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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第32部分阅读

    姬一听,都没有表示意见,显然两人都关心的意见是否能成功!就在这时,水牢方向已传来一片喝声和呐喊!蓝天鹏三人转首一看,只见水牢方向的平崖上,已燃起数十火把,正一面呐喊,一面摇摇晃晃的向这边驰来。

    萧琼华一见,立即以命令的口吻,沉声说:“快把兰妹妹给我。”说着,不由蓝天鹏分说,已将兰香姬接了过去,同时,催促说:“你必须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否则,从今以后,休想我再理你。”说罢转身,抱着兰香姬,径向广岭上驰去。

    蓝天鹏到了此时,只得冒险行事,借着树木掩蔽,展开轻功,径向高崖前驰去。由水牢方向追来的人,举着数十火把已到了崖下,而且,在摇晃的火光下,能隐约的看到大约有两百多人。随着对方的渐渐驰近,火光已照及岭下,而托抱着兰香姬飞奔的萧琼华,却尽走地秃无树之处。

    萧琼华诚心要对方发现,特别飞身纵上一方大石上,停身张望。由于萧琼华的剑穗上,有一颗血红宝珠,加之穿着一身绿亮缎劲衣短剑氅,不出两次,已被崆峒的人发现。当被追赶的人发现的时候,立即掀起一阵吵杂呐喊声。

    “嘿,快看,在那里了。”

    “啊,是个女人。”

    “快分两路抄追,不要放走了她呀。”

    “不错,她手里还抱着兰姑娘。”

    “好大胆,居然胆敢只身单剑前来救人。”

    “快追呀,正是报告上说的那个绿衣丫头。”

    纷纷乱嚷乱吼中,速度顿时加快,但是,就在吵嚷声中,众人身后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内力充沛,声震谷峰的高声佛号:“无量佛,善哉,善哉,贫道已达,女施主还不止步吗?”

    萧琼华一听,尚未开口,兰香姬已惊惶声说:“琼华姐姐,不好了,我大堂哥来了。”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他来得正好,省得我们明天再来了。”说话之间,到了一片宽广的草坪细石地带,索性停下来。

    这时候数十火把已越过深谷,正急急向岭南来,尤其听了‘玉虚上人’的那声佛号后,每个人都显得十分兴奋,但却个个禁若寒蝉。只见在数十火把之后,一道快速灰影,快如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而在那道快速灰影之后,尚跟着四道快速身影,只是愈拉愈紧,疾驰而来。

    萧琼华先将兰香姬放在一方岩石上,同时,叮嘱说:“兰妹,你放心,任何人伤不了你一根毫发,如果愚姐没有这份把握,也不敢冒这个险,也不敢大胆的这么做。”兰香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时心里担忧的,却是为了蓝天鹏和萧琼华,不知他们两人能否闯得下山去。

    就这刹那间,人影一闪,已多了一位白发银须,上插玉辔,面色红润如婴儿的灰袍老道人。灰袍老道人,目光如灯,手持银鬃佛尘,卓然而立,不怒而威,他先以严厉的目光看了萧琼华一眼泪视兰香姬,沉声访问:“兰香姬,你还不过来吗?”

    兰香姬一听,仅低声喊了声‘大堂哥’,立即掩面哭了。就在这时,身后的四道快速身影也赶到了,虽然个个怒形于色,但却俱都恭谨的立在‘玉虚上人’身后五尺之处。紧接着,数十火把,两百余众,也赶到了。萧琼华傲然立在右侧,神色自若,毫无惧色,随意看了一眼‘玉虚上人’,身后的四个金簪道人。

    ‘了尘’、‘了净’,她都见过,年青健壮的一人,必是剑术惊人的‘了因’,另一三角脸,猴儿腮,蓄着几根狗缨胡的自然是‘了凡’。高举火把,以及围成一个半圆形的两百人中,除了一部分是崆峒派的二三代弟子外,大都是玉虚网罗的黑道人物,方才的独眼老人等人,也在其内。

    萧琼华看了这情形,断定了独眼老人,赶到‘纯阳宫’,不见了‘了尘’,将消息报告‘玉虚上人’,才去水牢,发现了兰香姬被劫。正在思索,蓦闻三角脸的‘了凡’,怒声说:“你这位女施主,好不懂武林规矩,本派掌门师尊问你尊姓芳名,你为何充耳不闻,故意不理?”

