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斗气冤家 > 斗气冤家第3部分阅读

斗气冤家第3部分阅读

    你。”

    “我知道了,拜托你就别再念了,好歹我也是个病人。”

    梅姝媛受不了她的叼念,忍不住求饶。她才刚清醒,全身不舒服极了,有需要选在这个时候折磨她吗?

    月虹瞄了眼她苍白的脸色,心虚地吐舌。

    完了!她只顾着替傅少爷抱不平,倒忘了大姑娘从昨儿个回来到现在,只在昏迷中被硬灌了药,还未曾进食。

    “大姑娘,你先休息,我去灶房帮你准备一些吃的。”

    月虹走后,房里总算恢复了安静。梅姝媛轻时了口气,小手轻揉仍有些昏沉的额际,想起月虹的叼念,唇角忍不住逸出一声低叹。

    她与那个男人之间的纠葛,等她身体好了、有精神时再来好好想一想吧。

    一辆镶着金边的马车甫停在傅府门口,一抹挺拔身形掀开布帘走下马车,向他随身的侍从低声交代了几句,并未走进傅府,而是转向对街的梅峰镖局。

    “泓尧,你来啦。”

    梅子云方踏出镖局大门,正巧遇见傅泓尧,两人迎面相照。“你要出门?”

    傅泓尧注意到他神情凝重,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有事去一趟卫门。媛媛醒了,刚吃了些东西,你快去看她吧。”

    梅子云话也不多说,拍了拍好友的肩头,脚步匆忙往街门方向而去。

    傅泓尧若有所思,瞥了他的背影一眼,随即迈开步伐走进镖局里,一路往梅姝媛的寝房而去;走到半路,即被叫住。

    “傅少爷,你来看大姑娘啊!”

    月虹话一说完,在瞧见他含笑俊雅的脸孔时,小脸蓦地一红,暗骂自己这岂不是在说废话吗!

    “这是要给媛媛喝的药吗?”瞧见她于上漆盘放着一碗汤药。

    “对。是我刚煎好,正准备要端给大姑娘喝的。”

    月虹小脸上的红晕末褪。这傅少爷长得真俊俏,怎么大姑娘老爱跟他吵不停?一定是大姑娘性子太差的缘故。

    “交给我吧。你先去忙别的事。”

    傅泓尧主动接过兀自发愣的月虹她手中的漆盘,径自往前头不远、梅姝媛的院落而行;来到她房门口,正欲推开房门,却听到里头传来谈话声,是红叶在她房里。

    “姐,有一件事,我从昨天就一直很好奇,我可以问你吗?”

    “什么事?你尽管问。”

    “你和那个傅大哥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也没有。”

    “你确定什么关系也没有?”

    听到这,俊脸一沉,再也忍不住地猛地推开房门,踏入房内,含怒的黑眸直视半卧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人儿,大步往床榻走去。

    “傅大哥,你帮姐姐端药来啦!”

    红叶来回看着两人。虽然昨天才见过傅泓尧,对他的为人不甚清楚,但她曾暗地里观察过他——他对任何人都能谈笑风生、温和有礼,甚至跟一群镖师也能豪情畅谈,唯独面对姐姐时,似乎多了一些不寻常的火药味,这一点令她深感兴趣。

    “红叶,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你姐姐有一些话要谈。”

    傅泓尧朝她温和一笑,为免待会儿吓到她,还是请她回避的好。

    “好。那你们慢慢谈。姐,我晚一点再来看你。”

    红叶虽然很想留下来看戏,但人家都摆明了不给看,她也只好遗憾地先行离开,离去时不忘好心地关上门。

    第4章(2)

    待红叶离开后,房门重新关上,傅泓尧一脸怒气,落坐在床畔,黑眸注视着她含倔的苍白小脸,心下一软,调侃地说:

    “就不知是谁,十岁那一年,一直缠在我身边,吵着说将来一定要嫁给我。”

    闻言,梅姝媛狠瞪了他一眼。这男人还敢提那一年的事情!

