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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人生第48部分阅读

    酸过快的滴入甘油中,化学反应产生的热量也能使硝酸甘油爆炸。唯一遗憾的是,这种爆炸无法控制,舒畅不知道爆炸会在电梯运行到哪一层发生。

    不过这样更好,只要炸毁了电梯,舒畅至少能为自己争取到24小时时间,有这24小时时间,足够把这个地方翻个底朝天了。

    在等待爆炸的时间里,舒畅翻动着房间,寻找自己能用上的设备。没等多久整个房间突然震动了一下,接着便是猛雷一般的响声。

    响声过后,整个房间一片黑暗,整个地下世界也一片黑暗。黑暗中,舒畅只听到许多房门开关的声音,天井里响起了各种语言的谩骂声。

    摸着黑,在黑暗中舒畅从自己药箱里摸出一个血袋。这个血袋制成应急输血袋模样,里面装的是从凯瑟琳体内预先抽出的鲜血。舒畅在黑暗中捏爆了血袋,袋中的血化作一团血雾漂浮在舒畅周围,过了一会,血雾消散,露出了两眼血红的舒畅。

    此时,待在家里的凯瑟琳浑身一震,呆滞了片刻后,她立刻冲到了邻居琳达家中:“他行动了,我感觉到了,他开始行动了。”

    扮作琳达丈夫的哈根立刻从躺椅下摸出一只大号马格南:“执行撤离计划,我立刻前去接应。”

    此刻,高山学院地底,舒畅狞笑着打开大门,在黑暗中,他像一个蝙蝠一样的无声无息的滑动。地底世界现在是一片群魔乱舞的景象,无数手电筒漫无目的四处晃动,到处是惊慌的脸,到处是无措的嚷嚷。

    舒畅的脸不时出现在那些人身旁,他一脸诡异的表情,耸着鼻子向狗一样四处乱嗅。如果此时有灯光,那么看着一张狰狞的脸,拎着一个医药箱,面目诡异的凑进自己的脖子,人们一定会歇斯底里的小叫。

    然而,黑暗成了舒畅最好的掩护,他漂浮在那些焦急的人当中,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

    下了一层又一层,舒畅粗粗一算,分布在各楼层的人约有六七十个,但其中却没有一个人具备他寻找的气味。

    黑暗中,现在已经不知身处第几层。舒畅无声无息的叹息,正在纳闷中,忽然,一丝光亮吸引着他。

    整栋大楼都失去了电源,哪里还有光线。

    顺着那丝光线走过去,走到近处,却又找不见光线的所在。

    舒畅伸手摸了摸,这是一堵墙,手指尖隐隐感觉到气流的坲动。啊,这是一个墙缝,喀斯特地形的岩壁经常被水腐蚀出莫名其妙的穿洞,这是一条新腐蚀出来的穿缝,墙那边的光线透过这个缝隙射了出来,走近了,因为角度关系,反而看不到光线的存在。

    石灰岩并不坚定,舒畅绷紧手指露出坚硬的指甲,他轻轻掏了一下,掏出一个拳头大的深洞,便再也掘不动。

    光线已经再度露了出来,然而,石灰岩后面是混凝土,厚厚的混凝土不知怎么裂了一道细缝,但剩余的部分依旧坚硬,它不是人的手所能挖动的,舒畅的手也不行。

    从医药箱里取出一只粗大的针管,舒畅拎出一瓶“蒸馏水”,把它吸入针管,缓缓的将针管内的液体注入到那个小缝中。不久,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酸腐味,那是浓硫酸的味道。

    过了一会混凝土缝隙被硫酸腐蚀的越来越大,越来越深,舒畅一遍一遍的往里头注射硫酸水,直到硫酸将墙壁腐蚀穿。

    这个缝隙小的似乎钻不过去人,缝隙的墙壁上,硫酸液还发出知啦知啦的响声,然而,舒畅一晃身,当他身体再度出现时,却已经到了墙后。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大厅,整个大厅的布置类似一间炼钢厂高炉车间。大厅中央,从地面到高空耸立着一个矩形锅炉状物体,俯身向下观看,地面有几个蚂蚁般大小的人影晃动着,他们似乎全未注意外界的变化,正围着一个手术台似的长柜忙碌着。

