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花袭 > 花袭第102部分阅读

花袭第102部分阅读

    了口,道:“哥哥什么时候要您操心了。不怕他烦您。”

    车氏瞪了宋景怡一眼,那眼神简直没有半点儿的严厉,全不用让人觉得严重和害怕,嗔道:“怎么说话呢。你哥哥能干,他总不会做饭。”

    宋名祈漫不经心地抬眼,似乎察觉到宋景轩在微微皱眉,就懒洋洋地摆手道:“孩子嘛,该有的时候就有了,不必非要想着盼着,火急火燎的。”

    “父亲说的是。”花袭人笑着道:“娘是好意,儿媳心中是清楚的。”她转了话题,不再谈及孩子,问宋名祈道:“父亲的小蓝是雄鸟么?它似乎也不小了吧……”

    从正院出来的时候,宋景轩握住花袭人的手,安慰她道:“母亲说话,从来都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别想太多。”他听说过,新嫁女总会因为子嗣问题而不得安宁。不生下一个孩子,在婆家总是小心翼翼,抬不起头直不起腰一样。

    花袭人才满十五,宋景轩并不希望她因为车氏的话就为子嗣着急了。

    “怎么会。”花袭人笑了笑,笑容之间有了些恍惚应付的意味,似乎心不在焉,或者,口不对心。

    宋景轩目光沉了沉。

    他握了花袭人的手,一路相携回到了院子。

    回到院里,进了内室,花袭人在床边坐下,一脸严肃,对宋景轩道:“景轩,我有预感,我好像已经怀上孩子了。”

    “嗯?”宋景轩即便是素来冷静,听见花袭人这突如其来的话也是大吃一惊,不禁问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只怕昨夜的努力,你已经将种子在这里种下了。”花袭人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道:“我能够感觉的到。它们已经扎下根了。”

    “它们?”宋景轩已经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重复花袭人的话。

    花袭人绷着脸,十分笃定地道:“的确是它们。一共有两个。”

    就在刚才,大夫人车氏说到“孩子”二字的时候,花袭人心中某一处一个悸动,而后便涌出了异常清楚的感觉——她有了。

    而且,还是两个。

    两个小生命,正在她体内扎根发芽,努力地生长着。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清晰清楚,花袭人绝不会认为是她的错觉。事实上,她从未有过错觉。

    是,成亲之前,她是对婚后会有小孩子出现有所期待……但这么一下子就有了,还是让她觉得措手不及,深深觉得不可思议。

    看样子,宋景轩也同花袭人一样,并未因为这个“好消息”而高兴,而是傻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站在花袭人面前,目光盯着花袭人的小腹看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花袭人反问道。

    她的情绪心态都还没有摆正。

    “我是说,这也太……太……”宋景轩仿佛艰难地组织了好一阵子语言,才道:“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的。”

    “你信不信?”花袭人有些火大。

    “我当然信。”宋景轩立即说道。他小心翼翼地坐在花袭人身边,将花袭人环在怀中仿佛如一个珍贵的瓷器,依旧不能相信地问道:“怎么会这么快?”

    “是啊,怎么会这么快……”花袭人跟着嘀咕一声。

    即便有后世的科学解释,小蝌蚪进入体内游啊游的,似乎也得游个两三天才能抵达目的地。而她回想了一下,她也不算是在那个最佳受孕的生理期?

    这么快就有了,实在显得有些诡异了。

    花袭人比宋景轩知道的多,因而更是心不在焉,皱着眉头用力地想。

    她沉思了半晌,突然一阵警醒,“嚯”的一下站起了身,沿着床边走了几步,环视一眼四周之后,当即大声将赵婶和玉兰丁香都喊了进来,紧紧皱眉,问她们道:“我的嫁衣是谁收拾的?”

    宋景轩忙问道:“怎么了?”

    花袭人没有答他,抿着唇握着拳,在屋里直转圈。

    “是我。”赵婶子头一个进来,忙开口道:“我正要将您的衣裳过水仔细洗一遍好收起来……郡主,您是不是要找什么?”

