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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人生第18部分阅读

    白色光点也不尽相同,有的亮度逐渐减低,有的仍持续保持原先光度,还有部分光点竟有增亮趋势。

    舒畅举起狙击枪,瞄准那些光度持续不变的亮点——他所看到的景象是一幅红外线图,光度逐渐降低说明那人的生命正在消失,而光度变亮说明那人的心情越来越恐慌,导致体温上升。唯有光度持续恒定的人,才是大敌。

    一只手按在枪机上,止住了舒畅开枪的动作。

    是格伦,他现在已恢复了冷静:“岸上有我们的人,是哈根他们。你没学会分辨怎么狼人,别开枪!”

    舒畅放下了枪:“怎么通知他们!”

    格伦用鼻子使劲嗅了嗅:“他们已得到通知,别开枪,让他们过来。”

    “熄灭灯火”,舒畅吼了一嗓子,海豹号立刻熄灭了灯火,只剩下船头识别灯一点微弱的荧光,照着船只继续前进。

    “引水员怎么样”,乘枪声平息,舒畅低声询问图拉姆。

    “抱歉,我不想再违反规定……”图拉姆嚅嗫地说。根据避世条约,血族传承后裔是需要批准的,尤其是外来血族。图拉姆这话的意思是:他不想赐予引水员“初拥”。

    大家想听到的不是这个,格伦与舒畅齐声喝问:“快说!”

    “照他的记忆,港口许久没外来船只了,尤其像游艇这样的肥差,他是抽签赢得了这次‘幸运’,在他的记忆力,全是对自己运气的庆幸。

    至于码头上,据说有一伙人两天前来到这里,占据b区,准备租船出港。可现在入港的都是当地小渔船,一梭子就可打沉,所以他们一直未能如愿。

    昨天,当地一个武装派别要他们缴械,于是双方开始交火,打打停停,打了一整天,他觉得b区不安全,所以把我们安排在d区,没想到,现在交火转移到了d区……”

    码头上出现跑动的人影,枪声零零落落地响起,游艇轻轻靠上岸边,格伦手里的轻机枪再度刮风般响起,打断了图拉姆的话。

    “这边,这边”,马立克趴在船舷招呼。

    “噗通”,几个来不急跑至泊位的人影跳下大海,奋力向海豹号游来。

    此时,舒畅的眼睛瞥到远处一个躲躲闪闪的人影,那人肩上似乎扛着什么,他正准备细看,眼前闪起一道明亮的光芒,这光芒刺的舒畅一眨眼,他下意识地扣动扳机。“轰”地一声,一团更大的火焰腾起。刚才那个躲闪的人影立刻成为火柱,狂乱地舞蹈着,“噗通”跳入海中。

    “哈哈,传说鹰眼对移动物体最敏锐”,不知什么时候,哈根已爬上海豹号,他躺在甲板上,喘着气说:“他不该跳出来发射火箭弹,他要是继续躺着,你现在还无法确定他的位置。”

    舒畅皱了皱眉头,看着破衣烂衫、遍体鳞伤的哈根:“你怎么如此狼狈?”

    哈根喘着气说:“我们弹尽粮绝了!”

    “知道——你们总是弹尽粮绝!”舒畅嘲讽地说。

    “叮、叮、叮”,几颗子弹击打在船身,发出闪跳的火星。

    “赔钱!”,舒畅怒了,船底蹭伤倒好说,那他自己弄得,可打我船身——不可原谅。

    “我一般不发火”,舒畅端起了重型狙击枪:“我发火不一般!”

    他嘴里吼着“赔钱”、“赔钱”,每喝一声便开一枪,枪枪见效,码头上移动的物体,譬如鸟呀老鼠呀猫呀狗狗之类的,凡是动的物体,都逃不过跟踪而来的子弹。

    猫若有思想,它死前一定很郁闷——早知不当猫了。

    “我来赔!”,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舒畅闻声立刻把枪扔进海底。

    “太好了,你妈贵姓?”

    对方显然适应不了这种幽默,差点被这话噎的喘不过气来。

    “这是我们的百夫长——埃里克”,哈根介绍说。

    “你要不来,我们就不存在了”,面前这个长得像维京人的红胡子谦逊地向舒畅伸出手。

    “人到齐了!”甲板上又一个声音响起。舒畅回身一看,就这会儿功夫,甲板上已横七竖八躺了十余条大汉。

    “一个百人队——就这些人?全部?”

