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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色相第14部分阅读

    直在抻缩着,他忙再次转身,害怕被她发现。

    他安静的躺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害怕惊扰地上那个哭泣的人,他曾经千方百计阻止过他们的爱情,只是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相蓦临死也放不下的牵挂,依旧只有她;而地上躺着哭泣的这个人,活着的意义,竟然是为了给相蓦找到公平。或许是自己错了,如果早知道他们的缘分这样短,这两个孩子会这样可怜!他或许不会把她看成那种凶残、狠毒的人,也许他会给她一次机会,如果……,他想到了“如果”这个词,可是他清楚的知道人生是没有“如果”的,一夜就在这样的矛盾、纠结中度过。

    沈相然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睡着了,睁开眼睛清晨的第一道阳光已经射了过来。

    他披了件薄衣,向二楼的露台走去。

    洛神正出神的看着远处,连他走到身边也没有发现。

    “昨天梦见相蓦了,在梦里,一直看着我。”他首先开口。

    只要提到相蓦,她的表情总是温柔的:“真是过分啊!明明知道我是多么想念他,却一次也没有来过我的梦里,只是去了你的梦里。”

    “或许是因为不想看到你这样悲伤才没有去呢!”

    “是嘛?相蓦跟你说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说,只是那样看着我,那眼神分明是哀伤的,好像是在乞求我说:‘二哥,不要眼睁睁看着洛神痛苦,不管怎么样都要为她做些什么!’感觉想说那样的话来着。”

    “是呀!他一直是那样看着我的,可是我却傻到要推开他。”洛神微微侧脸,沈相然看见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血红色的脉纹直刺到他的心海,一阵阵心痛泛了上来。

    “那个,我先进去了。”他的声音含着哭腔。

    “嗯。”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在他转身间,顺着眼泪吐了出来。

    沈相蓦走进了屋里,他一向不喜欢大清早冲凉,这一回他却走过了洗澡间。

    拧开了水笼头,水雾喷打在身上,水珠溅起在淋浴房上,好像也掺和着他的泪水。

    本来他没想过要好脾气的对待洛神,一开始甚至打算见到她后用力骂上几句,就连狠狠甩上几巴掌的心也有。

    如果不是她,相蓦怎么会去洛氏集团?可是想到了相蓦过世时的话,他忍了下来,再次看见她,她真的变了很多——悲不自胜的表情是伪装不出来的,他不是没长眼睛的人,所以才这样试着忍耐了下来。

    他一直把她想成凶残、狠毒的孩子,这算现在,也仍然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这个坏心肠的人或许对弟弟是真心的。

    沈相然慢慢拧小水笼头,然后在微小的水声中他听到开门声、关门声。洛神,这么早就出门,能有什么事?不会是……他忙拿起衣服穿了起来。

    沈家的华阳别墅门口,沈相成一拐一拐的走上了车,他正打算发动汽车,车门应声被人撞上了,洛神正趴在副驾驶的车窗外。

    沈相成看见她就烦:“你最好快点走开,在家门口闹起来可对谁都不好。”

    “真是,你没有闻到汽油味吗?”洛神手里的打火机一明一暗。

    “你……。”一股浓郁的汽油味迎面扑来,沈相成试着想打开车门。

    “你最好别动,不然我丢下打火机,车就会爆炸。”

    “你说什么?”沈相成脸色大变。

    “这车好是好,可是今天早上油箱破裂,汽油大量漏出,你真是太大意了。忘了跟你说,我见汽油漏了,又让人提了好几桶过来,想帮你加进去的。”

    “你是不是有病?”沈相成头“嗡”的一声,这女人最近神精不正常。

    “是在骂我吗?”不等沈相成反应,一桶液体从车窗外向他身上倒来。

    沈相成躲避不及,淋了满身,低头一闻是浓烈的汽油味:“你疯了呀!真他妈一个神精病。”

