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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马之爱第3部分阅读

    里的原因,却无法解释突然猛吃早餐的理由。

    “到了晚餐,她再次让我们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因为向来最多只吃一碗饭的她竟然连吃了两碗,吃完之后还莫名其妙的跑到花园去发呆了整整半个小时。我终于受不了的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有如此的巨变,结果她只说因为你觉得她太瘦了,还有她戴眼镜不好看。

    “所以她才会突然猛吃东西,还跑到花园里去让自己的眼睛休息。爸、妈和我突然发现你对她的影响力还真大,但是如果真只有你救得了她,我们真的是乐见其成。”衣筑芸苦笑的说。

    “小暄的确是太瘦,也太过用功了,所以看到她有此转变,我们都很高兴。”衣父说。

    “就是因为我们太高兴了,所以没注意到她吃饭时眼中的痛苦表情,还有她竟趁着到花园的半个小时,吐光了她所有吃下去的东西。”衣筑芸苦涩的接着道,同时伸手拍了拍不知何时间早已双目含泪的母亲。

    难怪她会变得这么虚弱苍白,这么瘦!马政逵不知是自责还是心疼的握紧拳头忖度着。

    “她从一开始就把吃下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吗?”他以克制的嗓音问。

    “至少前两天没有,我特别注意过她,因为我担心她突然改变饮食习惯可能会产生些不适,可是我放心的太早了。”衣筑芸自责的摇头道。“我们是在这两天才发现到她的不对劲,爸想带她去给医生看,她又不肯去,推说自己没事。结果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只要一吃东西就开始吐,到现在,她甚至于连喝口水都一样会吐。”

    “该死,”马政逵再也忍不住的低咒出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以为……

    “我们一直在等你回来,因为除了你我们谁也说不动她。她不肯去看医生,病成这样还坚持要百~万\小!说,说什么她非考上台大不可。”说到这儿,衣筑芸有些生气,“我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她就非考台大不可,难道全台湾只有台大一所学校吗?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在场其他三人顿时都自责的避开了她的视线。这一切都是他们害的!

    “我不会让她再这样继续下去了。”马政逵突然信誓旦旦的起身说。

    “你要做什么?”衣筑芸问出她父母的心声。

    “送她到医院。”

    “我去开车。”衣父一听马上道。

    “我跟你上去替她准备一些换洗的衣物。”衣母则拭着眼泪起身。

    衣筑芸给了他一个感谢的眼神。“幸好你回来了,否则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马政逵摇了摇头。“你不了解,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

    “政逵,忘了那件事吧,等你们满十八岁后,我会和你爸妈商量让你们先订婚的。”走到大门口的衣父突然停下脚步打断他的话。

    “订婚?”衣筑芸难以置信的看向父亲。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吗?

    “谢谢伯父。”马政逵一阵激动的说。

    衣父摇了摇头,转身走出大门。有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早该相信这句话的,现在他只希望自己的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否则他将会后悔一辈子的。将衣筑暄送到医院,医生评判出她这是因为生活太过紧张、压力太大而产生的心理病,最好能住院观察休息几天好对症下药。

    当然,衣筑暄本人认为自己没病,死都不肯住院。不过有马政逵在,根本容不得她说个不字,所以最后她还是乖乖地住了下来。

    住院第一晚,由衣母看顾,马政逵则因为必须回家向父母报备,因而在第二天才来接力。

    第二天一早,衣母才刚醒正打算下楼到地下餐饮部替自己买早餐时,马政逵已提着两份早餐出现在病房外。

    确定衣筑暄还在熟睡,两人就坐在走道旁的椅子上吃早餐。

    “对不起,伯母。”马政逵突然歉声道。

    衣母停下吃到一半的早餐望向他。

    “如果不是我对小筑说了那些话,她今天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他低头自责的说,眼眶遏制不了的有些发热。

    “不全是你的错,我们也有责任。”衣母轻拍一下他背脊,“当初要不是我们太自以为是,认为你们太小什么都不懂,而刻意为了阻挠你们而开出如此无理的条件,现在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不是你的错,是我们。”

    “你们全都是为了我们好。”马政逵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一切都是我害的,因为如果不是我太过急于求成,希望她能马上恢复以前健康的样子,今天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我真的很该死!”

    听到他哽咽的声音,衣母再也忍不住的伸出双手将他抱住。他真是个好孩子不是吗?小暄能够得到他的爱护,大概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吧。

    拥了他一会儿又轻拍了他几下,她轻轻地推开他。“今天小暄就交给你了,如果你累的话打通电话来,否则我会等到明天早上再过来,好吗?”她知道他一定非常需要时间与小暄谈谈。

    “谢谢,伯母。”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说的,谢谢你替我看顾女儿。”

    “您别这么说。”

    微微一笑,衣母又拍了他一下,起身道:“那我先走了,小暄交给你了。”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他认真的承诺道。