    那一年,她陪同爹娘、大哥,以及几名镖师,一同押镖走了一趟、水平县,回来途中,就在怀宁城郊外,遇上突袭的一群蒙面黑衣人,当时众人忙着抵御外敌,爹只来得及要娇小的她躲在木箱旁,交代她千万别出声。

    但是,最后仍是被发现了。就在一名蒙面黑衣人大刀即将砍向她时,傅泓尧突然出现,不仅救了她,也帮助大家将黑衣人打退。惊吓过度的她,有很长一段时间,变得十分依赖他,就连之前看他不顺眼,也都改观了。

    当时她的改变,最开心的莫过于双方长辈,傅夫人甚至在镖局众人出门押镖时,让她在傅府小住,而且寝房还是安排在傅泓尧院落里,与他相邻的厢房,也让她可以更方便缠在他身边。

    就在她厚着脸皮,吵着将来一定要嫁给他时,这男人却只是笑得一脸桃花,摸摸她的头,然后转身和一群女人谈笑风生,让她在后头气得火冒三丈。

    日子久了,她也逐渐死心了,对他的失望转变成比先前更深的厌恶。

    “那是我年幼无知,一时没看清你花蝴蝶、双面人的本性,好在及时清醒,才没陷得太深。”

    梅姝媛现在只要想到以前自己做的蠢事,就觉得丢脸极了。这男人是标准的花蝴蝶,她不想跟那群女人一样,在他身后追逐。

    黑眸深沉地注视着她不愿正视他的小脸,并未因她的话而动怒,听出她话里的真意,她若是真不在意他,也就不会如此介意了。

    “所以你现在是承认喜欢我了?”

    瞧此刻的她,连一眼都不愿看他,那他就非得要她眼里只有他才行,哪怕两人又要吵起来。

    “那是曾经,不是现在!”

    梅姝媛横了他一眼。这男人笑得一脸狐狸似的,看了就碍眼。

    “好。我知道你喜欢我,不用再强调了,先把药给喝了吧。”

    故意扭曲她话里的意思,舀了匙汤药,送到她嘴边。

    “你……”

    这可恶的男人在胡说些什么!梅姝媛气得准备开骂,这一开口,马上被送进满口的汤药,小脸因口中的苦涩,瞬间皱成一团。

    “乖乖把药喝完,我有准备一些蜜饯,等会再给你吃。”

    看到她一副想骂他,却又因嘴里的苦涩,只能睁大双眼瞪着他的样子,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早在这男人踏进她房里时,就被她千刀万剐了。他以为他是在哄小孩啊!在被逼着喝完最后一口药汁时,不待她索讨,一块蜜饯送进她嘴里,酸甜的滋味,瞬间在她嘴里化开,淡化了口中的苦味。

    “谢谢。”

    虽然不情愿道谢,但他毕竟照顾了她大半夜,她可不想再听月虹说她是个不懂得感恩的人。

    “虽然烧是退了,但你的脸色仍然很差。伤口换药了吗?”

    长指将她脸颊上的发丝挑弄到她耳后,黑眸怜惜地望着明显瘦了一圈的她,这丫头真的不懂得照顾自己。

    “月虹帮我换过药了。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来?”

    据首微垂,习惯了两人每回的针锋相对,像现在这样平静的谈话,反倒令她不习惯。

    “事情忙完了,就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好一点。”看出她的不自在,黑眸含笑。

    “那位贺姑娘是谁?还有,那块玉佩又是怎么一回事?”

    清澈的明眸直视着他,望进他黑眸深处,她总该知道间接害她受伤的人是谁吧!

    “媛媛,你在吃醋吗?”

    傅泓尧俊脸含笑,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大掌轻抚她细致苍白的脸颊,喜欢她此时间话的神情,像是妻子在质问不忠的夫君。

    “你在胡说些什么!”

    梅姝媛气得小脸胀红,小手待要拍掉脸上的毛手时,却反而被他握住,只能拿一双明眸瞪他。

    “你先休息吧,我晚一点再过来看你。”

    这件事情他自会查清楚,不需要她多费心,眼前她只需要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傅泓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转移话题。”

    梅姝媛任由他移动她身后的枕头,扶着她重新躺回床榻上,十分肯定这男人有事情瞒着她。

    “再睡一下吧。”

    傅泓尧好笑地看着她气鼓鼓的双颊,将她身上的锦被盖妥,深深地凝视她许久,这才转身离开。

    望着重新关上的房门,依她对他的了解,这男人铁定有事瞒着她。那位贺姑娘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想到那块玉佩上刻着的四个字,胸口的火气又整个窜起,她绝对不是在吃醋。

    没错!那男人的烂桃花,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极力说服自己,只是,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可恶!

