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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第51部分阅读

    黄衣青年和八卦老道,出剑递招,跨步旋身,早已打了起来。

    兰香姬这时的剑术和功力,自然比以前更进了一步,是以她一看场中情势,立即揣测说:“我看终南派可能会胜。”

    欧阳紫立即风趣的笑着说:“你和鹏弟弟可真是灵犀一点通。”

    兰香姬被说得娇靥一红,立即不依的说:“姐姐你又取笑小妹了。”

    欧阳紫却正色说:“本来嘛,你们两人都断定终南派胜嘛。”嘛字方自甫落,全场突然暴起一阵如雷彩声。说话的兰香姬和欧阳紫定睛一看,只见中央木台上的黄衣青年,正向着八卦道人,拱手叩剑含笑说话,由于全场彩声雷动因而听不清楚。

    而那个八卦道人,却左手紧按右肩,显然被对方黄衣青年刺了一剑,根据老道脸上的悲愤神情,这一剑显然刺的不轻。全场的彩声尚未落,正北大会盟主棚前面的健壮老道,又朗声说:“交手三十一招,终南派胜,终南派超前一名。”

    宣布完毕,黄衣青年首先叩剑,向大会盟主‘青鹤真人’抱拳施礼,转身纵下台去,径自奔回本席。八卦道人也忿忿的向‘青鹤真人’叩剑施礼,转身纵回本席。彩声虽落,但全场议论之声仍烈,议论着方才比剑的事。

    又听那健壮道人朗声高呼说:“第二场晋级赛是,九华对邛崃。”话声甫落,全场群豪又是一阵热烈掌声和欢笑。这是两个武林较著名的门派,而且,都是玄门道人,两派门人弟子,也都是以剑为主要的兵器。据说,上届九华和邛崃,共斗一百零一招仍未分胜负,后经大会盟主劝止,并宣布两派同为第十五名。

    九华派就在蓝天鹏的小看台下,几个道人一式宝蓝道袍,俱都背插长剑,由于背向着他,看不清几个道人的面目。对面的邛崃派,约有七八个道人,一律着灰色道袍,背黑丝剑穗长剑,最年长者,五十余岁,年青者也有二十八九。这时,双方都在准备入场,根据他们准备的情形看,似乎都是派年长的出场。

    第廿六章 盟主之争

    兰香姬看了场中情形,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鹏弟弟和两位姐姐,可曾听说上届九华派和邛崃派因为百招未分胜负,而得到各门各派的批评和闲话?”

    蓝天鹏和皇甫慧、欧阳紫,同时摇摇头齐声说:“还没听说过,各门各派怎么说?”

    兰香姬正色说:“有些门派说他们两派有意同列十五名,所以才故意斗过百招。”

    蓝天鹏立即不以为然的说:“这种说法未必正确。”

    兰香姬却肯定的说:“可是,我大堂哥和‘梅花剑’龚北山,就这么说。”

    皇甫慧立即含笑插言说:“是不是他们有意同列十五名,稍时一看便知。”

    兰香姬却又正色说:“听说邛崃派已放出风声来,为了证实他们邛崃派在上届大会上并没有妥协,这一次,好歹也要分出个高低来。据说,上届大会他也没有参加,因而输给了少林寺,小妹认为,少林寺的‘法觉’长老出马,固然是企图夺得大会盟主,但峨嵋派的‘了空’大师前来,也不无原因,少林落在武当之后,已经没有面子,怎能再输给峨嵋?”皇甫慧和欧阳紫听得有理,连连颔首称是。

    于是,四人再向大彩棚右侧的峨嵋派席上看去。只见方桌后的大椅上,昂然坐着一个红光满面,身躯魁伟的老和尚。老和尚一身月白僧袍,披鲜红织金袈裟,生得霜眉入鬓,虎目有神,颏下一蓬银髯,根根见肉长约八九寸。左右也坐着四位和尚,但年龄都在六十岁以下,四十岁以上,其余站立着的想是年事较轻的一代。

    皇甫慧看罢,首先对蓝天鹏说:“鹏弟弟,中间那位大和尚,可能就是‘了空’大师了。”

    蓝天鹏点了点头,又望着少林左侧的席位问:“榆关门是什么底细?我怎的以前都没听说过?”

    欧阳紫则不敢确定的说:“据说就是以前‘榆关大侠’的班底成立的。”

    蓝天鹏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说:“原来是‘榆关大侠’齐云生建立的。”

    兰香姬则有些轻蔑的说:“榆关大侠虽然有些侠名,但后来开镖局做生意,严重的损伤了他的声誉,将镖局改为榆关门是他弟子们搞起来的事。”

    蓝夫鹏不解的问:“榆关大侠现在怎样了呢?”

