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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第19部分阅读

事,自然感到万分歉意。于是,满面展笑,急步走至‘神钩小太岁’的身前,拱手歉声说:“方堂主,在下方才一时失手,以致划破了你的衣服,这时想来,甚觉惭愧,尚请你不要介意才好。”

    ‘神钩小太岁’万没想到蓝天鹏身怀绝技,而没有一般年青人的傲气和自负,想想自己,仅凭一对双钩争了一个小小堂主,便目空所属,傲气凌人,仔细想来,还不如‘怒狮坛’坛主‘赛子都’陈晋原来得有心胸!心念电转,也急忙抱拳恭声说:“蓝少谷主,剑法神奇,在下莽憧而出,实是咎由自取。”

    蓝天鹏一听,立即正色说:“你挺身而出,卫护龙头,乃份内之事,实足令人佩服……”话未说完,‘神钩小太岁’已歉然含笑说:“请少谷主快不要如此说,令在下徒增汗颜,今后能常得少谷主指教,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一旁的‘双掌震寰宇’立即哈哈笑着说:“那是当然,不要说你方堂主,就是老朽我,也要经常请少谷主指点呢。”

    蓝大鹏一听,顿时想起兰香姬讽讥他的那句话——不要当了括苍山的山大王才好,心想,决不能留在‘龙凤会’内。心念未毕,欧阳紫已催促说:“我们走吧,有话回去谈。”于是,众人纷纷起步,展开轻功,直向斜谷口外驰去。

    这时,皇甫慧已将头面罩进金氅内,由于欧阳紫落后了皇甫慧约一步距离,蓝大鹏自然也不敢和皇甫慧并肩。一出谷口,皇甫慧已回头望着‘双掌震寰宇’等人,沉声吩咐说:“你们先回厅会餐,餐毕自行解散,我和紫妹妹还有要事和蓝少谷主商量。”说话之间,已到了环绕广谷的大树林。

    ‘双掌震寰宇’的回应声音尚未落,皇甫慧的身形,已宛如升空金风般,凌空而起,直向树端上飞去。蓝天鹏一见,只得和欧阳紫凌空而起,踏枝直追。三人一经展开轻功,恍如三缕轻烟,踏枝掠树,沿着树林,直向正北那片松林掩映中的堂皇宅院驰去。蓝天鹏驰至东侧树林上端时,转首向西一看,只见数十香主执事人等,俱都立在大厅广台上观看。

    再看‘双掌震寰宇’等人,也飞身穿出树林,正越过高大旗杆。看看到达那片广大宅院,皇甫慧和欧阳紫的身法丝毫未减,竟沿着树林上端;继续向后驰去。蓝天鹏也不问,只是默默的跟着飞驰,但仔细打量那片广院,中央同样的有座大厅,厅后崇楼丽阁,仅傍院就有十数座之多。

    打量间,前面的皇甫慧,突然斜飞而下——蓝天鹏急忙回头,星目不由一亮——只见眼前,竟是一片依照后谷天然形势而建筑的大花园。花园中有假山、迎池、朱桥、小亭、中央一座小型观花亭,在修窒翠松中,分别建有两座富丽长阁,阁与阁之间,观花厅与丽阁之间,均有书郎退曲相连,园中遇池,穿流其上,而花园的四周,都站有劲衣背剑的女警卫。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断定已到了皇甫慧和欧阳紫的深闺禁地。打量间,三人已到了一处月形圆门,两名女警卫。同时躬身施礼。皇甫慧立即望着一名女警卫,沉声说:“请蓝少谷主花厅待茶。”说罢,身形不停,急步走进画廊,退向深处去从欧阳紫,急忙回头看了停下发愣的蓝天鹏一眼,也匆匆跟着后南慧走去。

    蓝天鹏听到要他去花厅等候,并不觉得有何不对,他当然不能跟随皇甫慧和欧阳紫进入她们的深闺。但是,一见欧阳紫回头惊慌的加回头一看,他才突然警觉情形有些不对,看治形,这位大师姐似乎在生气。心念未毕,那位女警卫已向他微一躬身,说:“蓝少谷主好。”

    蓝大鹏一定神,只见立在身前的俏丽女警卫,正以神秘的目光望着他,樱唇含着娇笑,只得颔首一笑,举步往前走去。女警卫一见,立即加快步子在前引导。进入月形圆门,不走长廊,迳向中央小桥走去。走过小桥时,只见迎池中,水清见底,绿藻飘动,水流徐徐,没有看清是否有鱼。绕过假山,即是一片盆栽花圃,俱有各种名种,花厅就在花圃的尽头。由假山至观花厅前,有道宽约三尺而以各色卵石铺成的两道,上面嵌成各种花卉,十分别致。

