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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第40部分阅读

    ,如此之人,我李渊要让他什么都吃不到,来人撤下这桌饭食!”说罢两名仆人上前前来撤桌。

    砰!

    仆人还未近前,只听一声巨响,李重九将眼前桌案一脚踢翻在地,顿时汤水饭食四撒,在座之人纷纷掩袖退避,远离李重九身周。而这时听得殿内响声,两侧走廊,上百名黄袍士卒一并涌入,抽刀皆指向李重九,将他团团围住。

    “狂妄!死到临头,还不伏法!”一名官员站起身,横眉怒叱。

    眼见千夫冷对,李重九哈哈一笑,看向李渊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唐公之仁义,我今日算见识到了。”

    一旁雁门郡守王确言道:“你这人不知好歹,此事是司隶台上奏给天子,唐公是奉了上谕,来抓拿你,与他何干,你不思检点,反而妄责他人,实是无可救药。”

    李渊将手一止,言道:“冠军侯,老夫爱惜你的才干,本有意招你为婿,但你却自误前程,铸下大错,此事老夫也有一份责任在于其中,自当向天子请罪。但眼下公大于私,老夫却不得不大义灭亲了。”

    “好一个大义灭亲,”李重九冷笑言道,“杀一毫不相干之人,即可向天子表明你的忠心,亦可威震宵小实在妙招。”

    听李重九这么说,李渊神色一冷言道:“老夫行事俯仰无愧,轮不到你小辈来指责,劝你不要作无意义之挣扎,束手就擒,赴京向天子请罪!”说罢李渊将手一按,左右甲士上前将李重九拿下。李重九官袍被剥,官帽被打落在地,神色却是冷峻直视李渊。

    “押下!”李渊甩袖转身,返回主位。而上百名甲士却一并押着李重九直出晋阳宫而去,大小官吏见此一幕,无不瞠目结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等一下!”行至殿门之外时,突然一名女子急追了而来,一旁士卒正要阻拦,而这名女子身旁几名婢女却言道:“这是东都的曲大家,你们敢冒犯,不怕被唐公斩了吗?”

    曲嫣然来到李重九面前,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重九看向对方,哈哈笑道:“原来你就是曲嫣然,果真乃是生平罕见的绝色,你穿女装真美,可惜不能见你一舞倾国倾城的样子!”此言一处曲嫣然双目泫然言道:“若是你看,嫣然随时可以为你一舞。”

    “一言为定。”李重九朗声笑道。士卒们向曲嫣然告罪一声,将李重九押下。

    次日晋阳前往长安的官道之上,五六十名官兵押着一辆马车,正缓缓而行。因杨广诏书之上,说的是即日押送,故而李重九被拿之后,是一日也没有耽搁,直接被押往长安。马车里李重九手脚皆戴着铁制的手镣脚镣,十分沉重,同时马车内还有两名官吏押解。

    李重九看了他们一眼,笑道:“这镣铐有几十斤重,能不能劳烦二人方便一二,李某将不甚感激。”

    一名微胖,满脸横肉的官吏冷笑一声,言道:“这镣铐是唐公吩咐的,说君侯你武艺高强,让我们不可不防。所以这镣铐,你还是戴着吧。”

    李重九将手中沉甸甸的镣铐一举,笑着言道:“原来是唐公吩咐的,甚好,甚好,只是不知唐公有没有吩咐你们,路上也一并将我料理了,以绝后患?”

    李重九此言一出,顿时这二人皆是色变。当下那微胖官吏强笑言道:“君侯,你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唐公是何等人。”

    另一名官吏言道:“什么君侯,眼下这厮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还提这作甚?”说罢两名官吏皆是哈哈大笑起来,李重九亦跟着附和大笑。

    那微胖的官吏见此不由作恼,言道:“贼囚,你笑做什么,嫌命长吗?”

    李重九笑声顿止,言道:“不敢,不敢,只是死灰也能复燃,二位莫要以为,我眼下身为阶下囚就不能出头了。”

    那微胖的官吏冷笑一声,言道:“你不是韩安国,我们也不是田甲,得罪了唐公,朝中又没人给你说话,我倒要看看这死灰如何复燃?”

