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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人生第21部分阅读

    ,舒畅已明白她想说什么。

    “从那时起,我就想:我也有权让自己生活的更快乐。上帝创造了平等的我,我有权追求自己的快乐——所以我变卖了所有财产装扮自己,我开始接触那些富人。”克丽丝喘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一下,而后继续说。

    “先生,我自认为自己比大姐更青春,更美貌。在单身酒吧里,我的身边能围上一群男人,他们也承认,我有一种令人惊艳的美丽。可我努力了许久,为什么我只要一提结婚,男伴们总要丢下我去会见客户——比如这次,比如上次。

    先生,我发现富豪的妻子看起来都相貌平平,我见过有些女孩,长相如同白开水,毫无吸引人的地方,譬如我那位大姐,但她们却能嫁入豪门,而那些迷死人的美女却运气不佳。

    先生,你也算富人吧——拥有一艘豪华游艇,可以游山玩水打发时间……嗯哼,我想请您透露一下……我是诚心诚意请教,请问:你们怎么决定谁能做妻子,谁只能做女友?怎样才能嫁给您这样的有钱人?”

    第47章 我只对租赁感兴趣

    克丽丝说完这句话,琳达已感动的握住对方的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以此表示她的怜悯。

    是的,怜悯!

    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就在于此。

    从文艺复兴时代,西方文化兴起的主流文化认为:世间万物,人最高贵,因为人是上帝的宠儿。诸生平等,只要出于人性,人无权对人道德遣责,唯有创造人的神灵有权站在道德高度。

    简单的说,这一主张就是:国王掌管法律,上帝掌管道德;审判的权利不在于普通人,只能是上帝与法官。法律是人类的最低道德,触犯法律由法官审判;没触犯法律,那他就在法律之上,归上帝管辖,不属于人类。

    也就是说,在此氛围下,“缺德权”也是人权。因为道德只能自律——只能要求自己,不能要求他人。

    当然,如果道德允许他律,那你走在大街上也许会遭遇突如其来的殴打——基于道德体系的“正义殴打”,原因是你没扶某个老太太过马路。

    克丽丝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是她的生存主张,法律没有禁止,所以她无可指责!而她为此付出种种努力,但总不成功,她在期望的原野上一次次种下了玫瑰,收获的总是蒺藜——所以,按西方思维,她应该被怜悯!

    爱慕虚荣——法律没有这条罪行,若她因这一指责受到精神损害,可以起诉。这是场必定胜利的诉讼,光精神赔偿一项,就足以让谴责的人从此闭嘴,而她却会因此后半生花天酒地——由诽谤她的人付费,以此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这真是条“万恶”的邪律。

    这条“邪律”还有一个引申含义:普通人的权力不能被另一个普通人“代表”,任何人无权“代表”别人说话。自称“代表”他人说话的人首先犯下了“反人类罪”,因为他窃取了“神”的权利。

    还有比这更让领导不痛快的吗?

    舒畅曾听说过,很多中国移民进入西方社会,因一不小心评价了自己的邻居、同事、雇员,而后纷纷栽倒在这条法律上。他深感老外的精神太值钱,他付不起这笔开销,所以他光看琳达安慰对方,自己选择闭口不言。

    按克丽丝的解释,她费尽心机接近对方,想尽办法讨好男友,小心翼翼呵护感情,好不容易将它加热到浓稠、甜蜜,一提婚姻,对方立刻以各种借口闪人。她为此郁闷不堪,很想知道原因。万不得一下,才向舒畅求助。

    而她也只能向舒畅求助,唯有这样一个没有利益关系的人,才肯向她透露秘密。

    “其实……我算不上有钱人”,在琳达数次以目光示意下,舒畅勉强开口:“我那是因为运气好,有一群人送钱给我花而已!”

    舒畅说的是大实话,无奈这实话过于耸人听闻,克丽丝压根不信:“别逗了,先生,我曾经看到你满桌子铺的钻石……那也是别人给你玩的?”