    “衣服在哪?”花袭人一边随着赵婶往外走,却找被拿走的衣裳,一边问她,也问其他人道:“你们谁留意到我一直随身带着的那个旧荷包你看见了没有?就是那个素色没有绣图案的。”

    “在呢。我瞧着荷包似乎有些脏了,就捡起来一道儿洗了。”赵婶道:“您是不是要找那玉牌?您放心,我替您收得好好的呢,就在您桌面上的梳妆匣中……”(未完待续)

    371 两个

    “除了玉牌呢?”花袭人打断赵婶子的话。

    赵婶一愣,抬眼见花袭人表情严肃,心中咯噔一下,谨慎地道:“除了玉牌,我没看见有别的什么……郡主,您?”花袭人待她一向和颜悦色,赵婶子从未见到她这副神色。

    花袭人抿唇没有说话。

    赵婶子连忙加快了步子。

    不多时,她们来到了净室,一眼就看见正平铺在大木盆中的大红色嫁衣。花袭人目光一扫,就看见她的那个荷包,快步过去,拿了起来。

    一捏在手,她的脸上更是不好看。

    ——果然什么都没有。

    花芽的那枚豆子不见了。

    花袭人不肯死心,返回内室,再次问道:“你们有谁在这屋里收拾出一枚灰白色的豌豆大小的豆子没有?”

    “豆子?”丁香疑惑道:“昨天铺床,有不少花生枣子……”

    “不是那些,只是一个灰白色的豆子。”花袭人道:“若是没人留意到,就再替我找一找吧。”

    因为才只是第二日,铺床用的花生枣子一类的干果还没有被分吃掉,都被收起来,放在了一个盒子里。几个能有权进入这内室的婢女连同赵婶分了工,有仔细检查盒子里看有没有混入的,有的再次在床铺缝隙以及地毯下面仔细找,看有没有遗漏的……

    花袭人坐在椅子上,捏着荷包,面色不太好看。

    花芽不见了。

    就连与她的精神联系也变得微弱不堪,像是随时都会断掉消失。这让花袭人觉得心中难受。她这阵子,因为恼怒花芽不肯与自己坦白,几乎是如小女孩一样赌气不肯与花芽交流的。以至于花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也没能第一时间发觉到。

    只是难受之余,她又觉得古怪。

    似乎她忽略了什么?

    宋景轩一直跟着花袭人忙活。此时也是站在她的身边。他的目光落在花袭人手中的荷包上,观察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这是娘留下的荷包么?”

    荷包上用料是普通偏上等的,素色没有绣一点儿花草蝴虫,用的很久了,布料有了磨损的旧意。花袭人如此珍视,让宋景轩有了联想。

    花袭人摇摇头。

    “有什么,是与我都不能说的么?”宋景轩双眸之中有担忧,也微显失落。

    花袭人抿了一下唇,道:“一会儿跟你说吧。”

    宋景轩的目光这才重新凝聚起来,在房间内来回审视,没有说话了。

    赵婶子连同几个婢女一起忙活了一炷香的时间,倒是真找出了几粒漏在床缝中的瓜子,和红毯中藏起来的一个大红枣。只是没有花袭人要的豆子。

    “行了。你们下去吧。”花袭人摆了摆手。

    这屋里都有什么东西,她仔细一感应就会知道,更何况是花芽的豆子。她让她们走,只是想,万一她感应出错,而却能陪真实的眼睛所发现呢?

    但显然,她想的太多了。

    赵婶子和婢女门退了出去,花袭人将手中的荷包拿起来,将里外翻开,看见里面有少许灰白色的粉末,捻了一下,仔细瞧了瞧,不禁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来。

    “怎么了?”宋景轩问。

    花袭人将那些粉末收集起来,不过是指甲盖大小的一点儿,苦笑摇头,道:“我刚才说了,我在找一颗豆子。但现在你瞧,豆子变成了豆粉,只剩这些了……”

    “豆子?”宋景轩道:“很重要吗?”

