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妖魔人生 > 妖魔人生第42部分阅读

妖魔人生第42部分阅读

    处竟绑着一只袖珍手枪。妙,这微型手枪真是完美,我在枪械杂志上见过它,据说是007的最爱——归我了。”

    不一会的功夫,地面上出现一堆杂物,有手枪、钢片、钢丝、小手术刀等等一堆零碎物品。凯瑟琳看到舒畅堂而皇之的将这些杂物一一装到自己口袋,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警察……现场”,凯瑟琳无力的提起。

    “警察来了怎么说?”舒畅不客气的反驳说:“他是你朋友,应邀来赴宴,现在躺在我的房间里,我们该怎么解释这些枪、这些小刀、这些暗杀工具?”

    “那你打算让警察看到什么?”凯瑟琳软弱无力的阻止舒畅继续搜刮。

    舒畅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会把他的仪容整理的很干净,像殡仪馆的整容师一样……你忘了我就是一名整容师——有执照的职业医师,客人在我的房内遇到灾祸,我有责任实施急救……”。

    舒畅已经开始耐心的为对方扣上衣扣,并细心的掏出梳子梳理着那头因挣扎而散乱的头发,一切整理好后,他将对方的身体理的笔直,双手叠放在胸前,像是躺在棺材里安睡。

    拍了拍手,舒畅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他自我欣赏的绕着对方的身体转了一个圈,得意的告诉凯瑟琳:“可以叫警察了。”

    凯瑟琳艰难的吞了口吐沫:“你们医生都这样吗……我是说,都如此漠视死亡吗?”

    舒畅不需要在这时候提醒对方他父亲也是医生,他以一个医生的细腻,像整理手术器材一样,慢条斯理的收拾“路人丙”留下的那些工具。

    这都名牌,品质可靠,很有收藏价值。

    凯瑟琳开始拨打电话,她结结巴巴的按舒畅的说法,叙说这位可怜的倒霉蛋喝了一杯意大利杏仁酒后,像心脏病发作似的的突然倒毙……当然,她没忘补充一句,现在那人已经没气了。

    当罗马遇见希腊,会怎样?

    是致命毒药。

    意大利方津酒是一种杏仁酒。杏仁甙有微毒,遇到胃酸它会缓慢的分解,产生微量氢氰酸。氢氰酸是一种剧毒物质,会在数秒内导致组织细胞窒息,并导致呼吸麻痹。

    不过,杏仁甙分解出的氢氰酸是一种水溶解物质,它会在水溶缓慢分解,分解的速度与形成氢氰酸的速度大致相同,所以,方津酒诞生数百年间,尚无一例因饮用这种酒而毒死的特例。

    不过,如果能抑制苦杏仁甙的水溶性,同时又加快氢氰酸的产生,会怎么样呢?

    这就是罗马碰上希腊。

    “路人丙”来之前喝过欧索酒,欧索酒是希腊特有的一种茴香酒,因为这酒是西方少有的40度烈酒,所以中国人一般把它叫做“希腊二锅头”。

    这种酒是用葡萄榨完汁之后剩下的皮、籽和茎等“废料”倒入大锅之中,加入新鲜茴香(中国称之为八角或大茴香)同煮,然后发酵蒸馏。

    欧索酒喝起来像八角卤水,有股浓厚的大料味,这味道极端冲鼻,喝的人常要被它浓重的味道呛得“ouzo”一声,欧索酒因此得名。虽然大茴香味道一开始着实让人难以下咽,但这种酒却是世界三大著名香料酒之一——法国人喜欢苦艾酒、墨西哥人喜欢龙舌兰,茴香酒在希腊也广受爱戴。

    饮用欧索酒就是看一场表演,透明的欧索酒加入冰块,1秒之内,澄清透明的酒液变混浊起来,成为|乳|白色的悬浊酒——这是因为茴香精油中的“烯”物质遇酒精稀释,并结晶成白色体。

    这种“烯”物质是因为不溶于水,才悬浮在酒液中。当杏仁酒喝进胃里,遇到这种斥水亲醇的茴香“烯”时,氢氰酸的水解被中止了,而方津酒中加入的碳酸,又加剧了氢氰酸的分解。于是,这种一毫克可以毒死一个连的剧毒氢氰酸,立刻使“路人丙”呼吸中止。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它需要有丰富的药理学知识。而后发生一切看起来都像巧合。