    “我知道。”衣母再度微笑,挥挥手转身离去。

    走进病房,衣筑暄还在熟睡,马政逵轻轻地拉过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她。

    她真的变得好瘦好瘦,一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感觉就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事实上也是,因为她一定爱他爱得病入膏肓,要不然她不会为了他的一句话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看来他注定得用一生的时间来照顾她了。

    甜蜜而有些迷糊,爱笑却又比谁都爱哭,看似柔弱,事实上却比任何他所见过的人还要坚韧,这就是他所爱的她。

    伸手将跑到她脸上的发丝塞到耳后,她在这之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吵醒你了?”他温柔的看着她。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摇头,然后眼眶突如其来的泛起泪水,从眼角缓缓流下。

    “怎么了?”他温柔的问,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对不起。”衣筑暄哑声说。

    “为什么要道歉?”他看着她。

    “我没办法让自己胖起来,还反而更瘦……”

    马政逵摇头打断她。“别说这种话,除非你怪我害你变成这样。”

    “不,这跟你无关,是我自己……”

    “若不是我骗你,说我比较喜欢以前的你,你又怎会为了增胖而弄成这样?”他再次摇头打断她的话。

    “不,是我……”

    “嘘,”他霍然伸手轻轻地压在她苍白的唇上,“我们别再争谁对谁错了,告诉我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哪儿不舒服,需要我去叫医生吗?或者你肚子饿想吃些东西?听说你从前天晚上起就没再喝过一口水。”他柔声说。

    “对不起。”

    “又对不起?”马政逵佯装生气的皱起眉头,“从现在起我不许你再说这三个字,听到没有?”

    “我很抱歉……”

    “这几个字也不行。”他霸道的说。

    衣筑暄轻扯了下唇瓣,试着想从床上坐起来,马政逵立刻起身帮助她,并小心的调整床头边的点滴管线,以防她不小心扯动手背上的针头。而为让她坐的舒适些,他坐在床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  ”

    “嗯?”他以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

    “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我一定会让自己吃胖些。”

    梳发的动作倏然停了下来,马政逵将她微微地推离,让自己与她面对面。

    “小筑,你听着。”他一本正经的凝视着她说,“你真是一个大笨蛋,你知道吗?”

    衣筑暄眨了眨眼,愕然的望着一本正经的他说出与他表情完全不搭轧的话。她的耳朵没出问题,没听错吧?

    “没错,你是个大笨蛋。”他轻抚她苍白而削瘦的脸,重复的又说了一次。

    真奇怪,他明明是在骂她笨,为什么她的心跳会突然加速呢?衣筑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喃喃地低语着,“为什么说我是大笨蛋?”

    “因为你竟然怀疑我。”他抬起她的下巴,一本正经的凝视着她。

    “我没有怀疑你。”她瞬间皱起眉头,不管他要她做什么,或者他要做什么,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

    “你有。”

    “可是……”

    “你怀疑我会因为你外在的改变而不再喜欢你。除了怀疑之外,你还轻视我,认为我是那种只注重外表而不重视内在的蠢蛋。”

    “我没有!”

    “你有。”

    “我……”

    “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你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责怪的盯着她,“只因为我说一句你太瘦了,我比较喜欢你以前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衣筑暄猝然抢声道,而伤心的泪水就在这时随着她末字的尾音夺眶而出。

    被他这样的误解,她觉得好伤心、好委屈,她都已经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他不了解她,反而扣了一顶大帽子给她,说她怀疑他、轻视他?

    他难道不知道她有多爱他,即使为他不经意的一句话也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吗?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优秀给了她多大的压力,永远都不会知道!

    看见她脸上委屈的泪水,马政逵觉得心好痛,好想拥抱她、安慰她,但是却不能这么做,因为他必须让她彻底的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否则治标不治本,过不了多久她可能又会回到这个地方。

    “你真的在乎我吗?我并不觉得,因为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一定了解我,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他握紧拳头狠心道。

    衣筑暄的泪水在瞬间掉得更快些,但她没有伸手拭去泪。

    “我知道你所有的事,你的喜好、你的兴趣、你的梦想,你最想去的国家、最喜欢的nba篮球明星,甚至于你身上每一道疤痕的历史,你怎么可以说我不了解你?”她盯着他,以微微颤抖的哭声道。

    “那么你告诉我,我现在最在乎的是什么?”

    “明年我们俩都能顺利的考上台大。”她吸了吸鼻子,毫不犹豫的说。

    马政逵摇了摇头。

    衣筑暄愕然的看着他,不对?可是……

    “难道你现在最在乎的是你爸妈的身体状况?”有可能,毕竟他爷爷才刚过世不久,而且是突然猝死的,也许……

    马政逵再度摇头。“现在你还能说你了解我吗?”

    衣筑暄早已忘了哭,现在的她一心一意只在意一件事,只想知道一件事。

    “你现在最在乎的到底是什么?”她问。

    他认真的凝望她,说出一个让她想也想不到的答案,“你。”

    衣筑暄瞠目结舌的瞪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现在最在乎的是——她?!

    老天,她一定是听错了!

    她一定是在做梦!

