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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唯一第5部分阅读

    涌出更大量的鲜血,一片猩红。

    他痛苦的模样让方本心难受不已,她不曾见过他这般,好后悔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话。

    “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等她,请等她,冷静之后,她会愿意听完整个故事。

    方本心一咬牙,步向玄关。

    一见她离席,海汪洋几乎是反射性地跳起来追上去。

    她要走了,像六年前那样,走得潇洒,留下他一个人面对难熬的日子……她走了……走了……

    六年的沉重瞬间压得他动弹不得,看着方本心站在玄关处的背影,他想求她留下来,别再离他而去,怕必须再熬一个六年,可是双脚不听话,像是生了根,喉咙也没用地吐不出半句话,一张口,只剩下想作呕的痛苦惩罚。

    留住她,留住她啊!然而他想拉住她的手却像灌了铅,举不起来。

    左手探上门把,回头望着如雕像般伫立在客厅里的他,方本心的鼻端一阵酸楚,水光在眼底弥漫,模糊了他的脸,如同她梦境中原先五官被浓雾遮蔽的他。

    梦里,他唤着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心痛又内疚。

    本心……本心……本心……

    他的呼唤拂去遮住他脸孔的浓雾,显露出的真相竟残酷得使人心痛。

    梦里的他和现实的他脸孔交叠,她似乎可以听到站在身后的他正无声地喊着她。

    就要打开大门,方本心却停滞不前。

    心头有个声音越来越响亮,说着,他是凶手又怎样?她不记得了啊!她只记得他载她去赴和可喜的约,只记得他陪她去买盐酥鸡,只记得他想替她出气,只记得他和她一同当志工,只记得他煮了一桌菜淡淡地问她好吃吗,只记得他珍惜又小心翼翼地亲吻她……

    以前的记忆比较重要,还是现在的记忆比较重要?

    她完全不记得什么车祸,可是,他和她这几个月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她都记得好清楚,好深刻!

    他对她的好,她珍藏在记忆宝盒里,哪还有空间塞下不愉快的过去?

    收回搁在门把上的手,方本心缓缓旋身,再缓缓地走到海汪洋身前,仰头与他的视线交缠。

    海汪洋有些愣然。换他作梦了吗?梦里的她不是已经离他好远、好远?怎么又突然回到他身边,还伸出小手抚摸他的脸,给他温暖?

    “我冷静完了,你呢?”抚着他的脸庞,感觉凉凉的,但没多久,她摸到了温热。“啊,我想,你大概还不够冷静……”她替他擦去落下的一行泪。

    “你……不走了?”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没想到你这么爱哭,我以为你的表情只有冷淡再冷淡。”方本心取笑道。

    她不走了?

    不离开他了?

    不藉着说要冷静而从此不再理他?

    “是谁害的?”海汪洋摸上她脸颊的手不断颤抖,生怕她是幻影。

    她的脸好温暖……

    “请接受我的道歉。”语毕,方本心勾下他的脖子,主动献上双唇。“无论是谁,听到这种事都不太可能马上冷静,然后心情很好的继续听下去。”最终没有拔腿就跑,她的表现还算及格吧。

    “我……很怕……”怕她不给他说出故事的机会,怕她留下他一个人面对无限懊海。

    “我何尝不是?”过去究竟曾发生过什么事,她依旧满脑子混乱,毫无半点印象。

    “那,也请接受我的道歉。”海汪洋低头深深吻住她。

    她方才的吻太过蜻蜓点水,不足以安抚他满布伤痕的心。

    他给她的“道歉”又猛又烈,他以舌尖探索着她,对亲吻仍显生涩的她跟着探出舌尖,想如法炮制,然而他突然含住她伸出的舌,以轻微的力道啮咬后,再次攻城掠地。

    被他的攻势突袭得头昏脑胀,方本心一个重心不稳,拖着他往沙发倒去。

    “啊,抱歉……”她腿软了。

    “不会,这样刚好。”更方便他享用她的甜美。

    海汪洋拥着和他密贴得毫无缝隙的方本心,享受她压在他身上的甜蜜重量,继续热情又亲昵的吻。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差一点就擦枪走火。

    拉回几近失控的理智,海汪洋分开两人相贴的唇,低哑且艰涩地说:“够了……我的道歉,希望你能满意。”再下去,对他来说是非人的惩罚。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方本心心里叫嚣着。

    “我不满意……”她粉唇红肿,耳朵也红得像可以挤出血来。

    什么礼教什么贞操她统统不想管,她只想抱着他,跟他做男人和女人情不自禁下会发生的事!

