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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第17部分阅读

    说的就像他此时正和宋景轩多旖旎香艳似的。

    罗仲达脑门青筋跳了跳,眼角余光偷瞧一眼宋景和,见宋景和风姿如玉不动如山。心中对他再生敬佩之意,而后正了正神色,将那绸布卷往前呈了呈,见靖王和宋景轩二人之间的桌面上洒满了美酒,潺潺几乎成了小溪。怎么也不敢将手中之物往那桌面上放下去,只能低头道:“回王爷,刚刚韩清元前来拜见王爷,给王爷送了韩家的心意。”

    “就这事儿?”靖王撇了一眼他手中之物,慵懒地叹息道:“老罗啊,本王记得你好像不会水,是只旱鸭子?”

    这就是对罗仲达为这种小事来烦他而不满了。

    碧湖的水不算特别深,但此时香榭正在湖中心漂浮,若是从此处被丢下去,以罗仲达那不算高大的体型,只怕很快就会沉底儿了。

    罗仲达额头冒出一阵冷汗,不敢再卖关子,忙道:“请王爷看看这份心意再踢属下不迟。”

    桌面上无法放,罗仲达让同喜和碎玉过来各执一方,将那绸布解开,当先展开了那副简图,对靖王请示道:“王爷请看,若以此图制成屏风,以贺万寿之用,是不是十分有心?”

    靖王眼睛眯了眯,招手道:“你拿近些。”

    他眯着眼观看了一会儿,微一颔首,问道:“这是韩家人送来的?倒是有些意思。”

    罗仲达可是知道自己这位主子,说踢他下湖,就会一定踢他下湖,看着他灌半肚子水,才肯让人捞他的。如果他不能让王爷满意的话。

    此时,见靖王颔首,罗仲达心底一松,又道:“王爷再看看这绣图,颇见功底啊。”

    有些图案,以丹青出现,会显得低俗,不等风雅之堂;而若是由那千针万线制成绣图,则立即能彰显尊贵,高端大气起来。

    此时,这福禄寿图,便是此中情形的代表。

    因而,当罗仲达将那主体绣图展示给靖王和宋景轩看时,两人立即便被吸引,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半晌,宋景轩才挑眉道:“这绣功,怕不输于尚衣局的绣娘了。”

    靖王问道:“你是说,这是韩清元母亲的作品?”

    罗仲达点点头,道:“韩清元是这般说的。想来,他不敢向王爷撒谎。”

    “他家既然来给本王送礼,为何送了半成品?”靖王挑眉问道。

    罗仲达回道:“据韩清元说,是因为韩家经济窘迫,又兼难以寻到贵重木料和手法高深的雕工大师,只好厚颜送了半成品。”

    “的确厚颜。”靖王颔首道:“本王瞧着这绣工不错……他家中既然窘迫,本王便作价买了这副绣图吧。”靖王想了想,转头问宋景轩:“景轩,你说三千两银子可够?”

    “不少了。”宋景轩美人如玉面无表情。顿了顿,他又道:“韩家没有银子,他们难道没有向家中的养女伸手要银子?”

    罗仲达迟疑一下,道:“这个,属下没有细问。不过,属下倒是觉得,韩家有意送来这半成品,以期能让王爷看中,制成成品,作为寿礼,送到御前去。若是这屏风得了赞誉,王爷自然不会忘记他们这一番心意。”

    韩家人也真是好机敏的心思,居然能揣摩到王爷欲准寿礼的心思。也不知道提起这个主意的,是韩家的哪位。韩清元?不像。他还是一个见识稍浅未经打磨的普通人。韩母?那位妇人出身像是不凡……

    罗仲达心中一下子想了许多。

    “唔。”靖王闻言,再次看了这屏风一眼,道:“正好王妃正在为老头子的寿礼发愁……这屏风就当是她制成的吧。”

    靖王三言两语之间,就定下了此事,挥手有些不耐烦地道:“老罗,赶紧去做事去!别在这里了爷的眼,扰了爷的兴致!”