    她一定……

    噢,讨厌的泪水模糊她的视线,她想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看清楚他的双眼,因为人们总说眼睛是灵魂之窗,欺骗不了——

    马政逵突然伸手环住她,将她哭泣的脸压在颈间,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在乎你。”他靠在她耳边轻声的诉说,“国三硬逼你读书要你跟我考同一所学校,是因为我想继续每天和你一起上下学,并能就近照顾你,因为你的糊涂让我放心不下。

    “上了高中,为了我的自私,我在你面前画了个大饼引诱你,而你也很合作的一头栽了进去。看你为了我的梦想而改变自己,老实说刚开始我的确有几分得意,可是眼见你为读书而废寝忘食、日渐消瘦,连我最爱的笑容都日益减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后悔让你变得不像你。

    “我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大混蛋,从未设身处地的想过你所承受的压力,而一味的只会要你配合我、满足我。我真的不知道像我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你为什么还会这么的在乎我,我连自己都忍不住想唾弃,你知道吗?”他拥紧她,感觉她在一瞬间也回抱了他一下。

    一会儿后,衣筑暄推开他,然后抬起头看他。她的双眼被泪水冲洗后,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而那光彩让他有种久违的感受。

    “对不起,  ,我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让你这么自责,对不起。”她有种做了场梦的感觉,而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清醒。

    感觉到她的不同,马政逵终于放心的露出一抹微笑。

    “我说过不准你对我说这三个字的,如果你一定要说,下回见到伯父、伯母时对他们说,因为他们的担心与自责并不比我少。”他告诉她。

    “嗯。”她用力的点头。

    第五章

    出院后的衣筑暄恢复了她以往的开朗,在读书与生活间也捉到了正确的节奏,不再成天埋首书堆中,令人忧心。至于她过轻的体重,则在衣母一锅锅十全大补汤的调养下,慢慢地向上攀爬,脸色亦红润了起来。

    时间的河不断地流,经过大学联考后,很快的就放榜了。

    衣筑暄以倒数的名次挤进了台大,四度与马政逵成了同校同学。

    在他们大一下学期的那一年,衣筑暄满十八岁的那一天,双方父母替两人办了场简单的订婚仪式,仪式虽简单,到场之人却不少,除了双方家长及亲朋好友外,在场有三分之二的人全是新郎新娘国小、国中、高中及大学的同学。

    终于有了较实质的相处感,两人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

    上了二年级之后,两人顺理成章的同居在一起,而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有着未婚夫妻的名义,常常差点擦枪走火。

    然而,在衣母认真而且严肃的谆谆教导之下,衣筑暄总是在最后一刻守住自己的贞操,而马政逵也因为太爱她,所以尊重她的始终未曾强迫过她。

    但是除了那最后一个步骤,凡事可以做的事,他们可没有一个放过。而三年就在这既幸福又倍感痛苦的折磨下,平静的度过。

    马政逵在校的好成绩为自己赢得出国留学的机会与奖学金,不过受制于国民义务的缠身,他只有暂时保留那份名额,投入军中。

    而衣筑暄则为了两年后能跟他夫唱妇随的出国进修,所以决定踏入社会猛赚个两年,为他们俩的将来先作打算。

    他们决定等他退伍之后,先结婚再出国。

    美丽的前景,不变的深情,他们俩在任何人眼中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令人羡慕。

    他们该会白头到老吧?不,该说是一定会白头到老才对,毕竟他们是如此的相爱,不是吗?

    是的,任何人都会这么觉得,包括他们自己,但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算不如天算。

    因为突如其来的荣誉假,让马政逵连夜北上偷偷地溜回家,打算一早就出现在衣筑暄家门前,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搭计程车回到家门前时正好凌晨四点,马政逵心想时间还早,不如先回家打个盹,早上先吓吓爸妈再去吓她也不迟,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被吓到的人反而是他!

    凌晨四点,该是万籁俱寂的时候,家里的客厅却灯火通明,父母相对无言的坐在客厅中,表情沉重而且疲惫不堪。

    “儿子?”看到他突然的出视,马母显得有些意外的惊喜,但显露在脸上的微笑却是那么的勉强而僵硬。

    “发生了什么事?”他直截了当的开口问。

    “哪有什么事。”马母强颜欢笑的避开他探索的视线,“怎么突然回来了,肚子饿不饿?累不累?要不要先洗个澡……”

    “妈,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他突然插口道,然后将视线转向从他进门后就未发一语的父亲身上,“爸,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再也佯装不了坚强,马母的泪水无声的滑下脸庞,她以微微颤抖的手轻拭脸上的泪水,然后突然转身。“我去弄些吃的过来,你一定饿了。”说完,她迅速地没入厨房。

    客厅里,父子两人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谁也没开口。

    过了一会儿,只听一声苍老的叹息从坐在沙发上的父亲口中传来。父亲缓缓地抬起比他记忆中老上十岁的脸,硬生生的挤了一抹苦笑在脸上。

    “儿子,过来,坐。”

    马政逵无声的走到他对面的位子坐下,静静地等待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