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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S情果第1部分阅读

,并且藉由采漪的活泼开朗,为朱长洛开启新的一页彩色人生。

    两个耳顺之年的中年人,一头栽进重整园子的忙碌中,反而闲到了采漪。除了几天好奇会陪亲爹和干爹四处逛逛外,再来的时间她便觉烦腻无比,不如和嘟嘟自己另外找刺激,纵情在这一片幽然空旷的山水绿野。

    “‘嘟嘟’,你别跑那么快嘛!我才两只脚耶!怎么跑得过你那四只脚,喂!等等我啊!”

    晚风轻拂的黄昏时分,是采漪和“嘟嘟”最喜欢迎着风追跳的时刻。除了山间的车辆逐渐稀少之外,火焰烈天的高温也变得骤降不少。这样的气温,就算跑得再怎么累,也不会汗流浃背得又湿又黏,令人难受。虽然只有“嘟嘟”陪着她,也一样让她玩得不亦乐乎。

    “你再跑,姐姐不理你喽!喂!那是人家的家!你别跑进去啊!”采漪小跑步的跟在“嘟嘟”身后,也许是关它关太久了,采漪怎么叫也叫不住它。

    “嘟嘟”从一处缠满牵牛花的篱笆藤下钻了进去,小小的狗爪扒掉了松驰的泥土,一溜烟便闯进了一处私宅之中。采漪一直追到了篱笆墙外才停下来喘口气,眼前的一间精致小木屋虽不怎么起眼,但是四周打扫得异常清洁,宅内的小空地上还种植着几株小金桔,鲜亮透着些许灿烂之色,如圣诞铃铛结在圣诞树上,十分抢眼。

    采漪这下才放慢了脚步,对这眼前的一切莫不抱着悬疑好奇的心态去看待。来到山上有一个多星期了,要不是“嘟嘟”今天跑远了,根本不知道这里会有一间如此娴静雅臻的桧木小屋,空气中还隐隐透出甜浓的柑桔味道;飘在晚霞满天的天幕,实在让人觉得舒畅愉悦。

    她发觉篱笆旁的竹门并没有关上,还被风儿吹得咿咿呀呀地叫着。采漪走上推开了门,想一探究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住在这么荒僻的一处小山坡旁?

    “好奇怪喔!室内的所有摆设全都是桔色的,这个人是不是小时被桔子k昏头了?”采漪从方形的窗棂玻璃向内扫描了一遍,心中喃喃自语着。

    有趣,的确有趣。来山上这么多天了,还没有碰到这样新鲜的事。朱伯伯也真是的,“橙烟轩”里头住着这样奇特的一个人也不介绍一下,害她差点就错过这样一号人物。幸好有“嘟嘟”一番瞎闯瞎碰,才让她发现了这处新地点。

    好奇心可以杀死猫,也可以让采漪变得更大胆。既然都进到篱笆里头了,不妨顺道进去屋内瞧瞧,说不定还可以发现宝,找到些将来回到学校去吹嘘的好题材。

    走进小木屋里头。桔色的相框、桔色的桌巾、桔色的沙发,连花瓶内的花都是桔色的天堂鸟……采漪看得瞳孔都要发“桔”了。她不相信这世上竟有对桔色狂爱到这种程度的人,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稍稍浏览了一下室内的装潢摆设,才在惊鸿一瞥的余光中,发现了台灯旁的杂志架上放着一个镶嵌桔色碎砂的贝壳相框,里头一对男女亲密的拦腰相拥,脸上布满了幸福的笑靥。

    好速配的一对男女哟!

    采漪目不转睛凝望着照片里头的女主角,乌亮的绸绢云发斜披在肩上,黛黑的秀眉清清朗朗的横亘在水亮的瞳眸上方,直挺但不瘦削的鼻梁配上一抹薄柳似的粉唇,如欧洲皇族中的王妃般高雅。

    而在她身边的男子更是英俊,有着如游泳选手般的结实体魄。保守估计,少说也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他的一头棕发整齐地向后梳,露出饱满的额际,鼻子坚挺得如同雕刻家的杰作,再下来是两道薄薄抿住的唇,性感中带有一份可爱;脸颊上荡漾的酒窝显现出他幸福满足的一面。

