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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气冤家第4部分阅读

 没料到她会这么一问,成刚双眼微敛,举杯就饮;从今而后,世上再无东方杰这个人了。

    “对不起,我不该再提起这件事,令你伤心。”梅姝媛自觉失言,歉疚地道。

    玉面和铁面两位神捕,师兄弟向来感情深厚,可想而知,东方杰的死,对他打击一定很大。

    “不碍事的。人死不能复生,我早已看开了。”

    成刚心虚地回避她歉疚地目光。一向处事坦荡,为人刚正无私,绝不说假话的他,只要遇到师妹的事情,他所有的原则,都将面临严重的考验;好在今后这类事情不会再发生,面对铁面神捕这个称号,他再也无愧于心了。

    “成大哥……有没有可能,一个人的心性,在短时间内会有巨大的改变,而他又非失忆……算了,你就当我没提过吧。”梅姝媛自嘲地道。

    她不该再让那个男人的事情影响到自己。既然他已做出抉择,她就不该再看不开了;现在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她,以前洒脱爽朗的梅姝媛到哪里去了,她讨厌现在的自己。

    “媛媛,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成刚担忧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脸上,她强颜欢笑的模样,着实令人忧心。

    “没什么,成大哥,我敬你。”

    不等他回应,她径自举杯一口饮尽;酒杯空了,继续再斟酒,一杯接着一杯,看得成刚浓眉紧蹙

    两人的互动落入不远处坐在靠窗长桌的男人眼里,在瞧见成刚的手紧握住梅姝媛的手时,胸口竟涌起一股杀人的冲动,尤其是在见到她一直灌酒后,怒气更是直窜。

    “泓尧,你在看什么?”

    贺莲芳从刚才就发现到他心有旁惊,和他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让她不免好奇地转头;这一细看,美眸微眯,眼底掠过一抹冷光,置于桌面上的小手不由得紧握。

    “没什么,只是看到认识的人。”

    他爱的人,应该是眼前的佳人,但为何有时脑中会出现不同的声音?

    那道声音一直在呐喊着:他爱的另有其人!而每当那道声音响起时,他的头就紧跟着抽痛不已。

    梅姝媛对他的意义,仅只是好友的妹妹;但为何看见她时,心却有着不该有的跳动?甚至在看见别的男人握住她的手时,他竟有股冲动,想冲上前拉开那男人的手。

    他到底是怎么了?

    一手轻抚又开始抽痛的额际,黑眸底有抹深思。

    “那位姑娘,听你们称呼她媛媛,她到底是谁?”贺莲芳注意到他轻揉额际的动作,目光含怨,试探地问。

    “傅、梅两家是多年世交,一两家向来往来十分密切,媛媛就像是我妹妹一样。”他轻描淡写地回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成刚与梅姝媛那一桌,她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原来如此。我吃饱了。泓尧,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不想再瞧见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梅姝媛,他的目光只能看着她,看来她得尽量避免他与梅株媛见面的机会才行。

    “好,我们走。”

    傅泓尧话甫落,他一直注意的梅姝媛,也在同时间醉倒趴在桌面上,就见成刚小心地将她抱在怀里,大步走下楼。

    见状,黑眸微眯;不知为何,胸口怒火狂炽,目光紧盯着成刚的背影。

    而在同时,成刚仿佛感受到身后的盯视,脚步一顿,抱着怀里的人儿,回首一望。

    是他!

    他想起上回也是在这龙凤楼里,媛媛一见着他,即抛下他,慌忙去追赶他,独留下他听着其余人细声谈论,流传在这怀宁城里,两人的纠葛。

    这个男人是金织坊的少主傅泓尧。

    转念一想,媛媛今日的失常,还有喝得酩酊大醉,莫非也是与这男人有关?

