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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落霜飞晚第32部分阅读

    的很早。这小院处在御书房的旁边,环境幽雅,入夜之后,虫鸣风唱声声入耳,周遭越显清幽。

    我素来睡得浅,又乍然到了陌生的环境之中,哪里能睡得着?自打眼睛伤了之后,我的听觉越发敏锐,约三更时候,屋顶瓦砾一声轻响,外间昏黄的灯火轻轻摇晃了片刻,遂又淼直。

    果然是来了。

    我心中一惊,合眼,呼吸均匀,宛如深睡。

    屋顶那人窥视片刻,终推了窗棂悄无声息的跳了进来,在我床边探视良久。我久久静卧不动,因知道她是谁,也多少猜到她为何事而来,遂让她看了个够。

    良久,外间的伺候的大丫头初画喃喃说了一声,“干嘛?我不去……”想来是梦话,说完了遂又格格轻笑了起来。那黑衣人却吓了一跳,连忙藏到了隔帘的后面,静等一会,悄然出了隔帘,在外间探听虚实。末了,终还是从窗里跳了出去。

    我翻了一个身,打了一个哈欠,这才沉沉睡去。

    第三卷 第五十五章 请安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宫后的第二天,我便让初画带着我前去慈宁宫请安,tt尚未复原,周围情形都不清楚,一切只得更加小心。

    来到了慈宁宫门口,初画跟宫门口的宫女说明来意,那宫女遂笑着通报去了,我静静站着,心底略有些紧张。彼时,慈宁宫宫门大开,隐隐有孩子笑声传来。

    良久,终于听见那宫女的脚步声返回的声音,期间还参杂着轻缓的说话声。

    “是谁?你不认识吗?”有人问道。

    那宫女低声回道:“是个生面孔的姑姑,奴婢没有见过,不过她身边的初画奴婢倒是认识。”

    “既是不认识,又没有说有什么事,紧着打发走就成了,怎地还非拖我出来做什么?没见到太后正和三阿哥玩到兴头上吗?”那人边走边说道,“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尽给我找事。”

    那宫女笑嘻嘻地说:“苏墨儿姑姑,你人最好了,走吧,看看去吧,那姑姑的眼睛……,瞧着怪可怜的。”

    “哎,你呀……,走吧。”苏墨儿说着,边朝我们这边走来。

    九十月份的太阳当头照着,明明不热,不知怎地,我面上却一阵阵燥热。

    原来,我是落到了让别人可怜的地步了,心底不由得嘲笑一番。耳听到苏墨儿走近了,连忙低头说道:“珊瑚见过姑姑!”

    苏墨儿的脚步陡然收住,上下看我一通,惊讶说道:“哟,这不是珊瑚吗?昨日皇上还说起你呢,快进来吧!都怪青书这丫头,也不说清楚是什么人,快进来吧!”

    我微福了福身。遂在初画地搀扶下进门。一进门就听见一个约莫三四岁地清脆地儿声笑着说道:“皇额奶。你看。这盆也开花了!”接着就听见孝庄笑呵呵地说:“哎呦。还是咱们玄地眼睛行啊!连这小小地花骨朵都瞅见了。”

    等到苏墨儿向孝庄低声说明一番后。我连忙请安行礼。太阳当头照着地时间长了。头隐隐有些发昏。只觉得这安请得委实有些长了。终听到孝庄淡笑着说:“原来是珊瑚。这陡一见。我还真有些认不出来了。说起来也快有十来年没见了吗?这丫头可是愈发俊了。别老躬着个身子了。过来。让我仔细看看你。”

    我依言上前。鼻尖隐隐嗅到一抹淡淡地桂花地清香。在孝庄地注视下。绕是我心底早做好了准备。也隐隐有些发寒。只觉得她地目光探究与冷冽多。全然不似话语中那般熟络与亲切。

    突然有个儿声叫道:“皇额奶。她是谁?她地眼睛怎么了?”想来必是玄无疑。

    孝庄轻轻一笑。说道:“这是珊瑚。可会说故事呢。你皇阿玛小时候最喜欢听她讲故事了。”

    “是吗?”玄说道。“珊瑚。那你给我说个故事吧。”

    我正要开口,孝庄笑着说:“这会可不行,皇额奶还有正事跟珊瑚说了,玄跟青去玩,好不好?”