    “别冲动……”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还没把故事说给你听……”他希望她不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交出自己。

    “故事我会听,但现在我更想跟你做别的事……”原来她在冲动之下是这般大胆,不过,解放的感觉还不赖。

    “你该回家去了,你爸妈……”海汪洋搬出父母牌。

    拜托,别让他失去最后一丝理智。

    突地,方本心从他身上爬起,正当他为怀中的空虚发愣时,她已拿起话筒拨打电话。

    几秒后电话接通,她立即道:“喂?妈,我是本心,今天晚上我要住在可喜家,不回去了……嗯、嗯……好,妈晚安。”挂断电话后,她又走回他身旁,压上他的身躯。

    “你说谎。”怀里重新拥有她的感觉让他感到心安。

    “日后我会向我爸妈好好解释。”他要说的故事和她要给父母的解释,她不会逃避。“所以,你别对我客气了,好吗?”她说得哀怨。

    最后的理智终于阵亡,海汪洋轻笑,神情充满了诱惑。

    “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他抱起她,往卧房走去。

    第8章(1)

    方本心必须支付的代价让她既期待又害怕,不过,期待比害怕多了一点。

    终于有机会踏进海汪洋的房间,她很想好好熟悉一下环境,但此刻的她只顾得了房间的主人,没半点功力可以分心。

    海汪洋将她放倒在床铺上,动作轻柔小心,使她觉得自己像是易碎的玻璃制品。

    他的眼眸墨黑幽沉,平常静止无浪,现在波涛汹涌。

    被这般狂放的目光盯着,有如受惊白兔的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不过,尽管羞赧耳热,她也不想临阵脱逃。

    “我其实是、是个很容易害羞的女人。”只是遇上他后就……

    “我知道。”海汪洋送上一抹笑。

    “我其实很保守的。”只有今天反常……

    “我知道。”他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

    方本心目不转睛地注视他赤裸的上半身,忘了自己是个又害羞又保守的女人。

    他的肌肉不会过度发达,但肌理分明,想必是时常搬鱼缸锻炼出来的。

    “我的身材还可以吗?”希望她满意。

    “超出我的标准……”换她担心自己端不出“好料”来。

    低低轻笑,海汪洋拨开她额际的发丝塞至耳后,仔仔细细地瞧着她。

    六年了,她的容貌仅有细微变化,多了点成熟,也多了点女性特有的魅力,发型甚至没有改变,多数时候,及胸的黑发束起好方便工作,他喜爱束起头发的她,也喜爱解开发束让长发散放于他枕上的她。

    但,此时她的神情多了点不易察觉的卑怯和郁愁,这两者,在她右腿完好时不曾存在过。

    忆起她不再无残的右腿,海汪洋的心阵阵拧痛。

    他万般不舍又带点愧疚地吻住她,希冀她能接受他的所有。

    当四片唇贴合,要维持君子是件难事,两人的呼息逐渐浓重,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燃烧着。

    他的衣物一件件褪去,连带她的也一件不剩。

    察觉现下赤裸如新生,方本心红了脸,道:“我是第一次……”请温柔些。

    生活在性开放的年代,她非常了解男人和女人是如何制造生命的,但以身试法毕竟是另外一回事。

    海汪洋闻言,忖思了几秒,而后,笑声回荡在他的胸膛里。

    “请放心。”他吻上她的眉,“我也是。”