    兰香姬想了想才说:“以前有人说他失踪了,也有人说他去找他的授业恩师去了,现在却又坐在大会席上了。”

    皇甫慧突然关切的问:“榆关大侠的师父是谁?”

    兰香姬以不敢肯定的口吻说:“听说是一位道装异人,没有人知道他师父的道号是什么。”

    欧阳紫则淡然的说:“难怪他能够在上届大会上争得第四名的高位。”说话之间,大家已看清了榆关门方桌后面坐着的是一个修眉细目,五绺长须,头梳发髻,身着长衫的中年男子,那人想必就是榆关大侠齐云生了。立在齐云生身后的七八人,有中年,也有青年,根据他们的神态衣着,似乎还称得上正派。

    就在这时,一阵巨鼓震耳声响,全场也同时暴起了一阵欢呼。蓝天鹏等人定睛一看,只见场中邛崃和九华,两派的比剑道人,都面向大会彩棚叩剑稽首,行礼躬身。只见大会彩棚下的‘青鹤真人’缓缓起身,还礼朗声说:“贵两派本届比剑结果,依然斗满百招,仍同列第十五名。”

    话声甫落,只见邛崃派的道人朗声要求说:“上届大会,本派与九华派,比剑逾满百招,由大会盟主裁定同为第十五名,事后江湖朋友,辄有闲言,现在贫道代表本派全体门人弟子之意见,请求大会,准许贫道与九华道友,决一胜负以释众嫌。”全场观众一听,立即报以热烈掌声和欢呼。

    彩棚下的‘青鹤真人’一听,立即探首望着‘法觉’长老说了两句话,接着,又望着‘了空’大师说了几句话。两僧一道略微交谈了几句,立即由‘青鹤真人’朗声回答说:“事无规矩不能成方圆,本座不能因贵派片面之要求而违前例,况且,经询少林‘法觉’长老与峨嵋‘了空’大师,贵派与九华派双方功力悉敌确已斗到百招不假,今后武林朋友,将不会再在事后评论此事,贵派所请,碍难照准,出场去吧。”邛崃与九华派的两个道人,只得躬身转身,纵回本席。

    全场英豪,再度掀起一阵掌声和喝彩声。掌声一落,彩棚一侧的健壮道人,立即朗声高呼:“新进门派挑战开始,请入场报请挑战门派。”呼声完毕,全场突然一静,纷纷向衡山派的席位上看去,紧接着是一阵交头接耳的马蚤动和议论声。

    只见衡山派席位上的那个穿蓝衣的青年,先向着端坐椅上的‘衡山异叟’一躬身,转身纵向中央木台。蓝衣青年纵上木台,先向‘青鹤真人’施礼躬身,朗声报名说:“衡山派第二代弟子庄志豪,参见大会盟主‘青鹤’前辈。”

    ‘青鹤真人’稽首还礼,并朗声问:“庄少侠准备向何门派请教?”

    蓝衣青年恭声说:“根据大会规定,新进门派,只能向最末五名之内的门派请教,晚辈想请第三十名的‘形意门’出场指点。”全场群豪一听,再度掀起一阵议论声,因为庄志豪一上来就超越了五个门派,可称得上狂妄大胆。

    只见‘青鹤真人’皱了皱眉头,说:“庄少侠可知,第一场如果失败,便不得再要求比剑吗?贵派如果再想侪身剑士行列,势必要等十年后的下届大会了?”

    庄志豪再度躬身说:“晚辈对大会的规章,业已熟读通晓。”

    ‘青鹤真人’一听,神情立现不快,因为这话的确有些太傲了。于是,微微一颔首,沉声说:“那就开始吧。”

    中年健壮老道一听,立即朗声高呼:“形意门的剑士入场——”呼声甫落,早已准备好的形意门的弟子,立即飞身纵向中央木台。众人一看,竟是一个身穿绿缎劲衣的青年人:

    蓝天鹏不禁摇了摇头,自语似的说:“形意门的这位剑士,恐怕不是敌手?”

    欧阳紫立即不解的问:“何以见得?”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我们对一个剑士的优劣判以定语,可先看他的精、气、神,而后再细察他的骨骼和秉赋是否优异奇特。”说罢,回顾皇甫慧、兰香姬和欧阳紫三人,试探的问:“三位姐姐可将蓝衣青年和绿衣青年比较一下,是否各有不同?”