    “那好吧。”那孩子说道。青釉牵着玄烨从我身边经过,那桂花清香随即清晰起来,我心中一凛。青低声对我笑着说道:“死丫头,一会儿可别走远了,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我低声一笑,说道:“嗯,知道了。”遂回身倾听孝庄的动静,听得剪刀剪枝的脆响,想来必是孝庄正在忙着修剪花草,她边忙边淡淡说道:“珊瑚啊,你的事情,皇上都跟我说了。这过去的事,就由着它过去好了,咱们也都不要提了。现眼下,你就只管医好你的眼睛的就成了。”

    “是。”我低头说道。

    “你年岁比皇上大,又素来懂事,许多事情不需要我明说,你心里自会明白,这宫里人人都想着往主子这份上爬,可爬上又能怎么样?其实这宫里做主子的未必比做奴才的享福,许多事情还是掂量着做才好。这眼下皇上虽然年纪是大了,却还是从前的性子,许多事情犟起来,几匹马都拉不会来。唉,总之,是不让人省心啊。”孝庄淡淡说道,“你和他打小是一起长大了,他对你如何,想必你也清楚。你呀,既然回到了他身边做事,就要替他多留些神,别尽让他犯糊涂,做些让天下人笑话的事。”

    我心中忐忑,知道孝庄话里有话,低着头,不敢冒然作

    。

    一时空气有些静寂了。

    突然鼻尖一阵兰花香近,一个女子边缓缓走来,边笑嘻嘻地说道:“依我看,这简亲王的庶福晋一下子成了皇上身边的宫女,这事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心中陡然一惊,她……莫不就是静妃?!

    空气一下子寂静下来,就连孝庄不急不缓的剪枝脆响声也陡然停住了,孝庄冷冷说道:“是静妃啊,你不好好在你的侧宫呆着,跑我慈宁宫这边做什么?”

    果然是静妃。我连忙行礼请安。

    “听说太后您这边来了稀客,我就过来凑凑热闹啊。”静妃自顾自上下打量我,缓缓笑着说道,“原来就是这位啊,瞧着这模样儿生的……,可是比皇上御书房里的那副画上的人要好看多了,太后,您说是不是?呀,这眼睛怎么了?不会是瞎了吧?那还是可惜了。”

    我脸上一热,微侧了头去。

    她却不放过我,仍是边看我,边啧啧有声说道:“看来这董鄂的女人就是跟别的地儿的不一样啊,真是一个赛一个好看,也难怪咱们皇上着迷的……”

    “静妃!”福临的声音突然响起,且大而冷冽,转眼到了我的面前,正好挡住了静妃肆意的目光,“你到这做什么?”

    我心中不由得一暖,鼻尖略有些发酸。

    “皇上您让我从坤宁宫搬去侧宫了,怎么,现如今连门都不许我出了吗?”静妃噗嗤一声冷笑,缓缓说道。

    这话冒然且生冷,我渐渐感觉面前的福临越发冷冽起来,半响,福临冷冷说道:“是,从今以后,若没有朕的容许,侧宫静妃不可踏出宫门半步。”

    “为什么?”静妃冷然逼问道。

    “这是朕的命令。”福临冷冷答道。

    虽然早有耳闻,福临与废后不和,可两人如此水火不容针锋相对还是让我大吃了一惊,却也不敢多动,只低头听着,估计场中众人也多是如我一般忐忑,一时,众人的呼吸声都变得轻缓了。

    良久。

    “好了!你们别让我闹心了,成不成?”孝庄冷冷说道,“丝兰,还不把你的主子带回去?尽在这儿给我添乱!”

    “姑姑,不用您赶!我自己会走!”静妃冷冷说道,眼光透过福临看向我,仍是冷冽而尖锐的,她冷哼一声,终是离开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女子,不可不谓强悍,如此尖锐的话语,也只有她一个人敢说出来,紧紧逼得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可到底是一轮明月空映井,水无情,波乱影碎,所以只有怨恨幽幽。

    薰鄂的女人……,或许是有一个人是她该恨的,但,绝非是我。

    静妃走后,宫中的压抑的气氛一下子缓解了,孝庄对福临笑着说:“今日怎么过来这么早?前朝的事都忙完了?”