    “是,王爷,属下告退。”罗仲达很识趣,麻利地收好了绣图和简图,退出了香榭,上了小船,破开满湖的荷花,离开了。

    香榭之内,靖王好奇地打量宋景轩,道:“轩美人啊,你刚刚为何问起那样的话?恩,韩家妇人既然已经画出了那种简图,显然是准备制成成品……”

    “她没银子了。”宋景轩低头看向手中的茶盏,里面有半盏清水,正左右微晃。

    靖王闻言恍然大悟,道:“我以为你哪来的那笔钱呢……”

    此前几日,宋景轩那位世子父亲宋名祈,看见西域胡人在卖一对儿通体蓝色、油亮雄武的金刚鹦鹉,便大为欣喜,一定要买下来。奈何那西域胡人不肯轻易想让,宋名祈便就在大街之上,一口气将价格开到了五千两银子,终于捧了爱鸟回府。

    至于那位胡人行商,想都不用想,宋名祈便理所当然地打发他来找宋景轩。

    靖王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哈哈幸灾乐祸地笑了一阵,又让人关注,听说那胡人没用几日真的拿到了那五千两银子,还在好奇什么时候宋景轩已经能有如此大手笔了……

    没想到,他原来是像那位小娘子开口借银子。

    这让靖王十分好奇又不解。

    “轩轩啊,本王一直不明白,你怎么就死硬死硬的,从来不肯向本王借银子呢?外面人都说本王万分宠爱于你……你这样的行径,可太跟本王见外了啊。于传言不符嘛,多不好,是不是?”靖王倒了一口酒,一双桃花招人目已经醉意迷蒙。

    070 万寿节至

    就在她进门之前,韩丽娘将原本放在桌面上的银票一下子抓了起来,收在了袖中。

    花袭人目光在她身上顿了一顿,见她面色微红,别过了脸去,便叫了一声“丽娘”当做招呼,然后看向韩清元,笑容纯粹,道:“清元哥。”

    韩母和韩清元都没有料到,韩丽娘会在突然之间有这种动作。

    此时,两人的脸色惊愕之下,都有些不自然。

    韩清元甚至觉得,在花袭人那样的目光中,他真的应该自惭形秽。

    韩丽娘怎么会这么做!

    而韩丽娘已经那么做了,身为亲人,他们都同时觉得在花袭人面前丢人,只能选择替韩丽娘掩饰——暂时不提有这三千两银票,待以后有机会再提……

    自从上次韩清元在内室受激冲动离家之后,花袭人总是时不时地关注这个家,并不严密留神,只想知道大约有些什么。因此,三千两银子,她其实已经知道了。

    而且,她心中很清楚,就在她进来之前,那六张银票还在。

    被韩丽娘防备地收了去。

    花袭人心中觉得好笑,面容上笑的更加灿烂欢快了。

    韩母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她对花袭人招招手,让她过来坐在自己身边,面容温柔地道:“袭人,娘想着,万寿节之后,带着你和丽娘到王府觐见王妃……你以为呢?”

    “真的?”

    不等花袭人开口,韩丽娘听到韩母这么说,立即兴奋起来,难以置信地问韩母到。

    自从到了京城,她除了有限的几次上街,都没怎么出过这个院子。而且,她从花袭人志趣不投,又不认识其他少女,真是闷的很。如今。韩母肯开口让她们去王府拜访,她怎么能不高兴?

    韩母“嗯”了一声,慈爱地看向花袭人。

    花袭人愣了一下,而后问道:“娘。我去……是不是不太好?我不如丽娘,您教的那些规矩都没记住呢。”她的笑容中,露出了一点怯意。

    韩丽娘闻言得意起来,道:“让你跟我一起学规矩,你总是偷懒说年纪小不肯用功……看看,到有用的时候,袭人你就抓瞎了吧?”此刻,她心中哪有还有因为韩母对她要求严格而对花袭人要求松散而开始的郁闷不平,只心中想着:娘果然还是疼她啊,之前。都是她想岔了……

    花袭人被韩丽娘这么一说,小脸一红,更是羞愧难当,分外不好意思起来。

    韩母给了韩丽娘一个眼色,让她暂时不说。而后才会花袭人道:“你不必害怕。想来王妃知道咱们一家人的出身,就是你偶有不当之处,王妃心慈,也不会同你计较的。再说,时间还有月余,你这段时日用心一些,也就是了。”

    花袭人面上一苦。摇头道:“娘,我怕我学不会的。”