    琳达也不信这话,虽然她登船后一直被舒畅指挥来指挥去,没点思考时间,可她看过舒畅的派头,决不信这样一个喜欢美酒美食的人只是暴发户。可站在她的立场,她不能乱说,所以只好不着边际的暗示:“boss,你或许能给她说说,怎样才显得高尚而有品味,与人相处得体。”

    人们常说:三代识穿衣,五代识饮食。意思是说:如果要把穿衣戴帽行为培养成一种家族文化,令潮流仰视自己而不是自己仰视潮流,需要三代时间。而把饮食培养成家族文化,则需用五代时间。而这句话另一个意思是说:培养一个人的鉴赏力,需要三代的文化积累。

    琳达的本意可能是怀疑克丽丝自己出了错着,让人觉得她底蕴浅薄,所以才委婉地劝舒畅指点。但她这话一出,首先否定了舒畅的谦辞,而且她的称呼“boss”泄露了她与舒畅的关系——亲密,但不亲爱。

    克丽丝听到这个称呼,眼睛立刻闪了一下,她快速瞥了眼舒畅,眼角掠过琳达,而后垂下眼帘。

    “其实,这不关品味的事……得,让我们忘记钻石吧!你真想知道,那我就直说了。

    抛开细枝末节,从生意的角度来看,你所说的其实是一笔简单的交易——‘财’‘貌’之间的等价交换,甲方提供迷人的外表,乙万出钱。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但这里有个致命的问题:你的美貌会消逝,但富人的钱却不会无缘无故减少。你真有19岁……好吧,让我们别管这问题。

    事实上,随着资本的增加,富人的收入会逐年递增。而且这递增很可能是加速度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多;但你,不可能一年比一年漂亮。

    因此,从经济学的角度讲,富人的财富是增值资产,而你是贬值资产,不但贬值,而且是加速贬值!

    你现在19岁,在未来的十年里,你仍可以保持窈窕身段、俏丽容貌——虽然每年略有退步。但美貌的消逝速度会越来越快,如果美貌是你仅有的资产,十年以后你的价值堪忧——我们那儿常说‘女人三十豆腐渣’,就这意思。

    用股票术语说,每笔交易都有一个仓位,跟你交往属于‘交易仓位’——付你房费,付你旅行费用,付你生活费,这些都是购买费用,但一旦股票价值下跌就要立即抛售,而不宜长期持有——这是生意,你理解吗?

    从生意人的角度来看,跟你结婚是个糟糕的经营决策。这听起来很残忍,但婚姻就好比‘收购’,它是长期持有。对一件会加速贬值的物资,明智的选择是租赁而不是‘收购’。

    有能力替自己挣下一笔资产的人当然不是傻瓜,至少他们知道如何投资,所以他们只会并购增值财产,因此他们只会跟你交往,但不会跟你结婚。

    不要问我原因,原因你自己去想……所以我劝你不要苦苦寻找嫁给有钱人的秘方。你还年轻,我认为:你把自己变成一个有钱人,比碰到一个有钱的傻瓜更有希望。”

    话谈到这里,再无话可说。舒畅温柔地用餐巾擦擦嘴,起身告辞。

    “顺便说一句,如果你还对‘租赁’感兴趣,请跟我联系。”他丢下句话,昂然而去。

    第47章 我只对租赁感兴趣(2)

    琳达歉意的向克丽丝笑了下,也丢下餐巾尾随舒畅而去。等她回房后,舒畅正在整理行装。“今晚就走?”琳达发出遗憾的询问。

    “马上走……我们去阿穆礁待一天”,舒畅拎起了行李。

    长长的木梯边停着一艘快艇,这艘快艇并未亮灯,借助酒店透出的微弱灯光,隐约看到快艇上的其他游客,马立克也在其中,那些人静静地坐在黑暗中,等舒畅一上船,快艇发动了马达,缓缓驶离长梯。

    马达的声音惊动了克丽丝,她端着酒杯走到窗口,透过灯光看着摩托艇缓缓驶远。

    “这么晚……谁走了?”她讶然地问。

    “我们的客人”,酒店招待回答:“他们打算看海上日出,这是来接他们的船……他们有很长一段路,所以必须连夜动身。”

    “很长的路……”,克丽丝喃喃地复述着招待的话。

    “很长的路……”,飞机里,舒畅听完格伦介绍,轻声自语。那艘摩托艇没走多远,就遇到漂浮在海面上的一架水上飞机,这是格伦来接他们的飞机。现在,飞机正贴着海面超低空飞行。

    “这是必须的”,格伦回答:“我们必须不引人注目地进入斯里兰卡,而后转向尼克巴群岛(印度),再飞向泰国,在旅游城市普吉(童卡)市降落,而后乘车前往沙敦,自陆路进入马来西亚。”

    舒畅拧着眉:“亚罗士打?……辗转三个国家,为什么……算了吧,就按计划走。图拉姆来,他受得了吗?”

