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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189部分阅读

    异。

    “叔闻辛苦了。”不等鲍叔闻讲话,李清在马上微笑着先开口了。

    果然,一听李清如此亲切地喊着自己的名字,鲍叔闻激动的不能自已,脸上兴奋地一片潮红,便是跟在他身后的人,听到大帅能脱口叫出县令的名字,脸上都是露出震惊之色,看着鲍县令的背影,眼神中立刻多了许多尊敬出来。

    “见过主公!”鲍叔闻话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声音恁地大。

    “主公一路鞍马劳顿,下官在前面村子里略备了些酒菜,请大帅稍事歇息之后再起行,今天晚上便可到达信阳城下榻!”

    一听对方居然还备了酒菜,李清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骆道明一看要坏事,翻身下马,低声斥道:“叔闻,你干什么,不知道大帅最不喜欢这一套么?”

    鲍叔闻看着李清脸色不豫,赶紧解释道:“主公,非是叔闻存心如此,而是前面村子里的父老乡亲知道我到此迎接主公,硬是逼着下官要招待主公,说这些年托主公的福,日子比以前不知好过了多少倍,下官专门去看了,也不是什么奢拦物事,都是些乡亲们自种的瓜果,自养的家禽,溪地里捞来的野鱼等等,下官想着这是父老乡亲们对主公的一片拥戴之意,如果拒绝未免伤了百姓的拳拳之心,便答应他们代为邀请主公!”

    一听如此,骆道明便转头看着李清,李清点点头,“既是如此,我们便去叨扰一番,正如叔闻所言,乡亲们的拳拳之心,不好拂逆啊!”

    鲍叔闻一听大喜,当下便在前头带路,等到了村口,一看那阵势,李清登时便吓了一跳,虽说一直知道信阳繁华,但也没有想到鲍叔闻所说的这个村子居然如此之大,沿着村口的道路看过去,居然一眼没有看到头,沿着道路,两边的民居外都黑压压地跪满了百姓,而无例外的,每家门口都摆了一桌席面,扫眼看去,果然便是自家种出产的物事,但问题是,如此多的席面,便是将李清的亲卫都叫上来,也足够吃了啊!

    “叔闻,这是怎么一回事?”李清伸手招来鲍叔闻,低声责问道,搞这么个东东,不是让自己为难么?

    “主公,这里乡亲们坚持要自备一桌席面,主公您便每桌尝上一口便好,这些人也都盼着大帅尝上一口他们的收成呢!这可是他们八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啊!”鲍叔闻道。

    “见过大帅,大帅金安!”

    “大帅吉祥!”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嗓子,整个村子里顿时便齐声应和起来。看到如此多的生面孔,倒是叫李文等人紧张了起来,手按着腰刀,紧跟在李清身侧,早有一些亲卫散到村子中去巡查去了。

    李清苦笑着摇头,这个村子怕不有百多户人家,便是一桌只尝一筷子,那也非得撑着自己不可,但正如鲍叔闻所说,拳拳之心啊,这可是民意民心,便是撑着,也得吃下去,看了一眼鲍叔闻,这小子,存心要我好看啊!

    “众位乡亲,李清多谢多位乡亲了!”李清抱拳,向着村子里的人一揖,“众位父老乡亲请起!”

    看着一村子里的都爬了起来,李清迈步向前,走到第一家跟前,早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农,似是这一家的家主,双手捧着一双筷子奉了上来,接过筷子,李清挟了一著,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精神一振,味道果然不错。

    其实倒不是这家人的手艺了得,而是李清地位愈来愈高,平时吃饭自然也是食不厌精起来,吃得多了,偶尔吃一顿这乡野村饭,自然是觉得格外一个风味了。

    李清走向第二家的时候,这第一家立刻宝贝一般将李清用过的筷子放进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锦盒里,看样子,是要永久保存了。

    有了这一番折腾,李清到达信县城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了,当鲍叔闻小心翼翼地说县里已备了晚饭之时,李清立马大摇其头,“我说叔闻啊,你当我是酒囊饭袋吗,今天可是将我撑坏了,现在肚子里还撑得慌,算了算了,我们在驿馆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就赶赴海陵。”

    鲍叔闻一听这话里可有着责怪的意思,不由惴惴不安地看向骆道明,骆道明冲他摆摆手,“鲍县令,你先下去吧!明天陪大帅一齐去海陵,顺路向大帅禀报一下信阳的情况,今天便让主公好生休息一番吧!”

