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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不轨接近你第6部分阅读

    机票赶往德国。

    他一面在心里想,一面迈步要回房收拾,走了几步又回头,朝女儿宠爱地一笑,“生日快乐,莉莉。”

    十分钟后,隆莉涵送父亲出门,看着他坐上经纪人的车,从她的视线中离开。

    她抬脸对着蔚蓝的天空,眨了眨酸涩的眼,看见崔寡妇在她家二楼阳台上,脸色诧异,显然不明白她为何还在家。

    她愉快地朝崔寡妇挥挥手,回身走进屋内,关上大门。

    就这样了,把事情说开来,父亲终于醒悟,要去追回小爸,小爸还是爱着他的,虽不免为这些年的委屈故意刁难他,想来最后还是会跟着他回来。

    她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总算圆圆满满地在一起,她颇感轻松。

    但是,总觉得少了什么。

    她拿起父亲留在茶几上的蛋糕,打算到厨房将它稍事装饰。父亲与小爸的事固然重要,但她似乎忘了某件更重要的事……

    她走进厨房,忽见墙角坐着一人,他手臂上、脚掌上都搁着袋子,一双蓝眼哀怨地瞪着她,表情清楚地写着:我是被遗忘的小孩。

    “啊!”隆莉涵惊呼一声。她居然完全忘了他!她连忙放下蛋糕,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你没事吧?”一检查之下她错愕万分,他手上居然是一块冷冻库拿出来的咸猪肉,脚上则是一袋冷冻水饺。

    她啼笑皆非,“烫伤要冲冷水,不是冰敷。”虽然冰敷也算对症啦。

    “我不喜欢碰水。”猫的天性使然。

    他的治愈术相当熟练,小小烫伤还难不倒他,但如果创伤突然愈合,会引起她的疑心,他只好忍痛。“隆先生走了?”

    她点头,“赵叔来载他,他会上山一个月。”她打开冷冻库,装了两袋冰块。

    “你喜欢那个蛋糕吗?”

    她迟疑了下,仍是点头,不敢看他的表情,细声道:“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他唉声叹气,“为了这个蛋糕,我差点死掉,你能想象整天泡在辣椒里的痛苦吗?呃,这情况你可能挺快乐的,对我来说简直跟地狱没两样,他居然还逼我试吃!”

    她歉然微笑,“我多算你加班费,补偿你。”

    “我不要加班费。”他看着她蹲下来,以冰袋取代咸猪肉和冷冻水饺,沉声道:“我只要你。”

    她一震,失手将冰袋重重擦过他的烫伤。

    他眉头皱也不皱,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为什么不相信我?因为我和你父亲独处,你就判定我和他有暧昧,你甚至没有亲眼看到!你宁可猜测,也不相信你看到、听到的一切,难道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吗?看不出我的苦恼是因为你,看不出我在乎你、喜欢你,你宁愿相信自己的猜测,也不相信我……”他说不下去了,怨忿难宣。

    他生平绝无仅有的认真,却被她弃如敝屣,他怎能不怨?怨她的无情,更怨自己的笨拙,走不进她的心,得不到她的信任。

    他直率的话语让她心惊,粉颊如火烧红,一时无言。

    “……我国三的时候,曾经喜欢一位学长。他当时已经念大学了,回来母校宣传。他特别照顾我,对我很好,我偷偷喜欢他,却不敢说,因为他已经有女友了。有一天他说,听说我父亲是画家,他热爱艺术,想跟我父亲认识;我很高兴地带他回家,我父亲邀他当模特儿,画还没完成,学长就躺到我父亲床上去了。那是我第一次失恋。”

    她咬住唇,苦涩一笑,“后来我上了高职,认识了一位男同学,他细心体贴,会陪我一起念书、逛街,还跟我一样喜欢做菜。我们无话不谈,我以为我们几乎是一对了,有一天我们在他家做功课,他在书房里吻了我,我还记得那时我有多么喜悦,但那天,我父亲去他家接我,他们打了照面,说了几句话。一个月后,某天我回家……看见他从我父亲的卧室走出来。”

    她泪盈于睫,眸中的痛苦多过气愤,忽地手掌一暖,是他握住她的手,安抚似的与她十指交缠。

    “这两件事我一直放在心里,我父亲始终不知道,他曾经亲手结束我两场爱恋,我明白这不能怪他,毕竟他不知情,但我还是有点恨他,他那么轻易就得到我渴望的感情,又毫不珍惜地丢弃……”