    “没那么多”,哈根尴尬地一笑,旋即表情黯然:“我们这百人队只有30多人,这次,我们损失了一半兄弟。”

    “舱里有武器……”格伦紧着献媚。舒畅从不知道,如此壮硕的大汉竟能笑得那么温柔。

    “不行,我要登岸取一件包裹”,舒畅想了片刻,回答:“这里如此混乱,我们不能停留,今晚就去,明天就走。”

    “我派几个人”,埃里克爽快地相应,他目光扫过甲板上躺的人,哈根首先响应:“我去!”

    随即,他又补充说:“一上船我脑子就清醒过来,……我跟去!”

    甲板上几名狼人也纷纷相应:“我也是,我去!”

    埃里克躺在甲板上调整身体,观察着黑黢黢的岸上,若有所思地说:“索马里的武装派别,多的像乞力马扎罗山上的草,多一个少一个没人注意——去,为了保证happy先生的隐秘,去消灭他们,并销毁先生的入港记录。”

    第40章 莫名其妙的袭击(2)

    不能不说狼人的战斗意识强烈,被打的丢盔卸甲伤亡过半逃至此地,喘息未定又个个想回去继续杀戮。

    这场杀戮持续了整整一个白天,第二天,傍晚时分,舒畅才带着几名狼人,扛着大包小包重新返回游艇。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这次,我好像也落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埃里克张了张嘴,疑惑地看了舒畅一眼,又上下打量归来的战友,见伤亡情况可以忍受——实际上,伤者多为轻伤,且无一例阵亡——他默默摇摇头。哈根好像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忙圆场:“我们最好现在起锚——这地方待不下去了。”

    舒畅喘息中顺便打量周围。此时甲板已变成了一个大要塞,留守的狼人堆起了大沙包架上机枪,船名标志已被篷布遮起,不时有狼人钻入水底,而水下叮叮当当的闷响连续不断,偶尔还有光焰传出,海水像开锅似地翻腾。

    “恐怕油料不够”,这里面,拉吉拉丘最想走,但他身为船长不能不考虑更多:“我们一直用最高速航行,航油消耗巨大,现在的油料,只够用经济航速航行到霍比亚(摩加迪沙北方),而霍比亚……众所周知,那里比摩加迪沙还不如。”

    “格伦在哪儿?”舒畅问。

    “在水下,正使用美国海军常用的bro焊接法进行水下焊接!”哈根回答。

    “他上来后,来我舱里一趟!”舒畅说完,指挥那些狼人把包裹抬回自己舱内。身后,埃里克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嘟囔:“他战斗了一整天……天,可天色刚黑。”

    “别思考……”,哈根在他背后轻声提醒:“我刚才问哈根,他们最近的行程疑点太多,综合伯爵的态度,我也认为这里面有问题。可我们现在不能思考。”

    埃里克面色大变:“你是说……上帝!……一个能在白天活动的吸血鬼?”

    “也许”,哈根颇为含糊地说:“谁知道呢,据说,某人已发明了抵御阳光的方法,可短暂行走于阳光之下……这是个科技时代,万事皆有可能,不是么?”

    “‘短暂行走于阳光之下’——这办法百年钱就有了。”埃里克闷闷地嘟囔:“可他……”

    “我说的短暂,是指连续两三天”,哈根低声回答:“据说,这事与范·布伦有关……我们还是别谈了吧。”

    格伦“哗”地钻出水面,冲众人摆出一个“ok”的姿势,舱面上响起一片欢呼声。哈根不引人注目地连续向他打了几个手语,格伦点点头,抓住船上悬下的绳索,翻身爬上船面,也不理会欢呼的人群,一声不响地往舒畅卧舱行去。

    “我现在想知道,此时此刻,你听我的命令还是听哈根,或者埃里克的”,卧舱内,舒畅直截了当地问格伦。

    “你的!”格伦毫不犹豫地说。

    舒畅满意地点点头。

    他这话的意思是问:在埃里克、哈根都在的情况下,格伦属于狼人队伍,还是属于海豹号。格伦的回答令他很满意。

    “下面一个问题是:马立克是不是狼人!”