    “你骂个够吧!一会死了就骂不出来了。”洛神手里的打火机点出亮光,一点点向沈相然靠近。

    “喂,你别乱来啊!”沈相成吓的魂飞破散,这女的最近脑子不太好,现在自己被淋了一身汽油,一点就燃,还是先别惹她为妙。

    第五十零章 失控

    沈相然慢慢拧小水笼头,然后在微小的水声中他听到开门声、关门声。洛神,这么早就出门,能有什么事?不会是……他忙拿起衣服穿了起来。

    沈家的华阳别墅门口,沈相成一拐一拐的走上了车,他正打算发动汽车,车门应声被人撞上了,洛神正趴在副驾驶的车窗外。

    沈相成看见她就烦:“你最好快点走开,在家门口闹起来可对谁都不好。”

    “真是,你没有闻到汽油味吗?”洛神手里的打火机一明一暗。

    “你……。”一股浓郁的汽油味迎面扑来,沈相成试着想打开车门。

    “你最好别动,不然我丢下打火机,车就会爆炸。”

    “你说什么?”沈相成脸色大变。

    “这车好是好,可是今天早上油箱破裂,汽油大量漏出,你真是太大意了。忘了跟你说,我见汽油漏了,又让人提了好几桶过来,想帮你加进去的。”

    “你是不是有病?”沈相成头“嗡”的一声,这女人最近神精不正常。

    “是在骂我吗?”不等沈相成反应,一桶液体从车窗外向他身上倒来。

    沈相成躲避不及,淋了满身,低头一闻是浓烈的汽油味:“你疯了呀!真他妈一个神精病。”

    “你骂个够吧!一会死了就骂不出来了。”洛神手里的打火机点出亮光,一点点向沈相然靠近。

    “喂,你别乱来啊!”沈相成吓的魂飞破散,这女的最近脑子不太好,现在自己被淋了一身汽油,一点就燃,还是先别惹她为妙。

    “你是怕了吗?”她一脸淡定。

    “要是点燃火花,你也来不及跑!”

    “真嘛?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怎么办?我本来就没想过要活着过以后的日子。”

    “你疯了,知不知道一旦爆炸,我们会烧成焦炭的。”沈相成盯着她手里的打火机,连说话都开始哆嗦。

    “看样子你很怕死!这么珍惜自己命的人,却能拿别人的命不当一回事?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你亲弟弟,这回真是做了我绝对不能原谅的事,你知道吧?”

    “你千万不要点燃,冷静一点!怎么可以这样做,你就真没有一点害怕吗?”沈相成试着劝慰一脸淡漠的洛神。

    “我爱的人是受了多少苦才去了遥远的地方,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现在问我害不害怕,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受的苦就觉得一点也不害怕了,想着点燃这枚火花就能见到他,再也不用煎熬着忍耐岁月的漫长,反而觉得是一种大幸。”

    沈相成的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这个女人是玩真的,弄不好一激动就真把自己烧成了黑炭,他可不想死,结结巴巴的说:“相蓦过世是个意外,真是意外,跟我是没有关系的,你,你一定要冷静。”

    “我可不喜欢说谎的人!”洛神笑起来阴森森的:“真是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三弟呀!你真是没药救了,马上都要死了,还要说谎骗我。”

    “不是,真的是个意外,我真没想到五弟会在那儿……,我也不想的。”

    “哦,这也算承认了自己罪行!那么,我陪你去找相蓦,一定要好好乞求他的原谅。”洛神毫不留情的点燃打电机。

    “等一下,我不想死呀!你等一下,相蓦在地上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对我,你别冲动。”

    洛神缩回手,口气生硬:“真是可怜,怎么这样怕死?”

    “我死了,你也没什么好处……。”

    “我也没想过要拿什么好处。”洛神的手慢慢的伸了过去。

    “洛神,你在干什么?”沈相然咆哮如雷的跑了过来。

    “二哥,救我呀!这女人想烧死我,快点救我。”沈相成见到了救命稻草,马上一改往日态度。

    “洛神,你这样相蓦也会不安的,你想他死不瞑目吗?”

    “相蓦?”洛神愣在了当场,手中的灯火机也熄灭了。

    沈相然一把将她拉到远处,喝斥道:“你现在正常吗?你做的这些事正常吗?”