    话音刚落,突然马车之外,陡然传来弓弦崩动之声,士卒纷纷避走,高呼言道:“不好,有人劫囚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大丈夫不可辱

    箭矢破空声,在空气簌簌而动,李重九耳边听得真切,这箭羽射向的都是左右,但是马车附近却没有箭矢而来,显然是怕误伤了马车上的人,这八成是自己部下在营救自己。不过自己部下不过百人,但是显然从四面传来的脚步声,喊杀声,以及箭矢密集度来判断,来营救自己之人,却有两百人左右,这是怎么回事。

    而这时四面刀剑之声响起,闷闷的刀子入肉声搅动着人的神经。李重九抬眼看去眼前这两名官吏皆是色变,一并将腰间匕首拔了出来。李重九淡淡言道:“眼下此地已被四面包围,你们绝对逃不出去,犯不着为李渊来刺杀我,然后再被剁成肉泥,何况我现在也并非是没有反手之力。”

    说到这里李重九将铁链一拖,举重若轻。而这时一旁车壁突然被打破,破壁里现出数名大汉正提着染血的刀子,看见李重九喜道:“侯爷,你无事就好了。”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瓦岗寨的好汉也来了吗?”

    那名大汉言道:“正是,听说侯爷被李渊那厮拿着了,瓦岗寨的单二爷就带着上百名瓦岗好汉与我们一并在此设伏,将侯爷救下。前后的驿兵也被我们杀散了。”

    听得瓦岗寨杀来,这两人官吏更是色变,手下匕首皆是砰砰两声掉在车厢内。

    “君侯,饶命!”

    “君侯,饶命!”

    二人一并索索发抖,低伏在车厢之内,连连纷纷叩头。那大汉喝道:“狗官,一路之上敢给侯爷戴这样铁铐子,看老子斩了你们。”

    “君侯,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

    “你大人也有大量,效韩安国放田甲一马吧。”

    “死灰复燃么?”李重九看了看手中的脚镣笑了笑言道。这二人见李重九如此当下对望一眼,皆是浑身发抖。换做常人一朝从人上人至现在的阶下囚,如何能平心静气。李重九如此肯定是一会要变着方子,折磨他们二人了。

    李重九见这二人脸色,言道:“现在杀你们,不过杀两条狗罢了,算了。”

    “是,是。我等是狗,我等是狗。”

    当下那名大汉收刀而立,喝道:“还不拿钥匙开锁。”

    当下两名官吏争先恐后地给李重九打开手脚镣,李重九伸手活动活动手腕脚腕,而这时一行几骑的骑兵从一旁山上而来。

    战场早已打扫了,在场官兵见大势已去,早早就放弃抵抗投降了。李重九看去只见一名威风凛凛的大汉,从马上而下,上前言道:“好兄弟,可想死你哥哥我了。”

    李重九当下上前抱拳言道:“单二哥。”

    单雄信赤发依旧,身材魁梧至极,手持一长大马槊,见李重九脸色沉静,言道:“小九你的事,我知道,大丈夫何患无妻,李渊卑鄙小人,昏君无道,狗官当世,我们一起去打破东都,将那昏君与狗官拿下一并剥皮吃肉。”

    李重九尚未答话,又是一人骑马从山上而来,抱拳言道:“在下杜才干,见过侯爷!”

    李重九见了对方当下言道:“杜兄。”

    杜才干言道:“在下奉蒲山公之命,请侯爷往山上一见。”

    “蒲山公?”

    “正是,接到君侯之信后,蒲山公舍下一切要事,秘密从瓦岗寨赶往晋阳而来,现在山上亭中等候已久了。”

    当下李重九点了点头,接过马来,直往山坡而去。而单雄信在身后言道:“收拾一下,立即撤退。”

    李重九策马上了山道,转过一处桃树林子,果在半山处见到一个小亭。只见满山皆是桃花落樱飘飞,而在亭子之中,一名冠巾鹤氅,手持羽扇的男子,正眺望远山,这潇洒倜傥的男子不是李密,还能是谁。

    李密这一番做派显然是摆足了架子,李重九言道:“法主兄,大恩不言谢。”

    李密转过身来轻摇羽扇,轻描淡写地言道:“以你我的交情还需见外吗?昏君无道将你剥你官身,李叔德狭公报私,兄不胜愤慨,以弟之才,天下之大哪里不可去得,你我协力一并反上瓦岗寨革鼎天下,终有一日叫昏君,李叔德后悔昨日没有杀了你我二人。”

    李密言语之中一片愤然之意,李重九淡淡言道:“多谢法主兄,在下之屈辱,自当问李渊讨回,绝不会假手他人。”

    李密听李重九这么说,当下赞道:“贤弟荣辱不惊,此非比常人,也是手刃仇人,乃人生快意,这倒是愚兄冒昧了。”李重九言道:“不过敢问法主兄,聚众屯于瓦岗,有何雄图?”

