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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82部分阅读

    中军大营那边的李大帅,你们只消盯着这条通道就好了!他们一旦潜出这奴隶营,就给我全逮起来。记住,为首的那人一定要活的。”清风吩咐道。

    第二百九十八章 生擒活捉

    眼看着清风一行人渐行渐远,虽然寒风凛冽,但纳芙仍然是浑身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刚刚不过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对方竟然象有神灵附体一般,居然径自回头就瞧了过来,要不是自己低头得快,而且身边的侍卫也不着痕迹地悄悄移动了一下身体,将自己挡住了大半,说不定清风那个魔鬼就会发现认出自己,这个女人的直觉太可怕了,纳芙此时的心还在砰砰乱跳。

    此时的纳芙仅就外形上来看,和奴隶营中所有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蓬乱的头发乱糟糟地堆在头上,脸上,手上搓满了黑泥,穿着一件补丁摞着补丁的破乱衣衫,夹杂在一群奴隶之中,丝毫不起眼。

    纳芙混进奴隶营的目的就是要来刺杀李清的。那天在城上,诺其阿的一句话让纳芙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只要李清死了,那么定州军就将军心涣散,就会溃不成军,那自己的族人,自己的父亲面临的危局就会迎刃而解。纳芙恨李清,最宠爱自己的两个哥哥先后死在李清手里,一直像一只老母鸡一般护着她的虎赫叔叔死在李清手里,那些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在李清面前折戟沉沙,永远地离开了她。现在,又轮到自己的父亲了。这个时候,纳芙深恨自己是一个女子,不能像哥哥们一样拿起刀枪,走上战场。

    定州军收容奴隶的行为让纳芙看到了希望,只要能混进定州军营,那么一切便有可能。带着自己的一些忠心的侍卫,纳芙瞒过了城里所有的人,偷偷地混进了奴营之中,那怕是将自己折腾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今天晚上必须要动手了,因为这一批奴隶随时都有可能启程去定州,一旦拔营离开,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

    李清这个目标实在是太明显了,站在定州军营里任何一个地方,那面高高飘扬的血红色的李字大旗下,便是李清的中军大帐,在纳芙的眼里,那旗帜就是用她的族人的血来染红的。

    夜已深,大多的奴隶们都人挤人地挤成一团,蜷缩在睡下了,清风走后,王琰安排的士兵们又抱来了大堆的木柴,将火烧得更旺了一些,更有火头兵们熬了姜汤,每人分发一碗,有了这些打底,冻得发抖的奴隶们勉强可以睡一觉了。

    纳芙和她的四个侍卫缩在角落里,破烂的衣衫下,掩藏着他们从定州缴获而得来的连弩,这种五发连弩箭全部由精铁打制,数十步内,杀伤效果惊人,即便是铁甲也可轻易破开,只要李清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纳芙相信,在这种强力武器的攒射下,李清绝无幸理。要知道,当年青部首领哈宁齐就是在千军万马之中,被这样干掉的。

    “玉儿扁,玉儿绛,岩坎燕,哈鲁比,我们这一去,有死无生,不论成功与否,都不可能活着回到巴颜喀拉了,你们做好准备了吗?”纳芙压低声音,庄重地问道。

    “追随公主,万死不辞!”四人伸出手,握在一起,凝重地道。

    纳芙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他们的手上,“好,不愧是我草原好男儿,玉儿扁,你们两兄弟先摸出去,在外面等我们,我们马上就到!”

    玉儿扁站了起来,四面观察了一下,发现周围的奴隶大都睡得很沉,装模作样的伸了一个懒腰,伸手提着裤子,做出一副要去小解的模样,向外摸去,紧接着,玉儿绛也摸了出去。

    过了大约半柱香功夫,纳芙和剩下的二人使了一个眼色,三人便一前一后地,踮着脚悄没声地溜出了奴隶营。

    奴隶营外,通往中军大营的道路上,被挖出来的积雪东一堆,西一堆地如同小山一般凌乱地放着,被寒风一吹,冻得极为结实,王琰便靠在一座雪山之后,虽然戴着手套,但仍然感到手被寒风吹得发僵,已是下半夜了,但清风司长所说的那些刺客还是影踪不见,也不知是不是清风司长有些神经过敏了,干这一行的人大都都有些职业病,瞄了一眼离自己不远的钟静,清风司长的这位贴身护卫怀抱着刀,眯着眼似乎正在打瞌睡,神情里看不出丝毫的不耐,显然耐心比自己要好得多,也许是出于对自家小姐强烈的自信。

