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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潮第525部分阅读

    办婚事?”刘若彤见欧阳锦华没有离开的意思,知道对方不好离开,所以也就示意对方入座。

    “还没想好,不过今年可能不成,年底事情太多,争取明年上半年吧。”欧阳锦华也是说的实话,原本赵国栋如果不来安原,他们是打算年底办的,但是现在年底赵国栋面临人大选举,虽说只是程序,但是程序也得要走,他这个当秘书的在年底也得准备一些必备的资料发言和讲话,另外也还有许多现在想象不到的琐碎事儿,所以根本无法考虑。

    “都是国栋耽搁了你的婚事儿,到时候让国栋好好给你放一段时间假,补一补,也让郭窈心里平衡一点。”刘若彤笑了起来,“他自己没日没夜,也连累你也无法有一个正常生活。”

    “刘姐,省长在这边的确很忙,操心的事儿太多,加上他也离开了宁陵两年,很多情况也有些变化,不得不抓紧时间来适应。”欧阳锦华欠身点头,“好在省长在这边底子还在,现在基本上已经进入了正轨。”

    第一百零四节 量变到质变

    赵国栋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时,刘若彤正和欧阳锦华谈得挺好。

    欧阳锦华也隐约知晓老板两口子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一些问题,但是他也琢磨不出来这其中哪里有问题,总觉得这两口子之间缺乏一点那种小夫妻的亲昵恩爱,难道是领导都这样?欧阳锦华又觉得不像,而且老板私生活似乎也有一些说不清楚的隐秘。

    虽然这几个月里老板要么在水井巷里住,要么有时候到他父母那里去住,但是欧阳锦华隐约感觉也有那么几次老板似乎没有回父母家去住,这有点像一种直觉。

    欧阳锦华素来不太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经过仔细观察,他发现老板回父母家住的几率大概一周有那么一两天,但是这一两天中间或就有一天应该不是在父母家住的,这可以从他来上班时的精神状态和衣着打扮就能看出来。

    如果说精神状态很好,而且衣着打扮相当得体且十分整洁,那么欧阳锦华觉得老板在父母家居住的可能性就很小,而那种很随意的打扮和平常差不多的精神状态,估摸着也就是真的回父母家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种臆测,司机彭长贵应该是最清楚赵国栋行踪的,但是彭长贵的口风异乎寻常的紧,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谈他到什么地方接老板,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也极少说话,据说和府办小车班的同事们在一起也绝口不提老板的事情,也难怪老板会专门把他从宁陵给要来,就凭这一份职业道德,就值得。

    欧阳锦华一度也有些担心,但是很快他就觉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老板的私生活根本不是外人可以过问的,在这种事情上他最好就是选择性的忽略,至于说刘姐和老板之间的关系,欧阳锦华觉得他们似乎也很满足于现在这种状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对夫妻的确和寻常人有所不同。

    其实欧阳锦华的观察力相当细致,甚至赵国栋也知道自己的私生活如果能够瞒过所有人,那也瞒不过有些人,比如说自己身畔的彭长贵和欧阳锦华,当然也许还有刘若彤。

    彭长贵不说了,这是一直跟着自己的人,赵国栋对他是一万个放心,欧阳锦华呢,赵国栋估摸着这位精明细致的秘书只怕要不了几个月,也能感觉出一些什么来,他可能会明智的选择视而不见,甚至会帮自己打掩护和弥补一些自己在某些方面没有注意到的疏忽纰漏,事实证明欧阳锦华的确是这样做的。

    至于刘若彤,这也不是新鲜事儿,赵国栋和刘若彤几年前达成君子协定之时,他相信刘若彤就应该知道自己在外边有女人,只不过后来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发展似乎有些脱离轨道,两人之间这几年里也发生了从朦胧变得有些现实的事情,刘若彤此时如何着想,赵国栋也不确定。

    赵国栋觉着自己也算是相当的谨小慎微了,回安原几个月,基本上算是夹着尾巴做人,一些别样心思也都只能默默掐灭,只不过回来这么久,如果说真是斩情断性,赵国栋自问做不到,只能说尽量避免一些风险了。

