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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落霜飞晚第17部分阅读

了我的身世。我低声说:“好吧,我们先去扬州吧。”

    此时的多尔衮权倾一时,我逃到哪里都是不安全的,似乎也只有扬州才是多尔衮目前所不能掌控的地方。到了那里之后,估计桑宁是不会久呆的,他想到了扬州,只是想让我有一个安身之地罢,想必事后,他就会和馨竹远走高飞。

    馨竹看了看我们,说:“那好吧,既然打定了要去扬州,我去收拾一下,路上总得带点东西才行。”

    说着正要去开门,门突然传来了一阵急扣声,顿时我们都是一惊,桑宁立刻拉着我和馨竹躲到门后,沉声问道:“谁?”

    “大人,是我!快开门!”却是笑儿惶恐的声音。

    桑宁开了门,笑儿与余头快步抢进,那余头脸上一片苍白,眼神惊恐,手上的灯都险些抓不住了。笑儿脸上也尽是恐慌,急急地说:“小姐,他们来了!”

    我与馨竹对视一眼,不由得心里一跳。倾耳细听,果然听见院墙的外面一阵马蹄声急,有无数火把来回晃动。

    馨竹低声说道:“咱们快从小门里出去。”

    “好,那我去叫醒其他的人。”我赶紧说道。

    桑宁总兵府邸除了桑宁馨竹等人外。还有大约十来个下人。都住在后面地院子里。这会儿是夜最浓时。这些人只怕都在梦中。

    “珊瑚。不行!”馨竹一把拉住我。脸色悲戚。“你不能出去!咱们----顾不上他们了。”

    我一愣。遂明白了过来。多尔衮既然知道我回来了。想必也一定知道是桑宁陪着我一起回来地。桑宁在军中颇有些名气。多尔衮多铎兄弟也都知道桑宁地底细。能派出来杀我们地人一定都是高手。如若叫醒了后院地人。人多口杂。难免会造成地恐慌。这样一来。外面地人势必会有所察觉。到时候。别说是我们。只怕是整个院里没有一个人能侥幸逃命了。

    这是一个老地选择题。是选择一个人逃命还是大家伙一起死。

    “咱们走!东西也别收了!”桑宁沉声说道。

    笑儿突然跪下来。嘣嘣地磕起头来。说道:“小姐。我不走了。小姐见到了王爷。麻烦请转告王爷一声。就说笑儿多谢王爷一直栽培。这次总算是幸不辱命。”那老余头见笑儿这样。也笑着说道:“大人。奴才这把老骨头也不跟着折腾了。你们快走吧。待会那伙强人进来了。奴才自会想着法子拖延一会地。”

    两人神色坚定,桑宁看了他们一眼,躬身行礼道:“桑宁多谢了!”

    桑宁拉着我与馨竹从小门而出。总兵府的小门开在极僻静的一条小巷子里,夜深人静,我们从里面出来。一时也没有人觉察。

    出来之后,桑宁与馨竹共坐一骑,我单独一骑,直接朝城门奔去。桑宁有豫王府的腰牌,出城门时,守门也未多加盘问,就放了我们出城。

    才出得城去,就看见西城里一片火花冲天,看那位置。正是总兵府邸的所在之地。

    馨竹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就连桑宁也满脸躁动,马在原地打了好几个转转。

    我嘴里略尝到了一丝咸味,估计是唇被咬破了,望着那冲天地火光,心底说不说的难受。

    “走吧。”桑宁低声说道。

    一路向南去,馨竹有孕在身,禁不起颠簸,我们边走边歇。四天后。到达了江都郡。一路的风尘,馨竹脸色越难看。咱们进到江都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个郎中。

    郎中把了脉,开了几副药,吩咐说,接下来一定要好好静养,否馨竹腹中的胎儿难以保住。我们只得先在客栈之中安置几天。

    不过,这样也好,江都距离扬州并不远,骑着马半天就可以赶到了,只是我们若是要扬州城里,势必要经过镶白旗的驻军大营,那营中多是认识桑宁的人,我们如何能悄无声息的通过还是一个大问题。

    这些天中,路上倒也平安无事,想必多尔衮只是一把火烧了总兵府邸,并没有现我们都已经逃离了府邸,所以尚未派兵追捕。不过,他素来谨慎,过不了多久就一定察觉事实真相的。

    不过,到那时候,我们一定找到了法子进到扬州城里了。

    在客栈里小住数天之后,馨竹的脸色略有了些血色,她开始催促我们赶紧继续赶路,以防万前进。

    在经过镶白旗地大营时,突然闯出一队人马来,直把我们往前赶,我们随着难民惊慌的朝扬州城奔去。可扬州城城门紧闭,上面的守军大声吆喝说:“恐有j细混进,不能开门!尔等快快散开!”