    王琰忽地自失地一笑,自己兴许是离开清风司长麾下太久了,居然忘记了司长那令人惊叹的能力,只要她说有,那肯定是八九不离十。

    先前听到清风的话后,王琰惊出了一声冷汗,奴隶营便在他的营地旁边,常胜营也负有保护和监管他们的责任,要是让刺客从这里混进中军大营,那怕他们只是闹出一点动静来,自己也要担上责任,幸亏清风司长今天来了,否则还真不知如何收场。有些恼怒的他挑选了一批得力士卒,与自己亲自领队,钟静带领的一队统计调查司特勤,潜在这里提前埋伏,一定要将这批胆大妄为的家伙生擒活捉,掂了掂手里的流星锤,王琰舔舔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行刺?这可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一直眯着眼睛的钟静霍地睁开了双眼,微微伸展了一下四肢,向王琰打了一个手势,王琰心底一惊,钟静发现了什么?但马上,他便听到了极为轻微的嚓嚓声,这也有人在极为小心地向这边走过来,王琰深深地看了一眼钟静,这个女子的武功果然厉害,至少在听力上,自己是要甘拜下风了。

    王琰直起了腰,隐蔽地发出手势,清风司长要的是活的,要是依着他的意思,乱箭齐发,直接搞成刺猥状,简单省事的多了。

    玉儿扁和玉儿绛二人在前边开路,猫着腰,小心地在雪山之中穿行,在他们身后数十步处,岩坎燕与哈鲁比一左一右,将纳芙夹在中间,紧随而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中军大营。钟静抬起手,向前指了指,又点点自己,指向后方,示意王琰封住去路,自己去后边包抄,王琰会意地点点头。

    背靠着雪山,王琰在心里默数了十个数,长身而起,径直现身在玉儿扁和玉儿绛身前十数步处,冷笑道:“二位,走错路了吧?”随着王琰现身,在他的身侧身后,数十名士卒同时闪现。

    玉儿扁两人大惊失色,被发现了,两人下意识地同时抽出连弩,喀的一声,已勾动了板机。王琰一眼便看到了对方手中的东西,不由大惊,这种弩机他是最熟悉不过了,定州生产出的这种连弩第一批装备的便是当时由他统率的特种大队,几乎是在对方两人的手刚刚抬起的时候,王琰已直挺挺地向前倒下,便如同一个木桩子般啪的一声便砸到了地上,同时手里的流星锤已带着啸声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正中玉儿扁的胸口,哼也没哼一声,玉儿扁胸膛已是被沉重的流星锤砸得向内凹陷进去,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的身体击飞,离地数尺重重地摔在地上。

    身后传来士兵的闷哼声,显然已有士兵中箭了,王琰又惊又怒,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让自己人吃了亏,狂怒之下的王琰单手在地上一撑,腾身而起,玉儿绛手里的连弩已射空,看到王琰扑来,劈手便将手里的弩机向王琰砸去,伸手拔出藏在腰间的弯刀,狂吼道:“公主,快跑啊!”

    公主!王琰一呆,蛮族公主?怎么会来当刺客?不容他多想,玉儿绛已是扑到了他跟前,王琰冷笑一声,脚一勾一踢,落在地上的流星锤像被踩了一脚的蛇一般,蓦地昂起头,一个锤头直扑玉儿绛,王琰手一伸,握住别一截锤柄,脚步一错,已是到了玉儿绛身侧。

    当的一声响,玉儿绛手里的弯刀击在流星锤的铁链之上,将锤头击偏,手腕阵阵发麻,不及做出第二反应,急冲而来的王琰手一抖,长长的铁链便套在了他的头上,王琰脚步不停,仍是向前奔去,铁链拉紧,喀喀有声,玉儿绛脸色涨紫,舌头吐出,已是生生被勒毙。