    有时候赵国栋自己也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当认真考虑很多私生活的问题了,年轻时候不太在意,而的确没有多少人注意自己,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成了安原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可以说走到哪里都有可能被人认出来,在安原如果不小心乔装打扮,基本上就算是无所遁形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因为一些儿女私情被爆出来而导致仕途折翼,恐怕除了自己的政敌之外,无论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这既有负于中央的重托,也有愧于自己及其那些默默深爱和支持自己的人,对自己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所以赵国栋不得不格外小心。他宁肯在这些方面压抑一下自己的感情,也不愿意轻率冒险,他也相信无论是小鸥还是罗冰抑或其他人,都能够理解自己。

    回安原这么久,他也只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在外住了几晚,像徐氏姐妹那里更是只去了两回,而且还有一回是中午,真正在那里过夜更是只有一晚。

    赵国栋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许多事情,而现在他似乎也没有多少精力去想这些,当务之急他是要让自己牢牢的在安原站稳脚跟,不仅要站稳,而且要一步一步把自己的意愿变成现实,把自己的构想付诸实施,这也要求他在其他方面不能出一点问题。

    见欧阳锦华把自己的茶盅端过来,消失在房门后,赵国栋这才安然的坐下来,含笑问道:“感觉这边怎么样?”

    “其他没觉得怎么样,唯独这幢小楼,这充满历史气息的走廊和办公室风格让我很喜欢,感觉很舒服,有点让人感觉像是徜徉在四十年前来自苏联集体农庄和大型联合体企业的回廊中,还有这掩映得恰到好处的小树林,真的就像一个天然的设计师为这幢小楼量身定做。”

    刘若彤手肘靠在沙发扶手上,手掌撑在下颌下,身体微微歪斜,若有所思。

    “喔,没想到你对我这里评价这么高,看来你对苏式风格很崇拜啊。”赵国栋笑了起来。

    “我崇拜一切真正美好的东西,而讨厌伪装美好的东西。”刘若彤话语犀利如刀。

    还是如此,这个女人似乎一辈子都要保持着这种咄咄逼人的风格,或许这正是她觉得自己维系属于自己的魅力和风格所在。

    刘若彤的造访似乎在提醒,京里这个家才是他真正的家,无论他怎样想要摆脱羁绊,但是他也知道到自己这个份儿上,家庭本身也许没有什么,反倒是家庭所牵扯的各方面因素让人下意识的要明白。

    赵国栋笑了笑,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发表言论,和女人斗嘴,无论如何都是不明智的,何况还是这样一个聪慧机敏的女子,他太了解对方了。

    “在京里还好吧?”

    “也就那样,听欧阳说你在这边很忙碌很充实?”刘若彤也没有多纠缠。

    “唔,怎么说呢,算是一种常态化的忙碌吧,我估摸着今后几年都会是这种状态,你坐了这个位置,就得要做这些事情,你想要做得更好,那就要付出更多,就这么简单。”赵国栋很坦然。

    “劳逸结合,也不要太不顾一切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安原这几年发展好像起起落落不太稳定,不过在全国中的地位似乎还能基本保持,好像豫冀两省也在紧追不舍,是不是让你感觉到有很大压力?”刘若彤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就像是在和一个普通朋友聊天。

    “嗯,要说没压力不可能,豫省发展速度很快,在很多方面和我们安原的条件也比较相似,所以竞争上处于同一起跑线上,在很多项目的争取上我们也是竞争对手,所以说一旦落在了豫省后边,省里很多人心里就会不平衡。”赵国栋微微笑道:“这是心态问题,同时也是面子问题,凌正跃在这一点上尤为看重,大概是觉得在他任上,希望安原经济能够有一个突飞猛进,最好能够超越前面的浙省。”

    “浙省?这怕难度很大吧?浙省经济素来以最活跃著称,安原很多地方还显得比较封闭,虽然在自然资源和劳动力资源上安原远胜于浙省,但是思想观念似乎更具有动力,除非安原这几年能够有像你在宁陵时发动的那样变化。”刘若彤眼睛里跳动着慧黠的笑意,“可是,你现在能做到么?”

