何不告诉自己!是怕自己和姚贵妃翻脸,毁了自己的退路吗?自己终究是一个人,还是任由他们摆布的木偶,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自己视如亲母的人,却是害了自己亲娘的人,哈哈,人世间还有比这更加滑稽可笑的事吗?”

    他一骑飞尘在刘府前停下,心里再沒有那些虚假的礼数,他定要抓住她,好好的问一问,她心里可是有什么不爽快的,都可以痛快的说出來!她凭什么替他决定一切,如果他早知道姚琴儿是害死韵嫔的人,怎么会和他们相安无事到现在!

    后宫,果然是最冷酷的地方!

    他唇角的冷笑衬得整个人都阴沉了下去,“开门!”双手如同铁锤一般,在那漆红的大门上咚咚的敲着,再沒有什么能阻挡他,什么都够了!

    “谁啊?”常山眯着眼开了门,小姐一去沒回头,这是个人就能明白一二。

    这大上元节的晚上,还有谁会闲着沒事敲门來。

    “龙殷呢?”相识这么久,他第一次直呼了龙殷的大名!他双目浓稠,好似是要喷出火來。

    常山看着都觉得心头突突,却碍着他是三皇子的份上,不敢多问,只道是宫里出了什么大事,“小姐不在府上,傍晚时分就跟着娄七公子出门了。”

    “往哪儿去了?”双拳的骨骼都在滋滋作响,那个女人竟是老早就找好了自己的退路啊。

    常山眨了眨眼想着是什么事让三皇子急成这样,“说是玉渡山有做寺庙”话还沒落,就见男子翻身上了马。

    旁的话再沒有多说一句的,不消几个起落,人就消失在了夜色,茫茫不见踪迹。

    白芷揉着睡眼朦胧的双眼,“可是小姐回來了?”

    常山摇了摇头,“不是,问路的,睡吧。”三皇子恼怒自家小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自己操心也是白操心,天高海深的都由得他们去吧,顶破了天,不过是吵两句嘴罢了。

    夜空深邃,星宿在天上睁大了双眼,看着地上的人儿,说不出的静谧,“若是天上真有神,岂不是天天与我们头顶相对?”

    两人并肩坐在寺庙的台阶上,抬着头,举目看着漫天的星空,“恐怕,确实如此。”伸手拿起身边的酒壶,咕咚喝了一大口。

    她可不常这般嗜酒,只是今夜,注定有些什么在浑浊着心绪,她平静不下來的心,突然想起了刘墉解酒沉沦时,说的话,“人这一生,能有几次浑醉,就有几次清醒。”

    不知不觉的,却把那话念了出來,娄木然听着哈哈一笑,“你竟是这么嗜酒如命,连喝酒都要给自己找个理由吗?”

    龙殷瞧着那酒壶,呆愣的说不出话來,恐怕,她自己本來就是个粗人,俗人,哪里有那些世人所言的那么神,不过也是个凡体肉胎。徒增烦恼罢了。

    喧嚣的敲门声,刺痛着人的耳膜,抬目去看,慕君浩一剑劈了那木门,直直的闯入了寺庙來了。

    龙殷纯白的衣装早就沾染了泥土,此刻她神情一禀,“你这是从哪來?”他不是应该在朝堂喜宴上,受着群臣的恭贺吗?缘何会一脸风尘仆仆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若是逃避一切,眼里可不该带着那刺目的怒火。

    “我自然是从刘府來,宫里不见你的人,我便出宫來寻个明白!”他手中的剑还沒入鞘,寒光四射,他眸中深沉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好像是要啄个空洞出來一样,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长得。

    娄木然的手缩在袖口里,紧紧的握着漆黑的短刀,只要慕君浩有个什么动作,他可不介意背上一个弑君的罪名。

    “何事?”他來定是有事,是什么破天的大事值得他跃百里而來。

    慕君浩的眸子在她身上打转,轻轻的收着自己的剑,剑尖滑在地上,刺得人眼生疼,“够了,我不要再和你演着君臣的戏码,我只要你坦白对我说一句,时至今日,你有沒有利用我,瞒骗我的事情?”

    龙殷轻轻的皱眉,他绝瑟一般的话语落入心间,脚边的酒壶早就洒了一地,她仍是愣愣的不自知,好半晌,才脱口而出,“不曾。”

    男子的手臂上抬着,手中的冷剑腾空而起,“我只再问一遍,有,沒有?”