    她又咬住唇,唇上血丝忽隐忽现,“两年前,我的店刚开,有个男人常常光顾,他是健身教练,风趣幽默,我那时已经对男人很有戒心,但他总能逗我笑。他喜欢我的菜,却不爱吃辣,所以我特地为他设计了几道口味清淡的菜,现在店里还在卖……”

    瑟欧斯一直逼自己按捺翻涌的醋意,静静聆听她与其它男人的情事,但她这句话让他嘴角肌肉扭曲──他还要跟鱿鱼丝抢饭吃,那男人居然能有她特地准备的餐点?

    “我怕旧事重演,和他正式交往以后,很快带他见我父亲。我父亲很疼我,如果知道对方是我的,绝不会故意招惹,结果呢……”

    她目光中射出怒火,“这个男人居然趁我出门,设计了一个聚会,灌醉我父视,把他拖上床!我父亲以为他是聚会中的另一个人,根本没反抗,不巧的是我临时回家,当场抓j在床。”

    她吁口气,平复被这些回忆挑起的不愉快,“所以,我不再等待感情,男人接近我,真正的目的都是我父亲,我唯一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拒绝。”

    他握着她微凉的手掌,默然半晌,“你只是运气不好,总是遇到那种人,也许……”

    “也许我试着再接纳感情一次,就能遇到对的人?”她涩然道,“换成是你,你做得到吗?你爱的人爱上另一个你爱的人,他们都是你衷心所爱,你无法恨他们,也无法祝福他们,你能想象那种难堪吗?经历三次同样的痛苦,你还剩多少勇气去爱人?”

    她疲惫地叹息,“一个人究竟可以被伤害几次?我的极限是三次,我已经累了,彻底死心了……”她又咬住唇,唇瓣艳红似血,忍住未完的话。

    她没有勇气把这些话说出口,即使明白他与父亲之间什么也没有,她的勇气已经消失,即使看得见幸福就在前方,她仍然裹足不前。

    “……我懂了。”她的信心已支离破碎,不相信人心,也不相信自己能被爱,他必须给她信心。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隆莉涵抬眸,眸底水雾迷蒙,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懂什么?”

    “我也让你伤害三次,我们就算扯平了吧?”

    她错愕,他一脸理所当然,“由我来喜欢你,你可以随时抛弃我,受伤的是我不是你,我有三次机会,每次你抛弃我,我还是回到你身边,这样三次之后,我们就站在同样的位置了,如果到那时候我依旧喜欢你,你就能接纳我吧?”

    听完他这番诡异的论点,连“惊愕”二字都无法形容隆莉涵的感想。

    她反应不过来地愣了半天,菱唇向下一捺,声调铿锵地斥责:“笨蛋!”再补上一句:“外星人!”

    “这很简单啊!”她不肯接受这方案?瑟欧斯急了,信誓旦旦道:“我说过,你说什么我都照做,所以你只要命令我……”忽见她似乎支撑不住,身子慢慢软倒,他连忙扶住她。

    “怎么了?”

    她不答,泪湿的容颜贴在他手臂上。

    怎会有这么傻的男人?她说的是刻骨铭心的情伤,不是愉快的游戏,他居然要她也伤害他三次,天真地以为这样就能“扯平”?

    这傻瓜,居然以为她和那三个男人一样,轻易就能伤害别人,而且是……自己喜欢的人。

    她轻轻叹息,那几句没有出口的话在心底回荡:她以为她的极限是三次,直到遇见他这个第四次,他外表机灵,脑筋却不会拐弯,净说些逻辑诡异的傻话,傻得好笑,偏是这傻气卸下她的心防,让她心底已经死去的部分,温柔地复苏。

    爱来了,她无法不爱。如果是他,也许她真能敞开心怀,去期待爱情的美好。

    “真的很简单啊!”他诱哄着,“你说什么我都会做,所以你就先命令我爱你,然后……”

    “没必要这样做吧?”她抹去泪,抬起脸时,已恢复镇定。

    他眼神受伤,“你还是不相信我?”