    城下遂有人慌张无比,大哭大闹了起来,突然从城头上射下无数羽箭,难民中有多人受伤,一时间,难民纷纷朝树林中躲闪,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

    桑宁抱着馨竹,带着我也朝树林中躲去。

    天色渐晚,城门还是没有打开了,城下但见尸体无数。桑宁带着我们找到一处废弃地草棚,稍做打理后,打算先歇上一晚再说。

    月美如弯钩,林中寂静无比,倚在草堆,听着虫鸣风唱,白天经历的那一切仿佛一场噩梦。桑宁还好,许是见得多,早就守在门口沉沉睡去。我与馨竹就没法做到了,相护靠着,张着眼睛,想着白天见到的一

    良久,馨竹突然轻笑一声,“啊----”

    “怎么呢?”我问。

    “他踢我了!”馨竹欣喜地说,手轻轻地抚在肚子上,脸上的笑明亮耀眼。

    我心里也跟着欢悦起来,说:“真的吗?我看看----”

    手轻轻地放在馨竹的肚子上,突地感到手心一阵触动,不由叫道:“真的,他也踢我了!”

    一时间,我们两人都忘记了白天的一切,手轻放在馨竹的肚子上,感觉新生命一下一下地触动,心里涌出一种难言的欣喜。

    “珊瑚,你说,他是男孩还是女孩?”馨竹笑盈盈地问道。

    我略想了一会,说:“一定是男孩,这么调皮嘛!”

    馨竹轻轻地笑,说:“你哥也说是个男孩呢。”边轻抚着肚子,边笑着说,“你哥说,这个一定是男孩,下一个就是女孩了,男孩是哥哥,是要保护妹妹的。”

    我心里一涩,也随着笑着说:“生两个不够,你们一定要多养几个,长大了,读书识字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馨竹轻轻一笑,歪着头看我一会,柔声说道:“珊瑚,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豫亲王----”

    我心中似被刀尖刺了般,突然一阵钻心的痛,手心中那扳指圆润滑腻,似带了他的温度,我的手缠绵其中,不舍得放开分秒。

    “我也不知道----”我低声说。

    馨竹的手伸过来,轻握着我的,两人一时默默。

    月清亮无声。

    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 探望

    馨竹的呼吸声均匀浅轻,已然是睡的极沉了。我悄然坐起,抱膝沉思。

    月清亮无声。

    照了常规,明日一早扬州城的城门就会打开,此去一别,恐怕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心幽幽凄凄,疼痛难舍。

    同是一轮新月当空,我如此辗转反侧,却不知道他又在做什么,是睡的极沉了,梦中有我,还是彻夜未明,在筹谋着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

    心沉沉浮浮,无法着落。思量许久,终是忍不住了,悄然起身,绕过睡的极沉的桑宁出得门去。

    即使要别,也再让我看一眼吧。

    心中痴恋执着,一旦烧起,再难浇灭。出了门,悄然解开马的缰绳,行到稍远处,便上得马去,一路狂奔。

    镶白旗的驻军大营与扬州城相距并不太远,不多会,我就来到了镶白旗的大营附近。营中守卫森严,我不敢太过于靠近,只躲在灌木群里向里面张望。

    那顶最大的营帐之中居然还有灯火,我心中一跳。那正是多铎的营帐。

    他还没有睡吗?在忙什么呢?