    “不能。”赵国栋老老实实的道:“我现在还只能停留于做一些我能做的事情上,准确的说是打基础,要从系统上来推动大的变化,我还力有未逮,但是我想从量变到质变,总会有一些机会的。”

    “哦?看来你也是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和耐心来打这一场硬仗?”刘若彤心中洋溢着一种莫名的喜悦,赵国栋并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一来就要大干一番,他还只是省长,他需要在不同场合不同问题不同事件上展示他自己的才华,让人们一步一步的认同他,逐步积累他的威信,从量变到质变,最终实现他自己的愿望,他的表现很让她满意,刘拓、刘岩、刘乔他们都可以放下心了。

    “没有这样心理准备和耐心行么?”赵国栋反问,笑了起来,“怎么又有人对我不放心了?是不是听到一些啥?”

    第一百零五节 凤鸣

    两夫妻之间并没有太多的隔阂,仿佛时空距离反而能让两人的关系恢复到正常甚至有所密切,这种感觉无论是赵国栋还是刘若彤都感觉到了。

    距离产生美,距离产生感情?赵国栋有些说不出的味道,但是他得承认,这一趟刘若彤来,似乎两人原有的嫌隙隔阂又被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填满了,至少感觉不到在京里时那种说不出的生分和冷淡了。

    赵国栋每天的工作安排几乎都是排满了的,从早上到午饭,再到晚饭,甚至有时候晚上也不得不参加一些活动,能留给他的也就是睡觉时间,当然也包括有些没有安排的晚上。

    还好,今天就属于没有安排的一晚。

    赵国栋回到水井巷时,才发现家里似乎变了一个样儿。

    刘若彤是个很爱收拾的人,见不得家里乱七八糟,虽说有欧阳锦华和卢野,但是三个大男人住这样打一个宅院,还是显得有些不合适,杂乱就在所难民。

    “你应该请一个家政人员,保持每天房间清洁,我想安原省政府一个家政人员的费用还是承担得起吧?要不可以自费,一个优美而又令人愉悦的居住环境有助于心情轻松愉快,这对于第二天获得一个饱满良好的精神状态大有裨益,看来你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刘若彤在替小院内周围的竹子清理枯枝败叶,在没有家政之前,这项工作还得她来做。

    “唔,这里也不过就是临时居住地,所以也没有想那么多。”赵国栋挠挠头。

    “临时居住地,国栋,你觉得年内你会离开这个位置么?或者是你希望两三年内就离开这个位置么?”刘若彤反问,“如果机率不大,我建议你还是好好把整个院落打扫清理一下,不需要搞什么复杂的装修,简单的修饰布置一下就可以了,我知道你这个人也喜欢素淡的格局。”

    “那我可以劳烦你么?其他事务我请机关事务管理局来帮衬办理。”赵国栋觉得也有道理。

    自己似乎还没有从原来的心理定势中换位过来,在滇南一年,他就是勉强对付过来,在京里不说了,有自己家,但是在安原这边,由于还时不时回父母家,有时候还要去小鸥和罗冰那边,再加上欧阳锦锦华和卢野都在这里住,这里总难以让他生出家的感觉,但是daisily说得有道理,短时间内自己是无法离开安原的,那么就会在其他人心目中逐渐形成官邸的印象,如果来登门拜访的客人觉得这里难以入眼,只怕也有负面影响。

    “你可真会顺水推舟啊。”刘若彤并没有拒绝这个任务,毕竟以后这里也会是自己来安原时候居所,好歹也代表自己的品味和形象。

    九点半,准时有人来登门,赵国栋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已经在很多场合或明或暗的表明了自己不喜欢有人到家里来拜访自己,公事最好拿到办公室去谈,但是总还是有些人会认为这会因人而异,不过想想也是,的确有些人来自己这里,虽说是有违自己定下的规矩,但是自己还是高兴的。

    比如说今天的来客,就让赵国栋很高兴。

    “凤鸣,这是我回安原后第一次等我这家门吧?”抬手示意焦凤鸣赶紧进来,赵国栋一边瞅了一眼身后还有一人,“哟,岳姐,这可真是难得,我可是第一次看见你和凤鸣一块儿出门呢,在宁陵也没见你和凤鸣夫唱妇随过啊,今天怎么有时间出门了?”