    批判的眸光扫过傅泓尧身上,淡瞥他身旁的美丽女子。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接触后,成刚眸光微敛,抱着怀里的人儿,重新举步走下楼。

    傅泓尧黑眸深沉,望着不再停留,抱着梅姝媛走下楼的成刚背影。

    他的反应尽落入贺莲方眼底,美丽的脸上有抹阴沉。

    看来这个梅姝媛,果真留不得。

    夜黑风高,如同泼墨般的穹苍,不见半颗星子和月光。

    怀宁城的郊外,隐于大片树林间,一前一后的两人,已静默伫立了半个多时辰,谁也未曾开口,只闻冷风吹过树梢传来的沙沙响声。

    “清风,你曾对我说过,贺莲芳并非我所爱的人,梅姝媛才是。”

    身着白袍的男人,双手负于身后,望着暗沉的天际,低沉的嗓音不见一丝起伏。

    “没错。”

    清风双手垂放在身侧,瞧着面前主子的背影,声音里有丝激动。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在我的记忆里,我只记得我爱的是贺莲芳,想娶的人也只有她,为什么你却说得那么笃定,难道我连自己爱谁都搞不清楚吗?”

    挺拔的身影候地旋身面对他,即使身处在此刻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里,一双黑眸仍是锐利地直视着他眼底。

    “因为这是事实。老夫人也知道得很清楚。”

    清风无惧地迎向他,知道少爷会深夜约他到这里来,就只代表一件事,他终于开始怀疑了。

    “我娘是因为太喜欢媛媛,才会一厢情愿,想要我娶她进门。”

    从小,娘就一直很喜欢梅姝媛,私心地希望两家能亲上加亲,这一点他很早就明白了。

    “不只是老夫人,就连少爷也一样,很喜欢大姑娘的。”

    “胡说。我可曾说过想娶她,或是喜欢她的话来着?”

    清风的模样不似在说假,但为何他会毫无记忆?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少爷,你是未曾亲口说过,但你对大姑娘的关心,大家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想必少爷也不记得了,在你出发去贺府前,老夫人曾提过,等你一回来,就要去向大姑娘提亲的事,当时少爷脸上的笑容可是久久不散。”清风一口气说完。

    此刻,他更加肯定了少爷一定是在贺府时遭人暗算,才会变成这样。

    是他失职,没将少爷保护好。

    “你说的可是真的?”

    傅泓尧一脸震惊!为什么清风口中所说的事情,他会毫无印象?陡地,头又开始抽痛起来,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可恶!

    “少爷,你头又痛了吗?”清风担忧地问。

    “清风,我再问你,我以前可曾有头痛的毛病?”

    若是他猜得没错,他的头痛极有可能跟清风口中失去的记忆有关。

    “没有。少爷是去贺府之后才开始有的。”

    很好!那么现在的关键就在贺莲芳身上了。若是真如清风所言,他爱的人是梅姝媛,那为何他会毫无记忆?记忆中也只记得他爱的人是贺莲芳。看来这一切,有待他亲自抽丝剥茧,非得将事情弄个明白不可。

    “清风,今晚我们的谈话,不可让任何人知道,懂吗?”

    “是。”

    太好了,少爷既然起疑了,相信很快就可以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第7章(2)

    凉风轻拂,时序逐渐步入秋天,空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望着被风吹落、在空中飞舞过后,飘落于地的落叶。

    清风脑中所想的却是昨儿个深夜里,少爷所询问他的事情。太好了,少爷终于开始起疑了。

    他还记得他陪少爷抵达贺府时,受到极大的礼遇;贺老爷向来十分欣赏少爷,而贺姑娘对少爷的爱慕之意,只要是明眼人一看便知;但少爷表

    现出来的态度,却是十分客气守礼。

    就连面对贺老爷有意撮合两人,也仅只是一笑带过,并无任何表示;甚至到后来对贺姑娘疏离客气的态度,此对金织坊许多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一群姑娘,更显得冷淡。

    但在一夜之后,少爷的态度却有了巨大的改变,不仅当众主动向贺老爷提亲,对贺姑娘更是温柔至极,眼底的火热,只针对贺姑娘;那样的眼神,以前少爷只会在面对大姑娘时才会有,如今却停留在贺姑娘身上。

    最令人惊异的是,少爷全然不记得他曾喜爱过大姑娘,或者该说,他记得大姑娘这个人,脑海中却无任何爱过大姑娘的记忆。

    到底造成少爷改变的那一夜出了什么事?就连睡在隔壁房的他,竟都浑然未觉。

    他愈看愈是觉得,这个贺姑娘和随侍在她身边的奶娘有问题。先前少爷不信他和老夫人的话,只相信自己脑海里的记忆。他是不知道为何少爷会主动怀疑起自己的记忆,但既然少爷主动问起,他相信少爷会找出答案来的,真相迟早会大白的。

    双眼微眯,远处往这走来的,不正是贺姑娘和她那位奶娘吗?