    采漪看得几近陶然忘我,在她这样豆蔻年华的芳龄,很难不被相片当中卿卿我我的一对璧人打动。每个女人一生中最后的归依,不就是要找到相守一生的伴侣吗?她着实羡煞倚偎在厚实胸膛中的幸福女子,期望自己就是被搂得紧紧的那位可人儿……

    正看得如痴如迷之际,屋外传来了两记洪亮的狗吠声。采漪一惊,哐啷一声,相框应声掉落地面,整个碎了,整张照片连带着碎玻璃掺杂在一起……

    “完蛋了,这下惨了,私闯人家的房子就已经很不应该了,还把人家家里的东西弄坏!看来,这回祸可闯大了。”采漪不断在心里嘀咕着,万一人家一状告到她老爸的耳里,免不了又是一阵责难。

    她赶紧拨一拨相片上的碎玻璃,还用脚将玻璃渣踢进沙发底下,自己连忙将破相框及照片紧紧握在手中,希望主人没有警觉心,自己能侥幸逃过一劫。

    “嘟嘟”的叫声令亭可加快了脚步进到屋内。亭可又是疑惑又是愤慨,用力地推开了木门,大喊一声:“是谁?”

    四目相望,根本不用采漪出声,亭可便一眼盯住眼前这两手背在后头、贴着小橱柜的娉婷少女。他一语不吭的注视着她那张心虚的脸庞,似乎要一口吞了她似的。紧握的拳头蓄势待发,吞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焰。

    “你是谁?进到我家里来做什么?”亭可不因她是女孩子就对她好言好气,反而出奇的冷漠与愤怒。

    采漪从夕阳余晖残留在亭可脸上的余光,明了他就是相片中的男主角。英挺伟岸的身影,比照片上来得慑人心魂。只不过那张脸孤冷得像雪地里觅食的银狼,活脱想将她当成小白兔般撕吞入肚。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因……因为我家的‘嘟嘟’跑了进来,所以我才不得已非进来不可,现在我找到‘嘟嘟’了,我想……天色也已经晚了,不方便再打扰你,有空到我家坐坐,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bye—bye!”

    采漪挤出一丝笑容,贴着墙壁缓缓朝门口而去;背在腰后的双手始终不敢让亭可看见,以免被拆掉脱膊,扭断头颅。

    “慢着!”亭可不带半点表情的声波袭向采漪的大脑。“你后头藏着什么东西,我看看!”

    “哪……哪有什么东西?我李采漪才不会偷人家的东西,你……你别含血喷人。”眼见要东窗事发,采漪依旧保持镇静。

    “没有做偷鸡摸狗的事,为什么不敢给我看?分明就是作贼心虚!”亭可并没有收敛他的怒气,失去了海若之后,他早就将他温柔良驯的一面深埋在地底之中,随着海若的离开而远去。

    “男女授受不亲嘛!我警告你,你别用暴力胁迫,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这社会还是讲求法律的,由不得你胡来。”采漪贴着门,一直想找机会开溜。

    “那你将双手摊在桌上,我保证不动你一根寒毛。”

    这还得了,采漪心想,将双手摊在桌上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吗?她李采漪有时虽迷糊,但这种攸关名誉的成败关键,绝不容马虎粗心。

    “这样不好吧!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能够将手随便给陌生人看。我们中国妇女传统的美德,不可随便忘记,基于老祖宗传下来的道德风范,恕难从命!”搬出三纲五常,该不能强人所难了吧!

    “你要是不让我看你手中的东西,休想离开这里一步!”亭可早已没了耐性,加上采漪言词闪烁,他更加沉不住气。

    亭可一记恶拳猛的挥至采漪的鼻梁前三公分前停住,不过是这样轻轻一吓,采漪便两眼一闭,颤声求饶说:“好啦好啦!听你的就是了嘛!”

    “还不拿出来!”亭可将手平摊在她面前。

    采漪先伸出了左手。“跟你讲没有嘛!看,乱诬赖人。”

    “别跟我玩花样,另一只呢?”亭可用下巴指了指右手。

    采漪迅速的将两手一换位,左手一溜烟就躲到背后,右手又空荡荡的伸了出来。“跟你讲没有嘛!”

    “你欠揍啊你,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采漪心跳已达每秒三百左右,她两眼一转,忽然飘向窗外,哭喊着道:“爸!这坏人欺负我啦!”

