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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第28部分阅读

    交给你的第一件使命——找回半本‘金刚降魔宝录’。”

    说话之间,又将宝录的上半篇交还给蓝天鹏。蓝天鹏望着手中的半本‘金刚降魔宝录’,摇头感慨的说:“根据屋中凌乱的情形,小弟走后,必然又有人来过此地,也许是‘黑手三郎’那贼……”

    萧琼华却不以为然的问:“你怎的知道是他?也许是山中的樵夫猎户,也许是经过此地武林人物,也许是曾经知道了大侠隐居此的人。”

    蓝天鹏却肯定的说:“一定是‘黑手三郎’那贼,你可看看屋中的东西,没有一样不是被弄得粉碎,唯有他这幅木板画像,完好无损。”

    萧琼华游目一看,屋内果然不错,不由心中一动,惊异的说:“这么说,丁大侠虽然早已洞烛‘黑手三郎’的居心了?”

    蓝天鹏也有同感的点点头说:“黑手三郎‘作梦也没有想到,他一直想得到的’金刚降魔宝录‘,会放他自己画像的脑袋里。”

    萧琼华由衷的钦佩说:“丁大侠断定‘黑手三郎’绝不会用掌将他自己的画像劈碎、而恨‘黑手三郎’的人必是自己的友人或亲人,也必然会拿‘黑手三郎’的画像出气,这真是绝顶高超,而又费过一番苦心的妙计啊。”

    蓝天鹏却不解的接口说:“师父老人家,既然洞烛了‘黑手三郎’的险恶阴谋,为何不早些下将那贼铲除而又让他得手呢?”

    萧琼华无心去想它,因而催促说:“宝录既然找到,我们来此的目的已达,我们也该走啦。”

    蓝天鹏宽心的一笑,说:“小弟想经过黔境分界时,将‘宝录’严密封好,要他们星夜兼程送给欧阳师姐,也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说着,将宝录谨慎的放进怀里,即和萧琼华走出屋外。

    出了屋门,两人心头一震,神情同时一呆,不自觉的停足立在门前。不知何时,数丈外的荒废花圃间,赫然立着一个一身黛绿衣裙的中年妇人。只见中年妇人,柳用微剔,神情冰冷,略显苍白的面庞上,透着憔悴之色。中年妇人一见蓝天鹏和萧琼华站在门前,立即冷冷的命令说:“拿来,拿给我。”

    蓝天鹏闹不清中年妇人是谁,不由沉声问:“拿给你什么?”

    中年妇人依然冷冷的说:“将那半本‘宝录’给我。”

    蓝天鹏一听中年妇人要‘宝录’,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凭什么?”

    岂知,中年妇人柳眉一剔,突然厉声说:“你敢反抗我?”我字出口,飞身前扑,伸出纤瘦五指,径向蓝天鹏的前胸抓到——

    蓝天鹏哪能容得她得手,不由怒声说:“你是找死。”死字出口,疾演‘身法步’,身形一闪,已到中年妇人身后,正待反冒挥掌,拍向她的肩后,攀然两眼一花,中年妇人已经不见,蓝天鹏这一惊非同小可,无暇多想,点足飞至屋顶上。就在他闪空上升的同时,身后远处,蓦然响起一声清脆娇叱:“鹏哥哥住手。”

    蓝天鹏心中一惊,急忙甩袖,身在空中,硬移一尺,同时登上房头。从声音,他便立即知道来人是谁,抬头一看,果然不错,正是师父‘飞云绝笔’丁尚贤的独生女丁梦梅。只见一身紫衣的了梦梅,倏然刹住身势,立在中年妇人的身后。接着,举手一指蓝天鹏,说道:“鹏哥哥,你下来吧,这是我娘。”

    原谅中年妇人就是师母陈天丽,蓝天鹏觉得,不管她的为人如何,以及两位精英大侠毁在她一个人的手里,她总算是长辈。心念间,衫袖微拂,飘然落地,面向中年妇人深深一揖,恭声说:“弟子蓝天鹏,参见师母师妹。”

    陈天丽目注蓝天鹏沉声问:“蓝天鹏,你可是真尊我是你的师母吗?”

    蓝天鹏已谦恭的颔首说:“那时当然。”

    陈天丽继续望着蓝天鹏问:“那上半本前两篇的‘金刚降魔宝录’你可曾找到?”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找到了。”萧琼华本想阻止,但是已来不及了。

    陈天丽一听,立即将手向前一伸,淡淡的说:“拿来交给我。”

    萧琼华一听,立即阻止说:“鹏弟弟,不可以,你是怎样答应欧阳夫人的?”话未说完,陈天丽已怒声说:“哪个要你多嘴,我又没有问你?”