    什么?他、他也是?也是处处处……

    大脑在他将吻移往更私密的地方时瞬间停摆,方本心只知道他吮吻着她的胸脯、她的腰、她的肚脐、她的柔嫩。

    她得咬住下唇才能抑制羞人的吟喔,原来,女人在得到男人的爱抚时,果真会发出破碎的娇吟。

    亲吻停下后,她双眼迷蒙,看见他不知何时拿出保险套使用着。

    她没有比较过,不晓得他的雄壮属于正常还是偏大或偏小,她只担心他进入她时的疼痛,据说那会让人痛得呼天喊地……

    注意到她好奇直视的眼神,海汪洋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买来以防像今天这样的万一。”天知道他跟许多男人一样卑劣,恨不得早日用在她身上。“别看得这般入迷。”他会不知所措的。

    瞥见他耳朵有着疑似羞窘的暗红,她忽然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又多挖掘出他新的一面,她真是收获良多啊。

    海汪洋将烫热的身躯覆上来,这次手口并用,令她无暇将注意力放在观察他上,只能专心地感受他带给她的愉悦。

    在床上,他们只是单纯的男人与女人,单纯地享受着古老的仪式。

    有什么话,等仪式结束再说吧……

    早晨的阳光洒落卧室,照亮房间里每个角落。

    在被子里蒙头大睡的方本心幽幽转醒,接着刷一声坐起身子,敏捷迅速。

    喝醉酒可能会遗忘昨天的某些事,但纵欲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她一清醒,脑袋就运转着昨夜的种种,播完一遍再一遍,遇到精采处还会自动停格细细回味,过度重播的后果就是烧得她全身通红。

    天啊,亏她好意思说自己是未经人事的c女!

    按照昨天的表现,她根本进度超前!假以时日,不必等到三、四十岁,她就已经如狼似虎了!

    “呜……”她捂着脸,深感头疼。

    书上、电视上、杂志上讲的仅供参考,谁说处子生涩?她一点都不这么认为啊!

    不过,全身酸痛是真的,她的骨头好像被支解过又重新组装,私密处也隐隐作痛,提醒她昨夜的春宵千真万确。

    顺顺发,房间内的时钟显示八点二十分,她再看向床铺的另一侧,没有见到与她放纵整夜的同伴身影。

    他居然有办法起得这么早。

    哪像她,还有点渴睡。

    打了个呵欠,方本心忽然想到一件事,把棉被扯到床的角落去后,开始梭巡着整个床铺,像个侦探般聚精会神,不放过任何细节。

    应该会有的……应该会有的……

    看着跪在床上,伏着身子摸来摸去的方本心,海汪洋不解又好笑地倚在门框旁欣赏。

    原先,准备好早餐的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心想要是见到她尚沉睡着,便不吵她,可是现下只见已醒来的她不知正忙碌些什么。

    “在找东西?”他可以帮忙。

    “啊!”一惊,她立即转过头。

    出个声嘛,神不知鬼不觉的……

    “你吓到我了。”

    “抱歉。”海汪洋仍一派气定神闲。

    他看上去真是神清气爽,害她被他散发的光芒刺痛了双眼。

    惨了、惨了,她已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症状。

    “你在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我以为你出门赚钱去了。”才会不在她身边。

    “当老板有个好处,休假日自订。”他请假的理由只有她。

    “当员工真可怜。”方本心替请假还得被上头挖苦刁难的上班族悲叹。

    “我的员工例外。”因为是弱势出身,他很注重员工权利的。

    “谢谢你帮我补完我没说到的重点。”她一笑。

    能够和她如此说说笑笑是海汪洋六年来最渺小也最奢侈的愿望,他感动满溢,一颗心就要盛不住。

    “来,两个人找比较快。”他淡淡地说。

    他要帮她找啊?她很不好意思的……

    “我还是自己找就好。”

    “让我帮你。”他执着的个性再次显现,“找什么?”耳环?戒指?他记得她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品。

    “唔……证据,我在找证据……”方本心越说越小声。

    证据?海汪洋如坠五里雾中。

    “我是……第一次……”所以,“应该会有……”

    他一愣,好半晌后才理解。

    “没关系,床单我来洗。”做家事他一向在行。

    好贤慧啊……不对、不对,她在乎的是另一件事啦!