    李密轻摇羽扇,莞尔言道:“吾侪之辈皆乃是群盗,旦夕偷生草间,哪里有什么雄图?”

    李重九言道:“既然法主兄不与我交心,那么在下这就走便是。”

    李密见此,连忙言道:“贤弟且慢,这不是话还未说完。实是眼前四海糜沸,不得耕耘,我瓦岗军士卒虽多,但食无仓禀,仅有劫掠为资,常苦不给。若旷日持久,朝廷遣一大军征伐,必然溃败。愚兄受翟大当家知遇之恩,当以死相报,故而为此苦恼。”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法主兄不知可有何妙策呢?”

    李密轻摇羽扇,踌躇满志地言道:“贤弟,愚兄准备先取荥阳,休兵馆谷,待士马肥充,然后与人争利。”

    李密之言还是如历史上,如出一辙。历史上李密取荥阳,击败张须陀,得兴洛仓之后,实现了他休兵馆谷之愿意,以粮得军二十万,势力大涨后继续西进大功洛阳。结果在洛阳这天下之中,四通八达地方,与占据东都王世充,北上宇文化及先后大战,史书上说是劲卒良马死伤殆尽。最后李密败给王世充,只能西上投降给已坐拥关中,得关陇世家全力支持的李渊,将称霸天下的大业拱手让出。

    李重九言道:“当年法主兄为楚公参赞时,献上中下三策,上策取涿郡,扼大军之咽喉,中策取关中,下策取洛阳,而眼下法主兄在瓦岗军中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人,为何却取下策西进争荥阳,东都而去?”

    李密哈哈一笑言道:“贤弟所言,我怎么不知,此一时彼一时罢了,取关中乃是上策。但眼下昏主尚在,十余万隋军仍据江都,我瓦岗所部,都是山东人,眼下未下洛阳,何肯相随西进。”

    李重九早料知李密不会答应,当下言道:“那法主兄既不争关中,那为何不取河北?”

    听李重九这么说,李密露出几分正色,顿了顿言道:“太原有李渊,涿郡有薛世雄,河北还有杨义臣,相较而言,河南只有一个张须陀,余子皆不在我眼底。”

    李重九言道:“法主兄,此言差矣,还记得当初,我与你在白马寺时,曾言天下之势,在于关中,东都,河北三地。进东都,乃霸业定时,方才行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之事,而眼下瓦岗寨势单力薄,即便取了回洛仓,败了张须陀,万一天下交互来攻,东都危矣,此乃慕虚名而处实祸。”

    李密听了当下一身冷汗,言道:“贤弟所言甚是,愚兄失计较了。”

    李重九见折服李密,当下言道:“贤弟可率军北渡黄河,据白马津,先夺取一河之隔的黎阳仓,以粮募军,聚集大军后,鼓而北上,图河北全地之后,以河内作为根基,次取河南,山东,最后方据洛阳,再攻掠四方,此乃光武中兴之霸业,天下唾手可得。”

    李重九话没说完,李密双目即绽出亮色,言道:“贤弟之言如醍醐灌顶,恳请贤弟追随于我。”

    李重九言道:“若是瓦岗军北渡黄河,我愿率一万草原铁骑南下,为法主兄马前卒。”

    李密见李重九如此字眼,听了当下大喜,言道:“贤弟,你真是决定了吗?”

    李重九点了点头,振声言道:“昏君无道,偏听谗言,剥我官身,李渊外宽内忌,狭公报私,实乃伪君子。大丈夫不可辱,辱则当拔剑而起,纵然血溅五步。我已决定从日而起我反上瓦岗寨,誓不与这二人干休!”