    皇甫慧三人一听,注目细看,只见蓝衣青年,双眉入鬓,朗目有神玉面丰满,挺鼻丹唇,天宇间隐透英气。而形意门的那位绿衣青年,虽然也面皮白净,但在仪表和气质上,总有一些不如蓝衣青年之处。但是,这种‘不如’之处,也只是观感上的感觉,且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气质。正如一个青年或少女,令人一见面,便有一种清新雍容和亲切的感觉,而有的却令人感到俗气、低级而不耐。

    皇甫慧三人看罢,不由同时颔首说:“嗯,鹏弟弟说的不错,可能蓝衣青年胜,因为资质好的剑士练起剑来,也会有惊人的进步。”说话间,形意门的绿衣剑士,已飞身纵上中央木台。

    只见衡山派的蓝衣青年庄志豪,首先拱手含笑说:“在下庄志豪,敢问少侠高姓大名?”

    岂知绿衣青年竟怒目沉声说:“你胜了本少爷,自会告诉你。”沉声说罢,举臂翻腕,呛嚷一声,寒光一闪,背后长剑已撤出鞘外。

    全场群豪一见,立即掀起一阵喧哗,显然有人不满。只见蓝衣青年庄志豪,淡然一笑,并不反讥,也翻腕将背后的长剑撤出来。于是,再淡然一笑说:“请阁下赐招吧。”

    绿衣青年也不答话,嗔目沉喝一声:“有僭了。”沉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长剑,一式‘寒梅吐蕊’,剑尖绽出三朵银花,径向庄志豪的双肩和心机刺去。

    庄志豪喝了一声‘来得好’,跨步闪身,疾演‘定海神针’,横推而出。绿衣青年能被形意门派出来迎敌挑战者,自然也不是平庸之辈,只见他大喝一声,疾演‘鱼跃龙门’。在他剑势挺刺的情形下,突然剑身上挑,幻成一道弧形匹练,绕过庄志豪横推而出的剑身,直削他的右肩。由于这招变化奇速,而且十分惊险,全场英豪不少人为庄志豪捏了一把冷汗,同时掀起一片惊啊。

    也就在群豪惊啊的同时,庄志豪竟闪电蹲身,疾演‘横梁托天’。只见他下垂之剑,突然横架高举,‘铮’然一声金铁交鸣,溅起数点火星,全场观众同时掀起一片‘啊’声。因为,衡山派的这位青年剑士,实在是太冒险也太大胆了,万一对方是一柄宝刃,甚或功力特厚,他的剑不但有被斩断之虞,且有生命之险。

    也就在群豪惊‘啊’的同时,庄志豪趁对方剑身被弹起的一刹那,突然震耳一声大喝:“小心了。”了字出口,蹲姿不动,右手长剑,闪电挥出,直扫对方的小腹。

    对方绿衣青年一见,大惊失色,魂飞天外,厉嚎一声,飞身猛退。也就在他飞身后退的同时,‘嗤’的一声轻响,绿衣青年的前衣下角,已应声被斩下一块来了。满场群豪一见,立即暴起一声如雷烈彩,声震山野历久不绝。飞身退至台下的绿衣青年,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角,顿时惊得面色苍白。

    蓝衣青年庄志豪,赶紧叩剑抱拳含笑说:“非常抱歉,不慎失手,削破了阁下的衣服。”绿衣青年只拱手还礼,一言不发,转身奔回本席。

    蓝衣青年庄志豪,在全场热烈的掌声欢呼声中,谢过全场欢呼的观众,并辞过大会盟主,转身奔回本席。众人随着庄志豪的背影看去,俱都认为下面出场的必是那位一身红劲衣,长得十分标致的少女。岂知,竟是那位浓眉环眼黑面膛,虬髯横生的黑衣壮汉,向着端坐桌后大椅上的‘衡山异叟’施了个礼,转身向中央木台奔去。

    黑脸壮汉奔上木台,向着大会彩棚一抱拳,宏声说:“俺‘赛虬髯’赵地刚参见道长。”

    ‘青鹤真人’起身还礼,朗声问:“赵壮士准备向哪个门派请教?”