    “重要。”花袭人心中咬牙切齿,表面却哀伤地道:“那是一个特别的豆子。不知被谁点化成了小妖精,有了思想,但却没什么用,也脆弱的很,没想到命这么短。”

    她没有特意说花芽就是自己点化的。

    ——捏着这些豆子灰的时候,她心底突然生出一种预感:花芽会回来,以另外一种形式。

    原来,她一直都在筹划着这种事情。

    难怪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她。

    难怪,她花袭人会这么快就有了!

    花袭人暗中磨牙,眼眸中光芒直闪,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转移话题道:“两个孩子的事情,还是暂且不要先告诉旁人?总得大点儿,让御医来确定了……”

    宋景轩眼眸中流露出温柔的笑意,点头道:“听你的。”

    顿了顿,他又道:“你这身体才十五,能行吗?若是不好,趁着日子短……”他抿起了唇:“我会去问问御医,有没有半点不伤身体的法子。”

    他竟然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而宁愿不要这两个孩子。

    花袭人一阵诧异,忙摇头,道:“我身体很好,你别瞎想。它们也会好好的,过上九个月就能顺利出来了,你千万别瞎想。放心吧。”

    “只是,六个月之后,我想住进晓春轩里去。”晓春轩已经成了她的特别领地。她住进那里,一来是自己的身体有保障,二来也是为了花芽。因而花袭人考虑一番,提前给宋景轩打个招呼。

    “你现在就能去那边住。”宋景轩道:“父亲母亲那边,我去说。”

    “现在还不用。”花袭人飞了宋景轩一眼,道:“你不用过分紧张。我的身体我自己知晓。”

    得益于立春之日的收获,花袭人的身体绝对是她前世今生最好的时候。能揣的起两只包子。

    即便花袭人如此肯定地说,宋景轩也不能真的就淡定地放心了——

    夜里在鸳鸯红帐之中,无论花袭人怎么撩拨求爱抚,他老人家都是坚定地守身如玉,半点都不肯动摇的。甚至在花袭人做出某种过分的撩拨时,他忍无可忍,丢下话问花袭人说:“你难道想我睡床榻上?”

    花袭人只好作罢。

    除了这个,他同样还交代说,让她不要操心别的。无论是府上的水泥生意还是皇上的银行状况,甚至是对宋景怡的改造,都最好能够停下来。

    若是以了宋景轩的意思,她就只能安坐和轩院,大脑放空呆滞了。

    “也不怕有这么一个不用脑子的娘,小孩子出来也会懒懒的不动脑子。”暂且禁了晚上的有益身心的运动她能理解,毕竟是小月份,若是再连她的思想活动也禁了,花袭人就保不准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说好的,不会干涉我做事的。”花袭人趴在良人光洁如玉又壮实挺拔的胸膛上,故意露出委屈来,道:“难道你这就反悔了?”

    宋景轩眼眸一阵幽深,闷声道:“没有。”

    而后就是新婚两日,片刻不离地守在花袭人身边,从未让她离开过他的视线,连院子里的小书房也不过去了。宋景钰她们过来找花袭人,他也是拿着本书坐在一边装住在看,不肯避开。

    倒是让宋景钰姐妹说了一些酸话。

    殊不知,她们的这些酸话都化作了这对新人帷幔之间的咕咕唧唧的笑话,好让这春日长夜不那么难捱……

    三日回门。

    才出去三日,重新踏进武阳侯府时候,花袭人就为自己对这个地方生出的陌生感感到吃惊——不过才离开三日,怎么仿佛一切就像是没来过似的的?陌生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即便是住进了归花院,她也没觉得有太多的熟悉。

    只有开的格外浓烈,仿佛永远都有着使不尽的活力的蔷薇,才让她有了亲切——它们才纯粹又真诚地欢迎着她的到来。

    歇了一阵子之后,武阳侯就让任少元亲自过来传他们去书房说话。

    任少元身上属于少年贵公子的蓬勃骄傲都敛了起来,已然成了一个稳重沉静的男人了。果然,挫折让人成长,尤其是感情方面的挫折。

    韩清元如此,任少元也是如此。

    任少元变得话少,一路上不过是简单的寒暄。直到快到武阳侯的书房时候,他才提醒花袭人道:“父亲应该是因为皇家银行的事情找你,你心中且有个数。”