    福临笑嘻嘻坐下来,说:“哪完的了?我是想额娘了,所以就过来看看。”

    “是吗?”孝庄淡笑着说,“你昨日不想我,以前也不想我,怎么今日反倒想我了?是不是知道珊瑚在我这边,所以一下朝,就急赶着过来了?”

    福临笑嘻嘻说道:“还是额娘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看了我一眼,低声笑着说道:“皇额娘,珊瑚她眼睛不好使,你就别紧着问她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好了。”

    孝庄又淡淡问道:“今日朝上怎么样?简亲王,他可有说什么?”

    我一下子觉得呼吸都有些发紧了。

    福临咔嚓一声脆响,啃了一口水果,含含糊糊说道:“还不是说那些?不就是练兵啊,八旗子弟的雄心什么的,皇额娘,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天不折腾,就嫌闷的慌。”

    孝庄冷笑一声说道:“是吗?我怎么听说他今日并没有上朝?”

    我脑袋轰隆一声巨响。

    福临一笑,说道:“是啊,济度今日告假了。皇额娘是哪里知道的?”

    “他昨晚上在我宫门口整整跪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我才人让抬回王府的。”孝庄淡淡说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第三卷 第五十六章 桂花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庄的话缓缓入耳,我低头默然承受着,面上仍是一派t+静,可心底早翻起了惊涛骇浪,胸口似被尖刀猛然刺穿,痛得几欲连呼吸都夺去了。

    他……终归是不肯放过我,我早应料到,不是吗?这般固执如他,怎可轻易妥协?眼下虽是金秋十分,前些天才下过雨,入夜了,还是有些冷的瘆人,他如此长夜跪下,饶是铁打的人,也备受不住,他到底还想求什么?福临那一番铁板钉钉的话已下,他明明知道,我是再也回不去了,还偏这么执拗做什么?

    福临显然也吃了一惊,一时也没有说话。宫中静到了极点,案台上搁着的香炉中焚着瑞脑香,幽幽不绝,一缕一缕散过来,使人感觉越发沉重。

    良久,孝庄又淡淡说道:“这事,你到底打算如何收场?心中可有个准了?”

    咔嚓一声脆响,福临继续啃水果,淡淡说道:“简亲王犯欺君之罪在先,朕不治他的罪,已是极大的恩宠了。”

    一缕茶香亲近,孝庄淡淡抿了一口茶水,道:“当臣子犯了欺君之罪,尚有天子恩宠,可是这做天子的呢?大白天的到人家王爷府邸抢了人家的福晋,这,又该当如何说?”福临咔嚓咔嚓啃水果,淡淡地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珊瑚本来就是朕御前的宫女……”

    “哼!”孝庄冷哼一声,重重搁了茶器,冷然说道:“听听,这像一个当君王该说得话吗?你前些日子闹的那笑话还嫌不够刺眼?看样子,这抢人福晋的事情,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你倒是做上瘾了?”

    我听孝庄提起这事,不免心中一惊,遂又冷笑起来。这话虽然不是对我说的,可绝对是要说给我听的,好端端的,她要训儿子,大可关起门来说话,可眼下却偏留了我下来,不是说给我听的,又说给谁听?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一来是提醒我别忘记自己尴尬的身份,而来告诫我千万别动了那做主子的心思。

    她还真是多心了,乌云珠是乌云珠,我是我,我们两人本来就是云泥之别,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那所谓的主子放到我面前,我也未必稀罕。

    却仍是不吭声,我进宫来是一门心思做奴才的,那自是做奴才的本分,但凡主子的言语入耳,该进则进,该出的一定得出,只端得心眼口如一就成了。心底虽是如此这般说,可生生被人看扁,到底难受,只觉得就连慈宁宫的空气似乎也在藐视着我,分外的不自在。

    福临轻嚼了几口。淡淡说:“珊瑚。你先回去。”

    我稍顿片刻。见孝庄无话。连忙低头应道:“是。”又向孝庄行了礼。遂踉踉跄跄在初画地搀扶下出来。

    站在门口。不由得深深吸气。心中对于福临又多了一份感激。有一种挣脱层层重网而获自由地感觉。我也知道他们接下来所说地一定是济度与我地事情。福临护我。那自是不用说了。仗着儿时情分。我想要讨得一时安生。想来也并不不会太难。最怕地是。那事……。

    我心中轻叹一口气。其实担心也是没有用地。唯有希望所有地一切尘埃落定。孝庄并没有知道实情。

    至于济度……他如今贵为铁帽子亲王。又是军功煊赫地大将军。如今形势逼人。福临与孝庄不会多为难他地。

    初画搀着我回到所住院中。鼻尖随即涌进一股清香。我淡淡问道:“慈宁宫是不是也有几株桂花树?”