    “不是!”

    舒畅静静地等格伦解释,可格伦除了那句“no”之后,再无回音。

    “好吧,就像你说的,一个老兵,一个退役老兵,只想安静地躲起来渡过余生——我就不追问了。他还是那个又聋又哑的老兵,不是吗?”

    “他是聋了!”

    “但他不哑!”

    仍没有解释。

    “罢了!说正事吧……范·布伦小姐送给我们一件礼物——足以驱动火箭发动机的几节核电池,我听说这种电池有辐射泄漏,所以,一般只用在太空飞船上,我们可用来做什么?”

    “可以用!血族有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所以他们并不在乎那点核辐射,从它被发明出来后,许多血族都私下用它做自己的能源——有它在,血族使用耗能巨大的空调、冷冻设备,才不会令人感到诡异。”

    “如果用来驱动海豹号的马达……”

    格伦抢着说:“那么,我们的行踪将更飘忽不定——我们可以把油舱改装成淡水舱、食品舱,甚至武器舱,然后,加油对我们来说只是掩饰,我们能出人意料地连续不靠岸航行,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世界任何地方……”

    “47年——按照箱内说明书的介绍,我们可以连续航行47年,才耗尽它的电能,但辐射问题……”

    “阁下,安装好的核电池是封闭在厚实的铅箱内,只有更换的时候才有核泄露。”格伦解释说。

    “好吧”,舒畅一指脚下两个大箱子:“它就在这儿。按功率换算,它足够支持马达全速运转,还能带动我们的照明、空调、通讯电路……去把它安上。通知拉吉,立即起锚。”

    “遵命”,格伦顿了一顿,又补充说:“阁下,我建议你见一下埃里克!”

    舒畅没有先见埃里克,他先找来了迪伦。“我们的病人还好吗?”他问。

    “好得很——阁下,我们的医助给士兵们包扎了伤口,目前,所有伤员都已得到安置,此外,拉拉小姐她们也得到了应有的照顾。”

    “我有一个问题——现在,我们已经没必要去西班牙了……嗯,正确的说,是没那么迫切了,现在我需要一个地方,能够躲避阿萨迈族的地方。

    我怀疑,在码头邮局,有人已盯上了我,这人很有本领,我屡次未能甩脱,后来我忍无可忍,曾开枪恐吓。但以我的目光竟然无法锁定他的位置——这人很擅长利用人群与建筑物隐蔽自己,而且,他对我充满敌意……”

    迪伦打断舒畅的话:“他身上有骆驼味吗?或者熏香味?”

    “什么意思?”

    “沙漠里生存的人,他们朝夕与骆驼相处,缺乏水源令他们不常沐浴,所以身上常有股骆驼的汗味。为了掩盖这汗味,他们喜欢用香料熏衣——因而,他们身上总有这两股味道——骆驼味与熏香味,就跟印度人身上总有股咖喱味一样。”

    “有!”

    “那么,当他靠近你时,你有恐惧感吗?”

    “有!”

    “一千多年来,阿萨迈族以血族为食,生存的竞争让血族对他们的接近产生了恐惧感,下意识地想躲的远点——这是一种血族的自我保护功能!……现在,我问最后一个问题,阁下,他给人一股腐尸的感觉吗?”

    “腐尸?——我不清楚!”

    “当人死亡后,尸体开始液化,这种体液粘到人身上,气味往往数月难以消散,这味道普通人嗅不到,但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那是死神的味道!阁下,你感觉到了吗?”

    “抱歉,我压根没有这一经历,体会不了那种感觉!”

    “阁下,我建议你去悉尼!”迪伦端直了身子,郑重地说。

    第41章 7克拉的眼泪

    舒畅沉默片刻,平静地说:“请埃里克来吧!”

    迪伦微微躬身:“阁下,我这就安排飞机——到了悉尼,模特们的伤口应该好了,我安排她们乘飞机去法国。”

    舒畅默默点头。

    埃里克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着哈根与一名随从同行,手里还拎着一瓶普洛玛莉茴香酒,乐呵呵地向舒畅发出邀请:“嗨,happy,喝一杯,为我们安全离开摩加迪沙,为我们的友谊,为我们相识,happy!”

