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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留给你第2部分阅读

    要我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吗?那好,天鹅翅膀一拍就可甩掉蛤蟆,我倒奇怪你怎么还赖在这里?”

    于敏容听他话里的影射后,一时冲动地握起双拳往他的胸前捶去,“咚!咚!咚!”地好几十来声,直到拳头被人握住后,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样的粗野行为。

    她勉为其难地抬眼望着他,被他深邃的眼眸吸引住,她任他握住自己的右手贴近他的胸膛,左手却被他反架到她的颈背上,她没挣开身去,只是喘吁吁地观察他接下来的行动。

    他的眼首先落在她的唇上。

    她意识出他想吻她,但似乎像是要赌气与证明自己并不在乎他,她忍下挪身的冲动,任由眼前这个八竿子打不着,却又甩不开的表弟往自己的唇欺过来。

    她假装他是一条水母或是乌贼之类的低等海底生物,自己则是无动于衷的礁岩,除了发现他的唇比自己的柔软外,她对他是相应不理。

    十秒后,他见她如蚌壳似的没反应,知难而退地挪开了唇,甚至松掉她的手。

    她得意地冷笑,正要奚落他,唇才半张,他却见机又捧起她的双颊,袭住她的唇,以热情如火的舌尖在她齿唇之间恣意妄为。

    这回她完全没有设防,也少了体力跟他相抗,只能任他攻城略地,回应他轻慰浅触的热络。

    一时顷刻间,她忘了他是一只漂荡的水母,也忘了他是一尾滑腻的乌贼,她仍依稀记得自己前几秒是座礁岩,现在却成了被乱流冲毁的散沙,在他急流般令人晕眩的拥吻下随波逐流,没有方向与依循,只能漂到哪儿算到哪。

    这样的解脱感让她阖上了眼,渴望被一个要她、渴望她的人所拥抱的感觉席卷了她的理智,让她忘了自己,也忘了杰生。

    她颤着手想抵御他的唇与爱抚,纤纤指尖触上他结实魁伟却热烫的胸膛时,一阵介于痛楚与欢愉的压抑呻吟随即逸入她的耳,让她了解自己仍存在着些许女性魅力,这样的认知点燃了她对眼前人的渴望,他们相依紧偎,在厚地毯上拥舞。

    出乎他意料之外,她没有扭身抗拒他的求爱。

    他的求爱过程并不熟练,但出于爱她的本能,他破天荒地以言语奉承着怀中的女子,呢喃地赞美她,说她是他此生所见过最美丽,也最令他心动的女子。

    她似乎受他的甜言蜜语所感,如花朵般似的在他身下绽放舒展开来,至此,所有的禁忌全被他们抛诸脑后,他轻而易举地寻觅到她隐密的芬芳,在几番欲语还休似的交涉下,一波又高过一波的热潮掩盖掉了双方的矜持,等到求得她的首肯,进入已然潮湿的她,想与她合为一体,不料,长驱直入的打算竟被一层屏障所阻!

    同时,她眉心紧纠的模样也疼煞了他,他两臂撑起,急忙想撤兵,但被她揽上腰的纤腿缠住了身。

    他愣在上方往下望,只见她双颊绯红,两眼晶莹却迷离地望着他,虽没道出一句挽留的话,其依依不舍偎着他的娇态已传递出遗憾的含义。

    他的两性经验虽不多,但还不至于完全不懂男女两情相悦之事,他只是不了解已宣称嫁作人妇的她为何还会有一层屏障?

    难道杰生娶于敏容真的只是闹着玩的吗?

    还是他们真的笃信柏拉图关系可以成为永恒?

    他警觉到自己就要酿灾造孽,但行动反应却没让他有时间去多想,因为他的定力已被腰背上那双纤足与身下的瑰香软玉给逼疯了,他微颔首,如痴如醉地顺应心仪女子的意愿,也圆了自己半生的妄想。

    这场欢爱的结果让他顿觉自己像匹脱缰卸鞍之驹,恣意驰骋在芳草连天的牧地上,渴望她的感觉何止意犹未尽,简直就是有增无减,他对她这么地有感觉,就不知她对他是否也有同样的满足?

    他盯着她汗珠微渗的额,打量她芳唇微启的脸庞,听着她气喘细咛的声音与急促起落的胸部,心中揣测着一个问题:敏容会对这场云雨甘之如饴吗?