    亭可直接的反应动作便是探向窗外,这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就足够让采漪像只从渔夫手中滑溜的泥鳅一样,拔腿夺门而出。

    “小滑头,敢骗我!”亭可狠狠将门一拉,随即也冲了出去。

    两人一狗在乡间小径上喘气卖命的追逐,虽说采漪手长脚长,跑起来如梅花鹿般轻盈快速,但碰上如美洲豹般的亭可,依旧是一下子就被扯了后头的衣领。

    “看你一副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女贼,我倒要看看你偷了我什么东西。”亭可一手将采漪的手腕强行扼住。

    “也不过是一张照片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重新洗一百张还你就是了嘛!”采漪拼命想扯开黎亭可的禁锢,但是越挣扎越被抓得更紧——是他和海若最喜欢的一张照片!

    黎亭可整个傻住了,两眼死凝着被揉皱的相片出神。这张照片的底片已不知去向,现存的这一张是硕果仅存的最后一张,没想到,就这样毁在这不知天高地顾的臭丫头手中。熊熊的怒火像蓄势待发的滚滚岩浆,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始作俑者的煞星一枪毙命。

    “没见过像你这种没家教的女孩子!”大掌一挥,掴得采漪嘴角逸出长长一条血丝。

    从小到大,采漪是被呵护备至的千金,别说打了,就连骂也不敢骂得太大声。如今挨了这残暴的一记耳光,让她绽出惊慌的目光。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张照片是我最后的回忆,你竟然毁了它?是谁要你这么做,是朱长洛还是另有其人?”亭可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海若刚去世,任何的东西都是再也无法复制的宝贝。她竟然这样破坏殆尽,无论如何都要她付出代价!

    “不!不要这样,也不过是一张照片嘛!没必要气成这样……”

    采漪跌在地上,危颤颤地猛向后退。不管她表现得如何惊慌,似乎都唤不回亭可的理智。

    一旁的“嘟嘟”也朝着亭可狗吠,可是由于刺激太大了,亭可已失去了理智,他摇晃着采漪的双肩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亭可两手掐住了采漪的脖子,不到几秒,采漪脸色已由通红转成紫黑,眼看,一条性命就要消失在亭可这刽子手的手中了……

    第二章

    采漪的生命正处垂危之际,忽然因亭可一时过度的震荡,而使她口袋中的一粒桔子掉了出来。亭可被这桔色的小玩意闪了一下,手劲一松,立刻让采漪急忙从虎口中窜出。

    “你……你哪来的桔子?”亭可弯腰一捡,依然是那霸权式的斥问。

    采漪轻咳了两声,似乎还处在刚才于鬼门关徘徊的噩梦中。她厌透了这男人对待女人那种粗暴的态度;轻拨一下散乱的发缘,傲慢的回他:“我没必要再回答你任何的问题,至于损坏的赔偿费,这些够了吧!”她从小钱包中抽出两张千元大钞,甩向亭可。“‘嘟嘟’,我们走!”

    “不准走,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亭可看着她的背影,又是一记不礼貌的严喝。

    “对于桔子有严重恋物痴的你,最好去找心理医生看看!至于那颗桔子,你爱就拿去吧!变态!”采漪认为碰到的是个神经病,因此,最好是能闪多远就闪多远,避免受到二次伤害。

    不料,才走不到五步,一具硕大的黑影又团团笼罩在采漪的面前。他这回不再用申论题的方式问她,而是要她回答是非题。“你在‘橙烟轩’偷的,对不对?”

    “为了一颗桔子而被人当成小偷,你以为我是不懂事的小孩吗?怎样想也划不来!”采漪理直气壮地傲立在他面前。亭可分析了一下采漪适才所言,认为她所说的话不无道理,难道说这桔子不是她偷的,那么……难道她跟朱长洛有关系?

    “你别跟我说你是来到这里的观光客,目前‘橙烟轩’大半的果树都已荒废,加上果园大门又已锁上,你该作何解释?”亭可一一攻破她的心防,来个逼问,好让她哑口无言。

    “如果说这片果园是我们李家的,你说主人拿自己家里的水果犯不犯法呢?”采漪不得不亮出足以令他闭嘴的身份。真要求个水落石出,她这真金不怕火炼的李家千金还怕他不成。

    “你说这片果园是你们李家的?”亭可傻愣了几秒,发觉这女人撒谎的技巧也太拙劣了,不免为这眼前急于脱罪的小可怜感到可悲。

    采漪瞧出他眼中百般的不屑与嗤鼻,那颐指气使的神情着实让人气结。“让你住在我家的果园,没向你收租金就不错了,还用这种恶劣的态度对我!房东来看看房客的屋子里是理所当然的,你要是不为你刚刚野蛮的行为道歉,我立刻去找工务局来拆掉你这间违建!”