    萧琼华看了一眼‘了凡’,冷冷一笑说:“本姑娘要回答真正不知道我名字的人,如果是明知故问……”

    ‘玉虚上人’虽然已动嗔念,但他当着这么多黑道人物,又不得不保持他长者之风,和一派之尊,是以,淡淡的问:“女施主是说贫道明知故问?”

    萧琼华淡淡的说:“如果上人的确不知,也可问问今高足‘了净’。”

    ‘了净’最怕的是萧琼华提到他,这时一听,不由大吃一惊。‘玉虚上人’缓缓的回头,沉声问:“了净。”

    ‘了净’早已惊得手心沁汗,赶紧向前稽首,躬首说:“这位女施主,姓萧名琼华,人称‘倩女罗刹’……”‘倩女罗刹’四字一出口,所有在场的人,个个神色一惊,俱都脱口一声惊啊,莫说‘玉虚上人’动容,就是错卧在大石上的兰香姬也不由一愣。这真是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在场的人,几乎一半以上的脸色,已没有一傲气,甚或有不少人面露惧意。

    ‘了净’见问,不敢说出在‘玄真观’中,只得谎言说:“弟子在此途中,曾与这位萧女施主相遇,并未交手。”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为何不说是在老龙潭玄真观中?”

    就在‘玉虚上人’神色一沉,尚未开口之际,三角脸的‘了凡’,已怒声说:“老龙潭也是来此必经之地,自然也可称为途中,你夜入本派总坛,劫走叛派弟子,又见长者,做不为礼,已犯了武林大忌……”

    萧琼华未待‘了凡’说完,已冷冷一笑说:“本姑娘敬的是那些德高长者,礼的是那些仁慈前辈。”

    ‘玉虚上人’一听,再也无法镇定,不由怒声说:“你说贫道无德?无仁……”

    萧琼华慢条斯理的点点头说:“不错,假设你是一个仁慈有德的长者,便不会把自己的堂妹,关在水牢里,非但用故筋捆紧身体……”

    话未说完,‘了尘’突然厉声说:“她通敌叛派,私授本派剑法。”

    萧琼华却一挥玉手,讥声说:“了尘道长,你何事这么紧张?莫非你心里有鬼?”

    ‘了尘’一听,宛如疯狂一般,翻腕撤剑,同时厉声说:“你方才暗算贫道,又劫走兰香姬,贫道恨不得食你的肉,寝你的皮说话之间,长剑已经撤出,飞身向前,挺剑便刺。

    在场的众人,因为萧琼华毫无准备,不少人为之一震。就是‘玉虚上人’,也不由沉声阻止说:“了尘回来——”

    来字尚未出口,只见萧琼华娇躯神妙的一闪,耀眼青芒已现,接着一声娇叱:“你也配和我动手?”

    娇叱声中,青芒突然暴涨,惊虹般的一连数问,‘了尘’厉嗥一声,飞身暴退三丈——但是,就在‘了尘’厉降暴退的同时,众人眼睛一暗,萧琼华手中的青冥剑已收入鞘内。再看退后三丈的‘了尘’,非但头上的道髯不见了,而颈下的道袍也被萧琼华的剑划破了两三道。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即使‘玉虚上人’也愣住了。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了尘’,本姑娘虽不杀你,但你也活不了半个时辰。”

    ‘玉虚上人’见自己的大弟子,被人家一个照面就削发破衣,老脸上自然毫无光彩,因而冷冷的一笑说:“难怪萧琼华萧施主如此狂傲无礼,目无长者……”

    萧琼华未待‘玉虚上人’说完,立即淡淡的说:“上人,现在我们不谈这些,你的无仁无德我没有谈完呢?”

    ‘玉虚上人’一听,再也无法忍耐,不由厉声讨道:“贫道将兰香姬捆在水牢里,难道就无德无仁了吗?”