    验尸官也是位经验丰富的药理师,他一听舒畅介绍当时的情况,立刻向这为医生同行恭维说:“先生,你真幸运——这是瓶窖藏三十年的杏仁酒,我估计,里面的杏仁苷的浓度高于正常值。

    所以说你是幸运的。我认为即使这个倒霉的年轻人不喝欧索,那杯添加了碳酸水的方津也可能要了他的命。至于您,您喜欢喝原味酒的习惯拯救了你,否则的话我会遇见两具尸体。”

    方津酒是一种甜味酒,这种酒装瓶时添加了许多蔗糖,这让它甜的有点发腻,所以人们通常喜欢加点其他添加剂,来冲淡它的甜味。但即使是这样,它依然是一种女士酒,很少有男人喜欢喝,特别是类似“路人丙”这样的“成功男士”。

    不过,如果是窖藏三十多年的方津酒就不一样了,这种酒人们一般把它当古董酒,用来收藏摆放,悠久的年代,不可复制的时间经历就是一种身份。很少有人舍得把这样的酒喝进肚里,变成尿液排出来。

    正是这酒的悠久年代打动了“路人丙”,它的珍贵身价令对方产生破坏欲望,而这瓶酒的昂贵身价也正好向警方解释——为何两个大男人喝起女士酒。

    对美好事物有偏执追寻的女人是不忍破坏这种珍贵美,能把这种古董恣意糟践的唯有那种自诩富裕的暴发户。

    验尸官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警长还在那儿,思考这具尸体为什么码放的如此整洁,而他衣服的某些撕开部位令警长疑点重生。

    “你是医生……我可以看看你的护照吗?”警长笑了笑,谦和的解释说:“卡索斯岛太小,我不记得有医生的入境登记。”

    舒畅镇定自若的递上自己的护照:“我不认为我需要入境登记,我自在惯了,这样的事一般有人上门服务……嗯,可最近希腊负责我这片的官员正在放假,也许年后,他们回来就清楚了。”

    警长没有接舒畅递上来的护照,他盯着舒畅拉开的抽屉,那里面层层落落,摆放了不止一本护照。

    要是在三四年前,一名中国人抽屉里面如果有两本以上的护照,他就要提心吊胆,唯恐被警察发现。但在两年前,中国也承认多重国籍后,抽屉里有两本以上的护照不再属于叛国行为,也不是特务身份的认定。

    希腊人在一千多年前就承认了双重国籍,所以那位警长看到这么多本护照,他不是惊愕对方身份复杂,他是在惊愕,对方竟然有一本绿色的外交护照。

    “骑士团长的圣殿”罗德岛距此不远,作为当初十二联盟之一的卡索斯岛,岛民对护照上的骑士团徽记并不陌生,所以警长失去了进一步验看对方护照的兴趣,他退后一步,谦恭的鞠了一深深的弯腰:“阁下,打搅了。”

    现在没有查验的必要了。

    身份就是信誉,越是显赫的身份,虽然不能出口成宪,但至少,要质疑对方的话付出的成本太大,这成本不是他一个小警长能负担起的……

    警察走了许久,凯瑟琳还坐在那里发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感觉要为自己的厄运向对方道歉,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失去了做菜的兴致,心里只剩下阵阵悲哀。

    对面这个男人神经粗的像钢筋,他似乎没一点不自在的表情。

    怎么能这样?

    虽然他与“路人丙”并不熟,但一个才和他举杯畅饮的友人,眨眼间倒在他的脚下,他怎么一点悲哀的神请也没有,还那么悠闲,还有心情品尝“七种感官”?

    无论如何,这令人难以容忍。

    里海鱼子酱是用里海鲟鱼的鱼卵做成。新鲜的鱼子酱发出一股腥香,洒一点胡椒粉,初品起来略有点腥气,含在嘴里不到一秒,那股腥味便化成不可言妙的浓香。这股浓香上冲鼻腔,顺着喉咙直到胃里,这个身体似乎都笼罩在这种香味里。人们常把这种感觉叫做“香氛拥抱”,这是一种舒服到每根毛发的温暖。

    拇指与食指扣成一个“o”状,那三角形凹陷位置能放下几粒鱼子酱,这一点点的酣梦被叫做“舌尖上的舞蹈”——凯瑟琳躲在角落里独自垂泪,舒畅已开始吃的津津有味。

    “这才叫深沉”,舒畅感慨的说。

    “七道感官”第一道菜就是令客人品味“深沉”——在刚刚送走一位朋友的时刻,这种“深沉”显得意味深长。

    “你说你被厄运纠缠”,舒畅大包大揽的说:“我来终结你的厄运。”