    焦凤鸣老婆姓岳,是宁陵市人民医院外科手术一把刀,其名声在整个安东地区都颇有名声,省人民医院也曾经想要把她挖走,但是她大概也是考虑到当时自己丈夫还在担任宁陵市委秘书长,本来工作就很忙,这一走成了两地分居,更照顾不了家,所以就没有走。

    “呵呵,省长,听说小刘也来了?”焦凤鸣不动声色的笑笑,“所以我们就说来看一看省长。”

    “得,你的意思是小刘不来,你和岳姐就不打算登我门了?”赵国栋瞪了焦凤鸣一眼,然后才扭过头叫了一声:“若彤,来客人了。”

    刘若彤淡妆素抹,很有点居家女性的味道,出来看见是焦凤鸣两口子,焦凤鸣她认识,在一起也吃过几次饭,焦凤鸣老婆虽然不认识,但是能跟焦凤鸣一块儿登门,总不可能是焦凤鸣其他亲戚吧?

    刘若彤很知趣的把焦凤鸣老婆带到另外一间会客室去了,她知道赵国栋不太喜欢在家里待客,但是焦凤鸣显然不属于此列,焦凤鸣来,赵国栋肯定有很多话要和焦凤鸣谈。

    “宁陵情况还行吧?我不是说报表上的那些数据,那只能说明一些问题,我是说你们的感觉。”赵国栋抹着茶盏里水面上漂浮的茶叶。

    “嗯,我们自己看觉得还行,当然行不行还得你们说了算。”焦凤鸣狡黠的眨眨眼睛。

    “怎么,还在我面前玩起心思花样来了不成?”赵国栋佯怒道:“还是自己心里没底气?”

    “嘿嘿,省长,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比起通城,比起绵州,我们宁陵今年看起来有点偃旗息鼓的味道,很多人不都是在看着么?觉得您一走这宁陵就一直再走下坡路,增速一降再降,再无宁陵虎的虎气威风了,不是有人说合理的调整是正常的,但是那也有个度,不能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么?”焦凤鸣微微笑道,“所以我和跃军书记本来还是胸有成竹的,现在也觉得有点理亏气短了,腰板儿也挺不直了。”

    赵国栋当然知道焦凤鸣在揶揄调侃什么,这是凌正跃的观点,并不代表整个省委的观点。

    “凤鸣,怎么没多久不见,觉得你也变成怨天尤人的性格了呢?”赵国栋不以为然的道:“领导有领导看问题的角度,当然这不一定就完全科学准确,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些原因就掉二话说怪话,尤其是作为一级领导,更应该正确理性看待。”

    焦凤鸣有些脸热,赵国栋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他也是的确有些不忿于凌正跃在一些问题上对宁陵含沙射影的敲打,宁陵今年表现不算差,虽然看上去似乎没有通城和绵州那样风光,但是宁陵的发展依然按照宁陵市委市府的既定路线在前进,这才是焦凤鸣最为自豪的。

    “省长,可有些人总喜欢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们宁陵,我们宁陵的成绩他们看不见,可总是喜欢用其他城市的优势和强项来和我们宁陵相比,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不是带着公正公平的心态来看问题,很难让人心服口服。”焦凤鸣沉声辩解道。

    “凤鸣,我知道你和跃军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不过我觉得这反而是一件好事。”赵国栋悠然道:“能够让别人都下意识的觉得宁陵各项工作都应该拿第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荣耀和地位?以前只有安都有此殊荣,什么时候轮到过宁陵?现在省里领导一谈到某项工作,都会下意识的觉得宁陵是不是搞得最好,如果不是,就会反问为什么不是宁陵?这既是一种鞭策,同样也是一种变相的认可”

    听得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