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公主超浪漫 > 公主超浪漫第3部分阅读

公主超浪漫第3部分阅读

    敖震邦站在料理台前,翻箱倒柜地不知在寻找些什么?

    敖震邦一直找不到想要的东西,狠狠地咒骂。“shit!全都躲到哪里去了?”大手一挥,不小心把一旁的水壶挥扫落地,霎时,一大片水渍在洁白的磁砖上泼洒晕开。

    晓舟看不下去了,主动跑上前问:“你要找什么?”她是很讨厌这个难缠的自大狂啦,不过此刻他脸色发青,额边还渗出冷汗,看起来似乎很痛苦,她无法置之不理地离去。

    敖震邦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你还在?你不是回去了吗?”他一回家,看护就跟他请款,然后速速走人,他还以为屋子里只剩苹苹一人呢。

    晓舟懒得回答他的问题,眼看他的双手在食物柜里胡乱搜寻,她忍不住又问:

    “你到底在找什么?”

    “胃|乳|。或是胃片、胃药、胃散,天杀的什么都可以!”敖震邦咬牙切齿,一手按住腹部,似乎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晓舟看着他发青的脸色还有一身的酒味,顿时恍然大悟——他一定是胃痛发作了!

    她知道很多上班族因为工作繁忙、应酬过多,导致饮食严重失调,还常常空腹就去喝酒应酬,久而久之,肠胃就严重抗议,发生问题了。

    “我帮你找。”晓舟拉开橱柜下方的抽屉,连续打开三个抽屉后,终于看到一整排胃|乳|,还有一包包的胄片。

    “在这里。”她把胃|乳|递给敖震邦,只见他打开盖子,眉头皱也不皱地一口气喝下去。

    哇咧——那是胃|乳|耶!晓舟看得目瞪口呆。那种鬼东西难喝死了,比吞毒药还恐怖,这男人怎么能够大口大口地饮下?

    晓舟记得有一阵子自己的肠胃也出过状况,那时她正好失业,因此老是喜欢在三更半夜上网,每天晚睡晚起,三餐严重不正常。不久后,肠胃就常常发出闷痛,甚至还有灼热感。

    有一次她真的痛到很难过,于是就跑到药房买了胃|乳|,结果才喝了第一口,她就“呸”一声吐出来了。她宁愿痛死,也不想喝那么恶心的鬼东西!

    隔天,她立刻跑去看肠胃科医生。从那之后,她就痛改前非,努力调整作息,三餐正常,肠胃的毛病也就跟着慢慢痊愈了。不过,她对“胃|乳|”这种恶心的东西也开始敬而远之。

    看着敖震邦以最快的速度把胃|乳|喝光光,而且还面不改色,晓舟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男人的味觉是不是有问题啊?还是他的味蕾故障了?

    头一撇,她看见餐桌上放着一个由便利商店买回来的便当。老天,现在都晚上十点了,他居然还没吃晚餐?回家后没有热腾腾的食物可以果腹,只能吃那个看起来又冷、又油腻难吃的便当。

    晓舟眨眨眼,一股心疼又复杂的感觉缓缓蔓延过胸膛。方才苹苹说了,自从她车祸受伤后,除了必须上班的时间外,敖震邦都尽可能地留在医院守护她,还天天睡在她的病床边,将她照料得无微不至。

    苹苹还说,为了让她的伤口尽快愈合,每天忙得昏天暗地的他还硬是挤出时间,亲自跑到传统市场挑了几尾最新鲜的鲈鱼,请教鱼贩该如何炖鲈鱼汤,再下厨做了好多补品给她吃。其实,这个男人好象没有她想象中的傲慢自大嘛!

    “恶——”敖震邦喝完胃|乳|后,肠胃还是很不舒服,喉头也传来一股恶心感,顾不得一旁的晓舟,他迅速冲进洗手间内,对着马桶大吐特吐。

    今天为了应付几位外国客户,他不得不带他们上酒家喝酒应酬,肚子空空的就猛灌酒,肠胃当然会抗议。

    “吐了?他一定很难过……”晓舟呆站在洗手间外,眼睛看着扔在垃圾桶的空胃|乳|瓶,又看了看搁在餐桌上的冷便当。蓦地,“股莫名的冲动在体内奔窜,还没厘清自己想做什么之际,双脚就快速地走向料理台,小手也拉开食物柜和冰箱门,翻找可以运用的材料。

    “有了!有康宝浓汤和鸡蛋,还有面条和简易的料理餐包。嗯,这样就可以做一餐了。”晓舟找出平底锅,打算开始煮浓汤和面条。不是她喜欢多管闲事,但心肠柔软的她实在见不得有人如此虐待自己。都已经胃痛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打算只用冷便当来果腹?