    “在行李舱”,格伦简短地回答。马立克打着手势补充说:“白天,我和格伦轮流驾驶,夜晚归你和琳达,我们一路不停,全超低空飞行。”

    舒畅一言不发,转身向后舱走去。马立克接着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将一个振动器绑在胳膊上,指了指振动器,等格伦作出肯定回答后,他开始闭目养神。

    其实,这里面有一个明显的问题,但大家或者出于无知,或者视而不见。那就是舒畅的活动问题。

    在这次长途旅行中,马立克与舒畅各自架一艘橡皮艇日夜赶路——没错,是“日夜赶路”。舒畅在大白天里迎着海风驾着皮艇一路飞驰,马立克对此却毫无表示,似乎这是天经地义。

    其余人不了解内幕还则罢了,舒畅与格伦会面后,他也对此毫无表示。图拉姆受不了热带阳光整日躲在孵化器内他视之必然;舒畅出没于阳光之下他也平平淡淡——一件本该震撼整个血族、颠覆千年传统意识的大事,竟这样无声无息地平息下去。以至于后舱的小孩——包括兰卡,都没查觉情况诡异。

    后舱内,几个小孩兴奋地闹个不停。他们扒这窗户看飞机掠过黑漆漆的海面,偶尔遇到一艘夜航的船舶,其上的灯火一闪一闪,孩子们高兴地一片叫声。

    这地方讲马来语,它也是一种印度流行语。靠给孩子们教授当地语,兰卡迅速赢得了小狼孩的亲睐,而后,那两名毫无心机的小孩成了他的跟屁虫,他们热切地把兰卡拉到身边,询问这片海域的情况。

    琳达也在闭目养神。其实,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目不暇给,搁别人神经早崩溃了,但琳达的神经已锻炼的比钢管还粗,她依然在喘气,不过身心已疲惫到极点。此刻她虽竭力想保持警惕,但疲倦一波波向她袭来,她昏昏欲睡。可浑身肌肉仍在紧绷。

    舒畅坐下前,看到琳达这样子,哑然笑了。她还闭着眼睛,但随着舒畅坐下,她脖子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像是进入万古冰窟。

    “时速195,距离一千一百三十公里”,舒畅轻声说。

    琳达长长松了口气,身上的肌肉松弛下来但眼睛仍闭着:“那么,目的地应该是科伦坡……我们要飞六个小时!为什么?”

    直升飞机目前的最高平均时速为40087公里,这架飞机按195公里的时速飞行,简直是蜗牛速度,所以琳达问“为什么”采用这么慢的速度。

    “超低空!”这三个字解释了蜗牛速度的原因。

    琳达似乎陷入沉睡,她没再啃声,但舒畅发现这位身边人脖子上的汗毛仍竖立着。

    “今后……有何打算?”舒畅轻声问。此刻,孩子们还在机舱内跑来跑去,并指点着窗外的轮船发出阵阵喊叫。随着舒畅这句问话,琳达的汗毛逐渐软了下来,但她没有开口。

    “我们最后的目的地在马来西亚,我需要帮手。等这事结束后,我付你一笔酬劳,你可以换个身份,重新生活”,舒畅笑了笑,继续说:“你没有回程机票……我们就在马来西亚分手吧。”

    琳达还闭着眼,她粗声粗气地说:“我的积蓄全换成了现金……”

    “知道!”

    琳达被擒时,从她|乳|沟处掉落的小包,里面全是搓成卷的美钞。这是琳达的全部积蓄,从她准备这小包可以看出,她当初的行为绝不是一时冲动。

    “我对过去无所留恋……”她继续闭着眼睛说。

    “明白!”