    鲍叔闻这才喜滋滋地下去了。

    李清回头笑顾骆道明,“道明啊,这鲍县令和你关系不错?你挺照顾他呀?”

    骆道明笑道:“主公法眼无矩,这鲍叔闻是我以前的一位幕僚,做事踏实,颇有能力。”

    李清大笑,“你倒是举贤不避亲啊,不过这鲍叔闻看来的确还行,这一路行来,信阳着实是治理的不错,既然你都叫上他了,那明天就让他在路上跟我说说信阳现在的状况。”

    说着话,李敢已是捧来了洗脚水,骆道明便要告辞,李清却叫住了他,“等一等,我烫脚,你坐在一边再跟我说说,明天见那个周王的礼节,人家可是老牌子皇帝,咱可不能露出怯!”

    骆道明笑道:“他现在不是什么皇帝了,按照协议,主公,你要封他为周候的。”

    李清大笑。

    两人这一议,便到了午夜,李清见到周王之后应已什么礼节相对应,定州这边也是费了一番思量,太高不好,太低也不行,一大群人议了几天,方才确定了一个方案。李清走到信阳,心中有些不踏实,生怕自己搞错了,便想再与骆道明温习一遍。

    没有吃晚饭,此时倒是有些饿了,李敢弄了一些宵夜来,两人边饮边谈,倒是聊上了劲来,正喝到兴头,聊得高兴,驿馆之外忽然传来急骤的马蹄声。

    “什么人,站住,下马!”外面传来亲卫的厉喝之声。

    随即便是惊叫,“铁将军,怎么是你?”

    李清与骆道明两人一惊,对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铁豹这么晚怎么赶来了,莫不成定州出了什么事?

    门霍地被推开,铁豹面带惊惶之色闯了进来,一看铁豹的神色,李清心中更是一沉,铁豹历经数次大战,早已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胆色,是什么让他如此惊惶失措。

    “大帅,出大事了,路大人,杨将军派我送来紧急密函。”铁豹慌知之中,竟然连施礼都忘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李清。

    第六百七十章 失踪

    信中只有简单的廖廖几行字,但李清却如遭雷击,手微微发抖,缓缓地坐倒在椅子上。

    骆道明看到李清脸色剧变,拳头紧握,手下青筋毕露,脸上神色有些狰狞,心中也是一阵慌乱,轻轻地从李清手中拿过那张纸。

    “崇县尚海波失踪。臣与五军大都督斗胆已令全州戒严,请主公速返定州城!”信纸的下方盖着路一鸣与李牧之两人的印章。

    咚的一声,骆道明两腿一软,险些坐倒在地上,还是身边的李敢抢上去扶了他一把,这才站稳,声音颤抖:“这,这怎么可能,那边不仅有崇县特别关照,监察院更是有重兵关防,怎么会失踪?”

    屋子里死一般的沉寂,气氛有些凝滞,数双眼睛都看着李清。片刻之后,李清已是恢复了正常,“不是不可能,而是已经这样了,道明,你代我去复州海陵,乘快船出海,告诉燕南飞与邓鹏,船队暂不停靠海陵,让他们先返回连山岛去。等这边事了,再让他们回来。”

    “是,主公,我要怎么对他们说呢?”骆道明咽了一口唾沫。

    “对燕南飞与邓鹏据实以告,至于怎么跟那个周王讲,你们自己瞧着办吧,不过不能让他们感到受了怠慢或者认为我们要毁约!”李清道。

    “是,臣下明白了!”