    我一时心跳急促,竟想再凑近些看个究竟,不过理智终是占了上风,没有情急的跑过去。

    那营中灯火通明。有一个人影倒映在上面。只需看上一眼。我就知道他是谁了。心一下子停跳了。痴痴呆呆望了半天。待一队巡逻地步伐整齐靠近。方才觉悟过来。连忙缩回脖子。躲藏起来。

    再伸出头时。营帐中地人影却不见了。一时。心空落了起来。细细地再了一遍。却觉他居然出来。正站在营帐地门口。对着天空地那轮新月呆。

    月无声地照在他地脸上。使得他那张俊美地脸越出尘。黑眸深幽。不知道所思为何。

    我痴痴呆呆地望着。想把那张脸刻到心里深处去。可看地越久。心中地痛就越深。

    因为知道。从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日了。这场很多年就开始了地暗恋永远将是我心头地那不会愈合地伤。

    正痴痴呆呆地望着。突然多铎转过头来。看向这边。我顿时一惊。忙蹲起来身去。

    他,现了我?那。会不会过来看看?

    一时,心里又紧张又害怕,隐隐还有一丝期望。不料,等了半天,外面没有一丝动静传来,我再次探出头去,顿时骇出一身冷汗。

    多铎身边竟然多了一个人,同样挺拔的身形,端正俊美地脸。所不同的是那人神情更加威严深幽,却是多尔衮!

    多尔衮也来到了镶白旗的大营?!

    什么时候来的?他,为何事而来?桑宁不是说,先前镶白旗的大败只是一个幌子吗?怎么真的把摄政王引来了?不会啊!记得笑儿说过,多尔衮在宫中布下了天罗地网等我回去,那么他应该那时在宫中才对!

    那么,他是为了我的事情而来的了!

    他知道了总兵府邸的一把大火并没有烧死我们,他,于是亲自出动了!

    多尔衮谨慎多疑。目前,他虽然在朝中掌控了大部分地权利,但是同样担任辅政的还有郑亲王济尔哈朗与礼亲王代善,一旦这两位辅政王爷与两宫太后联手,那他的处境就不妙了。

    他由处方能想到我身上来,想必是存了必杀我之心,一再失手,于是他亲自出动了。

    我连忙蹲下来,紧张地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风将那边的谈话的断断续续地传来。

    “多铎。听说你看上了桑宁的妹妹,是不是?”这是多尔衮无波的声音。

    只闻多铎轻笑一声。却不见他回答。

    “别误了大事,女人终归是女人,咱们还是应该以大事为重,喜欢她就纳了她吧,但是也别太当真了。”多尔衮说。

    良久,才听得多铎轻声道:“哥,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多尔衮轻笑一声,说:“怎么个不一样法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多铎未再言语,过了一会,转身进了营帐。

    我悄然起来,再望了一眼那营帐中的身影,转身悄悄离去。

    回到了草棚里,桑宁与馨竹都没有察觉,我悄然躺下来,心中有事,更是难以合眼了。

    突然看见睡在门口的桑宁猛然坐起,神情紧张。

    “哥----”我悄声道。

    “嘘----”他做了一个手势,倾耳细听周围地动静。

    不多会,我也察觉到了异样,林子深处传来了一阵细微的沙沙声,而且这声响越来越明显。

    馨竹也醒来了,桑宁小声说道:“珊瑚,保护好你嫂嫂!”说着,轻声和上了草棚的门,自己守在门口。

    屋外,那奇异的沙沙的声越来越清晰,桑宁的脸色也越来越沉重,早搭好了弓箭瞄准了外面。

    突然,我感觉到馨竹倒吸了一口冷气,遂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外面,林子深处突然窜出许多黑衣人来,那些人都蒙着面,猫着腰,悄无声息的成包围趋势靠近草棚。

    桑宁的手抓过来,把我和馨竹捞至身后,分别递了一把短刀给我与馨竹。

    外面地黑衣人中有一个人对着两面的人做了一个逼近的手势,那群黑衣人遂慢慢逼上来了。只听见“咻”的一声轻响,桑宁一箭正中那做手势的黑衣人后,转过头来,沉声说道:“你们就呆着里面!千万别出去!”遂一脚踹开了门,举刀四下劈开了。