    他实在没有把握。

    因为心上不确定,他在示爱的行动上不敢放肆,只能将精力全部放在压抑自我这一个勾当上,只准自己浅近示爱,不敢深入冒犯。

    这招说蠢,其实是挺贴心的呆策,惹得头一回被点燃欲火的于敏容不知如何是好,想送往迎来却不知从何着手?

    她被动焦麻似的僵着已然着火的身子,喑喃地低泣,索求他更多的温柔,直到再也不能忍受这样小心翼翼的谨慎后,她伸手自然地紧攀住他宽翼般的肩头,他则将她的人儿紧揽在身下。

    他凑近她的耳边,重复地低喃着“我爱你”这三个字,却被于敏容浇了一勺冷水。

    高嘲中的她意乱情迷,眼角滑出两道泪,不能自已的索着他的唇,累积他在她体内制造出的快感,却毫不含混地表明自己的心志,“我心底爱的人还是杰生。”

    心灵虽不契合,肉体倒是合作无间;这样的矛盾情何以堪!

    只能怨他俩都迷失在欲火之中,无暇去探究后果,只想把对方的热情掏空,不教彼此留下一丝缝隙,只允许一波波要来不来的g情冲上脑门,不容对方撤退,随着分秒的催促与拖延,最后终于让他们迷失在无声的震颤之中……

    一场欢爱让于敏容体力透支,她紧蹙着眉睡去——在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之后!

    清醒的唐震天心里不由得冒出一种无语问苍天的茫然,他不禁反省,在于敏容身心皆脆弱的时候,这样趁虚而入,公平吗?

    他体贴地将她堆在胸前的洋装拉整好,拦腰将她抱起,拿出仅有的余力,送她回温暖的床上。

    他半跪在床缘边,等着她恢复过来,想问她是否该把刚才发生的意外当一回事?

    也不知她是真的疲倦无法理个清楚,抑或是心有悔意,不愿面对既定的事实,敛雪凝黛的她就是不愿睁眼面对他。

    他将她的手捧在唇际,恳求默不作声的她说一句话。

    她没应允,只轻轻地将手抽回往棉被里放,以行动婉拒了他。

    为了寻她,他的心早已伤痕累累,再加划一痕也无感觉了,他缓缓起身,没说一句话便往房外走去。

    隔天,约莫日上三竿时分。

    邵予蘅紧跟在儿子身后,忍不住想再挽留他几天。“震天,你还有几天的假,为什么不再多待一些时候呢?”

    邵予蘅看着儿子将一大袋行李递给出租车司机,于是赶忙转身,改向伫立在门阶暗处的于敏容求助,“敏容,你帮我劝一下震天吧!”

    于敏容刚睡醒,肿着眼袋直视大妈,刻意不去与唐震天的目光有所接触。

    她从昨晚被唐震天送回房后,一直睡到十分钟前才被林嫂摇醒,昨日种种还来不及消化成事实,就听说他已将行李打包好,等不及上飞机了。

    那他昨天那样折腾人,又是什么意思?

    可不是因为她在乎他,才以弃妇心态去计较他的作风,实在是她的腿好痛、腰好酸,云雨方浓的味道与背叛杰生的罪恶感都还来不及洗去,他隔天连探问一声都没有,就打算一走了之?!

    她微扬着嘴角,强颜欢笑地说:“震天是准博士,念书比玩乐更重要,再不放他回去,可要对我们生厌了。”

    她话里藏了一些满不在乎的意味,把昨夜与他耳鬓厮磨的露水情全都抹得一乾二净。

    他即使心里受了伤,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来。

    他无可无不可地面对众人说道:“你们都知道我的电话与住处,随时来找,我竭诚欢迎。”

    “可是,不知何时才有缘分能教大伙再聚在一起,要不……”邵予蘅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咱们现在就敲个时间。”

    于敏容与唐震天两人闻言皆蹙眉以对,闷声不回应。

    倒是邢欲棠注意到年轻人之间的尴尬,开口要邵予蘅宽宽心,“放心,绝对有机会的。震天还得赶飞机,你别让他迟了划不到机位事小,飞机跑了可要折煞人。”