    他总觉得那位奶娘有问题,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阴沉得令人不舒服。就见奶娘双手端着漆盘,上头摆放着汤盅,往这书房方向走来。

    他眼底防心一起,这贺姑娘模样看似美丽柔弱,但他始终对她有着防备。

    须臾间,贺莲芳主仆缓步走到书房前,正想上前敲门,被守在门外的清风给阻拦住。

    “贺姑娘,少爷现在正跟四位管事商谈事情,严禁任何人打扰,还是请回吧。”

    “放肆!小姐可是你未来的主子,还不快让开。”

    奶娘上前一步,厉眼一瞪,不容许任何人对自家小姐不敬。

    “这是少爷交代的,还请两位见谅。”

    清风不卑不亢,态度十分坚持,不肯让开。

    就在此时,书房的大门由内被打开来,走出四位金织坊的管事,里头同时传来傅泓尧的声音。

    “清风,让莲芳进来,不准其余人进来打扰。”

    闻言,贺莲芳从奶娘手里接过漆盘,不悦的美眸横了清风一眼,踩着碎步踏上书房前的白玉石阶,走进书房里,先将漆盘放在书桌上后,再旋身关上书房门。

    “泓尧,我是否打扰到你了?”

    贺莲芳瞧着伫位在开敞的窗槛前,双臂环胸的挺拔身影;从她踏入书房到现在,他始终背对着她,深怕是否是自己惹他不悦。

    “没有。”挺拔的身形旋身,深远的黑眸直视她眼底的不安。“倒是你,别怪清风拦你,是我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的。”

    “怎么会呢。”

    贺莲芳美丽的脸上含笑,缓步走到他身旁,知道他一定是听到方才奶娘与清风的对话,她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他对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就好。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子,傅府对仆佣向来宽厚,尤其是清风陪伴我多年,我希望你入门后,也要表现得体。”

    傅泓尧轻搂住她细肩,将她扶坐在一旁的红木椅上,这才旋即走回书桌后,撩袍落座。

    “我会记住的。”

    贺莲芳小脸微变,心里暗暗心惊,他这番话可是在警告她吗?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他有些不一样,难不成他发现什么了吗?

    掀开有些沉重的瓷盖,阵阵鸡汤香味扑鼻而来,拿起调羹,舀了匙鸡汤入口,这才再启口:“在府里住得还习惯吗?”

    “习惯。可是伯母好像不喜欢我。”贺莲芳借机抱怨,一双美眸紧盯着他的反应。

    住在傅府这段日子,她挖空心思想要讨好傅夫人,可惜傅夫人的态度依旧十分冷淡,让她深觉受挫。

    “你别气馁。时间久了,娘终究会接受你的。”

    “泓尧,我看伯母似乎比较喜欢梅大姑娘做她的媳妇,所以才会一直无法接受我。”贺莲芳试探地问。

    “那是娘一厢情愿。我喜欢的人是你,想娶的人也是你,以后别再说这些了。”

    黑眸微愠地睨视着她,看似对这个话题深感厌烦。

    “我知道了,你别生气。”

    贺莲芳嘴角的笑意掩不住,起身走到他身旁,看着他喝完一直鸡汤,满意地问:“我亲手做的鸡汤好喝吗?”