    “你一向机灵聪慧,怎么会学不会呢?”韩母言语慈爱,淳淳劝诱。

    花袭人别不过韩母盛情规劝,只能勉为其难,扭捏不愿地答应下来。

    罗仲达在韩清元面前都说了那样的话。韩母怎么能由着她不去靖王府拜见——她若是再不去,靖王对韩家人的观感,只怕要彻底地差了。韩母怎么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这一次,韩母在教导她那些世家大户规矩的时候,再不放纵她。只要花袭人再向她撒娇求肯。韩母就摆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慈爱之色,让花袭人只能败退。

    不过,既然要学,那就学了罢。

    韩母本来就日常教过她不少,只是从前她不愿意去做,却并不是不会做。因而这一回,没过几日,她的学习进度便赶上了韩丽娘,甚至有些动作都要比韩丽娘还要到位了。

    这又让韩丽娘有些不快活起来。

    只是,待韩母教学一结束,花袭人就会恢复她平日随意欢快的样子,只让韩母不知道怎么才好,只在她面前连连叹息,仿佛是恨铁不成钢。

    “娘,只要花妹妹在外面能做好不就是了?自己家中,您又何必非要束缚她。”韩清元替花袭人向韩母劝道。

    他是十分赞成花袭人去王府的。若是花袭人能再得到王妃喜欢,那就更好了——花袭人原来越得贵人青睐,是不是韩母就会更加重视她的价值了?

    那而后……

    韩清元想的十分美好。

    而对于花袭人的进度,他满意极了——花袭人这般表现,岂不是说明她不耐规矩束缚的天性,将来也应该不会如韩母对韩丽娘的期盼一般,嫁入那名门大户之家?

    这样一想,韩清元便自然替花袭人说起话来,心中越想越是欢喜。

    而当花袭人依旧按照至少五日一次的约定去那暗香来的时候,韩清元也不再心有郁气,却表示要跟着花袭人到暗香来去。

    “不是说可以随时辞掉么?”韩清元微微不悦,顿了顿,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对花袭人说明那三千两银子,道:“娘的屏风和草图送到王府之后,王爷很喜欢,赏下了三千两银子。有了这笔钱,足够咱们很多地生活几年了,你不必再在外面奔忙的。”

    花袭人当然不会放弃自己的行动自由,不管韩清元说什么,只是坚持说道:“我反正闲着,出去侍弄花草,心中快活的很。”

    居然还是劝不转她……韩清元心中有些沮丧,很快就又笑了起来,对花袭人道:“那这样,我正好有假,就陪你一起去。先生说,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整日伏案对着书本苦读,并不是学习进步的好方法。我跟你去看看花草,顺手帮你做些事情,也算是放松心境了。”

    花袭人无话可说,只好去问韩母。

    韩母目光慈爱,摆手道:“清元是男子,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让他懂些花草之术,也很不错。”这就是允了。

    花袭人无奈,只好让韩清元跟着她。她本来以为韩清元坚持不住,又暗暗去的稍勤了一些,却没想到,韩清元回回不落,次次都陪她去,度过一天或半日,而后再陪她回家。

    如此殷勤地陪伴,让花袭人极不适应,别扭的很,却又无可奈何。

    她其实很想问问:那一次韩母到底同韩清元说了什么,让他在国子监住了月余不归家之后,又这样缠她很紧,到底是因为什么?

    难道,韩母已经同他摊牌,同他明说了“他不能再娶她”之事,而韩清元又不能总是正面违逆韩母,就用这种行为,向韩母表达他的立场?

    花袭人想到这个可能,心中都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感动。

    唉。

    日子就在这练习说话行走的规矩和同韩清元一起出入暗香来之中一晃而过,很快,万寿节到了。

    韩清元这一日早早就到那离皇宫较近的茶楼定了座,想要听那消息灵通之士从皇宫中传出来的第一手消息来。

    大皇子宁王送了一株紫参。据说,那紫参已经有好千年药龄,初具人形,打开玉盒的时候,都能看到道道紫色的宝光。

    这样的人参,药效惊人。尤其是对如今年老体衰的老皇帝来说,这礼物简直送到他的心坎中去,让他龙颜大悦,连赞了几个好字。

    二皇子英王所送的都是寻常之物,但却亲自做了一篇长寿赋,辞藻华丽,又贵气天成,端的是一篇十分优秀的作品,足以传世。二皇子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声情并茂地吟诵出来,同样听得老皇帝如醉如痴,十分欢喜。

    而被众人瞩目的三皇子靖王,依旧用金银砸人,且今年更是过分:他直接让人抬来九只沉木箱子,打开之后,一片金银灿烂,里面码的正正齐齐,是三箱子金元宝和六箱子银元宝!