    那个长柜紧贴在“锅炉”旁边,通过粗大的电板连接炉体。舒畅所站的这个平台,似乎是维护锅炉所用的行步平台,有一个十字形的天梯直通锅炉顶部。

    大厅灯火通明,但舒畅却像隐形一样,大摇大摆的顺着垂直的悬梯一层一层向地面走去,他走的悄无声息,仿佛一团空气在飘动。

    下到两层楼道时,平台上出现了巡逻人员,这几个巡逻人员长的膀大腰圆,浑身毛发浓密,两臂肌肉贲起,神情警觉而机敏。

    人不多,四个人而已,然而这四个人却很令舒畅头痛。他们散布在平台四周四个角,大厅太大,舒畅做不到同时袭击两人,甚至无法保证能干掉其中一个时,其余的人不被惊醒。

    大厅里很静,几个围着手术台的人都没有交谈,他们连取用器械都轻拿轻放,这时,在如此静寂的大厅里,即使医生咳嗽也响如霹雳。

    咳嗽声响了,它是炸响,不仅四个警卫被惊动了,连舒畅也觉得胸口如招重击,他无法控制的坐倒在地,浑身发抖,使不出一点力量。声音来自那个手术台。从那里涌来一股舒畅极为熟悉的气味。

    一嗅到这个气味,舒畅的第一个念头是“逃”,可此刻,他的身体仿佛不受指挥,他像梦游般的挪动双腿,走过一名口瞪目呆的警卫,走下悬梯,走向那个手术台。

    越靠近手术台,他的表情越挣扎,他想竭力控制自己的双腿,但他却控制不住,他半拧着身子,似乎很不情愿,似乎很不甘心,但又似乎无可奈何。

    此时,舒畅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手术台前的几个人,但他们却像梦魇一样,毫无作为的看着舒畅走过来,他们双手悬在空中,嘴微张着,手里还拿着各种手术器械,似乎原本要发出质问或者相互探寻,但他们最终凝固在那里。

    时间好像凝固了,一切都静止不动,连仪器上闪烁的灯都停止闪烁保持常亮,在凝固的世界里,唯一移动的是舒畅,他仿佛穿过了时间长廊,穿过了历史。

    突然间,他脑海中仿佛爆炸一样,所有的记忆都跳跃出来,有他本来的记忆,有来自那两位男爵的,那位佣兵的,那位瑜伽大师的,还有那些阿萨迈人的。

    所有的记忆交织在一起,让舒畅分不清身在何处,分不清自己是何人,他头痛欲裂,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不受控制的跳动,眼珠也在疯狂的乱转,穿透了所有的记忆,穿透了时光。

    他来到手术台前,凝望着台上那具人体。

    第120章 你也是个被劫持者?

    “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杀我的?”一个巨大的声音在舒畅脑中轰响着。

    这是,舒畅的脑袋正经历一场信息分化,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跳动着,所有的肌肉都在颤动,让他脸上的表情没有片刻固定,猛然看起来像一个长满驱虫的肌肉,处处都是蠕动的情景。

    那声音轰响的时候,舒畅多少恢复了一点自控力,他稍一沉思,毫不犹豫的问:“我该怎么救你?”

    “啪啪啪”,宽敞的大厅里响起了鼓掌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警卫所处的平台上用炫耀的嗓门高声喊,声音里充满了赞叹:“精彩,太精彩了,诸位来欣赏一下我的杰作——多基因融合体。”

    舒畅身上的蠕动已渐渐平息,他抬头仰望二楼平台,那里新出现了三个人影,为首者有着典型英国绅士的外型:苍白的脸颊、蓝色的眼珠、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做工考究的西装、扎的规规整整的领带、袖口上的宝石闪闪发亮……

    围拢在手术台边的几名科学家冲着平台上的那个人鞠躬致敬,其中一名医生带着谄媚的笑容问候的说:“依贡先生,你难得来解剖平台,刚才似乎发生了脑电波外逸,我们正打算巡查原因。”

    他又一指舒畅,补充说:“这个人……?”