    萧涉琼华也剔眉怒声说:“我是他表姐,我有这个责任。”话未说完,神色有些迟疑的蓝天鹏,已为难的说:“弟子已应了欧阳伯母,一定找回上半本‘宝录,亲自为她老人家送去天台,弟子有言在先,怎可失信于后?”

    陈天丽面色色一沉,冷冷的问:“你可知道这上半本‘宝录’是属于我陈天丽的吗?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个人有权将它收回吗?”

    蓝天鹏却恭谨的说:“弟子根据‘银衫剑客’欧阳师伯的自述书……”

    话未说完,陈天丽突然厉声说:“欧阳俊彦在此地已被了尚贤点了数处死岤,根本就无力下山,半途晕厥,还是梵天寺的‘道山’长老送他转回天台,他哪里有能力写自传?”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问:“那么欧阳师伯的自述书可是人代撰?”

    陈天丽见问,不由切齿恨声说:“当然是那姚玉凤。”

    蓝天鹏一听,不由震惊的自语说:“原来欧阳师伯早在此地半山腰就已经晕厥了……”一旁的萧琼华,娇靥带煞,立即以暗示蓝天鹏的口吻,向着陈天丽,问:“欧阳大侠晕厥,被送回天台,又是何人亲眼看见?”

    蓝天回一听,不由恍然脱口说:“是呀,假设是那位‘道山’长老看见欧阳师伯晕倒半山,欧阳师伯性命重危,必然不久于世的消息,岂不传遍整个武林……”

    话未说完,陈天而已气得厉声说:“是我亲眼看见‘道山’将他送进梵天专,然后又送回天台山……”

    蓝天鹏一听,怒火修起,不自觉的怒声说:“你既然暗中亲回看见,你为何不救欧阳师伯呢?”

    萧琼华也在旁斥声说:“亲眼看着师兄与丈夫拚斗,任由歹徒断去丈夫的双膝,任由师兄负伤自去而不顾,这等妇人之心,与蛇蝎何异?”

    陈天丽听罢,神色突变凄厉,冷冷一笑,切齿恨声说:“我与他们师兄妹之义已断,夫妻之情已绝,早已视同陌路人……”

    蓝天鹏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就是遇见陌路人生命相搏,亦应付义和解,或挺身助拳弱者,何况其中之人是和你一师学艺的师兄和共同生活的夫婿。”

    话未说完,陈天丽已厉声说:“闭嘴,你是什么东西,要你来教训我?”

    蓝天鹏想到一代英杰‘银衫剑客’的早亡,和师父‘飞云绝笔’的惨死,面对着这个蛇蝎女人,不由动了杀机。这时见陈天丽出言函数,不由怒极一笑说:“陈天丽,你枉读诗贤书,白学了一身武艺,非但没有造福人群,反而伤害理,杀师兄,害夫婿,象你这等女人……”

    话未说完,陈天丽已气得面色如纸,浑身颤抖,目光怨毒的吸着蓝天鹏,不停的切齿恨声说:“反了……反了……”

    说话之间,丁梦梅早已急道:“鹏哥哥……娘……你们别这样……”陈天丽却望着丁梦梅,沉声说:“把剑给我。”

    丁梦梅没有将剑交给她母亲,显然不希望她们打起来:“娘……你们别打……”

    陈天丽一见,再度沉声说:“把剑给我。”说着,竟急步过去,伸手将剑夺过去,同时,恨声说:“今天我倒要看看是谁血溅此地。”说着,手横宝剑,目光怨毒的盯着萧琼华,缓步逼去。

    蓝天鹏一见,立即催促的说:“琼姐姐,请闪开,让小弟来迎她,小弟今天不但要为欧阳师伯雪恨,也要为已死的恩师报仇。”话未说完,横财撤剑,呛嘟一声龙吟,寒光电闪,彩华四射,昔年曾经震慑武林的长一名剑,已撤鞘外。同时,这也是蓝天鹏第一次慎重用剑,因为他知道,陈天丽是和‘银衫剑客’同师学艺,凡‘金刚降魔宝录’上的武功,她自然都会,‘金刚掌’虽然不适合女于学习,但至少读过里面的招式。

    为了慎重,他不但阻止了琼姐姐萧琼华动手,同时,自己也撤出了‘彩华银虹剑’,慎重应付。因为他发现在陈天丽的目光中,神色间暗含杀机。显然,今天不留下上半本‘金刚降魔宝录’的话,她绝不会放他和琼姐姐离去。