    她一边打蛋,嘴里还一边叨叨念着。“每天吃这种冷掉的便当,而且还是拖到三更半夜了才吃,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慢性自杀嘛!晚餐很重要呢,人们在忙碌了一天后,就应该好好地吃顿热饭,喝着热汤,让肠胃暖烘烘的,这样身体才会健康嘛!其实煮个浓汤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啊,打个蛋就ok了。对了,既然有鸡蛋,还可以顺便炒个葱花蛋……”

    在浴室吐完的敖震邦打开水龙头,掬起冰冷的水洗把脸后,抓了条毛巾随便抹干。一踏出浴室,他就闻到一股炒蛋的香味,还有浓汤的芳香。

    刹那间,他身子一震,整个人傻在浴室前无法动弹,脑中也一片空白。扑鼻的香味迅速勾动了他最底层的记忆,让他想起此生最美好的回忆。

    这味道……这股熟悉的香味,是“家”的味道。

    父母亲还没过世前,他每天一回家就可以闻到饭菜的香味。那时候,他会兴奋地溜入厨房找母亲撒娇,而且往往不等全家人到齐,他就会忍不住想偷吃,慈爱的母亲总是边笑边骂他嘴馋,然后把最大的鸡腿挟给他……

    但,那股温馨的香味早就消失了。早在父母亲双双过世后,就完全绝迹了。

    那一年,他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凌晨一通由医院打来的电话,划破了寂静的夜,无情地宣告他父母已双亡,也宣告他原本温馨的世界全面崩毁了。

    家里的经济状况只能算得上小康,办完父母亲的后事后已身无分文,还在念书的他便带着只有八岁的妹妹,轮流投靠亲戚家,过了好一段仰人鼻息的生活,看尽各种嫌恶、冷漠、嘲讽或怜悯的眼神。

    也因此,他很早就学会了要自力更生。他发狂地念书、工作,不断地鞭策自己往上爬,发誓这一辈子绝不让任何人再嫌弃他或是怜悯他。

    这些年来,他的确达到了对自己的期许,他一步步地迈向成功之路。现在的他,是金融集团中最被看好的专业人才,除了优渥的年薪外,每年的红利和配股都高得惊人。他买了名车、豪宅,还供给妹妹最安稳的生活。

    可是,他也遗忘了很多东西,包括对家庭的记忆。他忘记幸福是什么滋味?是什么味道?

    而今,眼前这个小女人突然唤醒了他的嗅觉,也唤醒他体内沉睡已久的渴望

    对家的渴望。

    一个温暖的家,应该要有不绝于耳的笑语,应该要每天都有饭菜香味,而不只是布置着一堆昂贵却冰冷的家具。这个房子里拥有最先进的家电产品,可是流窜其中的,却是冷冰冰的氛围。

    “春天的手拍一拍晒干的枕头,夏天的温柔躲在你的画框不走,秋天的小指头点亮了小镇的灯火,冬天的尾巴摩擦爱人的双手,雨天的手啊牵着你的衣袖……”(陈绮贞/作词:雨天的尾巴)

    敖震邦眯起锐眸,看着正在炉台前边炒蛋,边唱歌的小女人。其实,他对这位孟小姐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不,应该说是非常恶劣。

    第一次见面,她就把他的房子塞满玫瑰花,还有恐怖的气球,害他荨麻疹严重发作,痒得他几乎要抓狂了。

    最可恶的是,这个肇事者不但没有丝毫悔意,还在他下榻的旅馆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他一顿,骂他是个冷血无情的恶棍,骂他不该书苹苹哭,骂他市侩现实、俗不可耐。

    前几天当苹苹的看护跟他请辞时,他为了接替人选非常的烦恼,苹苹一再提议请晓舟来帮忙照顾她,但再度听到“孟晓舟”这三个字,他只觉得像是听到了“灾难”的代名词,心里万分的不愿意。可是,拗不过亲妹妹的一再请求,到最后他也只好让步,拨电话给孟晓舟,请她过来探视苹苹。

    在他的印象里,孟晓舟是个过度天真,以为浪漫就可以当饭吃的小白痴,她不知民间疾苦,脑子里不知装了什么,讲出来的话更像是火星语。他但愿自己可以不用再遇到这位天兵小姐。