    “我制造了他”,曾经的恶魔依贡挺起了胸膛,骄傲的向几名医生引介舒畅,此时,舒畅的表情痴痴呆呆,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信息冲击中清醒过来。

    “瞧,当外面的医生还在为多基因融合体而进行实验时,我已经制造了一个成体,他现在就站在你们面前,多么完美。”

    依贡话题一转:“不过,此人似乎有弑父传统,我制造了他,他却毁了我的研究基地,逼迫我不得不潜伏逃亡。

    而台上的那个人,则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令他成为自己的血裔,造就了现在的他,但他却因为一个青涩、狂妄、无知的小女孩,再度上演了一场‘杀亲’剧目……伯爵,我说的正确吧,我们都是同样遭遇的人,我们都因为眼前这个人而陷入困境,怎么?你对他没有怨恨吗?”

    依贡摆了摆手:“脑电波外逸,这不算什么,眼前这个人就是答案。我们可以困住伯爵的身体,在一般情况下,也可以困住伯爵的思想,但这个人的出现却让伯爵有了释放的载体,他们身上流淌着同一血液,他们是一对共鸣体。”

    手术台边的人听到这话,已经畏惧了,向后面退去,他们希望拉开与舒畅的距离以保持安全,看情形,他们曾吃过不少苦头,知道伯爵的厉害。

    离舒畅稍远处的三个人退的及时,他们顺利的避开了舒畅的身体,但离舒畅最近的两个人,才走两步却再也卖不动了。他们的情景似乎再现了舒畅刚才的形象,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似乎竭力想指挥自己的双腿,然而双腿却不听使唤。

    远远的平台上,依贡看到这个情景,他猛地哼了一声,那哼声像一个炸雷直接在舒畅脑袋里炸响,他身体晃了晃,其中一个人突然恢复了自由,他脚一落地,竟因为用力过猛摔了一个趔趄,而后他连滚带爬的向远处逃去。

    站在平台上的依贡一挥手,那个正在逃窜的医生竟然漂浮起来,他缓缓的升向二楼平台,在漂浮过程中,他惊慌的大喊大叫。然而他终于平安的到达了平台。

    看着脚下的地面,那名刚刚逃生的医生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他试探的跺了跺脚,确认脚底下的坚硬,这才回过神来。

    此时,地面上,那位僵硬医生已被舒畅抓在手里,他依旧保持那种冷漠的表情,一言不发,静静地抬头看着高处的依贡,然而他心里却像发生了一次海啸,仇恨,愤怒,如山呼海啸般在他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看到我的强大,你为什么不惊起?”站在高处的依贡笑盈盈的俯视着舒畅。

    “你为什么不下来?我不喜欢抬着头说话”,舒畅开口了,他的语调很平静,嗓音没有一丝颤抖,仿佛高高在上的依贡仅仅是一个陌生的路人,不值得为之情绪波动。

    “一次被绊倒,那是失误;两次在同一个地方摔倒,那是愚蠢。我不会走近你的,我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我的孩子,我的杰作,你终于来了。你肯重回我的旗下吗?”

    不等舒畅回答,依贡扭头朝围拢过来的警卫叮咛:“这个人速度极快,对付他只能站在远处用枪打,千万不要靠近他,或者妄想跟他比速度。”

    警卫们还沉静在震惊中,刚才依贡露的那一手实在匪夷所思,以至于他们不敢相信依贡还是一个人类。

    舒畅用力一捏手中的人质,那名医生发出凄惨的叫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而后这名医生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撞击过,浑身骨骼咔吧咔吧一阵乱响,整个身体瘫软成一堆泥,一团血雾从他的身上飘起,直接没入舒畅体内,舒畅手一松,那人的尸体已经像一碗汤一样被倾倒在地上。

    “咳咳”,舒畅咳嗽了两声,引起众人注意:“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不惊奇?啊哈,对我来说惊奇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以前,我很是仰视你,觉得你如此你如此神奇,以至于更接近神。但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接触了一家游戏公司……你知道,我的附庸是个游戏迷。

    据说,那家美国公司已经开发出了用脑电波操纵游戏的人物动作,目前市场上已经有类似的设备出售。这启发了我。

    既然脑电波可以通过电子设备放大输出,操纵游戏中的人物,那么,如果有人懂得特殊技巧,也可以做到不用任何辅助仪器完成脑电波输出。

    你在荒岛上,制作的那个‘真实幻境’,咋一看,类似于催眠术的效果,但实际上是操控他人脑电波的技巧。刚才,你向我们演示了这个技巧。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把上百斤重的人体提起来。”

