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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286部分阅读

外的人都吓了一跳,从呆滞中醒过神来。

    来人是谁?那可是定州李大帅,不久以后这片大陆的统治者,新的皇帝。

    哗啦啦一片跪地的声音,所有人都以头触地,不敢抬头。

    “多谢,多谢!”林海涛连连叩头,声音呜咽,说起来,眼前这个应当还算是他的女婿,但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有多尴尬有多尴尬。

    李清扶起林海涛,低声道:“往事以矣,老爷子已经去了,如果您愿意去定州,便举族搬往定州吧,云汐云容都很想念你们,还有,安民也已经快十岁了,还没有见过外公呢!”

    外面响起了马蹄声和士兵的斥喝声,很显然,是得到消息的卫队赶过来了,李清冲着林海涛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第一千零一章 他从遥远的地方归来

    定州统帅,这片大陆现在的主人,不久之后的皇帝,李清,竟然微服前来祭奠已故大儒林老爷子,这个消息随着大批卫兵的赶到而在满街前来吊唁的士人之中传了开来,看到在卫兵的护送之下离开的那个人,众人的眼中都是露出复杂的神色。

    李清可能没有想到,他一时的举动,倒是为他在这些士人之中赢得了不少的加分,而且今天到场的人之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可是在当今士林之中享有盛誉的大家。

    李清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在想,顽固透顶的老林头一命呜呼,清风与霁月两人回归林家,认祖归宗的可能性便大大增加了,如果林海涛也不识时务,说不得到时候自己来个霸王硬上弓也不是不可以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清再一次被文牍所淹没,在定州大军的威压下,以前附属于洛阳政权的一些州郡在最后时刻都倒向了定州,现在战事结束,但这些州郡的统治者手中还握着相当一部分军队,这才李清的军队国家化的规划之中是不能容忍的,所以,这些人的兵权是不能保留的,但好言相劝不见得有效,所以还是实际一点,直接派出军队进驻这结州郡,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要么解除兵权,要么去地下与天启搭伙儿,这样效率更高。

    何平,周叔闻,梁翼,李善斌这些原宁王部属都被派去干这个活计,想必他们也知道该如何做,他们本身投奔定州较晚,功劳不多,要想在新朝之中有一个好的前程,那这便是他们最后的立功机会了。

    而在洛阳,以陈泽岳为首的十万军队驻扎策应,亦不怕有什么变故。杨一刀与萧远山率军退回了幽燕,中央集团军除了在幽燕驻扎一部之外,剩余的都将撤回到定州本土,田丰留驻宁州,吕大临驻辽州,定州数大集团军各自驻守的范围便已基本确定。

    而政事更不需要李清操心了,定州的政事学堂这些年已变化一年一期,让其中的学员在学习了定州的基本政策和立国之本之后,便立即放出来在地方上任事,上他们在实际的操作之中逐渐地学习积累经验,现在看来效果不错。洛阳虽然刚刚打下来,但路一鸣已经派来了一批相当有经验的,已经在各地任过一段时间实职的官员前来,稳定目前的局势是没有问题的。

    这些天来,每隔上两天就会接到一份周王的禅位诏书,言辞愈来愈恳切,甚至于卑躬屈膝,大有李清不答应,便要去死的架式,李清不由大笑,这些诏书周王是断然写不来的,能有如此文笔的,在定州只怕还只有卫刚一人。

    在接到第九份诏书之后,李清决定不再玩下去了,自己也是该返回定州的时候了。

    李清传檄天下,接受周王的禅让,改国号为唐,定都定州,改定州城为长安城,赐封周王为周候,驻留洛阳,将在洛阳为其兴建周候府。(枪手喜欢大唐,这是一个中华文明与版图奠基的时代,也是一个兼容并蓄的年代,那个时代的文化至今仍是深深影响着我们炎黄子孙,呵呵,这是我的一点小意趣吧!)