    不过,今天的她,看起来似乎还不赖。

    上次她穿了一身卡通服装,全身上下配戴的饰品也都有卡通人物的logo,活像个长不大的女孩似的。今天的她依然是一身梦幻,只不过卡通服饰变成了雪白的蕾丝和蝴蝶结。

    她穿了一件雪白长袖的娃娃装,全身上下都有大量的雪白蕾丝,领口滚着粉红色的荷叶边,裙摆处有着刺绣精美的玫瑰花图案,两个袖日都以粉红色的缎带打了个蝴蝶结,整件衣服显得非常梦幻飘逸。再搭配上弧度优美的长卷发,还有浓密的长睫毛和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就宛如一尊漂亮精致的洋娃娃。

    她在洋装外系了一条苹苹买的鹅黄铯围裙,敖震邦的眸光转为阒黑。以前的他很讨厌女人穿上一堆蕾丝衣物,因为那看起来就像是披了一块桌巾在身上般,毫无美感。

    但,眼前的小女人却让他改变了对蕾丝的既定印象。唔……其实她穿起来还挺漂亮的,雪白的蕾丝把她细致的肌肤烘托得更加完美,看起来楚楚动人。

    她一直唱着歌,敖震邦发现她的歌声也挺不错的,音色很甜美,好象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正仰躺在青翠的大草原上悠闲地吟唱。歌声里的欢愉唤醒了他体内尘封已久的渴望,一种对于亲密关系、对于温馨记忆的渴望……

    不!

    察觉自己居然对妹妹的朋友起了异样的感觉,敖震邦的面色一凛,狼狈地阻止自己脑海中翻飞的欲望,暗骂自己:你疯了吗?姑且不论孟晓舟是不是妹妹的好友,你根本不该对小妹妹出手!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既浪漫又天真,个性太不切实际了,压根儿不知人心险恶。

    他要的不是这种梦幻型的女人。他理想中的交往对象,应该跟他是同一种类型的人才对,她最好也在金融界工作,个性沈稳冷静、细心缜密,对数字有清楚的观念、很会持家,对未来也有明确的规划。

    反正,他要的女人,绝对是跟孟晓舟完全相反的典型。还有,她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她应该赶快回她家才是!

    俊脸笼罩着阴霾,他缓步接近孟晓舟。

    她依旧甜蜜地哼着歌。“雨天的温柔总是选错拥挤时候,雨天的小指头马蚤动我虚有的乡愁,雨天的尾巴拍打浪花一朵朵,雨天的尾巴让夕阳牵着走,我的青春是否,你也牵着走……”(陈绮贞/作词:雨天的尾巴)

    把煮好的面条捞出来盛入碗里,晓舟动作轻盈地穿梭在厨房里,找出另一个美丽的盘子,用锅铲铲起葱花炒蛋,忙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多出了一个人。

    “你在做什么?”

    寒冷的嗓音让晓舟吓一大跳,拿着瓷盘的手抖啊抖的,眼看就要摔到地上了。“我……我在炒蛋啊……”

    敖震邦的眉头皱得更紧,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恐龙似的。他俐落地接起快滑落的瓷盘,将它搁在餐台上。“要给苹苹吃的?”

    “不是,苹苹早就入睡了。”在他咄咄逼人的视线下,晓舟的粉脸漾起红晕,莫名其妙地结巴了起来。“呃……这、这……这是要给你吃的,那个冷便当看起来……看起来很难吃,冰冷的食物对肠胃不好,会胃溃疡,严重点的话还会胃……胃出血耶……”

    喔!该死,我干么结巴啊?晓舟懊恼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秋水盈盈的美眸忍不住瞅着他。他好象简单地梳洗过了,脸色看起来没那么灰败,可眉宇之间似乎紧锁着忧愁。厨房晕黄的灯光让他那轮廓深邃的脸庞看起来更加神秘难测,他浓密的黑发有点凌乱,下巴有些新冒出的胡渣,让他看起来有点沧桑,也很性感……

    性感?喔no!晓舟心底的警铃大作。见鬼了!她不是最讨厌这个唯利是图的自大狂吗?怎么她今晚会觉得他看起来特别不一样,还觉得他性感中带了点颓废、沧桑呢?糟糟糟!她知道自己最难抵抗的,就是这种危险沧桑型的男人了!