    亭可越听越觉得一头雾水,敢情是这女人为了唬住他而在自编自导自演?再不拆穿她的西洋镜,岂不被她当成笨蛋耍得团团转。

    “据我所知,这片果园的主人叫朱长洛,我可要好好问问你,这个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是我干爹,这片土地是他卖给我爸的。我是我爸的女儿,我当然爱摘多少桔子就摘多少桔子。这样说够明白了吧!”

    好一张伶牙俐齿,说得跟背台词一样,要是“橙烟轩”决定转手他人,朱长洛不会不知会他一下吧!再怎么说,这片园子可是他和海若一树一土慢慢耕耘开拓的,好歹也要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显然的,亭可并不采信采漪的说辞,他不再跟她嗦,理智告诉他,一切荒谬的演出应该就此告一段落。

    “走,跟我到警察局。像你这样手脚不干净,嘴巴也不老实的女人,该进监狱里面好好再教育一番,免得成为社会上人人唾弃的害群之马。”亭可再一次侵犯她的人身自由,大掌一掐,又准确地箍紧了采漪的手腕。

    “你这人讲不讲理啊!都告诉你实话了你还想怎样,你是非洲来的土著啊!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采漪一直想挣脱亭可拖死尸般的蛮行;可是凭一个女人的能力,肌肉再怎么发达也没男人来得孔武有力。她如同被搁在刀俎上,任由亭可宰割。

    夕阳反照的余晖,映出一对怨偶拖拖拉拉在相互角力对峙着,不知情的嘟嘟尾随在后规律性的两长一短叫个没完,似乎在为他们加油助阵。这一幕,可为这平常罕见人迹的山区,更增添一点不同的乐趣出来。于是,两人便往警局去了。

    “你客气一点行不行?我是女生,懂不懂得怜香惜玉这道理!你书都念到肩膀上去了吗?”

    “对付你这种宵小,用不着客气,别人头脑简单可以中你的圈套,我黎亭可绝不吃你这一套!”

    “警察先生,你有没有看过这么没品的男人,龟毛到了极点,没凭没据就要指控别人!别以为讲话大声我就怕你,你要再碰我一下,我让你一辈子蹲苦窖、吃免钱的公家饭。”

    “老蔡,你评评理,这个桔子分明是从我的园子里偷出来的,她还睁眼说瞎话拼命狡辩,我看少跟她废话,直接送到少年观护所,或是用直升机直接载到绿岛,让里面的大姐大好好修理修理她。”

    “莫名其妙,你乞丐赶庙公,没拆掉你的房子就够便宜你了,你还反咬我一口,警察先生,我看这种人连公家饭给他吃都是一种浪费,不如直接拖他去枪毙还比较省事。”

    两人各执己见,主观的意识迫使他们根本不容许自己稍退一步;加上对方一口就咬住另一方的不是,闹得整个警察局热闹滚滚,不输迎神祭祖的大场面。

    “好了啦!两个都给我闭嘴!再吵两个一起关进拘留所。”警员老蔡从他们两人一进来就被疲劳轰炸。这年头,连值个班都不得安宁,耳膜快被戳破洞了。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我以前从没有见过你?”老蔡点了一根烟安安神,稍微让自己的脑袋瓜清清两人刚刚那一堆废话。

    采漪横瞪了亭可一眼,没好气的回了老蔡的话:“我叫李采漪,上个礼拜才搬来这里住的。谁知道在自己的果园逛还会碰到疯子,我又有什么办法。”

    “你说话客气点,谁是疯子?要不是你擅闯我的屋子,弄坏了我跟我太太合照的照片,我才懒得花时间理你。”亭可不满采漪字字带刺的言语,忙驳斥回去。

    “黎先生,你先别激动,我在问案子,你不要干扰到我的情绪好不好?”他转头再将将目光聚在采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