    “我们走,回定州城!”李清站了起来,大步向外走去。李敢,铁豹二人紧紧相随,而外面,李文率领着亲卫队已是整装待发了。

    如雷的蹄声旋风般卷走,看着消视在视野之中的李清马队,骆道明缓缓摇头,风欲静而风不止啊,怎么会出这档子事呢!尚海波啊尚海波,你已经走错了一步,如果这一次你再错,那可就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骆道明认为尚海波根本不可能从定州逃出去,崇县深处定州内部,四周纵横,无论向那个方向走,都是纵深上千里地的定州控制区域,他能逃到哪里去?而且,他为什么要逃呢?

    骆道明想不明白。

    驿馆外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鲍叔闻惊惶地奔了过来,“阁老,阁老,出了什么事了?”

    骆道明摆摆手,“没什么事情,大帅有急事返回定州城去了,你去休息吧,明天既然大帅不能去海陵,你便也不消跟随了。”

    鲍叔闻脸上稍稍露出一点失望的神色,旋即收敛起来,大帅连夜返回定州城,肯定是出大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个级别肯定没资格知道。向骆道明施了一礼,怏怏地走了回去。

    李清没有回定州城,而是径自去了崇县。同时命令路一鸣,杨一刀等人急赴崇县,而定州城交由父亲李牧之全面负责。

    数日之后,当李清双眼布满血丝出现在崇县之时,整个崇县已经全面戒严,乡间野径,官路驰道,四处可见一队队的士兵全副武装守卫,一个个瞪大双眼,盯着路上的每一个人,整个崇县已是只许进,不许出了。

    而崇县县城,更是士兵密布,监察院身着黑色制服的特勤四处可见,正在挨家挨户的询问。

    数日之内从信阳赶到崇县,李清途中只是略略睡了几个时辰,尚海波失踪之事事关重大,因为一直身处定州核心高层的尚海波不仅知道整个定州的战略布署布局,而且对于定州的军事,内政可是了如指掌,一旦他潜逃或者落入敌手,对定州来说都是灾难性的。

    李清百思不得其解,与尚海波分别并不久,上一次见他,丝毫看不出尚海波有什么特别之处,仍然是过去的那个老样子,与自己意见相左之时,一点也感觉不到他已不是过去的尚海波,还是跳着脚与李清争执,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跑了呢?还是此人大j若愚,整个就是在糊弄自己?

    旧时参将府依旧,当年植下的树如今已是绿树成荫,伸张开来的树冠遮天蔽日,长长的台阶便在这树林之中,延伸向上。

    李清一提马缰,胯下战马立即踏阶而上,身后,李文李敢等人紧紧相随。

    整个参将府四周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上,放眼看去,尽是明显晃的刀枪。

    甩鞍下马,李清铁青着脸,跨进了参将府大门。

    监察院李宗华,茗烟,纪思尘等一干人知道李清今天会赶到,都是早早地汇集在这里,而崇县县令游旭之更是如丧考妣,哭丧着脸站在人群中。

    看到李清,众人哗啦一声跪倒了一地。李清横目扫过,看到打头跪在自己面前的李宗华,吐出一口浊气,伸手将李宗华扶了起来,眼神连扫其他人一眼都欠奉,便大步向府内走去。

    李清没有发话,茗烟等人就不敢起来,只能深深地伏在地上,忐忑莫名。李文看了一眼李清的背影,又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员,叹了一口气,“大家都起来吧,主公已经进去了,莫非还要主公来请你们起来吗?把事情的始末想得清楚些,一点细节也不要遗漏,待会儿大帅肯定要召见你们的。”说完,李文甩下众人,也向屋内走去。

    李清大步走进参将府的大堂,大堂正中的墙壁上,自己亲手所写,赐给尚海波的那一副中堂仍然端端正正地挂在那里,“亦师亦友!”李清凝目盯着这副自己的手书,忽然觉得其分外的刺眼。

    当初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懵懵懂懂,除了一点原有的记忆之外,两眼一摸黑,唯一的念想便是如何活下去,而正是尚海波,到了自己身边之后,开始一点一滴地向自己介绍这片大陆的一切,引领着自己一步步地走出了崇县,并为自己谋划布局,数年时间,打下了偌大一片天地,自己感念他的功劳,便写了这一幅中堂给他,如今中堂犹在,人却渺渺!

    “路大人他们什么时候到?”