    敖震邦面无表情,看也不看那盘葱花炒蛋还有散发着芳香的什锦面,冷硬地在两人间划出距离,道:“你不必做这些事,基本上,我只是聘请你当苹苹的私人看护,你只要照料好苹苹就好,不需做家事。有一个钟点女佣会过来打扫房子,一周三次。”

    他宛如冰霜的表情刺痛晓舟的心,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好可笑,像个白痴似的,更像是个小丑。

    她到底在干么啊?明明知道这个臭男人眼中只有钱,浑身铜臭味,她居然还傻呼呼地替他做菜?

    见鬼!她一定是中邪了!

    晓舟气愤地脱下围裙,把它扔在餐台上,以最冰冷的口气道:“很抱歉,我不该擅自进入你的厨房,关于这一点,我保证绝不再犯。不过,我必须提醒你,关于照顾苹苹的事,我可没有答应。我今晚只是过来探视苹苹罢了,看护人选,你最好另请高明。”

    哼,一看到他那张千年寒冰脸,她就觉得反胃!要她搬来住在这里?想都别想!她也不想领他的薪水,免得弄脏了玉手。

    “为什么?”敖震邦很不解。“你现在不是失业吗?花坊已经倒闭了,不是吗?”

    “我是失业了!”晓舟气得面红耳赤,恨不得跳起来咬死他。“可就算会饿死,我也绝不替你工作,更不想领你的臭钱!”

    她气翻了。这恶棍又在嘲笑她,笑她失业,他真是天底下最刻薄的混蛋,每次见面都要竭尽所能地奚落她、取笑她。

    “话说完了,我要回去了!”晓舟气到七窍生烟,抓起搁在一旁的包包就往外冲。气死了,气死了!她再也不要见到这个刻薄鬼一眼,再也不要!

    才冲到大门口,晓舟突然又转过身,像是冒着蒸气的火车头般往回冲,一路冲回厨房。

    她直奔向料理台,以最快的速度抓起地上的厨余回收桶。

    “你在干么?”敖震邦完全看傻了,她的动作……好诡异。

    晓舟不回答,紧抿着嘴唇,脸色冰冷地一手抓着厨余桶,另一手拿起刚煮好的什锦面,哗啦啦地倒入桶中,紧接着,又抓起另一盘葱花炒蛋。

    她恨死了!尤其恨自己的白痴,居然还傻呼呼地替这种人下厨!离开前,她要把这些“证物”都毁尸灭迹,通通带走,不让这个讨厌鬼有机会继续笑话她!

    倒光炒蛋后,她忿忿地把瓷盘放回餐台上,不过她的动作太大,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刀叉架,一把锐利的小刀倏地震出来,不偏不倚地划中她的手背。霎时,她白嫩的肌肤上多出了一道血痕。

    “好痛!”

    哇哩咧——看着那道血痕,晓舟简直快气晕了。现在是怎样?莫非人只要一衰,就会万事皆衰吗?她孟晓舟还真是楣星高照,衰得打遍天下无敌手!不但失业、被冷血动物嘲笑,现在居然连一把小刀都要跳出来欺负她?呜呜呜——她、好、惨、啊——

    敖震邦见状,立刻抓起她的手腕。“你受伤了?过来,我先帮你消毒再搽药。”那把刀子是专门用来凿椰子壳的,非常锋利。

    “放手,不要你管,猫哭耗子假慈悲!”晓舟狠狠地抽回自己的手,小脸气到发白,抱起厨余桶又冲向客厅,一字一句冰冷地道:“很抱歉,我必须借走这个厨余回收桶,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寄一个新的还你。告辞!”

    她怒气冲冲地走向玄关,正想拉开大门时,背后却多出了一只手。

    敖震邦站在她背后,两手按住她的肩膀,沙哑粗嘎地道:“别闹了。好吧,是我的错,我不该提你失业的事,但请你相信,我没有丝毫讥笑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搬来照顾苹苹。”

    他粗嘎的语调中充满了浓浓的歉意,晓舟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在跟她道歉?那么骄傲自大、唯我独尊的敖震邦在向她道歉?

    蓦地,热热的液体刺激着眼眶,鼻头也跟着发酸。该死!她不想表现得这么没用,她更不想哭,可是、可是……

    他捧起她的脸蛋,被泪水渲染过的小脸看起来楚楚可怜,如泣如诉的水眸悄悄挑动他的心情,勾动缕缕情愫。

    还来不及厘清自己想做什么,他的唇已经先有了动作,俯身,吻了她。

    他的吻跟他严谨的外表完全相反,非常嚣张而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