    “没有啊。”初画说道,“太后娘娘素来喜欢清雅的香,桂花香重,所以慈宁宫一株桂花树都没有。”

    我淡笑着点了点头,这些年了,孝庄的喜好一点都没有变,想及方才在她宫中嗅到的那一抹暗香,遂一笑,心中略微宽怀,径直回屋。

    初幽迎上来,笑着说道:“姑姑可是回来了,方才承乾宫的贵妃娘娘和咸福宫的宛芳仪都使人送了东西,您快过来看看吧。”

    我一怔,贵妃娘娘……乌云珠?!这宫中除了她一个贵妃,还能有谁?心中不由得一笑,她到底机灵,这么快就有所动作了,看来她能深得福临宠爱,还确实有几分道理,只不过,她这心思用到我身上,恐是要无功而返了。

    至于那咸福宫的宛芳仪?不知道又是何方人物,我实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初画见我神色踌躇,于是笑着说道:“姑姑,这两位主子都是董鄂的,贵妃娘娘是内大臣鄂硕大人府上的小姐,咸福宫这位主子就是贵妃娘娘的族妹。”

    族妹?我低头细细一想,问道:“咸福宫这位主子名讳中是否有一个宛字?”

    初画笑着说道:“莫非姑姑认识芳仪娘娘?”又低声说道:“芳仪主子的闺名确有一个宛字,宛如。”

    我一惊,宛如,不就是海燕的女儿吗?她也进了宫,成了宛芳仪?

    我昏昏然进屋里坐下,初画沏了茶递给我,初幽一一说明送来的东西。

    听了一半,我低声说道:“初画,你分别替我去一趟承乾宫和咸福宫,就说珊瑚多谢两位主子牵挂,时下眼睛

    ,就不登门道谢了,若哪日眼睛好了,一定亲自谢恩

    初画应了一声,出了门去。

    中午时分,我午睡方起,岳乐就过来了,彼时屋中稍凉,我们坐在院中的石凳之上,一阵阵风起,头顶上宽大的梧桐树叶哗哗作响,初画取来了茶器,正欲斟酌,岳乐笑着说道:“我来,我来。”我笑着说道:“初画,你去忙吧,这边有他就行了。”初画笑着映了一声,慢慢退下。

    岳乐清洗预热的茶器,缓缓斟茶,一时清香扑鼻,我心中不由得又想起了从前。岳乐递了一杯给我,我往鼻尖轻嗅,道:“是武夷大红袍。”岳乐笑着说:“你鼻子倒是挺行的啊,确实是大红袍,看看我的功夫如何?”

    我一杯饮尽,说道:“清纯幽香,不错。”他轻轻一笑,自斟了一杯,饮完。又缓缓行第二泡,茶香愈发醇厚,我低声说道:“谢谢你。

    ”

    岳乐缓缓斟茶,低低缓缓说道:“说这个做什么,其实,若是我早些告诉你实情,你断不会受这么多罪,我只恨我自己……”

    我心中苦涩,低声说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

    “是,我早知道了桑宁他们的事与济度脱不了干系,可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受不住。待到想说时,却已经晚了。”

    原来自始至终蠢的只有我一个人,突然想起那晚岳乐说有事找我,我却心怀杂念,错以为他是心生了妄念,还急急慌慌逃走了。我昂面迎风,秋风寒肃,吹至脸上,干冷的发疼,其实,许多事情如今一一想起,只是我自己一直在自以为是,所以活该受苦。

    “你暂时先留在宫里,日后若是想出来,我再想法子。”岳乐又说道,“至于……那事,你放心,我做了一些手脚,皇上和慈宁宫的那位俱不知道实情,断不会把他的死联系到你身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