    靖王当时说的很心诚,道:“父皇富有天下,儿臣寻不来您宝库中没有奇珍异宝,只能将这些金银送给父皇,作为赏赐奴才之用好了!”

    而被众人瞩目的三皇子靖王,依旧用金银砸人,且今年更是过分:他直接让人抬来九只沉木箱子,打开之后,一片金银灿烂,里面码的正正齐齐,是三箱子金元宝和六箱子银元宝!

    靖王当时说的很心诚,道:“父皇富有天下,儿臣寻不来您宝库中没有奇珍异宝,只能将这些金银送给父皇,作为赏赐奴才之用好了!”而被众人瞩目的三皇子靖王,依旧用金银砸人,且今年更是过分:他直接让人抬来九只沉木箱子,打开之后,一片金银灿烂,里面码的正正齐齐,是三箱子金元宝和六箱子银元宝!

    靖王当时说的很心诚,道:“父皇富有天下,儿臣寻不来您宝库中没有奇珍异宝,只能将这些金银送给父皇,作为赏赐奴才之用好了!”

    而被众人瞩目的三皇子靖王,依旧用金银砸人,且今年更是过分:他直接让人抬来九只沉木箱子,打开之后,一片金银灿烂,里面码的正正齐齐,是三箱子金元宝和六箱子银元宝!

    靖王当时说的很心诚,道

    (时间稍显来不及,为了我的300全勤,先贴上一点重复内容,很快改正!抱歉,亲!以后尽量不这么做!)

    071 匪悍王妃

    所以,老皇帝心中十分想再向草原征战一场,让自己的帝王生涯完美落幕,却一直碍于没有银钱,而不能行动。如今靖王大手笔,一下子送来的这黄金白银共折合白银三百万两,就能支持老皇帝如愿打一场打仗!

    如此,老皇帝怎么能不高兴!

    不说那言辞华丽却并无实际用处的骈文,就是所能给老皇帝补充气血的紫参,也不如这些金银实在!

    补充气血多活几日又如何!不如能痛痛快快地再战一场,以一场大胜,青史留名!

    三个皇子之中,靖王之礼看似庸俗张扬,却最对老皇帝的所需!万一老皇帝因此而对靖王生出“知己”之感……

    有那心思百转狡猾胜狐的大臣们,看着那老皇帝明显开怀起来的笑容,一时之间,各存心思。

    而当老皇帝看到以靖王妃之名送上来的那张气派非凡的福禄寿屏风之时,老皇帝果然更加愉悦,让人将那屏风抬到近前,颇为仔细地看了那些大小绣图,哈哈笑道:“都说老三媳妇匪悍,但朕今日瞧着,她也贤惠的很嘛!好,老三媳妇一双手不仅舞得了剑,而且拿的起绣花针!很好,这才是我大梁好女儿!”

    这番夸赞,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立即如风一般地刮遍了大梁城!

    大梁女儿,一向以温婉贤淑为美德,舞刀弄剑的,绝对会让人目带异色。就算靖王妃为郡主之爱女,也因为喜爱刀剑曾多次被皇后训斥!若非她性格也同样强悍,只怕早就如其他闺秀一般被压的温顺了!

    但今日,老皇帝却是当着皇宫内外,嫔妃重臣的面,赞了她!

    而赞了从来在宫中不落好评的靖王妃,就等同与赞了靖王!

    这难道意味着……很多人当即心中震荡,一瞬间联想到很多很多。

    靖王笑容灿烂飞扬。

    而宁王和英王的笑容……那还能称之为笑么?只差苦的几乎能滴出苦汁来了!

    进献寿礼结束之后,纵使大家出身一向温婉大方为大梁妇德典范的宁王妃和英王妃。都忍不住地刺靖王妃道:“不知三弟妹何时弃武从文,肯拿绣花针了?”

    人人都知道靖王妃剑术高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