    “言语是很脆弱的,如果没有真感情,话说得再好听、表现得再亲密,也随时都会变卦。”她太有经验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他已无计可施,十几年来他杀敌上万,却在一个柔弱的人类女子面前彻底失败。

    她不语,长睫半掩,微露沉吟的目光,墨黑的眼瞳像是凝视着他,他俊脸顿时窜上燥热,她睫上的泪珠亮晶晶的,欲坠不坠,他悄悄挨近她,想偷偷摘下那朵泪滴……

    “真的我说什么,你都照做?”

    他及时煞住,猛点头。

    “那,我要你扛着冰箱绕我家屋子三圈,再爬上顶楼,对着天空学狗大叫三声,然后跳下来。”

    他脸色微青,嘴角抽搐,“如果你要,我就……”

    “开玩笑的。”他复杂的表情逗笑了她,明白他真有实践的心意,已足够让她心头温暖。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晨光,自语道:“我喜欢猫,你也喜欢猫;你不吃辣,我可以做普通的菜;我喜欢安静,你虽然很会打破碗盘,平常动作都很轻;爸最讨厌人家啰唆,你已经讨他厌了……”

    “他讨厌我,我更讨厌他!”他插口,急切地跟隆云冰划清界线。她不是在命令他做些什么,倒像是……在试探两人相处的可能性。

    她闻言,投给他一个令他悸动的微笑,又喃道:“我该命令你做什么呢?难得的机会,我该好好把握……算了,我想不出来……嗯,这样吧!”

    她视线移向他,“答应我,如果你爱上别人,请让我第一个知道。”

    “不会有那一天的。”他答得斩钉截铁,她瞬间流露的脆弱眼神让他心底发酸发软,想狠狠给她一个最温暖的拥抱。

    “话别说得太早,免得以后反悔,下不了台。”她轻笑,眼眶发热,“还有呢……对了。”

    她粉颊微晕,眼底露出顽皮的神采,要启齿却又不好意思,迟疑半天,终于以命令的口吻说出:“喂,你要好好爱我。”说了,她忍不住笑出来。

    “遵命!”他应得又快又大声,生怕她反悔,蓝眸闪耀激动的喜悦。

    “答应得太快,听起来没诚意哪!”她板起脸,弯起的唇还是泄漏了笑意,“记得啊,要好好爱我,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叫你往东,不准往西,不准惹我难过,一起出门时,你不准看女人,也不准看男人,只能看我,我就是你的世界、你的一切,除了我,你谁都不准爱!”

    她戏谑地说完,见他不断点头,俨然将她这些话奉为圭臬,她讶然笑道:“你有听清楚我讲什么吗?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哦!”

    “当然听清楚了。没什么困难啊,都是我打算做的事。”他迷恋地看着她,终于回来了,这娇憨无忧的模样。就是这甜甜笑颜,害他沦陷不可自拔。

    “是你说的哦,你要是做不到,我会准备全套辣椒大餐伺候你,保证是你从没尝过的『好口味』。”她恐吓地靠近他,额头几乎碰上他的。

    “换言之,只要我乖乖听话,你就不会拿可怕的食物喂我。”他靠近她,贪心地汲取她甜淡的香味,喃喃道:“再说一次『中心主旨』,我喜欢听你命令我的语气。”

    她嗔笑,“你真怪,没听过哪个男人爱被女人命令的。”中心主旨吗?她心头微热,低哑道:“好好爱我……”

    “再说一次。”他低叹的嗓音压抑着浓浓情动。

    他深挚的眼神彷佛为她的话赋予魔法,只要她一再复述,就能成真,她不禁喃喃重复:“你要爱我,好好爱我……”

    他俯近她,她闭上眼。她以为他要吻她,他碰触的却是她眼睫,他轻轻吻去她泪珠,顺着她柔嫩的颊,怜惜而细密地吻上她所有泪痕,温柔得险些激出她另一波泪水,当他覆上她的唇,她动情地启唇,他温热的舌轻擦过她唇瓣,一次,两次,三次……她破坏气氛地笑了出来。

    “你怎么跟鱿鱼丝一样,都爱舔人?”

    他变了脸色,“牠也这样对你?”好家伙,居然藉主人与宠物之名,行占便宜之实!

    “猫都会这样啊,表示亲密友好。”他的舔吻虽充满温柔的热情,却生涩万分,他……没亲吻的经验吧?

    他当然知道猫都以此表示亲密,才更不可原谅!“以后别让牠舔你!”见她愕然,他耍赖道:“这是我今生唯一的愿望!”