    蓝天鹏看了,对干这座禁区花园,在建筑和设计上,皇甫慧和欧阳紫,必须也煞费了一番苦心。观花厅四面皆是落地花窗,仅前门开着,左右各有一个小间。蓝天鹏随着女警卫登上台阶,向内一看,神情不由一呆。因为厅内正有一人低着在缓缓踱步——这人正是伪扮皇甫慧妻子的‘双剑飘红’金玉屏。

    ‘双剑飘红’见厅外有人进来,本能的抬头一看,一看之下,娇靥一红,脱口一声轻啊,神情也随之一呆。但她却强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蓝少谷主,请里面坐。”

    蓝天鹏也强自一笑举步走进厅内,引导来的女警卫,立即向着‘双剑飘红’,躬身说:“启禀金堂主,小婢奉大龙头之命,恭引蓝少谷主来此……”话未说完,‘双剑飘红’已挥着手说:“你去吧,蓝少谷主由我接待。”女警卫一听,躬身应了声是,转身走去。

    ‘双剑飘红’再向蓝天鹏一肃手,迳自坐在上首椅上,‘双剑飘红’却坐在一侧的一张漆凳相陪。左间小室内,早已走出一名侍女,奉着两杯香茗走来。‘双剑飘红’一等侍女放下香茶去后,立即为难的说:“蓝少谷主,请您原谅我有不得已之处……”

    蓝天鹏一听立即谦和的一笑说:“金女侠……”话刚开口,金玉屏已插言说:“在‘龙凤会’中没有‘女侠’这个称呼,我是‘龙凤会’三堂的首席堂主,职掌‘红鸾堂’,蓝少谷主可呼我金堂主好了。”

    蓝天鹏一听,只得改口说:“金堂主,在下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见告。”

    ‘双剑飘红’微略一蹩柳眉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蓝天鹏不解的问:“我这两位师姐,为何要故弄率虚,费尽手脚,还女着男装……”话未说完,‘双剑飘红’已笑着说:“女着男装,是时下武林时兴的事,主要的原因是减少许多无谓的麻烦。早在一两年前,我们两位龙头外出,即已穿着男装,少谷主可仔细想想,是否还有其他少女也穿男装?”

    蓝天鹏一听,想到了兰香姬,但他不便说明,只得含糊的说:“以前我没注意,今后留心一点就是。”‘双剑飘红’一听,突然神秘的哑然笑了。蓝天鹏心中有鬼,深怕‘双剑飘红’看出他早已知道兰香姬身着男装的事,俊面不由一红,赶紧岔开话题说:“在下还有一事不明,也请一并见告。”

    ‘双剑飘红’立即笑着说:“少谷主有话尽管间,请不要客气。”

    蓝天鹏只得一笑说:“早晨那家小饭铺……”话刚开口,‘双剑飘红’已笑着说:“那是本会的眼线站,那位为你端烩饼的人,就阳负责渡口的一位香主。”

    蓝天鹏一听,立即恍然似有所悟的说:“这么说,我的行动,全在你们监视之下了?”

    ‘双剑飘红’颔首一笑说:“那是当然,不过你离开天台山,并没有经天台县城,却在第三天的中午直接到达渡口。这一段的行程,却一直没有发现你的行踪,我们欧阳姑娘,也急急一下山追赶,也没有追上你,稍时两位姑娘准会盘问你。”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觉得这的确是个问题,看方才皇甫师姐不开心的样子,也许与此事有关。‘双剑飘红’见蓝天鹏不语,心知有异,不由关切的问:“你方才和两位姑娘较技的结果怎样?”

    蓝天鹏有些懊恼的说:“当时我的确不知道是欧阳师姐……再说,我不知道还有个皇甫师姐。”

    ‘双剑飘红’立即接口说:“你赢了是不是?”蓝天鹏一听,立即有些不安的点点头。金玉屏却毫不为意的说:“你能用同一套剑法胜了她们两人,她们自然暗中心喜,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你的功力深厚……”

    蓝天鹏一听‘同一套剑法’,心中愈加不安了,不由插言说:“可是……”话刚开口,厅外已走进一个妙龄标致的侍女。蓝天鹏一见,立即住口,而‘双剑飘红’也不敢继续说了。标致侍女走进厅内,面蓝天鹏敛近一福,恭声说:“两位龙头有请蓝少谷主。”

    蓝天鹏一听,听得起身吩咐说:“前头带路。”侍女恭声应是,转身走向厅外。蓝天鹏虽然起身,但没有要走的意思。‘双剑飘红’一见,立即宽声说:“快去吧,有什么困难,去‘红鸾堂’找我,要不就去找慕德。”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急声问:“老慕德也在此地吗?”