    舒畅拿起餐巾,优雅的擦了擦沾上鱼子酱的双手,若有所思的说:“也许刚才那先生就是你的厄运之一,你想一想:一名商人、一名成功的商人,他身上不应该带那么武器。防身,一把小刀足够了,而他随身武器多的不可思议——还都是些刺杀工具。”

    这话让凯瑟琳的情绪略微好过一点,至少这话减少了她的内疚感,她抹了抹眼泪,强颜欢笑的说:“好吧,别让他毁了我们的晚餐,你打算开香槟了吗?狄尔伯爵香槟,我们该品尝‘海洋变奏’了。”

    香槟打开了……

    慢慢的,“七道感官”进入了尾声。

    戏剧总是在高嘲中结尾,高嘲是需要恢弘来烘托。最后的恢宏属于库克香槟。

    世界上有这么多品牌的香槟,如果要问谁是香槟酒中的“劳斯莱斯”,那么库克香槟当仁不让。

    这是公认的最伟大的香槟之一,它每年的产量很少,只用头等葡萄汁做原料。过去20多年来,这只香槟也常成为官方正式仪式的“必备”香槟,也是英国皇宫宴会的指定香槟。查尔斯与黛安娜的世纪婚礼,即选用这只香槟。像1995年5月,80国领袖在法国庆祝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50年的午宴,喝的也是这种香槟。

    戏剧的结尾如此轰轰烈烈,凯瑟琳却显得萎靡不振,也许她还没从刚来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她端着酒沉思半晌,在熏熏然中,她神思飘忽:“啊,厄运,我不知道该怎么叙说最近的一切……世界乱了套。先是我餐厅客人不停的寻衅,然后,是我的男友跑了……”

    凯瑟琳断断续续的说:“我本来想在这小岛上收拾下心情,与男友共度一个温馨假期……老板希望我回来后不再跟客人争吵。可那小子人间蒸发了,我至今得不到任何回音,没有电话,没有eail。所以的熟人全找遍了,没有他的消息,有人说最后看见他与一位妖艳的女郎上了汽车……”

    “他现在躺在海底”,舒畅在心里补充一句:“啊,那位艳女不知道是什么组织派出来的,他们绑架了凯瑟琳男友后,但没获得想要的消息,便随手将此人沉入海底。”

    目前,凯瑟琳男友的尸体已被发现,不过,警方对这具被人抹去各种特征、没有指纹、没有牙齿、没有头发的尸体无从下手。

    也唯有少数关注凯瑟琳的人,知道这具尸体属于谁。但他们都默契的不说。

    高嘲来了,凯瑟琳大酌了一口香槟,恍恍惚惚的说:“我父亲……,我父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最近,所有的人都在寻问他的下落,据我所知,他正在为药厂进行秘密研究,我根本联系不到他,除非他想联系我。

    这种情况有三年了,三年,我总是在等他电话,我很孤独,可我却找不见倾诉对象……”

    舒畅轻轻的晃了酒杯,看似无意识的嗅着杯里飘荡的香气。

    说还是不说?

    如果直接开口询问她父亲的情况,那舒畅与那群别有用心的接近者有何分别?

    可对方谈到了自己父亲,舒畅一句不问,是不是显得过于冷漠?

    第105章 上帝武装

    谈心比做嗳更奢侈。

    找个与你做嗳的人容易,找个你愿意倾诉并且对方愿意倾听的人,难。

    舒畅耐心的听着凯瑟琳唠叨。

    他终于决定,只做一个忠实的听众,既不插话也不表白。

    交谈是令人愉快的,凯瑟琳没觉得自己说了多久,便已经暮色苍茫,此时的舒畅依旧是那副闲闲的表情,不过他已经开始尊重凯瑟琳的意愿,掐灭了正在燃烧着的雪茄。

    浅浅的为自己斟上一杯方津,舒畅微微加了点苏打水,自己一杯,另一杯递给了凯瑟琳。起初,凯瑟琳并没觉得异常,她无意识的将杯子凑在嘴边,那股淡淡的杏子香却猛然惊醒了她,她如避蛇蝎般将杯子远远推到一边。

    “不,天啊,我还没有烦恼到要死的地步!”

