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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S情果第3部分阅读

楚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我准备跟他赌上一把!”

    “你要怎么赌?”亭可持着疑惑的眼光看她。

    “你喜欢坐在树下,我陪你一起坐。如果你忍不住先爬起来,就别在这儿碍事;要是我先忍不住爬起来,这片果园就如你所愿,全部保留,你觉得怎样?”这样应该算是大人处理事情的方法了吧!采漪不禁为自己想出的办法喝彩,这么做,老爸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这可不是儿戏,会影响你健康的。”朱长洛不忍心干女儿吃这种非人的苦。

    “干爹,这是我第一次学习如何处理大事,你就放手让我跟他搏一搏。放心啦!我稳赢的,况且我刚才已经上过厕所了,光是憋尿他就赢不过我!”最后一句是她在朱长洛耳边说的,论斗智,她也是满有头脑的。

    她一回头,问向亭可。“胆小鬼,有没有胆子接受挑战?要是没有就别逞英雄、做好汉。”

    “比就比、谁怕谁!”亭可老僧入定,一屁股盘腿而坐。

    驱离闲杂人等,连朱长洛也不能滞留下来,这场桔子树与香吉士的战争,即将展开……

    月明星稀,蛙鸣露冻,岁末的寒气的确沁人肤骨。白天和夜晚的气温一差就差个十来度,让一早只穿了件薄衫的采漪,也不免蜷缩,拢住了小腿窝在一旁。

    “怕冷了对不对?”见到她身子骨微微颤抖,缩得跟蜗牛一样,亭可不禁问了一句。

    “要你管。”她呵出一口热气,又道:“你怎么都不会想上厕所?”

    “你以为唤起我的沁尿器官我就会想上厕所吗?告诉你,早在你来之前就上过了,所以,你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亭可要比精也不输她,幸好,今天没有喝到什么水。真是的,自己出什么馊主意,结果反而是害么了自己。想起暖烘烘的被窝,她两条腿缩得更弯了,蜷成像一团肉球的身躯拼命靠向亭可,以期能避避夜晚蚀骨的寒风。

    “喂!你犯规喔!说好不能赖皮的。”亭可发觉采漪的头一直朝他肩头猛磕着,便用一根手指将她推回去。

    “小器鬼,靠一下也不行,真不明白,你吸引人家的是哪一点。”采漪一身傲骨,不靠就靠,台湾这种天气又不会冷死人。

    “我吸引海若的是我真诚不悔的爱,这是一般男人做不到的事。”亭可只要一提起这件事,便颇为自豪。

    采漪望向天空的繁星点点,像是充满疑问的小朋友。“爱?你这样傻呼呼的在她去世之后还做一些蠢事,这也能算爱?要是我像海若姐一样在天空,此刻正在看你的话,恨不得下一道雷半你劈醒!”

    “你是因为我都不曾这样对待过你,你才会吃味,要是有那么一天,我用对待海若的感情为对待你,我看说不这你会爱死我。”他学采漪一同看着天空,不知怎的,今晚的夜色好美,每一颗星星都闪着璀璨的晶芒,无形之中,也化解了彼此针锋相对的锐气。

    采漪打了一个大呵欠,仿佛亭可好的那一面一辈子也不会用在她身上。两人从初相见就不是在一个浪漫的气氛下开始,怎会有情爱的火花发生。“那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想谈恋爱了,准备当活寡公?”

    “才不会呢!我想海若一定会帮我找到一个跟她一样好的女人来陪伴我,我相信她会的。”亭可两手撑着下巴,看向一闪一闪的灿星,如同是海若在回应他说的每一句话。

    什么叫做跟海若一样好的女人?

    在采漪懵懂青涩的爱情观里面,她一直在“好女人”的定义上打圈圈。像她,脸蛋好、身材发育好、学历也好,只不过先暂时休学而已,这样是不是也算好女人?从玛丹娜想到阿信、从张小燕想到莎朗史东,到亭可心目中的好女人是长什么样子?