    李密见李重九斩钉截铁当下大喜,言道:“你我兄弟同心,必然能闯出一番大业。”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就等瓦岗军一渡黄河,吾等为兄牵马矣。”

    李密笑着言道:“瓦岗寨乃是翟大当家的,你说什么呢?”

    李重九言道:“弟只知兄,而不知有翟大当家。”李密听了更是大喜,连拍李重九肩膀,神色振奋。

    李重九见李密答允,心知自从之后,天下大势已改变,李渊今后若要夺取天下,就此出现变数。若瓦岗军在河北立足稳定,李渊一旦从太原进取关中,李重九可与李密分别从雁门,河内两路进攻太原,断李渊的后路。倒是即便李渊夺取关中又如何,关中之地没有河东为重,如唇亡露齿,一日没有河东,李唐休想有一日出潼关,争夺天下。

    李渊此耻我必十倍讨还。李重九想到这个名字,双目寒光毕露。

    ps:这种写法,我知道会冒很大的风险,但是我仍决定写,这是本书一开始就写好的大纲,费了很大的气力,就是想把他写好。

    所以大家一切不快情节都已经过去了,下面是猪脚华丽的反击了,下面绝对酣畅淋漓。

    第一百七十四章 奋然一箭

    李重九与李密商谈之后,李密,单雄信皆带着瓦岗寨好汉与李重九作别,赶快返回瓦岗寨。而李重九他们也不敢久留,以免官兵追来。当下李重九部下各骑分道,走小路山路往西而去。隋唐时,这古晋阳以西南之处乃是一绵延数百里的大水泽,名为昭余祁,乃是吕氏春秋中所云的九薮之一。昭余祁所在之地,水草茂盛,遍地滩涂类似高鸡泊,水泊梁山一般,可以暂时栖身,于是李重九率领手下来此稍稍歇息,同时打探李虎,苏素他们的消息。

    过了不久,前方哨骑即已带来了消息。苏素带着十几名李家镖局的骑兵,浑身染血,来到了昭余祁。苏素一见李重九即言道:“小九,快去救你爹,还有你五姨,他们被官军追杀!”原来李重九被李渊押下后,在晋阳的李家镖局上下,所有人即立即分头出城,准备营救李重九,同时老弱也一并转移出城。但是哪知晋阳县得知消息之后,当下派出官差衙役到城外堵截。

    李虎,苏素当即翻脸与那些官差衙役动起手,那捕快,以及衙门的自配的帮闲,弓手,哪里是众镖师们的对手,当下被打了屁滚尿流。不过李虎,苏素他们也知道犯了事,武力拒捕这可是重罪,当下向西南,往河东方向快奔,准备追上李重九的囚车。

    不过哪里知道,太原留守府居然动用的府兵,前来拦截。众镖师对付衙役还行,但哪里是这些朝廷精锐的对手,当下亡命狂奔。幸亏李重九上次大胜浑部之后,缴获了近千匹突厥好马,当下都给李家镖局的镖师们配上。当下镖师乘马疾行,不过仍是甩不脱身后府兵的追击。李重九听了心底有数,太原郡十八个鹰扬府,而只有太原留守府才有资格调动府兵出动。所以这一定是李渊亲自下的命令。

    苏素说这一些时双目通红,牙齿紧咬,露出痛恨的神色。李重九却是如石一般露出坚毅之色,当即翻身策马而去,身后的骑兵,苏素等人皆是一并跟上。

    刚刚行出昭余祁,上了官道就碰见两三个落单的镖师,他们身上皆是带伤,其中一人被一刀砍中的脖子,显命已不久。原来他们皆是杀出重围,据他们描述官兵只是顾着追杀李虎,其余人若是被抓住皆是连俘虏都不要直接杀了,至于漏网的也不去抓拿,只要拿下李虎一人。

    “若是撵着屁股追,我们并非是府兵之对手,只有抄道在前方设伏。”李重九言道。

    苏素点点头,自己想救下苏素,孙二娘他们,差一点失了方寸,幸好李重九仍是沉着冷静地判断出局势。当下苏素见李重九面色凝重,丝毫也没有关心则乱的神情,当下不由佩服心道,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这才是办大事之人。

    当下苏素言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