    玉儿绛惊呼的声音响起时,纳芙已是看到了前方一个巨大的身影正在冲过来,拦在他身前的玉家兄弟瞬间便双双倒在地上,不等她做出第二反应,那个巨汉已是冲到了他们身前十数步处,手里的流星锤不住地甩动着,正冷笑着看着他们。

    三人猛地转身,身后,钟静怀抱着腰刀,脸露讥俏,而在她的身后,十数名黑衣特勤手里的弩机正正地对准了他们。

    岩坎燕的手正欲抬起,钟静已冷笑着道:“如果不想死,就最好不要动。”

    纳芙脸如死灰,呆呆地道:“我还道我瞒过了她,没想到那个贱女人还是发现了我们。真是天意啊!天意叫我不成功,如之奈何!”

    王琰冷笑道:“即便让你们进了中军大营又如何,凭你们也想接近大帅?当真是痴人说梦!想在我们定州大营中搞风搞雨,当真是寿星公上吊,你活得不耐烦了!来人,给我将他们捆起来。清风司长还等着见他们呢!”

    温暖的大帐内,清风正端着一杯微微冒着热气的酒,小口小口地品味着,看着被押进来的纳芙,清风微笑道:“纳芙公主,定州一别,忽忽数年,想不到今日以这种方式见面。当真是可叹啊!”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不约而同

    脏兮兮地纳芙被反剪着双手捆着,帐蓬里空间较小,热气一熏,身上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清风掩着鼻子,轻笑道:“纳芙公主如此精致的一个可人儿,居然也能打扮成这叫化子模样,难道巴雅尔当真已是穷途末路了吗?连高贵的公主都出来做刺客了?”

    纳芙怒目而视,恨恨地道:“只是我运气不好,碰见了你这个臭女人,要不是你,现在我已经潜进了中军大营,说不定李清那个恶贼的头颅已经被我砍下来了。”

    清风咭的一声笑了起来,“纳芙公主丽质天生,贵不可言,虽然打扮成了奴隶的模样,但可惜那份气质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形似神非,稍加留心,便可发现端倪,再说了,当年定州一晤,公主给我的映像可深刻的很,怎么会不记得公主呢!”

    纳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时也命也,谁能想到你居然会去奴隶营,又有谁能想到就这么惊鸿一瞥,你就认出我来了。”

    清风摇摇头,“纳芙公主,你应当感到庆幸,碰巧今天我来到了巴颜喀拉,碰巧我住进了常胜营,更加碰巧我去了奴隶营,这才误打误撞地将你认了出来。是你运气好,而不是我运气好。”

    纳芙呸了一口,“清风,不必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难道说错了么?”清风反问道:“你们知道中军大营那边的警戒是如何布置的么?纳芙,不客气地说,凭你们几个,就算潜进了中军大营,只怕连我家将军的帅帐都看不见,就会被射成刺猬,砍成肉泥,然后被悄无声息地掩埋起来,我家将军甚至都不会知道有人曾经去行刺过他,堂堂的纳芙公主,便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了,玉肌香骨,就此做了地上野草的肥料,当真可怜可叹啊!”

    纳芙脸色苍白,清风慢悠悠地话语,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强撑着精神,反驳道:“那也不见得,当年你们能在千军万马之中杀了哈宁齐,我为什么不能杀了李清!”

    这一次便连王琰,钟静也笑了起来,清风摇头道:“真是个傻丫头哦,你以为刺杀是这么简单的么?嗯,姐姐今儿便教你一课,当年我们刺杀哈宁齐,前后准备达一年之久,便是最后的行动计划也足足准备了一月时间,这才一击得手,饶是如此,我们一组行动人员,也是全军皆墨,一个也没有回来,你这样仓促行事,如果也能成功,当真是见鬼了!”

    王琰也笑道:“不说大帅本身身边的护卫便严密之极,现在更加上了大帅夫人倾城公主,可以说连一只苍蝇没有得到允许,敢飞入大帅军帐,都会被诛杀,何况你们活生生地几个人!”

    纳芙沉默不语,心知此时此地,清风完全没有必要欺骗自己,此时的她,g情褪去,脑子里却想到了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以自己的身份,落到了定州人手中,只怕会给父皇带来很大的麻烦。

    清风拍拍手,对王琰道:“王将军,你命人送几桶热水过来。”又转头对钟静道:“去,叫几个女侍卫过来。”

    片刻功夫,几大桶冒着热气的水送到了帐中,清风挥挥手,道:“好了,男人出去!”