    “你知道吗?以前我只要在玄关脱了鞋,远远的就闻到海若做红烧鱼的香味,每天回家吃饭成了我一生中最大的享受。吃完了饭,洗澡水就同时帮我放好,根本不用我再多等。等到一出了浴室,就有一碟我们共同栽种的桔子可以吃。然后,她会帮我抓抓龙、躺在我怀里听我说今天在这果园中发生的一切趣事。最后,不知不觉,就在我胸前睡着……”亭可一人兀自陶醉的说着,甫一愣,便发现采漪真如他所说的,在他怀中甜甜的睡去。“喂!我是说海若在我怀中睡着,不是也叫你睡,你快醒来,我……我不能背叛海若,她会在天上看的!”

    然而,采漪就像婴儿在摇蓝曲的催眠下,已进入熟睡状态,亭可被她一张嫩如春蕊般的俏脸柔融了心,他停下推动她的动作,干脆让她舒服的蜷进他腹部的暖窝内,安安静静的在这充满桔杷味的桔子园中睡去。不知怎的,他竟然欣赏起采漪这张灵动的小瓜子脸了。

    浓熟的鼾声夹杂着果园内的香味,直把亭可的嗅觉及听觉麻醉,连不小心拂上采漪脸上的触觉也被征服了。一时的悸动像非洲草原的鼓声,阵阵从脏腑深处传递而出。自从海若去世后,他的男性机能一直处于停顿的状况,怎料下半身让采漪借躺一下,就立即起了生理反应。难不成他爱上这“刚”成年少女?不会吧!老婆刚死,有这念头岂不万恶不赦?可是这种事是骗不了人的,不是说靠大脑小脑商量一下就能够将指令传达到不自主的器官,叫它乖乖听话的……

    反正今夜月明星稀,他也不希望大地赐给他的良辰美暗就这样糟蹋了。亭可仰望着天空,在心里喃喃自语着:海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我拥着她入眠?我实在怕她一个女孩子穿的如此单薄,在这空旷的果园内会冻着了;要是你同意的话,就麻烦星星眨眨眼,我就明白了。

    当他闭目默祷之后,再度睁开眼遥望天际时,赫然被眼前的景观所慑住了。平铺在黑幕上的繁星竟竞相在为他眨着眼睛,毫不停歇,似乎在鼓励他别迟疑,眼前的女子正是她所托依的最佳人选,放弃她那才是遗憾终身的大事……

    他轻轻将她一头绢发撩拨至耳际,露出光洁的侧面轮廓,半歙动的睫毛随风上下浮荡着,好一张精致细雕的艺术品,就算是高更、塞尚等大师再世,也不一定能描摹出如此娟秀的一张美颜,他不禁为着手中的可人儿痴迷了神智。为什么,为什么她只有在他怀中才会出现如此娇甜的靥容?他们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他竟从未发现她也有如此迷人之处?

    他狂涨了自己的勇气,想在她颊肤上留下一记难忘的吻。见她熟睡得如同一只冬眠中的浣熊,应该不会突然醒来吧!

    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将头颅一寸一寸移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亭可的微喘鼻息中越来越近,连风儿也调皮的将亭可的头发拂下,点点刷过采漪的脸缘。当他抿住唇抵向采漪的肤面表层时,他的心跳竟比跑车的引擎还炽热狂奔着。那豆蔻无瑕的净纯脸庞,吻起来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陶然。从耳垂一直细啄到她樱红的双唇,他不舍放弃每一寸巧夺天工的质地。造物者如此厚爱采漪,连亭可都要使坏地妒怒一下,咒骂上帝的自私偏袒。

    正当亭可沉浸在采漪的温柔乡中,一记无情的巴掌朝他耳廓挥来——“死蚊子,讨厌!”

    原来是采漪受不了亭可用唇在她敏感处呵痒而引发的反射动作。

    当他正沉醉在她迷人的睡姿之时,却又听见一句句梦呓自她唇角启齿而出。“亭可哥哥,对不起,我代替‘嘟嘟’向你道歉,它不应该在海若姐姐的坟上乱尿尿,采漪以后会好好管教它的,你不能生气喔!好想看你对我笑一笑喔……”

    原来她一直想跟亭可道歉,无奈亭可始终摆出一张臭脸,她自然也低不下这个头去迎合亭可的坏脸色。看来她连梦中都不忘这件事;仔细想想,身为一个男人,这样的行为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我不会生气的,以后我都不会再生你的气了。”

    他一起以为,这一辈子除了海若之外,再没有人会在意他了。采漪无意间的真情流露,他顿时恍然大悟。

    世上的爱情不是只能守着过往以逝的爱情,像是挂上爱的十字架而供人歌功颂德,这对于在世的人是相当不公平的。就像他对采漪一般,不就是在残酷的抹杀她无瑕的纯美吗?