    “以后你别忙这些了,交给底下的人去做,要是累着了,可怎么办?”傅泓尧伸手握住她的一双柔夷,俊脸上有抹不舍,嗓音温柔地交代。

    “不会累的,我喜欢亲手煮东西给你吃。”

    贺莲芳羞涩地任由他握住她的双手,脸上浮现娇羞的笑意,一双美眸痴恋地望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她夫婿的男人;早在第一眼见到他,即被他优雅挺拔的身影所迷,他的翩翩风采,所到之处,无不引人注目,令她的视线无法移开;当时她就对自己说过,无论用尽任何手段,也要这个男人属于她。

    “莲芳,有件事我始终觉得愧对于你,却又不知该如何对你启齿。”

    黑眸微敛,俊脸一脸为难,似乎兹事体大。

    见状,贺莲芳小脸微变,他那副为难的模样,令她心下莫名地不安。

    “什么事?”

    “我只记得自己喜欢你,一定要娶你为妻,却忘了我们相爱的经过,我猜想我脑子可能真的出了问题,或许这也是我近来头痛的主因,否则我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呢。”

    黑眸炯亮,直视着她略显慌乱的小脸,任由她抽回双手,回避自己的目光。

    “你头痛的毛病,大夫不是看过了吗,可能是你太累的缘故。至于我们相爱的经过,你若忘了,我可以慢慢再说给你听。”

    贺莲芳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期期艾艾地回道。

    “你一点也不在意,我连这种事情都会忘了吗?”

    注视着不敢面对他的慌乱背影,黑眸一凛,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冷意。“我不在意。只要你在我身边,就算你把以前的事全忘了,也没关系。只要你记得,你爱的人是我就好。”

    没错!最好他全忘了以前的事,脑海里只要记得她才是他爱的人,这正是她的目的。

    面对他的逼问,贺莲芳心虚得难以招架,莫非他起疑了吗?

    不可能的,这种事从来没有出错过的例子,即使他的意志力比一般人要来得坚定,但也不可能会出错的。

    看他方才对她心疼的模样,应该不是起疑;或许他只是单纯地觉得愧对于她,她不该自乱阵脚才对。

    “可是,我很好奇我们之前相爱的经过,我想听你细说。”

    傅泓尧不放过她,执意想听她如何自圆其说。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你办事正巧经过洛阳,顺道来探望我爹,当时我们两人见面的第一眼,就对彼此留下好感。”

    贺莲芳冷静下来,转身面对他,说着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当然是稍作修改了。

    “然后呢?”

    端起桌上的瓷盅,掀开中盅盖,轻啜了口早已冷掉的茶,口中的涩味难以入喉,就如同她的谎言,令人难以相信。

    “然后……”

    就在贺莲芳苦思接下来该如何述说时,门外传来清风的声音。

    “少爷,梅少局主来了。”

    傅泓尧放下手中的瓷盅,眼角余光没错过她松了口气的表情,黑眸掠过一抹厉光,对着贺莲芳低道:“莲芳,你先出去吧。”

    “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贺莲方小手抚着胸口,目光不敢看向他,脚步略显急促,推开书房的雕花木门离开。

    “那位姑娘,就是你即将要娶的妻子?”

    梅子云踏进敞开的书房,注意到方才与他擦身而过的女子,原本已不悦的脸孔,此时更是充满怒气。

    他才刚从准阳城押镖回来,没想到却听到他即将娶妻的消息,且娶的人竟不是媛媛,叫他如何能沉得住气!一刻也不停息,立刻往对街的傅府而来,非得问个明白不可。

    “没错。”

    傅泓尧俊脸毫无表情,双肘置于桌面上,十指交插成塔状,也不多作解释,一口便承认了。

    “你对媛媛到底是不是真心?”

    梅子云被他淡漠的态度给激怒了,激动地上前,双手重拍桌面,不相信自己会看错人。这么多年来,他对媛媛的用心,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不相信他怎么可能转身就要娶别的女人了。

    “是不是真心,现在的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记忆里,并没有任何喜欢过媛媛的痕迹。”

    傅泓尧依旧好整以暇地坐在黑檀木椅上,身形末动分毫,丝毫未被好友的怒气影响到,慢条斯理的淡道。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梅子云皱眉,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冷静过后,沉声问道。

    “简单地说,我脑海里没有任何曾经喜欢过媛媛的记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