    “我想,他们现在已经发布追缉令追缉我,……当然,如果没有追缉令,那必然是‘阵亡通知书’……”

    “是‘阵亡通知书’!”舒畅给与了肯定回答。

    “无论前者后者——当我再度‘复活’时,都将掀起滔天大浪。这股大浪不仅吞噬我,许多人都将成为祭品,也包括当时出现在附近海域的你……”

    舒畅笑的很招人恨:“我想,他们早该怀疑我了,但我居然无事,这其中必有缘故。不过我懒得猜想……就这样吧!你想走只管走,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琳达凄然一笑,睁开了眼睛:“我不认为我能隐姓埋名不为人知,马来西亚不是我的安身处,如果我回去时错过了这班飞机,我想那里就是我的墓地!……好吧,我感谢你跟我说这话,你对‘租赁’业务还感兴趣吗?对我,你肯付多少租金?”

    第48章 刀尖上的舞蹈

    太好了——女奴一号呀!白天用来做牛做马,晚上还能当被子褥子,温暖贴心,没得比。

    一到讨价还价的时候,舒畅立马像补了钙一样,腰不酸了,背不痛了,腿也不抽筋了,走路也有劲了。他兴奋地搓着手,热切地问:“我给你加薪……你现在月薪多少?”

    “5万7千美金——不加战时津贴!”

    “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舒畅只觉得眼前一片星星,面色顿时苍白无比——月薪50万人民币的大头兵,还不加战时津贴,讹诈,这绝对是讹诈!

    等等,算算,老美在伊拉克一年军费多少,好像是1900多亿;英军驻伊数千之众,每年砸进数十亿英镑——也就是数百亿美元,……这,数据似乎差不离啊。

    万恶,这支军队太万恶了,他们枪口喷出来的那是子弹,分明是美金呀!

    嗯,光战斗要月薪50万,如再加上夜里暖被窝……那该用多钱租赁?

    有了!舒畅一拍脑门,纸面上的薪水那不是薪水!可……还是保险点,这可是个炸弹妞呀,别一不留神,炸了!

    “嗯,租金……咳咳,我们可以商量,你愿意收现金还是支票?”

    琳达警惕地看了舒畅一眼:“现金。你这问题让我寒毛耸立,保险起见,还是现金吧!”

    这你都看出来的——“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喜欢年底一次性结算,你会不会来‘恶意讨薪’?”

    琳达冷冷地笑了,笑得很狰恶:“上帝!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是人类?竟能创造出这样的恶魔词汇——按劳取酬,是地球文明的天然法则。索取自己的劳动报酬怎会被叫做‘恶意讨薪’?……你等等,我有点冷,我要求周薪制,每周必须见到我的薪水,否则,我炸了你的游艇!”

    舒畅沉下了脸:“炸……游艇,这还不是‘恶意讨薪’?‘恶魔词汇’——这是对我的妖魔化宣传——我要索赔,法官呢?我的精神受到严重损害!”

    琳达冷冷盯着舒畅,良久,忽然一声轻笑,身体彻底放松下来。她小心地将头依靠在舒畅肩上,见没遇到反对,她吐了口气:“妖魔,你不常说自己是妖魔么……”

    琳达的话越来越低沉,在她看来,这是舒畅因为她精神紧张而故意逗她,虽然她极不适应这种黑色幽默,但依然感激对方的用心,这下她彻底松懈下来,顿感昏沉,话说一半已意识模糊。

    舒畅还没察觉,他继续唠叨:“虽然俺是经常自认妖魔,可你都说妖魔是妖魔了——还有比这更妖魔化的么?赔偿……哦,睡了,太好了,拿纸来,多按几个空白手印。”

    两个小时后,舒畅被人摇醒,格伦在他耳边轻轻细语:“先生,该你了!”

    舒畅微微睁开眼睛,把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琳达还倚在他肩头发出轻微的鼾声,舱内,玩累的小孩已七倒八歪地躺了满地。

    “到什么地方了?”舒畅轻声问。

    “北纬三度。”

    舒畅轻轻地欠身,他一手托起琳达的脑袋,用眼色示意格伦搭把手。但格伦兀自凝立,像没看见舒畅的频频示意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