    唐震天很感激生父及时的解围,与他拍肩拥抱后,双方互相约定再联络。

    邵予蘅按捺下挽留儿子的意愿,摇手送儿子上车。

    双手裹着厚睡袍的于敏容冷眼打量渐行渐远的车子,直到车影完全消失后才转身进屋,她眼里沁着泪,喃喃地告戒自己,“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就当昨夜跟鬼打了一架。”

    第十三章

    从缅因州回到芝加哥,唐震天得竭力强迫自己,方能将散漫的思绪挪回课业上。

    他没料到,与于敏容有了交集的后果,竟会是连续两个半月的自我挞伐。

    这段时间,他的脑海不时被于敏容所占据,她总是以讥诮埋怨的眼神望着他,像是要透视他的良心,谴责蛰伏在他心底的那股野性。

    不过就是因为兽有难驯的时刻,他在愧疚淡去以后,又开始思念与她相处的时光,不论遭受到的待遇是好是坏,即使魂牵梦系再难熬,他也甘之如饴。

    这样一夜复一夜的调适后,他逐渐将那段插曲视为一场留不住的梦境,彻头彻尾地接受与于敏容无缘的命运。

    岂料事与愿违,老天爷不厚爱他,就在他下定决心要忘掉她下到一天,她又藉由他人来折磨他了。

    “震天,我连着两天找不着你,人都快急疯了!”齐放在电话线的另一端嚷着。

    “真高兴这世上还有人这么想念我。”

    “你懂得攒钱买花送美女,怎么不为我们这些朋友设想,弄一支手机来?二手的马虎用一下也强过你宿舍那支没人接听的公用电话。”

    “我人不就在教室、图书馆与宿舍三个地方跑,前两处禁止开机,弄了手机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唐震天打起精神跟朋友开玩笑,“你找我究竟是为了哪一桩啊?”

    齐放直截了当地丢出五个字,“杰生出事了。”

    “出事!”唐震天愣了好一会儿,然后以忍耐的口吻说:“这听起来像是玩笑话。”

    “震天,我没有拿杰生的性命跟你开玩笑。他的助理两个礼拜前从加德满都挂电话回纽约公司,说他们因为拍摄取景耽搁了时间,错过与向导搭上线的机会,他们试图靠自己的力量摸索回营地,但下山途中遇上一场暴风雪,阻断了下山的路径,他亲眼见到杰生为了抢救器材,被崩塌的深山雪块带进谷底……

    “杰生的公司一接到通知,便找专人去尼泊尔处理,雇用七位当地向导搜索了七天,仍然找不到他的身影,他们认为杰生已罹难,已经放弃搜救的念头……”

    “放弃搜救的念头?!那敏容……”这是唐震天心里唯一挂念的事。“她人还好吗?”

    “唉!电话上难说清楚,震天,你跑一趟纽约好不好?”

    “敏容想见我吗?”唐震天心里燃烧起一线希望。

    “嗯……她没提,只是有些话我想先跟你说。我知道你课业重,不能说跑就跑,等你一有空,麻烦你跑一趟我的公寓。”

    “有点棘手,最快也得等到礼拜五晚上。”

    齐放马上接口说:“说定了,咱们三天后见。”

    礼拜四午夜时分,唐震天比约定日提早一天出现在齐放的公寓门前。

    来应门的齐放见到朋友满脸于思的模样,劈头第一句话就是,“你的论文报告真多到让你没时间刮胡子吗?”

    唐震天将帆布袋往地一放,一副讨饶的模样。“我知道,通缉犯大概比我都还斯文,不过我两天没睡,你就别鸡蛋里挑骨头了。敏容的情况到底如何?”

    “她人在医院里,不算好,也不算差。”

    唐震天两眼瞪得比牛铃还大,随后蹙眉阴沉沉地追问:“医院!你在电话里怎么没提呢?”