    埃里克前一句happy是称呼舒畅,后一句是祝酒词,两句话连在一起,格外有味。可舒畅听了这话,翻了翻白眼:“你happy我不happy,见到你们,我又要破费,还要用我的酒来庆祝……天哪,是普洛玛莉,这酒我藏的好好的,你怎把它找出来的?”

    埃里克使劲耸了耸鼻子,嘿嘿笑着:“世上没啥能躲过狼人的鼻子,尤其是酒,而且是好酒。”

    哈根也没理会舒畅的吝啬,他笑呵呵地到了三杯酒,叮叮咚咚向杯中放冰块。透明的酒液遇到冰块,只用1秒便混浊起来,变成|乳|白色的悬浊液。一股浓厚地茴香味淡淡地飘散在空中,埃里克迫不及待地举起杯子鲸吞而下。

    “啊欠!”他响亮地打了个喷嚏,随后他简洁地赞叹说:“酷!”

    茴香酒在希腊就叫“ouzo”,传统上,喝茴香酒就需要打个喷嚏。而茴香酒中最好的品牌是普洛玛莉。

    这种酒中的茴香精油稀释或者冷凝后,会结晶成白色体。它如八角卤水般的味道一开始着实让人难以下咽,但就如老烟枪般,希腊茴香酒迷们深为这奇味上瘾,就如法国人痴爱苦艾酒一样。

    舒畅接着举起酒杯,慢慢酌下这杯苦酒,轻轻放下空杯。哈根还要给他斟上,他摆手止住了。

    “你们打算在哪儿登岸?”舒畅把杯子扣过来,示意自己不再需要。

    哈根毫不勉强——反正是舒畅的酒,他自己不喝也不能给他剩下。他向自己杯中添足了满满一杯,也没顾上回答便狂饮起来。

    “真是好酒——”,埃里克放下杯子,那位随从马上接过酒瓶,为众人添酒,自己也斟上一杯。乘这功夫,埃里克回答道:“在哪儿登岸——随你安排!”

    “下一站:悉尼”,舒畅平静地回答:“我在岸上发现了阿萨迈人,我必须躲开他们,所以我改变了行程。迪伦可以给你们安排一架水上飞机,你们可以在中途任何地方离开。”

    “阿萨迈人——哈!现在你更需要我们了。狼人的鼻子加上吸血鬼的眼睛,才是对付阿萨迈人的最佳组合。好,飞机来的时候顺便拐去贝鲁特,把那两个狼崽带来,他们会对你有帮助的,至于我们,就不掺和了,我们随你安排,在中途任何地方登机,而后直飞孟买。”

    “不”,哈根插话说:“去吉布提,我们需要哪些军火。”

    “怎么?”舒畅被这句话弄懵了。

    “我们……遇到接应后,向外突围,可越向北阻击越顽强,所以我们只好掉头向南,来到了摩加迪沙,所以,我们并未得到你放在吉布提的军火。”

    舒畅坐回到椅子上,慢悠悠地说:“那些阿萨迈人,是不是一路追踪你们,而来摩加迪沙守株待兔的?”

    “不清楚……我不认为他们会知道我们间的联系,我想这可能是个巧合。你从吉布提出来后,没出现在苏伊士运河附近,他们肯定要去南方港口寻找。我认为,如果你去蒙巴萨、达累斯萨拉姆,或许也能遇到他们。”

    “为什么?”

    “两个原因——”哈根竖起两根手指:“第一:阿拉伯是他们的地盘,他们能轻易数清每艘通过红海的游艇,所以,你在不在红海,一目了然。

    第二,你的游艇属于中型游艇,而印度洋很大,你不可能沿途不加油穿越印度洋,所以,只要他们守住亚丁,就可以确认:你还在非洲东海岸,你也只能在非洲东海岸。

    然后,只要测算你的油量,就可以确定你的补给点——这一切都是小学数学,就这么简单。”

    “幸好……”舒畅心有余悸地擦了把汗。没想到他留下这么多破绽。

    “幸好,你现在不是游艇了,你是医疗船”,埃里克咂了咂嘴,又给自己到上一杯普洛玛莉,继续说:“我们走的时候,会帮你带走那三位姑娘。我们会替你掩饰,这算免费帮你……喏,你的酒钱。”

    埃里克随手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