    我随后又紧关上了门,馨竹捡起了地上了弓箭,脸色沉着,瞄准外面,一箭一箭的射出去。我举刀守在门口。

    外面桑宁被一大群黑衣人紧紧围着,他脸色凶狠,举手刀落尽是血花四溅。不过那黑衣人实在太多了,一波倒下一波又上来了。

    还有一些黑衣人逼近草棚,不过都被馨竹的箭撂倒了。

    一时间,那伙黑衣人不敢逼近草棚了,也不敢靠桑宁太近,只层层紧围着他。

    正相持着,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飞出一支羽箭来,正准准的射进了桑宁的胸前,顿时,桑宁地攻势一缓,胸前立刻被血浸透了。馨竹惊呼一声,脸色大变,手中地弓箭险些落地。

    那群黑衣人立刻精神大作,又一层层的攻上来。

    馨竹一把推开门去,举着弓箭边射边走。

    当初在董鄂学堂,骑马射箭是最寻常地功课,但是我与馨竹从来就不喜欢这个,常常躲到一边荡秋千,我从来不知道她的箭术这么了得。

    她例无虚,我跟着她身后,举刀刺向围上来的人,我们渐渐靠近了桑宁,桑宁整个胸前都是血,脸色仍然凶狠无比,手中的攻势不松分毫。

    “退回去!”桑宁大叫一声,带着我与馨竹又慢慢退回了草棚,桑宁断后,正要进门时,他突然痛叫一声,猛然倒地,我们回过来头来一看。

    他的背后也中了一箭。

    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中箭

    这箭中的极深,几乎穿胸而过。桑宁的脸色霎间血色尽失,痛得言语无法说出,只拿眼睛紧紧看着我与馨竹。

    馨竹尖叫一声,立时扑到他身上,挡住了从背后袭过来的一刀,随即站立不住了,侧身倒下,饶是如此,她仍是一手紧护于自己的腹部,半个身子牢牢地盖住桑宁。

    我疯了般挥刀狂舞一番后,拖着桑宁与馨竹进到草棚里,然此时桑宁虽然两眼圆瞪,神色却已经呆滞了,呼吸已然全无,馨竹只剩下半口气。进到屋里,外面的一时并没有急着冲上来,我守在门口。馨竹看了桑宁一眼,拿手合上桑宁的眼睛,抱起他的头来,轻吻上一下后,突然一笑,璀璨如夜花,叫道:“珊瑚----”

    我一怔,尚未反应过来,随口接道:“什么?”

    “我和你哥先走一步了。”她轻声说道,遂一刀刺向自己的心窝。

    我顿时心痛得几乎不能自抑,将他们的头摆放在一起,瞪着那门,从没有哪一刻心这么恨过,我恨我自己,恨不得立时那多尔衮就从门口出现,一刀刺进我的心窝,让我明白自己的是多么的该死。

    门被踢开了,有两个黑衣人出现在门口,见里面的境况,当即一呆,遂提到刀小心翼翼的逼上来。

    好了,你们过来吧,一刀杀了我最好了。我抱着桑宁与馨竹的头,明明心里痛极,却无泪流出。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一厢情愿进到那该死的深宫里来,那哥哥与馨竹怎么会白白送命?都是我的错!怎么死的不是我?偏是他们?!

    那两个黑衣人见我毫无反应,遂相视一看,其中一个用手中的刀挑起我的下巴,看了几眼,眼露喜色,对旁边的那个说:“呵呵,傻了----”

    旁边的那个笑了笑。摸了摸下巴,说:“确实有几分姿色,怪不得----”

    另一个放下手中地刀。摸了一把我地脸。眼睛也是一亮。喉结挪动一下。说:“杀了怪可惜。这么美地妞。老子还没有尝过了。这回怎么得也要过一把瘾吧。”

    他地同伴呵呵地笑起来。说:“行!让你行玩玩吧。记得动静别太大了。给兄弟我留着点----”说着。边笑边出地门去。随手还带上了门。

    我突然想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原来不让我死。是因为死前还有一番折磨啊。那黑衣人见我笑。一愣。啐了一口。仍然伸手过来抓我地衣服。

    我一把拔出刀来。猛地刺向他。谁料他早有防备。只划伤了他地手背。他反手夺下我地刀。一巴掌猛扇过来。顺着他地劲道。我一头撞向一边地桌脚。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脸上也火辣辣地痛。有一股温热地液体从头顶往下流。

    “妈妈地。幸亏老子早有防备----”那黑衣人怪叫一声。随即又扑了上来。一把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