    通告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传遍天下,在定州原本的辖区之内,欢声雷动,他们终于盼到了他们敬爱的首领登上了最高宝座,尤其是定州人,不,现在是长安人了,他们从以前的一个偏远军州,一跃而成为天下脚下的臣民,更是欢欣鼓舞。

    定州的文臣武将军们高兴,他们十数年的血与汗,终于换来了开国功臣这个巨大的荣誉,可以想到,只要不犯大错,这份荣光可以荫照他们数代子孙。

    商人们高兴,因为李清在定州之时,便推行以农为本,以商兴国,大幅度提高商人的地位,第一次使他们在政治上有了发言权,成为了定州固有的势力之一,而随着李清登上皇位,想必会进一步刺激工商业的发展。商人们在看到李清的公告之后,兴高采烈地斥资数万两白银,在定州城郊外连放了三天的烟花,让烟花这个本来还很稀罕的物件连续三天在夜空中绽放,足足让定州城的百姓过足了瘾。

    商人高兴,农民们自然也很高兴,定州的一项基本国策就是严利打击土地兼并,使耕者有其田,尽量大地提高农民的生产积极性。而定州本土当年的那些大地主们在李清政权的引导下,已经开始逐步转型成为了工商业者,当他们发现做这一行钱财来得更快的时候,当初被强行买走土地时的不满已经渐消云散了。

    当然也有不高兴的,但是在定州冠绝天下的兵锋压制之下,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夹着尾巴,屁也不敢放一个,有牢马蚤话也只敢窝在被窝里小声地抱怨几句,要是被定州监察院内情司的人侦知,那可是不死也要褪层皮的。

    定州,桃园小筑,一间静室内,清风披麻戴孝,静静地跪在地上,看着供着桌面上爷爷的灵牌,缓缓地向面前的火盆里投放着纸钱。

    门轻轻响动,霁月牵着安民出现在门边。“姑姑!”安民小声地叫道。

    清风没有回头,“安民,过来,给你太姥爷跪下,叩头!”

    “哦!”安民乖巧地答应了一声,走了过来,跪在清风身边,砰砰叩了几个响头,从一边抓起一迭纸钱,学着清风的样子投到火盆里。

    “姑姑,灵牌上的是谁,我为什么要向他叩头?”

    “这是你的太姥爷,也就是你母亲和我的爷爷。”

    “那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他?”

    “太姥爷住得很远很远,离这里有好几千里路呢,太爷爷年纪很大了,不能走远路,所以不能来看安民。”

    “姐姐,要不是当初他将我们拒之门外,我们怎么会步步艰难,姐姐你又何曾会落到这一地步,如果不是他当初那么绝情,现在王爷的正妻就是你,我也不会这样如履薄冰,苦心积虑!姐姐,你不恨他么,你为什么还要给他叩头,他说过,林云汐和林云容早已经死了!”霁月扶着门框道。

    “住嘴!”清风霍地转过头,喝道:“过来,跪下!”

    霁月呆了一呆,虽然满心的不服气,仍是低着头走了过去,跪了下来。

    “为长者讳,为尊者讳,云容,子不言父之过,爷爷纵有万般不是,也轮不到你来指摘他,更何况,人死为大,他老人家已经去了。”清风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就不能想想他老人家以前的好呢?至少,我们有十几年的快乐时光是他老人家给的不是吗?”

    “姐!”霁月喊道。

    “叩头,给爷爷上香,烧纸!”清风喝道。

    霁月嘟着嘴,无奈地叩了几个头,点上香。

    “姐姐,王爷现在已经是皇上了,安民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现在,我可只有您这一个指望了,李氏现在被王爷打压得根本喘不过气来,只有您能帮我了。”

    清风默默地投了一叠纸钱到火盆里,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清风幽幽地道:“霁月,这一件事,我想了好久,也许,现在这个情况,让安民去海外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如果有可能的话,把整个林氏宗族都迁到海外去,这样,安民也不会孤单寂寞了。”

    “姐姐!”霁月霍地站了起来,“你在说些什么?安民是王爷的长子,是你的侄儿,你就忍心看着他去海外那苦蛮之地受苦么?”