    他将采漪紧紧搂在怀里,这一夜,过得好浪漫、好美……

    天刚亮,采漪便起了身。对昨晚一夜的抗战,她显然已有了必胜的把握。因为她早算准亭可这头懒猪一定会睡得不知天南地北,于是趁着灰飘雾的晨曦,悄悄地抄小路回去拿一台照相机。趁亭可尚未醒过来之前,偷偷将他的身体侧挪到一边,等到拍立得的相机“啪喳”一声,她才心满意地再回到桔子树下,放“嘟嘟”前去用舌头将他舔醒。这样一来,人证、物证、狗证都有了,看他如何再赖皮。

    “唉哟!‘嘟嘟’,你在干么!”甫一睁眼,亭可便发现一只多毛、头上绑蝴蝶结的怪物,不停地将黏黏的唾液涂在他的脸上。他一手将“嘟嘟”抱起,才赫然发现——怎么自己睡地地方跟昨天有点不一样了?

    “哈哈!愿赌服输,你——没——戏——唱——了!”站在桔子树下的采漪神气八百地看着树外的亭可。

    “我……我怎么会睡在这里?”亭可傻了眼,仿佛昨夜的一切美好都是南柯一梦,他……是睡在这里的吗?

    “早就知道你会耍赖,你看!”她将照片亮在亭可的面前晃着。“说话要算话喔!”

    “你……趁人不备……我……”亭可正要将它抢下,采漪却忙将它抽回。“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果你要赖皮,我就将这张照片贴在乡区公所的公布栏,叫大家为评评理。”

    不知怎的,他对于采漪今天的举动一点也不介意。他凝住她粉彩的亮唇,想着昨天种种的甜密,胸襟也就开怀了许多。

    “好吧!你赢了,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你倒是满懂得趁火打劫,没关系!我美女肚里能撑船,你说吧!”采漪只要能让他屈服,什么条件不好答应。

    “能不能让我保留在海若墓旁的这五株桔子树,当作我拥有最后一片思慕海若的天空。”

    “ok,no  proble!”她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随即将“嘟嘟”整个抱起。“太好了,我们要赶快将这个消息告诉爸爸,我终于帮他处理好一件事情了,从今以后,看他还敢不敢老说我是麻烦精。”

    看着采漪宛如小仙女般高举“嘟嘟”在桔子园中绕圈圈,亭可心中耿耿于怀的悲情像融冰般一层层滑落而下。他有感朱长洛的话越来越有道理,采漪是有同化人心的作用。只要跟她相处的人,再怎样忧郁、闭塞,都能够被她欢乐的因子所感染。他觉得有她的日子,天空似乎能永远万里无云。特别是经过昨夜的那段时光,他更能笃定,在采漪的心灵深处,也是像矿泉水般的纯净。这样的女孩,是不容错过的。

    “喂!别跑太远,男奴要作早点给你吃,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到家。”亭可将手拱成喇叭状,向着和“嘟嘟”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的采漪说道。

    采漪发觉他的笑容变灿烂了,有默契地朝他点一点头,一路奔回家去。

    “你偷跑,看我怎么修理你。”

    只见一条幽静的果园小径充满两人盈盈的笑语,间接还传来“嘟嘟”的吠声。它仿佛在告诉着两人:这样做才对嘛!

    用完早餐之后,亭可便用他那台破三阳野狼一二五载采漪到医院探视李振岗,因为昨天一时情绪失控没去探视他的伤势,他还特地煮了一锅虱目鱼粥。

    “爸!我做到了,我不负你所托,终于将事情圆满处理完毕。我就说嘛!虎父无犬女,这点小case难不倒我的。”一进加护病房,采漪使兴致勃勃地吹起自己的功勋来了。

    亭可将一锅虱目鱼粥摆在床头旁的矮柜上,谨慎恭敬地问侯:“李先生,这是我特地为你熬的一些鱼粥,希望你的伤势能赶紧复元。”