    舒畅温和的举了举酒瓶,这不是那杯毒死“路人丙”的方津酒,那瓶加了料的杏仁酒被警方当作证物带走了,这一瓶里却是不添加任何物质的安全方津。

    氢氰酸有抑制呼吸作用,少量饮用杏仁酒可以镇喘,尤其是对吸烟过多的人来说,效果更加明显。一般来说,方津酒是安全的,至少,在不掺和希腊欧索酒的情况下,饮用这种甜的像蜜一样的杏仁酒,便类似中国的“蜜练枇粑膏”一样,对干涩的咽喉极为有利。

    凯瑟琳讲了长篇大论,这时候喝一杯杏仁酒,正好可以润润嗓子。

    这是一种关切,但凯瑟琳体会不到,她脑海中只有刚来躺在院内那位倒霉蛋的形象:“不,我要喝香槟,别吝啬你的昂贵香槟,香槟呢?”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争议,是凯瑟琳的手机。她跳到一边去接电话,舒畅隐蔽的向大宝打了个手势,大宝回复了一切ok的手语。

    “抱歉,我得回去了”,凯瑟琳接完电话立刻有事:“我的一位女友要来慰问我,她听说狄德罗死去的消息,打算今晚陪我。”

    “我送你”,舒畅毫不做挽留。

    狄德罗就是那位“路人丙”的名字。

    凯瑟琳院落的台阶上,一位身材高大的北欧妇女张开双臂,一脸悲戚的拥抱了凯瑟琳:“天啊天啊,我都听说了,狄德罗太不幸了,希望你能快点把他忘了。”

    对方说这话不是凉薄,只是西方通常的安慰话,希望人们快点把不幸遗忘,重新生活。

    此时,舒畅正站在凯瑟琳身后,神情似乎很专注于凯瑟琳的背影,但实际上他却在与这位女伴带来的男友对峙。

    巧合的是这位男伴也是亚洲人,他身材矮小,全身的肌肉就像铁打的一样,透露出强悍的爆炸力。

    凯瑟琳的女伴名叫娜塔莉,这听起来像个俄国名字,但实际上这个女人却是一名北欧卡索人,她有着北欧女子常有的那种满头金发,碧蓝的眼睛像一红海水,身材匀称的像一位模特。

    这名身高超过一米九的金发女子,身边却站着一个一米六出头的亚裔男子,形象对比显得很滑稽。此时,舒畅恰好站在娜塔莉面前,那名亚裔男子站在舒畅背后,三人的身高像台阶一样由高向低,最低处的两个人如进场的斗鸡,表面若无其事,脖后汗毛耸立。

    这名亚裔男子是个越南人,他是位极出色的佣兵。舒畅的气息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却没有瞒过这个人的眼睛,他与舒畅初次相逢,便做出警戒的姿态。

    舒畅原本打算不予理会,但对方的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舒畅的心脏部位,全身肌肉蓄势待发,看情形,只要舒畅一疏忽,对方便会毫不客气的发出致命的一击。这局面逼得舒畅不得不随之做出警戒姿态,他塌肩耸腰,摆出了随时反击的胜利姿势,神态却装出全身注意两个女人间的寒暄。

    娜塔莉衣着很得体,她的眼线唇膏涂抹的浓淡而有力,指甲也做过精心修剪,首饰搭配也很有眼光,不过,她脚下却登了一双凉拖。

    不能不说,这双凉拖做工精致,装饰华丽,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货,但遗憾的是,这双凉拖穿在娜塔莉的脚上,像是借来的鞋子,总感觉不搭配。

    舒畅快速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刚才所见到的情形。

    是了,是娜塔莉走路的姿势出了问题。

    一个人的修养是一件综合工程,它是由衣食住行熏陶出来的,娜塔莉虽然穿着考究,但她走路的姿势显然不是经常穿高跟鞋的姿势,像是在平民窟里,经常拖着双不合脚的鞋走路落下毛病——她把那双华丽的凉鞋当拖鞋穿。

    刚见到凯瑟琳时,娜塔莉从台阶上抢步下来,她拖着脚,走路一梗一梗的,姿势很不自在。

    这是一个乌鸦变凤凰的故事,西方人常把这种美女叫做上边的美女,或者橱窗美女。意思是说,她在橱窗里或者柜台上被人看重,然后用华丽的衣物包装起来,然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