    “我已说了,有些事电话上讲不清。你隔了两天才现身,我问你,你真的在乎敏容吗?”齐放不禁质疑起唐震天对于敏容的诚意,对他没能更早赶来纽约似乎颇有意见。

    唐震天不想再强调自己熬了两夜的事实,只斩钉截铁地说:“当然。你快告诉我医院地址,我要去看她。”

    “现在是半夜,你要探病也得等到明天早上。你先坐下,”齐放要唐震天先坐到沙发上,“我有东西给你看。”

    语毕,随即将一封拆阅过的信递给唐震天,最后补上一句,“这是杰生出事前一个礼拜,从加德满都寄给敏容的信。”

    唐震天皱了眉,不确定地问:“这是给敏容的信,我没征询她的意思就阅读,不好吧?”同时把信交还给齐放。

    齐放说:“信里提到了你。”

    唐震天还是不确定自己有看信的权利。

    齐放将肩一耸,“好吧!那我来读,你若不想听,尽管把耳朵遮起来。”他抽出信纸,展信读了起来。

    我最亲爱的容,

    来尼泊尔已快两个半月了,这里山高地远的宁谧情景与繁忙的纽约大不相同,不愧为传说中的香格里拉仙乡,我在此间流连忘返,与当地顽童、民居与宗教人士相处了一阵子,似乎能找到一些心灵的依托。

    我为自己食言,没能在约定的一个月内,回到你身边而感到抱歉万分。初入此境,本意是为了摄影,事实却是为了躲避自己无法处理的感情,我把你、我之间的事想了又想,思量再思量后,有了几番不同的感受,得出的结论是——你、我之间的感情是我们两个勉强的后果,有重新考虑的必要。

    当然,我会在此提出这件事,一方面是因为我心中的确另外有了喜欢的人,可惜对方已有意中人,百千万年后也不可能看上我,他的无动于衷却让我看清自己真正的意向,也领悟到一点,好女人如你,值得一个比我更懂得善待你的人。

    请别说是因为我自私才提出与你分手,如果不彻底离开你,你又怎能放心去寻找你心中渴望的对象——i那个故弄玄虚、偷偷送花给你的dave表弟?

    也许你不知道,每当我跟你问起他,言谈间提及他的名字时,你的眼中总有雀跃闪过。

    我本以为自己多心,去缅因州见识列你与表弟表面上虽尴尬疏远、实则亲密的短暂相处模式后,更加确定一件事,也许你自认爱的是我,但要的人却是他,这就跟我自认爱的人是你,但要的总是别人一般,虽然矛盾,却无法克己自拔。

    我在这里诚恳地请你考虑一下我俩之间的事。两个礼拜后,等我返回纽约,咱们再将分手的细节谈个清楚。

    仍爱你的杰生

    齐放读了一遍信文后,将信折迭起来往自己的口袋放去,面无表情地补上一句。“很不幸地,这封信与杰生的死讯在同一天相继抵达敏容的手中。”

    唐震天闻言,心里瞬间绞痛起来,“她在同一天收到杰生的信与死讯?!”

    “对,要更正确一点,是在十五分钟之内。”

    “这怎么都说不通……”唐震天还是没能从杰生的噩耗里恢复过来。

    齐放把来龙去脉道了出来。

    “敏容当时与我刚排演完一场服装秀没多久,公司小弟便将杰生的信转给她,她拆信看过后,念念有词地说自己做了对不起杰生的事,然后泪盈满眶地将信递给我,要我也看一下信,好帮她出个主意。

    “我当时还搞不清状况,只知道应该倒杯茶水安抚敏容,于是,把她给我的信塞进自己的口袋后,就去茶水间倒茶。

    “谁知就在我去倒茶的这个空档,杰生的经纪人突然现身,找到了敏容,对方见敏容一脸哀愁,误以为她已知道杰生的死讯,便直言不讳地将杰生罹难的过程盘托出来;等到我端着一杯烫手的茶回来时,敏容已半晕过去。”

    “她是因为这样才住院的?”唐震天紧张的问。

    齐放举手轻挥一下,要朋友稍安勿躁,“不是。她只是昏过去,大伙手忙脚乱一阵将她弄醒,之后她整个人便魂不守舍了。我建议送她回家,她却要我送她去杰生的工作室。

    “我一走进杰生的工作室后可傻眼了,他工作室内墙上与在线挂晾着的大大小小的作品全数加起来,起码有百来张,而且都是同一个男人的黑白人物照,因为太多张了,看得我眼花撩乱,直到敏容开始疯狂地抓起照片,一张接着一张地撕成粉碎,我才意识到照片上的人是你!”

    唐震天眉心紧紧地揪住,默不作声地听着朋友指控似的道出那个“你”字。

    齐放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