    舒畅双手一摊,眼睛没有看那些恢复正常的科学家与警卫,继续说:“这东西一旦揭穿,就失去了那份神秘,你不是神,你依然是人,不过是一个特殊的人。脑电波操控也有一个类似催眠术的弊病,那就是接受者如果情绪平稳的话,外来脑电波就找不到切入点,因而无法实现操控。

    刚才那位人……他的情绪正处于惊恐状态,所以你操纵了他,他的力量与你的力量合在了一起,你完成了把他从地面提起的动作……你为什么不下来?”

    依贡站在高处,优雅的笑了,笑得不温不火,仿佛是故友交谈:“瞧,我们都不是普通人”,依贡这话说的别有意味,他稍作停顿,又继续说:“想必这段时间里,你也一直在研究脑电波。看来,我邀请你共同参加我的研究,真是做对了。你愿意吗?

    下去?让我们抛弃那些虚伪吧,你从刚才那名死者的脑子里获得了信息,足够你判断眼前的一切。那下面有捆住伯爵的装置,手术台周围有巨形太阳灯,完全模拟赤道状态的阳光强度。伯爵虽然是一位马士撒拉,但他在重伤的情况下,依然被这个太阳阵所困住。

    当初,我就是不小心走近太阳阵,才被你们这些突袭人给殴成巨伤,你以为我会再犯类似的错误吗?不,即使你答应参加研究,我也决不允许你走近我身体三十米范围内。”

    舒畅慢慢的挨个打量那些警卫,一边看一边摇头:“你怎么找了一群废物,啧啧!这群人根本挡不住我,而你,你很清楚,因为你创造了我,我的神经足够坚韧了,你的思维控制对我没有用。”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依贡嘴角浮现出嘲讽的笑容:“我刚刚得到信息,电梯已被炸毁,完全修复它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在此之前,我们只能依靠吊桶与上面保持联系。这是个完全封闭的地下世界,我很好奇,你怎么离开这呢,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这会轮到舒畅嘴角浮出冷笑了:“这么说,你也是个被劫持者?”

    刚才站在平台上的那个医生连忙插嘴道:“不错,现在凡是地下世界的人都是被劫持者。听说他们的大长老死了,除了少部分警卫,这里原先的掌控者全去参加大长老的葬礼了。”

    这话才一落地,舒畅已经跳了起来,他快速的向远离依贡方向奔跑。这时站在平台上的人终于领教了依贡刚才说的,舒畅的速度快的惊人,平台上的几个人只眨了几下眼,他已经窜上了二楼平台,扑向一名呆楞的警卫。

    那名警卫才拉开枪栓,手中猛然一空,舒畅冷冰冰的脸晃过他面前,还彬彬有礼的说了声“谢谢”,随即,枪声在大厅里回荡起来。

    既然知道地下世界除了几个警卫,几个头目都不在此地,舒畅毫无顾忌的大开杀戒,中了几枪的依贡立刻高举双手:“投降投降,我们合作,我们合作逃出这个地方。”

    舒畅已经扑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他嘴角还带着冷冷的嘲讽,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询问:“用意念操控物体,这应该是前苏联异能研究所的伎俩,我在电影中看到过用意念阻止子弹,你为什么做不到?”

    “那是电影”,依贡争辩的说:“速度那么快,力量那么大,用火药推动的弹丸怎么选择着力点?”

    依贡说这话时,身上已飘出淡淡的血雾,血雾越飘越浓,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老,最后竟变得如同石像一般粗糙,干枯……

    舒畅一松手,这具石像已变成一堆灰沫,他拍了拍手轻轻的掸掉手上的灰,干巴巴的说:“你不应该再来惹我,你毁掉了我的生活,一直以来,我都以你为复仇对象,你的那些伎俩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见到我出现,你应该仓皇逃脱,不应该趾高气昂,你错了,那次,你必须支付代价。”

    等舒畅重新回到那个硕大的手术台前时,整个地下大厅里已空无一人,舒畅仰眼看看头顶上的太阳灯,默默沉思片刻,立刻转过身,娴熟的切断了整座大厅的总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