    “媛媛。”

    傅泓尧自梦中猛地惊醒,一身冷汗,梦中的情景太过鲜明,即使此刻已清醒,仍感到心有余悸。

    他梦到梅姝媛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任凭他如何呼喊,仍是在他面前断了气息。

    怎么会梦到这种事呢?

    无来由地心里忐忑不安,即使此刻已是深夜,仍是不放心,打算立刻去趟镖局;他必须亲眼见到她完好无缺才行,否则他的心情实难平静。

    穿戴好衣裳,甫踏出一房门,在见到站在房门外、神色有异的清风时,俊雅的面孔难掩着急。

    “出了什么事吗?”

    低沉的口气紧绷。若不是出事了,清风不会在深夜里站在他房门外,犹豫着是否该叫醒他。

    “镖局出事了,所有的人皆莫名其妙中毒,其中又以大姑娘的情况最为严重。”

    清风尚未说完,傅泓尧身形迅速地往镖局奔去。

    果然,镖局里灯火通明,一踏进里头,入目所及,尽是歪歪斜斜倒在地上的镖师,有的人抱着肚子刚呕吐完,空气中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异味。

    傅泓尧脸色沉重,无暇顾及他人,即往梅姝媛房里疾奔而去。

    “媛媛!”

    傅泓尧神色焦急地踏进房里,见到梅长青夫妇和梅子云,三人皆一脸担忧地围绕在床边;一路上焦虑紧张的心情,在见到三人脸色后,心下一沉,俊脸不禁发白。

    “泓尧,你怎么来了?”

    梅长青讶异地望着他。这孩子消息还真灵通,镖局才刚出事,人马上就赶了来,果真是有心人。

    “世伯,媛媛她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傅泓尧来到床边,看着脸色惨白的人儿。白天见她虽然脸色稍差,但也没像现在这样,气色差到像是几欲断气似的。

    “不知道。大家莫名的中毒,不停地呕吐、腹痛如绞,好在红叶有解药,及时救了大家;但媛媛可能是受伤未愈,再加上中毒,情况变得较为棘手,不过目前并没有生命危险。”

    李翠娥娓娓道出经过,虽然仍是不清楚为何大家会中毒,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大家都没有性命之虞。

    “泓尧,别太担心,媛媛不会有事的。”

    梅子云见好友仍是浓眉深锁,忧心仲仲,庆幸他方才没见着媛媛呕吐昏厥的情景,否则只怕他会发狂;这男人平日和大妹斗个不停,其实心里对大妹可在意得很,只是嘴巴上始终不肯承认。

    “世伯、伯母,小侄有个请求,希望你们能答应。”

    深远的黑眸注视着床榻上了无生气的人儿,为了让自己能安心度日,他决定要插手。

    “什么事?”梅长青龙异地看着他严峻的神情。

    “我想带媛媛回傅府疗养,等她身子调养好了,再让她回镖局。”

    傅泓尧黑眸坚定地望着梅长青夫妇,大有他们若是不答应,也要强行将人带走之势。

    “这……”

    梅长青细瞧着他坚决的神情。这孩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的为人他很清楚,与媛媛相处的情形他更是看在眼里,表面上大家只看到两人每天争斗个不停,可他却看到他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坦露在女儿面前;只是这孩子表现出来的方式太拙劣,更是惨杂着一丝故意。

    他一向抱持着看好戏的心情在一旁观看。

    而现在,他就站在他面前,对他提出这种要求,已经充分表露出他对女儿的在意了。媛媛的出事,让他急了、慌了,所以他决定不再拐弯了。

    以目前镖局的情况,在尚未查明是何人下毒前,或许让媛媛暂住傅府会比较好。

    “我答应。”

    李翠娥倒是比夫君要来得干脆,一口答应,她相信以媛媛目前的身子,若换在傅府疗养,绝对比在镖局里更能获得妥善的照顾。

    “泓尧,就麻烦你和你娘了。明儿个一早,我会登门向你娘道谢的。”

    “伯母言重了,那我这就带媛媛回去了。”

    一得到同意,傅泓尧一刻也不耽搁,小心地将昏迷中的人儿抱起,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朝三人颔首后,大步走出房门,离开镖局,走回对街的傅府。

    第5章(1)

    好吵!