    “海外并非苦蛮之地,大陆也不见得就是乐土。”清风缓缓地道:“霁月,这一件事情就这样吧,如果将军决定了,那就让安民去海外,这对于安民来说,说不定是一件好事。”

    “我不同意,我决不同意,姐姐,你知道一个母亲的心吗?你了解一个母亲是怎样爱她的儿子吗,你没有做过母亲,你当然不了解,我决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安民被放逐到海外去的。”

    清风身子一颤,整个背都似乎佝偻了下去,眼泪扑娑娑地掉了下来。

    “云容,你好自为之,你去吧!”

    “姐姐!”霁月慢慢地走到清风跟前,伸手扶起清风:“姐姐,求求你了,现在真得只有你帮我了,王爷现在不喜欢我了,他讨厌我了,只有姐姐你还能帮到安民。”

    清风叹了口气,正想慢慢地对霁月解释,外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小姐,小姐!出事了!”是夏雪的声音。

    清风霍地抬起头,大步走到门边,拉开房门,“夏雪,出什么事了,是哪里出了乱子吗?”

    夏雪摇摇头,看了一眼房中的霁月,欲言又止。

    清风回过头来,“云容,你先去吧!”

    “姐姐,我亦是定州的王妃,有什么要回避的?”霁月不满地道。

    清风脸色一端,“军国重事,你懂什么,你去吧,你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那就多谢姐姐了!”霁月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牵着安民这才离去。

    看着霁月远去的背影,夏雪轻轻地道:“刚刚传来消息,王琦带着念清已在返回定州的途中。”

    第一千零二章 疑惑

    清风看着夏雪,似乎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两眼有些发直。

    “小姐,王琦带着念清回来了,人已经到了上林里。”夏雪又重复了一遍。

    清风身子一软,整个人顺着门框边向下溜去,慌得夏雪赶紧一步跳过去,两手插到清风胁下,将她生生地架住。

    清风急促地喘着粗气,脸色煞白,手脚颤抖,嘴唇一开一合,却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夏雪抱着清风走到屋里,将她放在椅子上,轻轻地替她推宫过岤,半晌,清风才噢的一声缓过气来,两手死死地勒住椅子的扶手,“王琦他想干什么?我不是说过永远也不要带念清回到定州么?他,他想干什么?”声音都变得有些尖厉起来。

    “小姐!”夏雪轻声道:“王琦也是一片好心,他是想着小姐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念清了。必定想念得很,这一次他正好奉召回定州来参加主公的登基大典,但带着念清回来让你瞧上一瞧。”

    清风声音颤抖,“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念清在室韦还好,没有什么人见过他,但他出现在定州,总会有人瞧出破绽来的。告诉王琦,让他马上把念清送回去。”

    夏雪一呆,小姐这是急得有些糊涂了。“小姐,王琦是让念清冒充他的儿子回来的,人都已经到了上林里,这个时候突然派人将念清送回去,岂不是让人徒生怀疑?只要我们安排妥当,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小姐也可以见念清一面,等王琦一参加完主公的登基大典,便立即让他带着念清回去。”

    关心则乱,清风紊乱的思绪慢慢地冷静下来,是啊,这个时候突然让王琦莫名其妙地送念清回去,的确会让有心人注意的。王琦本身就是自己的心腹,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呢!

    无力地摆摆手,“告诉王琦,千万小心一些,不要露出半点马脚,我会想办法见他们一面的。”

    “是,小姐!”夏雪高兴地道:“我让秋萍先去打点安排了,在王琦的外围我们先布上几个暗点,看看有没有人在关注他,再者王琦出来的时候,也可以适时地为他打打掩护。”

    “去吧去吧!”清风闭上了眼睛。无数次在梦里浮现出来的那张模糊的小脸依稀清晰了一些,念清,你到底是象我多些呢,还是像你爹爹多些呢?