    “我是想赌上性命,不是还留着命吗?真相,用你们的那种方法知道实在太慢,听到刚才的话了吗?沈相成,真是狠毒的人,你应该认清楚才对!”

    “你那样逼他,说出来的话就可信吗?”

    “沈相然,以前跟我说过这样的话吧!你不会往自己喝水的井里吐痰的,哪怕那口井已经是又脏又臭,正因为你所谓的宽容,这些人才会更加肆无忌惮,现在还要继续偏袒他们吗?还是,你根本也是那种人?”

    “洛神,你已经失控了!”沈相然用力把她往屋里扯。

    “放手,给我放手。”

    “你已经疯了,先给我回去冷静冷静。”沈相然的手劲很大,任洛神怎么甩也甩不开。

    洛神一边被他拖着走一边回头朝爬出汽车的沈相成吼道:“你最好小心点,别惹我,不然我会让你上报纸头条,身败名裂……。”

    “不闭嘴吗?”沈相然看着歇斯底里的她。

    显然没有人理他,洛神依旧不依不挠的回头吼着:“沈相成,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相然腾出左手,一把捂住她的嘴,用力朝屋里的方向走去。

    “王八蛋,我……。”洛神剩下的话已经喊不出来了,那只大手覆盖了她的怒火。

    沈相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她架进了屋子。

    “你今天就呆在屋里,不许出门。”

    “沈相然,我是看在相蓦的面子上才让你几分,你别得寸进尺。”

    “你还是照照镜子吧!你现在活的像人吗?”

    “关你什么事。”

    “我也是看在相蓦的面子上才劝你的,你这些行为是精神失常的人才会做出来的。”

    “可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洛神怒火中烧,不客气的回驳,门已经“咣当”一声关上了,门外是沈相然的声音:“门我就反锁了,你在屋里好好呆着。”

    沈相然从包里拿出手机,这样下去可不行,得和洛千好好谈谈。

    “洛经理,我是沈相然,有事要跟你商量,马上就到你公司。”

    “好的,一会见。”洛千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接到这通电话。

    也就半个多小时,沈相然已经赶到了洛氏集团。

    办公室内,两个男人,面对面而坐。

    洛千首先打破了平静:“上次在医院打过我后,有没有觉得我们距离拉近了一点。”

    “相蓦会那样,你们也是有责任的,上次的下手还是太轻。”

    “要再打我一顿吗?”

    沈相然不客气的回话:“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平静了心情,暂时还是先把纵火的事情查清楚,至于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等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再说吧!”

    “这件事摆明了跟你三弟脱不了关系,和洛神结婚时就劝过你不要手软,你那个弟弟可是有手段的人。”

    “前几天调查事务所拿来的照片我都看过了,事发前,相成得确是跟那些人有过接触。”

    洛千冷笑道:“已经让人查过银行帐目了,沈相成事发后划了一笔钱出去,虽然隐藏的不错,不过已经查清了是间接转给这些人的,应该可以确定这件事就是你三弟干的。”

    “要报警吗?”

    “被捉的人咬定了没人主使,是因为要窃取钱财才做了这种事。拿出银行帐目汇款的明细虽然可以指证,但是结果会是什么?指证的过程我又能获得什么?最近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件事。”

    “你们洛家可不是会大发善心的人,这种指证机会应该不会轻易放过才对。”

    “真相信法律的公正吗?和国家标准不符的阴暗心理——我一直就有,相信法律是个信念,而动用自己的力量是我的行为。”

    “看来,你们兄妹的行为真是有一致性。”

    “什么意思?”

    “今天早上洛神拿着汽油泼了我三弟一身,只要点了打火机,我三弟就会被烧成黑炭。”

    “那你三弟,没死吗?”洛千刻薄的问着。

    “没死,被我拦下来了。听你的口气,打算放任洛神不管吗?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正常吗?”