    “我真的是第一次!”方本心想证明他是她第一个男人,第一个愿意接受她的男人,“我只给过你。”

    眼底尽收她的真诚,对于这一点,海汪洋不曾怀疑。

    “我相信。”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就算你找不出证据,我也相信。”

    她可以认定他刚刚那句话有泼她冷水的嫌疑吗?呜……

    第一次会笨手笨脚,但她昨夜凭着莫名的本能异常灵巧……

    第一次会痛得大叫,但她昨夜叫得放肆,绝对不是因为不舒服……

    第一次结束后,一般女人会久久不想再来第二次,但她昨夜却欲罢不能,巴在他身上无法离开……

    看看,她哪一点像是……唉,连说出那两个字都让她觉得惭愧!

    再找不出几滴血,她真的无法抬头挺胸啦!

    “本心,你是不是第一次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我在意的是,我的物件是不是每次都是你。”海汪洋坐在床沿,伸手拥住她,也拥住她的沮丧。

    薄薄的肉膜不能代表什么,它可以假造,激烈一点的运动也可能让它消失,这些常识她都明白,只是,只是……

    “对不起,我的c女情结过分严重了。”方本心窝在他怀里反省。

    “我会帮你彻底改善。”他暧昧地这么说。

    “麻烦你了。”请多多指教。

    第8章(2)

    方本心细白的颈项不时刺激着海汪洋的视觉,他口干舌燥,却极力把持,不让自己再次扑倒她。

    “本心,你要找的东西,我帮你收好放在床头旁的开放柜上头了。”拍拍她圆润的肩头,他站起身定向房门。

    她要找的东西?不是说不找了?

    很是疑惑的方本心在望见开放柜上头摆着的“东西”,终于意会过来,顶着一张不输昨夜的嫣红脸蛋,僵直了身躯。

    柜子上头摆的是她的衣物,连贴身内衣裤都折叠得整整齐齐。

    同理可推,她此时全身赤裸,毫无半点遮蔽物!

    看光光了……被他看光光了……

    没有尖叫,没有慌张,她迟缓地将被她弃置床铺角落的棉被拉过来,然后再很淑女地包裹住全身,回他一个有点像抽筋的笑。

    “多谢、多谢。”

    “哪里。”该道谢的是他,一早眼睛就吃饱了霜淇淋。“我等你吃早餐。”他走出房间,并且体贴地带上门。

    确定海汪洋已离开后,方本心以最快的速度着装,心中呐喊不断。

    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

    啊啊啊啊——

    晚上被看光光是一回事,早上被看光光又是另一回事呀!

    还让他褶好她的内衣裤……

    再羞耻都不算什么了!

    羞愧不已的方本心很想挖个地洞,不止有头,她想埋住整个人,能逃避现实多久就逃避多久!

    穿好衣服的她气喘吁吁,坐回床上稍作休息。

    镇定、镇定,等会儿还得和他共进早餐,她可不想臊红着脸吃饭啊!

    以手扇风降温的方本心乘机端详着海汪洋的房间。

    这里没有太多摆设,只有一张双人床,床旁有个小型的开放柜,一座木制衣橱,一架全身立镜,一个五斗柜,她不敢肯定这些家俱是王妈妈没带走还是他自己的东西。

    不大不小的主卧室色调明亮,日照充足,仿佛不需要闹钟就能天天让阳光唤醒。

    环绕一圈的视线调回床旁的开放柜,她发现架上放着一个a4大小的牛皮纸袋,照纸袋褪色的状况看来,已有点岁月的痕迹了。

    饶是她刚刚拿取衣物时动作粗鲁,碰到了牛皮纸袋,使得它危险地挂在柜沿,摇摇欲坠。

    方本心想物归原处,却不慎使得开放柜摇晃,牛皮纸袋应声而落,自里头掉出了一个小方盒和一纸档。

    糟糕,快点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