    ‘双剑飘红’立即笑着说:“他是外堂的首席堂主,掌理‘玉彪堂’。”说罢,又指指厅外,立即笑着说:“快去吧,夏绿还在那里等你。”

    蓝天鹏转首向厅外一看,那个标致特女,果然等在厅外,只得向金玉屏挥个‘回头见’的手势,大步走出厅外。于是,夏绿在前引导,蓝天鹏则跟在身后,两人沿着国中迎廊,逼向靠近花厅的长阁走去。蓝天鹏觑目看一眼夏绿,乌溜溜的一对大眼,弯弯的眉,挺直的鼻子,小巧的嘴,一看就知道是个精灵的丫头。有心问她一两句有关皇甫慧和欧阳紫现在作什么,又怕问不对题反而惹来是非,因为这个夏绿,极可能是两师姐的心腹使女。

    心念间,已到了长阁下,两名红衣劲装背剑的女警卫,分别站在阁门两旁。蓝天鹏随着夏绿这自登阶直人。两名红衣女警卫,立即躬身行礼。蓝天鹏进入阁门一看,阁厅内陈设讲究,书香幽雅,漆几亮桌,壁悬字画,阁厅一角,分别放着两盆鲜花。一张特大绒毯,铺满了长长阁厅,两端尚置有琴几棋坪,这座设置不俗的阁厅,显然百供游东这用。

    打量间,夏绿已立在梯口,肃立低声说:“少谷,请上去吧,两位小姐都在上面恭候您。”

    蓝天鹏一听,知道指的是皇甫慧和欧阳紫,但他对有的称小姐,有的称姑娘,有的称龙头,他感到十分迷惑。心中虽然如此想,但却没有问,沿着铺有绒毯的楼梯,还向阁楼上走去。方自登了数级,上面楼口,突然现出一个身穿水紫水衫的美丽侍女,同时,敛枉恭声说:“少谷主请上,我家两位小姐正在恭候您。”

    蓝天鹏颔首会意,迳自登上阁楼。一上阁楼梯口,便有丝丝特异而清优的香气扑来。蓝天鹏游目一看,左是一座横置锦屏,右是一间房间,由于室门垂着锦帘,看不见里面的陈设布置。打量间,待女已躬身低声说:“两位小姐在翠屏东间。”蓝天鹏一听,只得转身向翠屏走去。

    绕过翠屏一看,蓝天鹏的双目不由一亮。只见屏后一色银白,地铺白绒毯,但室内的陈设,又多是淡金色,皇甫慧和欧阳紫,刻意换装打扮后,分别坐在一个金色的茶几的旁边,在两人的身下,都有扶臂锦垫。而一面空闲的锦垫想必是为蓝天鹏而设的。皇甫慧秀发高挽,上插飞凤含珠金辔,鬓角尚缀了一排粉色细玉碎花,内穿米黄薄续罗衫,外罩锦缎无袖长儒,美艳无传,宛如下凡的仙女,和她男装时,判若两人,通然不同,唯一令他不解的是她那张冷若冰霜的娇靥。

    欧阳紫的脸上也没有一丝笑意,她依然穿着淡紫罗衫,外罩紫缎长儒,但她的娇靥,容光焕发,显然也曾刻意化妆过。蓝天鹏两人都是满腹怒火的样子,心中自然明白两人都是为了那几招玄奥剑招的事。由于两女都是师姐,只得恭谨的走至近前,躬身一揖,说:“小弟天鹏,这厢给两师姐行礼了。”

    皇甫慧依然以秋水般的明眸盯着他,理也不理,欧阳紫却沉声说:“大师姐有话问你,那是你的位置,你坐下吧。”说着,指了指一旁的锦绣垫子。蓝天鹏小心的应了声是,谨慎的坐在绣垫上。同时,微一欠身,谦和的说:“两位师姐有话请吩咐吧?”