    “我看她挺正常的,相蓦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你就让她好好发泄一下。虽然做了这些出格的事,但至少你还能知道她在干什么?如果等她冷静下来那会更忧心,到底会豁出性命去做些什么事,我们连猜也不会猜到。”

    “她这是正常的发泄吗?现在不是已经到了不要命的程度。”

    “至少现在她还在把持着分寸,不是还没烧死人、也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撞沈相成的车,所以还是在控制着自己,虽然豁出性命但还是拿着最后的理智在阻止着自己,所以就让她干她想干的事,静静的守在她的身旁等着她。”

    “你……。”沈相然的眼里有了几分了然,接着问道:“撞车的事也已经知道了吗?”

    “问我要车的时候,那种表情就很奇怪,所以当时就找人跟着她了。”

    “看来,你做事很细致。”

    “不过你不是一向对洛神没有好感,这回却好像有点担心她?”

    “我好像一辈子都在答应别人照顾她,当初答应安以容要守护她、现在又答应了相蓦同样的要求,就好像命运非要将我推到她身边,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来偿还了!”

    “很有可能。”洛千的视线看向窗外。

    第五十一章 臂伤

    “洛神这是正常的发泄吗?现在不是已经到了不要命的程度。”

    “至少现在她还在把持着分寸,不是还没烧死人、也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撞沈相成的车,所以还是在控制着自己,虽然豁出性命但还是拿着最后的理智在阻止着自己,所以就让她干她想干的事,静静的守在她的身旁等着她。”

    “你……。”沈相然的眼里有了几分了然,接着问道:“撞车的事也已经知道了?”

    “问我要车的时候,那种表情就很奇怪,所以当时就找人跟着她了。”

    “看来,你做事很细致。”

    “不过你不是一向对洛神没有好感,这回却好像有点担心她?”

    “我好像一辈子都在答应别人照顾她,当初答应安以容要守护她、现在又答应了相蓦同样的要求,就好像命运非要将我推到她身边,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来偿还了!”

    “很有可能。”洛千的视线看向窗外。

    沈相然陷入了沉思,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能和洛家的人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话,如果不是三弟沈相成做出那样心寒的事,他又怎么会下定决心迈出这一步?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当初自己一步步的退让、容忍全是因为兄弟之情,一心想将伤害减到最低的程度,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间接害死了相蓦,三弟的手段他不是没有见识过,轻易就这样索取别人的性命,甚至可以没有愧疚!这样的人,已经丧心病狂。

    和洛千辞别后,沈相然又找了间酒吧喝了几杯,他一向喜“烟”厌“酒”,认为酒是越喝越糊涂的东西,但是这一回他倒希望自己糊涂一点,希望骗过自已,用谎言告诉自己——害死相蓦的是别人,而不是三弟沈相成。

    已经喝的半醉状态,沈相然方才想起被自己反锁在家的洛神,忙拿起车钥匙往停车场跑去,虽然一直以来对洛神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但是他也不想她出什么意外,想到她最近拼命的模样,他的担心又胜了一筹。

    三步并成二步,沈相然快步跑向房间,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

    他摸索着打开灯,打量了一下四周,在卧室的一角,洛神像只小猫一样蜷缩着,头倚着墙壁像是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蹲至她的面前,应该是哭了太久,整个脸都是浮肿的、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面容上都是泪渍,以前他一直以为她是没有眼泪的人,原来她哭起来却是这个样子,不比别人的眼泪少、甚至还要多。

    他试着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自己则躺到她平日睡的地铺上。

    关上灯,一片黑暗,沈相然闻着自己一身的酒味,满怀的心事,却是辗转难眠。

    “相蓦,对不起……。”

    他听到洛神开始说梦话,声音是哽咽的,然后是翻身的声音,接着是抽泣声,他猜想她是醒了,又在强忍着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他就伴着这压低、痛苦的抽泣声慢慢入睡了。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照了进来,沈相然惺忪的睁开眼睛,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酒味。

    他揉着发涨的脑门,坐在了地上,这地铺真是睡的腰酸背痛,这丫头睡了这多久日子的地铺倒也不容易。

    对了,洛神,他恍过神来!起身四处查看着。

    “找我吗?”洛神从二楼的露台走了进来。

    “眼睛怎么红成这样?”他看着她两只跟兔子一样红的眼睛。

    “没睡好。”她轻描淡写。

    “要去公司吗?”

    “是的。”

    “嗯,晚上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