    萧琼华也突然剔眉怒声说:“但是你却在派人严密监守下,还有用钢针定了她的脊椎岤。”话一出口,全场一片惊啊,‘玉虚上人’和‘了因’都惊呆了。

    ‘玉虚上人’面色苍白,浑身微科,突然厉声说:“一派胡言,我都不信。”说话之间,就待大步向前。

    萧琼华一见,立即剔眉怒声说:“且慢。”

    ‘玉虚上人’对萧琼华已有了顾忌,因为方才砍掉‘了尘’的那一招玄奥剑式,他还没有观察清楚。这才一听萧琼华喝止,只得止步沉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你既然不信,何不问你的大弟子‘了尘’?你方才唤兰姑娘时,她为什么没有遵命过去,本姑娘为何一直抱着她跑到此地?”如此一说,在场的黑道豪杰,立即掀起一阵私议和马蚤动。

    ‘玉虚上人’听罢,立即忿忿的转首去看‘了尘’。转首一看,不由怒声问:“了尘,你好大的胆子,你将兰香姬私自上绑,尚且意尤未足而竟胆敢用钢针,还定了她的脊椎,你欺师逛行,罪不容赦,你还不举掌自毙。”

    毙字方自出口,一个苍劲声音已朗声说:“上人暂请宽容。”萧琼华循声一看,正是那个独眼老人。

    只见‘玉虚上人’,特意地放缓声音问:“施主有何教言?”

    独眼老人微一躬身,谦声说:“不敢,老朽以为‘了尘’道长,对姑娘处置,虽然有些过当,但他为了阻止蓝天鹏前来劫牢,已是不得已之事……”

    话未说完,萧琼华冷冷一笑说:“蓝天鹏决定明天绝早登山投柬,公然向上人要人,他岂肯前来劫牢?”

    独眼老人立即沉声问:“那你为何前来?”

    萧琼华冷然一笑说:“本姑娘与兰妹妹,将来同是一室姐妹,为了她免受一夜之苦,特来此地将救走。”

    三角脸的‘了凡’,眼珠一动,突然插言问:“这么说,你是一人前来的了?”

    话声甫落,‘玉虚上人’已嗔目怒声说:“不必和她多说,快把兰姑娘扶回来,先将钢针取出来吧。”

    萧琼华一听,立即剔眉沉声说:“且慢,哪个敢前进一步,我立即要他血溅此地,我方才曾有言在先,兰姑娘已是我的同室姐妹,她已是摩天岭香谷未来少夫人,要取钢针,我们自会动手,用着不尔等费心。”

    ‘玉虚上人’一听,突然怒声问:“你说兰香姬已是冷香谷未来的少夫人,这件婚事,得到何人的允许?”

    萧琼华冷冷的笑,说:“当然是吉女侠,难道还是你这位已入玄门的大堂哥不成?”

    ‘了凡’、‘了净’两人一听,趁机怒声说:“启颤师父,这丫头擅杀本派弟子,一直与本派为敌,现在又冒犯师父,目无长者,已犯了武林大忌。”

    话未说完,独眼老人等人,也纷纷怒声说:“上人,了凡道长说得对,今天如让丫头活着走下去,上人还有何面目称霸武林?再说,我们为了替黑道屈死在她剑下的朋友报仇,宁愿落个齐上围攻,也要将这丫头置死,留下兰姑娘。”如此一嚷,齐声呼喝,‘了净’‘了凡’,以及恨透了萧琼华的‘了尘’,更是一声厉喝,同时翻腕撤剑。

    就在‘了尘’等人撤剑鞘的同时,正东高峰上,突然响起一声悠扬长啸。啸声一起,直冲霄汉,震荡群峰,响彻夜空,在场的人众,包括‘玉虚上人’在内,无不大吃一惊。众人循声一看,只见正东高峰上,一点亮影,势如流星,挟着那声悠扬长啸,直向这边广岭前驰来。那点亮影,愈驰愈疾,由一点变数点,最后终于幻成一道银线,而那些长啸,也变得愈来愈震耳了。在场众人,这才个个暗自吃惊,俱都面色大变,知道来了顶尖高手,只是不知是哪一派的长老人物。那道银线好快,眨眼之间,已到近前,那声长啸虽然已止,但维绕夜空群峰间的余音,依然不绝。亮影一闪,萧琼华身前已多了一个银衫银剑,丰神如玉的英挺俊美少年。

    ‘了尘’和‘了净’两人定睛一看,面色大变,不由脱口急声说道:“蓝天鹏……”话一出口,全场一片惊呼,‘玉虚上人’的一张老脸,也变得十分阴沉难看。

    蓝天鹏剑微剔,目间冷辉,威凌的一扫全场,冷冷一笑说:“尔等这些人众,个个摩掌拳擦掌,尚有三位道长,手仗长剑,难道要在崆峒派的总坛重地,表演武林肖小惯用的群打圈斗不成吗?”如此一说,‘玉虚上人’首先心慌,赶紧宣了声‘无量寿佛’。