    欧阳紫首先看了皇甫慧一眼,才望着蓝天鹏,意含责难的问:“你下崖之后,我也回去取了宝剑衣物紧追,不知怎的,直追到天台城北的三叉路口,依然没追上你……”

    蓝天鹏赶紧解释说:“小弟心急赶路,没有穿城而过。”

    皇甫慧立即忿忿的说:“我和金堂主就守在三叉路口的暗处,不管你向右绕还是向左绕,都逃不过金堂主和我的监视……”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企图岔开话题说:“奇怪,小弟下山,完全临时决定,皇甫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皇甫慧立即沉声说:“你一下山,我就接到紫妹妹的信鸽,但是,你却害我苦等了十几个时辰,喝饱了西北风。”

    蓝天鹏一听,不自觉的笑了,同时,含笑说:“姐姐既然知道小弟一定会到括苍山来,何必还在三叉路口等?”

    皇甫慧立即嚷声说:“谁敢保证你会前来此地?”蓝天鹏见已岔开话题,心中暗自高兴,不由的摊双手笑着说:“我这不是来了吗?而且,还面对着两位姐姐呢。”

    欧阳紫突然插言说:“我们现在不谈这些,我们只问你下山之后去了哪时里?大师姐为何没有在三叉路口等到你?”

    蓝天鹏一听,只得说:“小弟心急早日到达此地,所以施殿轻功,飞驰绕城而过……”

    欧阳紫一听,立即不信的说:“午后田中尚有农人工作,难道你不怕惊世骇俗?”

    蓝天鹏自觉语塞,只得无可奈何的说:“两位姐姐不信,小弟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甫慧立即迷惑的问:“如果你一下天台山就展开轻功飞驰,以你的轻功造诣,应该早就到达渡口,为何迟了很久才到?”

    蓝天鹏一听,保得解释说:“因为小弟经过‘天聪庄’外,遇见崆峒派的门人,招式下流,欺负一个绿衣女子。小弟路见不平,将其惊走,老庄主‘雁翎刀’坚留小弟吃酒……”

    欧阳紫脱口问:“这是什么时候?”蓝天鹏由于想着当时情景,因而未加思索的说:“大概定更以后。”话一出口,顿时惊觉不对,再想改口已来不及了。

    果然,皇甫慧和欧阳紫两人的娇靥同时一沉,娇哼一声,嗔声说:“由天台山南麓到‘天聪庄’也不过二十里地,你展开轻功越野飞行,居然跪到定更以后,这话谁相信?”

    蓝天鹏自觉自己也无法自圆其说,只得委屈:“反正小弟是那时候到的。”

    欧阳紫有些妒意的说:“如果你不是六神无主,便是有些昏头转向,这中间至少有一个多时辰你没有坦白的说出来?”

    皇甫慧索性坦白的说:“鹏弟弟,你那几招玄奥剑式是哪里学来?”蓝天鹏一听,果然是为了那几招剑式,但他知道欧阳紫曾和兰香姬交过手,自然知道剑式的来源。于是,心中一动,立即兴奋的说:“这是小弟和‘厉山双魔’动手时,默察出来的一两招剑式……”

    话未说完,皇甫慧已气得怒声说:“你方才施展的那几招剑法是‘广成子’前辈遗留下来的旷古绝学,我早在一个月前已经领教过了。但说要胜过‘金刚降魔定录’上的降魔剑法,仍差一筹,如你不信,我们现可甄别一下。”说罢起身望着屏外,清脆的高声说:“春红,叫夏绿把我的剑拿来,你来把茶几拿开。”

    蓝天鹏一听,顿时慌了,他确没有想到这位大师姐的脾气,竟是如此的厉害,只得急忙起身,惶声说:“皇甫师姐,我知道她的剑术不如你。”

    皇甫慧一听‘她’,妒火愈炽,几乎是和欧阳紫,同时急声问:“她是谁?”

    蓝天鹏一定神,急忙解释说:“他们自然是‘厉山双魔’呀。”

    皇甫慧见蓝天鹏一直不敢坦诚说出来,芳心愈加不是滋味,因而嗔声说:“这些都是骗人的话,‘玉虚上人’将广成子的秘算只传了两人,一个是‘了因’,一个是‘玉虚’的俗家族中的么妹兰香姬,‘了因’现在坐关,你总不会说是由‘了因’处观察得来的吧?”

    蓝天鹏见皇甫慧明知而故问,心中也不禁有气,但对方两人都是师姐,绝对不能失礼得罪,因而,只得懊恼的说:“是谁又有什么关系?两位师姐……”

    话未说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