    心念之间,早已听陈天丽阴沉的笑着说:“自己死在眼前,尚敢奢言报仇,嘿哼,告诉你们两人,我今天若让你们活着离开此地,今后江湖上便没有我陈天丽。”

    蓝天鹏傲然哈哈一笑说:“不错,你算说对了,片刻之后你已身倒血泊中,江湖上哪会有害死师兄丈夫的陈天丽……”

    话未说完,一旁横剑押阵的萧琼华,深深蓝天鹏动了杀机,挥剑杀了陈天丽,因而低声插言警告说:“鹏弟弟,你只能杀杀她的傲气,千万不能……”

    丁梦梅也急得哭了出来:“鹏哥哥……你千万别……”

    别字方出口,横剑逼进的陈大丽,突然一声厉叱说:“只要你有本事,你就尽管使……”

    厉叱声中,飞身向前,一振玉腕,挺剑直刺——蓝天鹏一听萧琼华的警告和丁梦梅的话语,杀机顿时全消了。同时,也惊觉到无论如何,他不能杀陈天丽,而且不管陈天丽而如何恶毒,陈天丽也不是应该死在他的手里。因为,在欧阳师伯的自述中,没有要杀陈天丽的遗言,而师父了尚贤在临终前,也没有一句话要杀陈天丽的。

    他心念电转,发觉‘银衫剑客’和师父‘飞云绝笔’,对陈天丽都有宽恕之心,而他身为弟子的,又何必定要落个杀死师母之罪?而且,他与丁梦梅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陈天丽也是他的岳母,他更加不能动杀心。这时见陈天丽,飞身挺刺,身形一旋,疾演身法步——但是,就在他旋身的同时,陈天南剑式一变,巧截在蓝天门的步前,而且,正是‘降魔剑法’的第三式。

    蓝天鹏大吃一惊,惊急问,大喝一声,腾身凌空——紧接着,疾演‘晴空游龙’,身形一旋,再演‘苍鹰搏兔’,掌前而剑后,凌空下扑,直奔陈天丽。陈天丽昂然定立,目注飞朴而下的蓝天赐,一等蓝天鹅扑至头上,身法如电飞旋,幻起十数身影赛起一座锋林剑山。

    萧琼华看得大吃一惊,娇靥立变,但是,凌空下台的蓝天腰,突然一展左袖,身形快如电掣,直向右前方的乱石矮树间问了过去。陈天丽一见,那里肯舍,也重身向那片乱石矮树中扑去但是,就在蓝天鹏将要扑至的同时,蓝天鹏足关一点岩石上端,身形使如轻烟报,又飞回了屋前。

    陈天丽扑了空,十分懊恼,不由立在哪里用剑一指,怒声问:“蓝天鹏,就你这点本事也想替欧阳俊彦和丁尚贤报仇。”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淡然一笑说:“降魔剑法和法步,你已有了二十多年的火候,而我,也不过一个多月而已,怎能与你比?”

    陈天丽立即插言问:“这么说,你自认一切都不如我了?”

    蓝天鹏急忙摇头说:“不,方才我已经让过你三剑,对你以示敬意。”

    陈天丽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好狂妄的小辈,居然敢说让我三剑。”说话之间,飞身扑向屋前。

    蓝天鹏大喝一声:“且慢……”由于这声大喝,声震耳鼓,陈天丽本能的刹住飞扑的身势,同时怒声问:“你还有什么话快说。”

    蓝天鹏因为已经发觉自己绝对不能杀陈天丽,心中早已没有了方才的那股杀气,这时见问却肃容沉声说:“方才在下说要帮师伯、师们报仇,那只不过是句气话。”

    陈天丽立即讥声说:“那应该说是梦话。”

    蓝天鹏没接腔,继续说:“现在,我要和你一比高下,以证实我在‘降魔剑法’上的造诣,比你高超,同时也证实方才我让你三招并不虚假。”

    陈天丽冷冷一笑问:“你是怎样的比法?”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我们就在这片草坪上,不施展小轻功夫……”

    陈天丽立即插言问:“你说的小巧功夫,可是指的‘身法步’。”

    蓝天鹏略微颔首说:“不错,正是这个意思。”

    陈天丽一听,不由冷冷一笑说:“降魔剑法,以配合‘身法步’发挥其高威力……”

    蓝天鹏立即不以为然的说:“那也未必,真正剑术高绝的人,向来不能小巧功夫胜敌。”

    陈天丽气得冷哼一声,轻蔑的问:“这么说,你自信你的剑术高绝了?”