    “你……”不是在跟猫吃醋吧?她想笑,忍住了,注视着他微嘟的唇,“……不是这样的。”

    “什么?”他甫问,唇已被她吻住。

    她先是与他轻柔厮磨,轻轻啃咬着他下唇,当她软腻的舌尖滑入他双唇,他轻抽口气,全身的细胞都为这陌生的感受战栗起来。

    “张开。”她低柔道,他顺从地分开牙关,任她侵入,她芬芳的甜气立刻占领他,她的舌灵巧地勾住他,亲昵地纠缠,他立刻迷上这甜蜜的游戏,笨拙而急切地回应她,喉间逸出渴望的低吟,在她的引领下,一同沉醉得更深更深……

    “唔……”他真喜欢人类这种表示亲密的方式,可怎么脚踝一直好痛?

    他不情愿地撑开眼皮,往下一瞧,赫然对上鱿鱼丝杀气腾腾的猫脸,牠一口尖牙正啃在他脚上。

    太过分啦!居然趁牠一早还在呼呼大睡,主人就独断决定要接受这个虎斑小子,都没问牠的意见,牠讨厌这家伙啊!

    “鱿鱼丝?”隆莉涵发现爱猫又来捣乱,失笑将牠抱起,“你这几天是怎么了,见人就咬?”

    呜,主人不爱我了!鱿鱼丝哀怨地往主人怀里钻,正要凑上她香嫩的颊挨蹭,瑟欧斯眼捷手快,一掌将猫脸推开。

    隆莉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理直气壮道:“这是我今生唯一的愿望!”他绝不容许这只猫在她心里占的位置比他重要!

    见鱿鱼丝瞪他,他也瞪回去,比谁眼睛大!

    厨房外又开始每天早上的猫儿大合唱,提醒隆莉涵喂食的时间到了,她放下白猫,对他道:“你帮忙准备鱿鱼丝的饲料,我喂牠们。”

    她打开后门,猫儿们立刻围上来。

    瑟欧斯绷着脸,取过鱿鱼丝专用的小碗,倒了满满一碗饲料,放在白猫面前;鱿鱼丝不屑地喵一声,撇开脸,很有骨气地不吃他准备的早餐。

    “你不吃?难道你打算用苦肉计,博取她的同情?”他阴阴地笑,“很可惜,这招以后都没用了,因为我随时都在她身边,你别想接近她。从今起她是我的,我不准你跟她睡,不准你赖在她身上,听见没有?”

    俄凯忒族与人界的猫是不同等级的生物,可仍有某些本质相通,争夺地盘也是本能之一,他是后来者,但现在他占了上风,就有权力宰制原本白猫地盘上的一切,牠的主人他也一并接收,何况他兼具男人的身分,怎可能坐视这只猫霸占他的女人?

    鱿鱼丝打个呵欠,嘲弄地举起猫掌在他面前挥挥。唷呵,虎斑老弟,你可没忘记那天谁被绿油精涂了满脸,还很没尊严地哭哭啼啼吧?

    “你还敢提绿油精?那次是我失常,才会让你逮到机会,你如果以为我会再让你有机可乘,你就错了……”

    隆莉涵回过头,就见一个大男人对着白猫碎碎念,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她差点笑出来。

    “你帮我拿冰箱的果酱出来,我等一下要装饰蛋糕,当作早餐。”她抱起白猫,白猫立刻往她怀里钻,见瑟欧斯不快地瞪着猫,她在他唇上安抚地轻啄了下。

    “你真要吃那个蛋糕?”与其吃隆云冰做的蛋糕,他宁愿吃泥巴。

    “是我爸亲手做的生日蛋糕,当然要吃。”她挺期待父亲的手艺呢!她瞥他一眼,“我会另外准备你的早餐。”

    他这才满意展颜,蓝眸一溜,道:“以后,如果你要特地帮某个人做菜,那个人只能是我。”她的过去他来不及参与,她的未来他绝对要严格把关!

    隆莉涵一讶,随即明白他是在计较她前男友的特殊待遇,没想到他妒心这么重,他随即补充一句:“这是我今生唯一的愿望!”

    她笑出来,揶揄道:“你刚才已经把唯一的愿望用掉了,怎么还有?”

    “呃,那改成『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