    十月底,李清带着常胜营,旋风营,以及自己的亲卫营,踏上了自洛阳返回定州的途中,而此时,在大陆之上,每一条官道之上都是车辆马匹络绎不绝,各地镇守的将军,知州纷纷向着定州进发,准备去参加李清的登基大典,去,当然是不能空着手的,总得准备一些象样的礼物,驰道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车辆。

    在这些人群之中,有时会有一队队盔甲之上伤痕累累,破旧不堪的军队从中走过,这些士兵走在衣着光鲜的人群之中,丝毫没有自惭形秽之感,相反个个都是意气风华,昂着胸,唱着军歌,大步向前挺进。

    这些人都是从各部之中选出来的功勋军队,集中到定州之后准备在李清的登基大典之上进行操阅。参与检阅的军队除了定州的老牌部队常胜营,旋风营,天雷营外,其余的全都是从各部中挑选出来的老兵,他们所打着的旗帜每一面上都是凝结着他们所属部队无数人的鲜血。而这些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脱下衣甲,这些将士的身上无不是布满了伤痕,而这些伤痕就是他们的军功章。

    这些部队所过之处,知情者纷纷为其让路,让其先行。

    此时的定州城,已经易名为长安,虽然离李清登基还有一月有余,但路途较近的各州知州将领已经纷纷抵达,本来就繁华的长安城这个时候更是显得热闹无比,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城里的酒楼就没有个关门的时候,特别是一些有名的,几乎都是日夜在营业了。

    这些从各地返回的大将以及文官们,在定州城谁没有几个亲朋好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是要庆贺一翻,亲热一把,这可就让酒楼饭馆的老板笑眯了眼睛,价钱翻了个儿的往上涨,还是挡不住如潮的客人涌来。

    驿馆之中,王琦和丁萝两人陪着念清在院了里玩耍,十一月的定州,已经存上了厚厚的雪,裹着狐裘的念清咯咯笑着,在厚厚的雪地上蹒跚着走着,两手各握着一团冰凉的雪,迎着有些苍白的阳光向天上洒去,纷纷洒洒地落将下来。

    王琦靠在立柱上,微笑着看着念清快活地在院子里玩着,丁萝则有些提心吊胆地看着念清,生怕他一不小心将自己弄跌倒了。

    自从到了定州,王琦便深居简出,尽量地不与熟人见面,其实他的熟人也不多,而且大都在监察院中,而这些人都得到了监察院的警告,不允许他们前来探望王琦,虽然有些奇怪,但根植与监察院每个人心中的绝不问不需要自己知道的事情的原则,没有一个人敢去打听这些事情。

    小姐已经安排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明天就可以带着念清去与小姐见面了,王琦很是高兴,想必小姐见了念清,心情会更好一些,听秋萍讲,自从小姐离开室韦回到中原之中,便一直郁郁寡欢。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王琦回头看去,一个拄着拐的老人走了出来,王琦心中一惊,这人他却是认识的,说起来还做过他的上司,监察院前任院长李宗华。

    “见过李院长!”王琦赶紧上前行礼,一边的丁萝也躬身福了一福。“李院长是什么时候到的?”

    “是王琦啊!”李宗华呵呵笑道:“我是昨天晚上到的,咳,人老了,不中用了,这大雪天的,却也不敢出去东游西逛,咦,王琦,你们怎么也呆在这儿不出去走走啊,你们离开定州也有好几年了,这里变化可是极大的。”

    王琦笑道:“我们来得较早,出去逛过了,逛过了。”

    “哦!”李宗华笑了笑,他是人老成精,只看一眼便知道王琦在说谎。但他一个退了休的老人,管这些做什么呢?眼光转向院中的念清,脱口赞道:“好一个漂亮的小娃娃!”

    王琦心中一震,向着丁萝示了一个眼色,道:“这是犬子,犬子。”

    李宗华拄着拐走过去,大笑道:“你个王琦,五大三粗的黑大个,居然生出了这么一个标致的娃娃,嘿嘿,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呢!”看了一眼丁萝,道:“看来还是像他妈多一些。”

    丁萝笑着抱起了念清,“谢谢院长的夸奖,李院长,院子里风大,小孩子不禁吹,我抱他回房去了。”

    “等一下,等一下!”李宗华笑道:“见着了就是缘份。我这里却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