    如蝶翼般的长听轻轻眨动,一双明眸缓缓睁开,入目所及的景物摆设,让她一时间以为自己还未清醒;直到她看清后,虚软的身子倏地吃力地撑坐起。

    她真的没看错,这里是……傅府。

    这是她以前来傅府小住时的寝房,而且还与傅泓尧的寝房相邻。她怎么会来这里的?她记得用过晚膳后,突然腹痛如绞,痛得她在床榻上打滚,甚至还呕吐连连,最后她记得是痛昏过去了,怎么一醒来,人却在这里?!

    此时,隔壁房陆续又传来怒吼声。

    没错,这真的是傅府,她就是被这吼声给吵醒的,而她很清楚这吼声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的!这男人的起床气又发作了。勉强撑起虚弱的身子,沿途扶着可以支撑身子的物体,缓慢地走到隔壁房门口,将这男人刚起床时的恶行恶状看得一清二楚。

    “水太热了,再去换一盆!”

    身着单衣,坐在床前,脸色阴沉严峻的男人,在双手触及丫鬟春儿所端来洗脸的水后,爆出一声怒吼。

    “可……可是……少爷……你方才说……水太冷……所以……”春儿低着头,嗫嚅地道。

    “还不给我滚出去换水!”暴吼声再起。

    即使心里已有准备的春儿,仍是被吓得铜盆差点倾倒,小脸发白,急忙赶去换水,太过慌张的她,压根没注意到倚靠在门旁的人。

    “这茶太冷了。”横眉竖目,瞪向另一名丫鬟。

    丫鬟夏儿,连吭声都不敢,赶忙出去重新换茶,也没注意到门旁站着的人。

    “这些早膳,我看了就没胃口,叫灶房重新换过。”

    “是。”丫鬟秋儿急忙将早膳端走,同样地也没注意到门旁站着的人。

    “谁准你碰我的衣裳?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丫鬟冬儿刚打开衣柜,手才碰到衣裳,怒吼声就在她背后响起。

    “但、但是……”

    呜……少爷明明昨儿个一大早还骂她为何不将他的衣裳拿出来。少爷每日早晨反复无常、暴躁的脾气,总把大家搞得人仰马翻,个个犹如惊弓之鸟般。所幸这种情形在用过早膳后,少爷就又恢复成风度翩翩、温和的主子了,只是在这之前,大家的皮可得绷紧一点。

    “姓傅的,你闹够了没?”

    梅姝媛无力的娇躯倚靠在门边,再也看不下去了,冷冷地出声,同时也解救了快要吓哭的冬儿。

    此刻,去而复返的三名丫鬟终于发现她的存在,三人眼里同时出现一  抹光亮,连忙将手上的东西端进去后,争先恐后地上前扶着她走进一房,扶着她在椅上坐好。

    傅泓尧虽讶异她的出现,但仍是坐在床边,黑眸紧紧锁住她的一举一动。

    “春儿,把脸盆端去给你们家少爷洗脸。”

    梅姝媛一双含着警告的明眸瞪向床边的男人,大有你再吵闹就试看看之意。

    “是。”

    春儿听话的上前,低垂着小脸,将铜盆端到傅泓尧面前,一颗心忐忑不安。

    傅泓尧瞥了眼正瞪着他的一双明眸,阴沉着脸,并未再开口,拿起铜盆里的巾帕柠干后,擦拭着脸。

    见状,春儿不禁暗地里时了口气,感激地望向梅姝媛。

    “夏儿,茶水端去给他喝。”

    “秋儿,早膳摆在桌上就好,等会他自然会吃。”

    “冬儿,随便拿一件衣裳出来就好。”

    不悦的黑眸,再也忍不住地扫向她,她也毫不客气地瞪回去。

    “你的衣裳清一色是白的,拿哪一件有什么差别吗?”

    这男人嗜白,通常太执着于一种颜色的人,本身就有偏执的问题,眼前这男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还是不一样。”

    他咬牙从齿缝中蹦出话来。她不好好地在床上躺着,走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