    萧琼华一见,立即淡淡的说:“表弟,这位头插玉簪、手持拂尘的道长,就是崆峒派一派之长的‘玉虚上人’。”

    蓝天鹏见萧琼华已经点明,为了尊重武林规矩,特地上前两步,躬身一揖,同时,朗声说:“原来是‘玉虚上人’,‘玉虚’前辈,晚生蓝天鹏,方才不知,言语多有冒犯,特请宽恕不知之罪。”

    ‘玉虚上人’见蓝天鹏虽然以礼相见,但称晚生而不称晚辈,心中自然仍有些不尽悦,但比起萧琼华,根本没将他放在眼内,不知光彩了多少倍。于是,再度宣了个佛号说:“蓝少谷主,年少英才,仗着一身奇绝武功,飞驰本山,如人无人之境。”

    蓝天鹏一听,立即欠身说:“前辈与四位高足,以及大江南北的各路英雄,俱在此围截在下表组,整个崆峒总坛,形同虚设,自然任由晚生飞驰。”

    ‘玉虚上人’一听,崆峒总坛,形同虚设,老脸不由一红。立即沉声问:“蓝少谷主,我们不必多费唇舌,有话请明白说。贫道一一领教。”

    蓝天鹏自然的微一欠身,说:“不敢,晚生本待明晨绝早上山。既然在此相遇,免却了明晨再来烦扰。就请前辈先说明将兰姐姐禁在水牢的原因和经过。”

    ‘玉虚上人’一听,立即怒声说:“她将贫道苦研剑法,私下传授于你,论罪应当即时处死,贫道念她年幼无知,格外恩慈,才将她禁在水牢思过……”

    话未说完,萧琼华突然沉声说:“既然格外恩慈,用蛟筋捆绑,用钢针定岤,这又该怎么说呢?”

    蓝天鹏一想到‘了尘’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对付兰香姬,便不由暗泛杀机,满腹怒火,不由冷冷一笑说:“前辈,这便是你说的格外恩慈吗?”

    ‘玉虚上人’被问得老脸通红,不由怒声说:“这些俱是‘了尘’私下所为,贫道定要严惩他欺师之罪,但是兰香姬私自授你剑法,所犯之罪,尤甚‘了尘’了。”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要说与人动手过招,为了保全生命与师门声誉,而以绝技退敌,就认为是以师门绝学之罪……”

    ‘玉虚上人’未待蓝天鹏说完,已厉声插言说:“但她却是一个剑式,反复施为。”

    蓝天鹏微微颔首说:“不错,那天晚上,兰姐姐一人应付历山兄弟两人,每在极端危急之下便以一招玄奥剑式逼退厉山兄弟二人,但是,厉山兄弟看出兰姐姐念他们上人有亲戚关系,不敢将他们罪之于死,是以,愈加纠缠不休……”

    ‘玉虚上人’立即恨声说:“但她却连番施展数个不同剑式。”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据晚生所知,仅有一个剑式。”

    ‘玉虚上人’坚持说:“数个剑式,贫道尚有人证在此。”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那就请前辈唤他出来,当众说个明白。”

    ‘玉虚上人’一听,立即回顾左右两百人众中,沉声郎喝:“胡虎何在?”但是,两百黑道英豪,竟没有发现胡虎跟来,但是,只有蓝天鹏和萧琼华,知道了尘中了兰香姬的要协计,偷偷将胡虎放走了。

    ‘玉虚上人’见没有人应声,甚觉下不了台,立即望着‘了凡’四人,厉声问:“胡虎呢?”‘了尘’四人,俱都俯首无语。

    ‘玉虚上人’一看,断定这件事可能受了‘了尘’等人愚弄,正等说什么,‘了因’已毅然说道:“启禀师父,弟子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如此一说,‘了尘’和‘了净’等人,俱都怨毒的目光望着‘了因’,手中提的剑也跃跃欲刺。

    ‘玉虚上人’一看,已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即怒声说:“有话回去再说。”

    蓝天鹏冷冷,笑说:“玉虚前辈,这便是‘了尘’道长为何用蛟筋捆绑兰姐姐,钢针定她岤道的道理了,因为兰姑娘乃你……”

    话未说完,自知大势已去的‘了尘’,突然厉喝一声:“道爷和你拚了。”

    了字出口,神情如狂。双手握剑柄,连人带剑,猛向蓝天鹏刺去。蓝天鹏冷冷一笑,未见如何作势,略微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