    “听采漪说,你们之间的事情解决了是不是?她又用了什么小伎俩半骗半拐,让你上当,对吧!”李振岗绝对不信,凭亭可所见过的世面,会臣服在一个二十岁初头的小女孩头上。

    “哪里!你自己看看,我这可是有凭有据的!他只要离开了桔子树,就不能反悔,也就是说他不能再干涉‘橙烟轩’的改种方案,不过,爸,有件事我必须先跟你说清楚,我已经答应他可以保留海若姐坟前的五棵桔子树,这样做不算过分吧!偶尔我也要帮你积积阴德,你可别动肝火,这是作善事喔!”采漪为了不让李振岗叨念,急忙想了些台词,为自己留些后路。

    李振岗的度量才不是那种小肠的,否则怎能在商场上跟人家一较长短,他反倒十分支持。“你终于懂得如何去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事情了,爸爸感到非常欣慰。”他转而看向亭可。“谢谢你了,是你改变了我女儿骄纵的脾气。”

    “这……这没那么夸张,我根本没帮上什么忙。李先生,你这样的道谢我不敢接受。”他心虚极了,不过是凑巧的一桩小事,让李振岗握着手猛道谢,反而叫亭可无所适从。

    “你别太谦虚了,有件事我还要请你帮帮我的忙,不知你意下如何?”他示意亭可坐在他身边,像托付重任的对他说道:“这阵子我的脚可能没有办法好了,她干爹又必须常在北部帮我处理总公司的业务,我想请你在这段期间替我照顾采漪,顺便照料‘橙烟轩’的工程进度。我知道,要你试着去喜欢香吉士是有些为难,不过你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将桔子改良看看,说不定将来改良成功,我们也能一半种桔子、一半种香吉士,这样一来既符合市场的需要,又能重新让桔子的生命延续下去。你看如何?”

    “好耶好耶!就这么说定,一半果园种桔子比你现在只能分配到五棵还多出好几百倍!换成是我,高兴都来不及了,还会像你这样犹豫不成?”采漪起哄闹着,大声在亭可身边游说。

    听起来像是不错的主意,亭可不想再错失任何一次良机。他的桔色世界有机会重生,他是应该高兴接受的。

    “谢谢,我会努力让桔子园恢复往昔的风采的。”亭可吞忍着泪水,感谢李振岗对他的信赖。有了这样的贵人相助,“橙烟轩”又将回到结实累累的景致了。

    三人的手交叠在一起,为了以后的丰硕成果一起加油。

    在采漪逐渐为亭可打开心中的那道障碍后,他也颇能接受李振岗所为他安排的一切。白天,他和农技团的成员在“橙烟轩”中挥汗如雨;到了傍晚又准时回到朱家为采漪张罗晚餐,生活之充实,俨然成为一个好老公、好爸爸的楷模。而采漪有了这样的一个依附,也不再每天只陪着“嘟嘟”玩,反而认真地与亭可为了发展果园而一同努力。

    但是,有时候采漪一旦拗起来,无形之中仍会将大小姐的脾气表露无疑,令亭可头疼万分,着实拿这个半大人半小孩的黄毛丫头没辙。

    “不对不对,桔子的果皮和香吉士的表皮是不一样的,你不能选用同样一号的农药,这样所生产出来的果实会减少其中的水的含量。你要知道,桔子的外皮厚度是柳橙的一倍,生长期也不同,你这样做,结出来的果实会干松无水分,影响到品质的。”亭可站在打电脑的采漪后,并伸手按下delete键,消除采漪所列出农药品名。

    才问他一句,就哩叭嗦一大堆,本大小姐是看得起他才想问他,哪知道,说得让她一点成就感都没有。采漪两手掌往键盘一拍,气呼呼的说道:“你厉害以后都你来好了,换成以前的我,你请人用轿子抬我来我都不来,还挑!”

    “小姐,我没挑你毛病啊!就我专业的领域,我当然要将这其中的差异说给你听,你怎么好坏不分呢!”亭可拍了一下额际,有种被打败的无力感。

    不解释不气,一解释就更气,什么话嘛!好像他是疏果大王、农经博士一样。“对!你是专业,我是乡下土芭药,什么都不会。那我替你找一位身材惹火、脸蛋姣好的农经女博士来陪你研究研究好了,省得我在这里碍眼。”

    说完送了他一记卫生眼后就走人。

    太欺负人了,也不去打听打听,她李采漪是什么身份,能坐下来陪他分担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