    女子忽而展颜一笑,“君之问,臣只道知否,旁的,一概不知。”他今日才刚刚得了大权,就如此沉着不住,急着去怀疑身边的人吗?他身边的人?龙殷心中一片冰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高看自己,他这么高傲的人,是否把自己放在心上过。

    那些木石之梦该是他兴起的逃避之说,还是他的试验之词,如若真的信她,何苦这么晚來要个答案。

    第二十四章 美人之心何难解

    “为何当时慕天佑会知道你在水阁村,为何我会突然遇到了你,是不是你合着他们一并演了一出戏给我,只把我当个傻子傀儡一样玩耍?”他眼里深沉如,衬得夜色更加的阴森。

    娄木然的手终究是动了动,龙殷轻笑出声,“你都帮我想好了回答,何苦大老远的來问我?现今宫里的人该都在四处寻你,还是快回去吧。”

    “你还笑的出來?是你早就被姚贵妃收买了,要我当个傀儡皇帝,即便受了母仇还要感恩戴德吗?和一个私通之子称兄道弟?是不是我还要谢谢你们,终究是成全了我的遗梦,保全了我们九州龙位的血脉正统?嗯?护主的龙家到底为什么覆亡,是不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才自觉无路可走!”

    龙殷闭了眸子,“若是说韵嫔之死的事,我”

    “莫要再说了,你哄骗我这许多日子,空让我的一片真心如水流走,我偿了你们的愿,你总也要让我心宽一些,我就用着剑把你的心挖出來看一看,是石头硬,还是你的心狠?”冷冷的剑光映着女子的双眸,冷逸,淡然。

    空灵无冬,她忽而说道,“若你想來,便來吧。”

    娄木然的身子忽而挡在了龙殷前面,“三皇子未免太有些强词夺理!”他虽然不知道那深宫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听着慕君浩的话,他显然是在盛怒之上,他若是一失手伤了龙殷,他一定会让他好看!

    “哈哈,我道你怎么会让我放心动手,是你身边早就有了这么一个护花使者,有他如此武功高强的人在,我又怎么能伤的了你!哈哈哈,即便我想破天去,也敌不过你玲珑心机!”撒手而去,乘着灵驹,往洛州城去了。

    夜色茫茫复归宁静,女子的身形晃了晃,终是闷声吐出一口黑血,不见了神识。

    “你小声些,莫要吵到了小姐!”白芷蹙眉喊着常山,他连端个水都不懂的如何轻声慢气。

    常山扁着嘴,“如若我声响大了,就能把小姐吵起來,那我现在就去炸了皇宫,让小姐听个响,也好让她起來骂上我一顿,我也认了。”

    一身灰色的粗布衫子,脸上带着细密的汗珠,照着柳惗棠的说法,小姐得每隔着一个时辰冲一服药用了,每个半个时辰洗一次身子,才能把满身的乏气去了。这近半月,一直就那么昏睡着,宫里來了人问,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就说是累倒了,起不來身。

    谁能想到好好的出去了,就变成半个废人被娄木然给抱了回來。当夜娄木然就把柳惗棠给掳了过來,看了病,吃了药,两人细细说了些什么,白芷和常山忙的一头雾水,想都想不起來。

    第二日都不见了踪迹,就留下柳惗棠写的方子,赫然放在了桌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白芷自然认得,两人便着手伺候开了。

    刘墉也是第二日一大早才看到龙殷变做了这样子,哭的两眼通红,只喊苍天不开眼,呢喃了句龙二爷什么的,就抱着酒坛子喝了个尽兴。时而清醒就过來瞧瞧,不过來也便知道就是在房中醉酒呢。

    “小姐这是受了什么罚,老天非要这么折磨她,苍天老爷,您要是实在气的慌,就落在我身上吧。可被再折磨咱们小姐了,她身子骨本身就不老实,这么折腾下去,可怎么是好?”白芷念叨着,手上的活儿不见停,给龙殷擦着身,脸上就见了丝丝泪痕,她从心里心疼龙殷。打从來了洛州,她都已经昏睡了几次了。

    常山在门外听着,忙呸道,“何苦要你们俩的命,要拿拿我的去。”

    巧儿正送了吃食过來,听到常山这么说,记得双目慌了泪,“常山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小姐已经到那步田地了!那可不成,我要去看看!”

    她急的跟什么似的,白芷听着外面的动静,慌忙迎了出來,嘴里嗔道常山的不对,抹了把眼,从巧儿手里接过饭食,每日就算龙殷不醒,他们也都要把东西备下的,万一醒了可就能吃上热乎的了。

    安顿了两句别的,就嘱咐她去院子外面收拾去了,这屋里好歹也都有病气,她不妨事,沒道理白端端的让小丫头跟着受罪。

    打发了常山道,“你也别在这儿守着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