    王琰躬身告退,临走时问了一句,“司长,还有两个活口,怎么处理?”

    “杀了!”清风想也没想地道。

    “不,不要!”纳芙大叫起来,“清风,不要杀他们,我求你了,他们现在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不可能再成为你们的敌人,不要杀他们!”

    清风笑意盈盈的脸上却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纳芙公主,不杀他们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可不要再耍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地听话,否则,我马上就让人把他们拖出去喂野狗。”

    “你,你想我做什么?”纳芙问道。

    “嗯,这个嘛,你先洗得干干净净的,这个样子,更真是又难看又难闻,洗完了,我便带你去见我家将军,你今天不就是准备要去见他么,我如你所愿,将你送过去如何?”清风笑嘻嘻地道。

    四更的时候,清风与王琰等人押着纳芙向着中军大营出发,洗去了污垢的纳芙穿着清风的衣衫,清风个子高挑,而纳芙却娇小精致,衣服穿上去显得极为宽大,倒更显得纳芙楚楚可怜起来,王琰还从来没有见过纳芙公主,此时一看倒是有些花眼,这蛮族公主,倒也长得极是标致,虽然比起清风司长来差了一点,但也算是极漂亮的美人了,说起来,王琰就还没有看到过比清风更漂亮的女子。

    看到清风笑意盈盈,王琰的心里却有些打鼓,今天大帅选择在自己这里见清风司长,最大的一个原因很可能就是不想让倾城公主知道,当时自己还沾沾自喜,这说明大帅非常信任自己,这才选择自己的营头,但现在看来,却要惹祸上身了,清风司长这样大模大样地押着纳芙去了中军大营,倾城公主那么聪慧的人,岂能猜不出大帅今天下午去自己那里是干什么去了?得罪了倾城公主还无所谓,但要是让大帅觉得自己办事不稳,那可是大大不妙。

    但要王琰劝阻清风不要去李清哪里,他是万万不敢的,一路之上便一直在心里打着小鼓,清风司长行事,有时总是出人意料之外。

    而这时,在定州军大营之中,心里打着小鼓的绝不仅仅只有王琰一人,还有另一个身份比他更高的将军,也在心里打着小鼓,正一路奔向李清的中军大帐,虽然时间已这么晚了,但他觉得这事必须与大帅交待清楚,万万延误不得。

    这个人却是李清的三大重将之一,吕大临。此时,他正将捆得粽子似得吕大兵押向中军大帐。

    今天本是他们兄弟重逢的日子,吕大临的年纪比吕大兵要很大上一截,两人父母早亡,吕大临一手将弟弟拉扯长大,其实是亦兄亦父,白登山之役,认为吕大兵绝无幸理的吕大临不知多少次在夜里暗自垂泪心伤,伤心欲绝。当得知吕大兵还活着的消息时,当真是欣喜若狂,虽然一时不能得见,但只要还活着,便有机会。

    今天终于看到吕大兵龙腾虎猛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的欢喜自是不由言说,两人回到住处,一边喝酒庆祝重逢,一边诉说离别之情。

    这一喝一讲便到了三更时分,一直似乎有些小心事的吕大兵看到大哥兴致极高,且又有了三分醉意,终于大起了胆子,离开案几,走到大哥面前,卟嗵一声跪了下来,道:“大哥,大兵要向你请罪了!”

    吕大临嗬嗬大笑,“大兵,你何罪之有,白登山之役,你非但无过,而且有功,大帅对你念念不忘,为了你,连富森都愿意放过,便连我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啊!”

    吕大兵抬起头,看着大哥兴奋的面孔,脸上却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嗫嚅着道:“大哥,我成婚了!”

    “嗯,成婚了好,男大大婚嘛,什么?你成婚了!”吕大临话说到一半,一下子反应过来,忽拉一下跳了起来。

    吕大兵吓得向后一缩,险些便让翻下来的碗碟洒在自己身上。“是,我成婚了,没有事先禀告大哥,虽说事出有因,但大兵却知道有错。”

    吕大临死死地盯着兄弟,这一年多来,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