    ‘赛虬髯’赵地刚,举手一指场西边,毫不客气的说:“俺要斗斗那个‘恶虎庄’的新任庄主‘小霸王’吴金雄。”

    蓝天鹏和欧阳紫以及兰香姬三人都是见过‘小霸王’的人,因而不由齐声惊异的说:“这厮的父亲本是以‘丧门棍’出名的恶霸,吴金雄才是学剑的,他们‘恶虎庄’怎的也列入了剑士中了?”说话间,身穿绛红金边公子衫,发束紫巾的‘小霸王’吴金雄,已手按佩剑,大步向中央木台前走去。

    蓝天鹏和欧阳紫,一见‘小霸王’吴金雄,两人的脑海里,立即涌上当初在高家楼拜寿的一幕。欧阳紫想到当时的情形,不自觉的去看蓝天鹏。但是,当她转首去看蓝天鹏时,蓝天鹏也正含笑向她望来。欧阳紫芳心一甜,羞红满面,不自觉的含笑低下了头。也就在欧阳紫含羞垂首的同时,全场再度掀起一阵掌声。于是,定睛一看,只见面带愠色的‘小霸王’,已大步登上了中央木台。

    ‘小霸王’吴金雄,先向‘青鹤真人’行过了礼,转脸面向‘赛虬髯’赵地刚,怒容打量了一眼,沉声说:“本庄主见你有些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赛虬髯’一听,立即不耐烦的说:“你废话少说吧,快亮家伙,咱们是比高低,不是认亲戚。”

    ‘小霸王’一听,不由怒声说:“如果你是成心前来寻仇,你就犯了大会的规矩。”

    ‘赛虬髯’一瞪眼,也怒声说:“俺认都不认得你,怎能会向你寻仇呢?你要是自知剑术不精,一定会输,你就回去,俺再挑别的。”

    ‘小霸王’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声说:“好个莽夫,竟然口出狂言,本庄主定要给你一些颜色看看。”看字出口,横肘撤剑,呛的一声,长剑已撤出鞘外。

    ‘赛虬髯’也不怠慢,右手在肩后一扭,已将他的长剑撤出来。‘小霸王’一看‘赛虬髯’的长剑,顿时愣了。因为,‘赛虬髯’的长剑,无鞘而宽厚,虽然有剑的形状,但尖而无刃,看来似乎不是中原用的兵器。全场的观众,也在开始议论,似乎都在谈‘赛虬髯’大而特厚的剑。

    ‘小霸王’虽然愣了,但不能因对方的兵器大而重就提出异议,难道平素遇到使降魔杵的人,就不交手了不成?心念已定,立即冷冷一笑说:“既然已经撤出剑来,还发什么呆?”

    ‘赛虬髯’哈哈一笑,讥声说:“俺若是撤下剑来就发招,恐怕你的脑袋,这时早掉下来了呢。”

    ‘小霸王’一听,顿时大怒,大喝一声:“少贫嘴,看剑。”声出剑到,一式‘白蛇吐信’,直刺‘赛虬髯’的前胸。

    ‘赛虬髯’也大喝一声‘来得好’,一俟对方剑势用实,倏然闪身,手中厚而宽长的宝剑,呼的一声,拦腰向‘小霸王’扫去。‘小霸王’是崆峒‘了凡’的徒弟,身手自然也不庸俗,只见他旋身跨步,疾演‘顺水推舟’,手中长剑刺势不变,顺势一按,迳刺‘赛虬髯’的左肩。

    这一招变化迅捷,身段优美,全场英豪中,不少人喝了一声彩。但是,就在彩声方起的同时,看来拙笨的‘赛虬髯’,突然冒险塌肩举剑,大而特厚的剑身竟向‘小霸王’的剑身封去。‘小霸王’知道对方剑重,自然不希望让对方架上,但剑势业已用老,紧急间只有滑身侧倒了。

    但是,他自认变招奇快,可是,‘赛虬髯’赵地刚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动向,就在他侧倒的同时,‘赛虬髯’塌肩之势不变,手中原剑顺势下扫。这一扫之势,尤为惊险,假设‘小霸王’一腿跪地,剑势下斩势必将‘赛虬髯’由头至股劈成两片。

    但是,巧就巧在‘小霸王’已经开始侧身外倒,而剑已抬起,再想下斩,已经力不从心了。惊急之下,无暇多想,只有‘懒驴打滚’一招,身形顺势一斜,直向台边滚去,仅分毫之差,侥幸躲开了‘赛虬髯’的剑尖。全场群豪一见,在一片惊啁声中,挟杂着连声喝彩。

    ‘赛虬髯’纵身跟进,作势进招,但是咚咚三声,巨鼓已经响了。巨鼓一响,已判‘赛虬髯’获胜,在大会规定上,鼓声一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