    蓝天鹏淡然一说:“也不过相证实方才在下让你几招,并非吹嘘罢了。”

    陈天丽一听,不由剔剔眉瞪口,再度说道:“看看我们两人今天是谁血溅此地。”地字出口、飞身前扑,手中宝剑一式‘佛法普度’,剑化一遍银雨,径向蓝天鹏上下左右罩去。蓝天鹏断定陈天丽已动了杀机,自然不敢大意,但他担心‘银虹剑’中的宝石会被震落,又不敢与陈天丽的长剑碰击。是以,身形以退为进。同时,以‘降魔剑法’,对方彼此都了解对方的剑式,一连七八招,互退互进有攻有守,无法立即分出胜负。陈天丽仗侍着火候足,而蓝天鹏则仗着内力雄厚,但他吃亏最大的一点,是他不敢用剑点拔陈天丽的剑身。

    萧琼华在一旁默默观察,渐渐她已看出蓝天鹏在兵刃、剑式、身法、制敌上,都高出陈天丽一筹,不知他为何不能取胜?她认为蓝天鹏受了丁梦梅的话和自己方才的警告,而未便放手攻击,但她却不知蓝天鹏在顾虑‘银虹剑’受损的事。

    就在这时,步步进逼的陈天丽,冷冷一笑说:“蓝天鹏,昔年欧阳俊彦的一世英名,今天都在你的手里丢尽了,须知‘银虹宝剑’与人对搏,向来剑不出三,愈十招便拔剑自刎。”话未说完,蓝天鹏突然大喝一声:“你小心了。”

    大喝声中,手中寒芒暴涨。奢华飞溅刷刷刷,一连攻出在剑奥剑式。顿时,匹练翻滚,如雾彩霞,丝丝剑啸中,挟着嗡嗡龙吟。陈天而见蓝天鹏的剑式倏变,不由大感意外。——就在她一愣分目之际。冷焰森森,寒光罩面,耀眼生花的滚滚剑光,已如决堤江河向她袭过来。陈天丽这一惊非同小可,一声尖呼,飞身暴退——蓝天鹏冷笑一声,岂肯让除天丽败走,进步欺身,如影附形。紧接着,一式‘白蛇吐信’,直点陈天丽的咽喉。也就在陈天丽飞返落地的同时,蓝天鹏的剑尖已点在陈天同的颚下面。

    “鹏哥哥,不要……”丁梦梅哭道。

    陈天丽非但没有惶惧之色,反而神色自若的说:“蓝天鹏,你有资格接受我师兄的衣钵,同时,我等了这些年,终算让我得偿愿夙……”

    话未说完,一旁静观的萧琼华,突然惶恐尖呼:“表弟快撤剑。”但是,呼声未停,陈天丽突然仰向头前——蓝天鹏骤听萧琼华尖呼,心知不妙,闻声知警,震惊之下,大喝一声,飞身暴退三丈。同时,陈天丽已引颈向前。蓝天鹏虽然撤得快,但是,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银虹剑’,还是接触到了陈天丽的咽喉气管,剑尖造成了一个小伤口,鲜血滴在地上。丁梦梅一见,大惊失色,魂飞天外,娇呼一声‘娘’,飞身扑到陈天丽的旁边,一看,伤势并不重,心头的一块大石才落下。

    萧琼华已看出陈天丽的神色和语气,充满了自绝之意,蓝天鹏也完全明白了。他走到陈天丽面前,半跪在地上,丁梦梅已经把伤口处理好了,蓝天鹏问道:“师母,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让我来背这个杀师母的恶名呢?”

    丁梦梅也含泪道:“娘,你为什么想不开呢?”

    陈天丽突然掩面痛哭,许久,才抬起头,向着丁梦梅道:“梦儿,娘是一个坏女人,娘不但害了你爹,还害了你师伯。娘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娘已经受够了,死对于娘来说,是最好的解脱。我知道你喜欢鹏儿,他是你爹和你师伯共同传人,我只有死在他的剑下,才能心安啦。”

    萧琼华和蓝天鹏一听,才完全明白,陈天丽早已存下自决之意,也就是说,她早已对自己的行为悔恨不已,因而对她心中的一丝愤慨、仇恨、敌视都没有了,代之而起的是同情、谅解。蓝天鹏道:“师母,刚才是鹏儿冒犯了。”

    陈天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