    李清突然问道。

    身后李宗华应道:“回主公,路大人,杨将军接到主公的命令后,便日夜兼程,预计午后赶到这里!”

    李清转过身来,盯着李宗华,“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李宗华低下头,“回禀大帅,闻讯之后,监察院讯那派出大量人手,在戡察了现场之后,估计,估计是在六天之前。”

    李清嘿了一声,“好,好得很,六天之前,六天之前发生的事,你们监察院居然才知道,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声音陡地拔高,厉声喝道:“这还是我的监察院么?”

    李宗华卟地一声跪下,“臣罪该万死。”

    “万死,万死,你只有一条命,如何万死?”李清厉声怒喝道:“你死就能挽回这一切么?”砰的一声,李清双手擂在身前的八仙桌上,砰的一声,将上面的物事震倒了一片。

    “主公息怒!”李文踏前一步,李宗华也是李氏长辈,看到李宗华跪在李清面前身体微微发抖,李文不由心中不忍。但李宗华如今是监察院实际的掌控者,事情出了六天才被发现,无论如何,这一个失职是绝对逃不掉的了。

    李清看着李宗华低头跪在自己面前,一头花白的头发分外显眼,不由叹了一口气:“你起来吧,说说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听到李清发话,李文敢紧踏上一步,将李宗华扶了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李宗华定了定神,开口讲了起来。

    六天前。崇县县衙,游旭之处理完一天的公务之后,与师爷两人准备去酒楼小酌一番,在酒楼门前却意外地碰到了县里的捕头陆一定,三人便一齐进了酒楼,喝到半酣,陆一定笑着对游旭之道:“县尊,我今日巡防参将府外围时,发现那里面的监察院特勤又换了人了!”

    “换了人?”游旭之讶然道:“不是那个莫校尉了么?”

    陆一定摇头,“不是的,是一个面生的校尉,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我上前与其打招呼,这个新来的校尉却傲得很,扫了我一眼,硬是连话茬都没有搭一句,奶奶的,监察院的校尉就了不起么,被派到这里当狱卒,摆明他在监察院里也不是一个什么受重视的家伙,居然如此傲慢,这可是在我们地头呢!”

    “监察院的人一向如此!”游旭之笑道:“像以前那个莫校尉那般平易近人的,少得很!我们只是负责外围,他们在这里也是秘密任务,不愿与我们有过多纠葛,也是可以理解的。”当下也不以为意。

    陆一定耸耸肩,“尚先生住在我们这里,也是一个麻烦,我今天碰到了书堂的李司学,他也跟我抱怨,尚先生去学堂里教书,有一天没一天的,这几天更是一天都不去,李司学又不敢去问。”

    “尚先生那是大人物,能去就不错了,他有什么可抱怨的,明天你告诉李司学,便再寻一个先生,尚先生去了呢,就尚先生教,尚先生没去,这个就顶上,开销便有县里出了。”

    当时的游旭之并没有在意,但回去后,却是愈想愈不对劲儿,监察院权力再大,毕竟尚海波是在自己的地头上,如果他们换了人,怎么会不跟自己说一声,毕竟他们在这里很多事情还是要自己配合的。而且一连好几天尚海波都没有去学堂,这跟以往也不同啊,以往尚海波虽有时不去,但绝不会数天都不露一面,而且参将府与学堂离得并不远。

    想到这里,游旭之便再也睡不着了,左思右想有些不对,当下便出了后院,换了一个值班的衙役,让他去找陆一定过来。

    “老陆,你去参将府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游旭之道。

    “县尊,那个新来的校尉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去了也白去啊!”

    “你好歹要去问上一声,他们新来的需要什么东西啊,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啊等等,以后要在一起共事很长时间的。”游旭之不耐烦地道。

    陆一定无奈地踏出了房门。

    这一去,便发现了大问题。

    陆一定顺着密密树林之间的小径向上走时,已是夜深人静时分,整个山头上静悄悄地,只偶尔有一两声老鸹的叫声,叫得人心里冷嗖嗖的。陆一定虽然也是定州军人出身,但仍是觉得浑身发凉。幸好还带了两个跟班,而且他知道,在这密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