    年前被那几家大钱庄所拒绝,年后送走了太上皇,皇上属意的几个规模不大的钱庄就对外宣布了合并,并且正式紧靠皇城的东城,挨着六部衙门不到一里地的位置,盘下了一个三层带院子的高楼,正式对外挂上了牌子,而且大大方方地十分不见外地用了“皇家银行”这几个字。

    同时,皇家银行门前、以及东城的富贵大街、南城西城的热闹显眼处,都贴了大红大字的告示,告示上就只解释了银行的头一个功能,就是“通兑”。

    告示前面,有人从早到晚地念着告示的内容,解释给围拢过来的百姓们听,说着通兑的好处——

    “做生意的,举个例子,江南的好东西运到京城,再将京城的新鲜物运回江南去,赚不赚?当然赚!但买卖用的金银随时背着,累不累?累都是小意思,即便是眼下太平盛世,难道还能说路上就遇不上心怀不轨的歹人强人?吃苦受罪担惊受怕,其中辛酸,跑买卖的都知道……现在有了通兑,你只管在京城的皇家银行存了银子,我们开个凭证给你,约定了取款的暗号,你就能轻装上路,只管拉货,而后到江南的苏州城府前大街,就是紧靠着苏州府衙的地方,找到皇家银行苏州分行,拿出凭证,对上暗号,银子就一分不少地提出来给您了!”

    “皇家银行新开业,众位看看,不仅仅在京城有总行,在苏州府有支行,在通州府,在长安府,在成都府,头一批就有了四大分行,地址都在官府附近……而且以后分行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方便,大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问皇家银行是不是与皇上有关?对不住,这位客官您,这我不好在外名言啊,是不是?”

    “……”

    “我们都知道之前西征商队给各位将士们开具的承兑条子,没有哪家漏掉了不是么?这就是信誉!”

    “……”

    京城宣传的如火如荼,可想而知,其他四个分行大约也是一样。

    难为皇上有效率,三个月的时间,就将摊子拉了起来。

    一开始只是宣传。

    随着第一批吃螃蟹试用的商人用两三个月的时候走了个来回,陆续回到京城,在茶馆饭馆商会闲谈的时候,满面红光地说银行如何方便,他们这一趟不禁比从前赚的多而且不知道轻松舒服多少的时候,商人们都轰然动起了心思。

    皇家银行。

    虽然商人们不见得有多信任官府,但西征商行的例子在前,加上如今承启帝特殊的经商背景以及他在经商时候的良好信誉,又有现实的例子在,跑商之人,特别是往那是个分行走的,哪个不心动。

    皇家银行这种业务开展起来,其他的钱庄自然生意会下滑。眼下还能勉强撑着,但以后待皇家银行的分行开遍大梁,他们的前景可想而知。

    钱庄历来暴利。

    从前他们有多赚钱,如今他们就有多肉痛多绝望,心中就有多恨。

    武阳侯简单地同花袭人说了一下如今银行和各家钱庄的状况,凝着眉问花袭人道:“我听说,这其中还有你的事?有人说,在靖王府当时皇上问话的时候,你也在?”

    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说,这个银行的主意,全盘就是百花郡主出的。这话一传出去,当然有许多得了方便的跑商人士对百花郡主大加称赞,但那些钱庄涉及到的上下人等,没少诅咒她为百花妖女。

    所有不傻的人都能看得出,这皇家银行一片明灿灿的未来。

    这也使的武阳侯忍不住要向花袭人求证一下。

    花袭人点点头。

    宋景轩在一边补充道:“岳父大人,小婿当时也在场。”维护的意思十分明显。

    武阳侯微微一怔,而后神色和蔼地送景轩点头,表示赞许,道:“钱庄幕后的东家们都是有权有势的。如今他们财路眼看断掉了,经营不下去,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他们或许不敢对皇上那边如何,但却有可能对袭儿不利。”

    “景轩你既然清楚这其中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