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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S情果第4部分阅读

    她回头叫了一声不远处的一个女孩。亭可震了一下,他没料到姑姑这次竟然还带了另外一个人来。

    “你还记得马黛娜吗?是我到百货公司逛街时才认出她来的。想当年你还没认识海若前,不就跟她最要好?我还记得那时候你们两小无猜,要不是她硬被她爸爸带去外国念书,你们早结婚了!”黎毓盏对亭可的这位初恋情人印象特别深刻。

    玛丹娜?我还惠妮休斯顿呐!采漪见她一脸妖里妖气,紫黑色的眼影看起来有点常被人揍的模样。那张夸大的血盆之口,配上一头及腰的长发,看起来好像是从坟墓堆刚爬起来的女鬼,正欲找下一个饱餐一顿目标。

    “亭可,你姑姑一直在我面前说你长大后有多帅、有多好看,我现在才明白当初真不该去外国念书!尤其是现在能再见到你,好像有作梦一样,喔!旁边这一位好可爱,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黛娜一开了金口,立刻让采漪对她的印象从十分骤降为零。

    “黛娜,她是我女……”

    “女佣是吧?我想也是,是菲律宾还是大陆来的?”每回到果园,采漪都只穿一件普通的t恤,因此,看起来的确会让人误解。

    “马小姐,你有看过菲佣长这么美的吗?不好意思,你可能要付我一些租金,因为你现在脚下踩的这一块地是我爸爸的。我就是这片果园负责人的女儿,我叫李采漪。希望以后你在参加上流社会宴席的时候,不要听到我的名字突然吓昏了。”采漪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女,看清她的身份再说话。

    “采漪,何必说得这么自大,谦虚一点嘛!你今天跟人家第一次碰面……”亭可在她耳边嘀咕两句。他最不喜欢看见女人为了小事就把话说得尖中带刺,一点气质都没有。

    采漪也压低声音回应他。“我看你是唐三藏!千万别被那白骨精骗了。我们女人直觉最灵验了,她不是什么好货,听我的,包你延年益寿。”

    看着两人交头接耳咬耳朵,黎毓盏敏锐地发现黛娜颤动的嘴角有着愠色,连忙喳呼一声说:“你们俩怎么这样没礼貌,人家黛娜特地跑这么一趟来这里,好歹也请人家喝杯茶。亭可,还不请马小姐到家里坐坐。”

    “可是我现在不住那个家了。”

    “那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黎毓盏似乎觉得这是何等天大地大的事。

    “黎姑姑,他现在住在我干爹家,也是我和我爸爸暂住的地方。”采漪即使说了,黎毓盏也是听得迷迷糊糊的。

    “姑姑,她说的干爹就是海若她爸。”亭可在一旁补充道。

    黎毓盏原本堆满笑意的脸上,立即垮了下来,她怒气冲冲地啐道:“朱长洛?你还跟人家有往来?他不怪你害死他女儿?”

    “姑姑,人家他早就不计较这件事了,我们之间的隔阂也早化开来了,其实不想开一点又怎么行呢?”亭可明白要黎毓盏相信固执的朱长洛会想得开真如开方夜谭,不过,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你别那么好骗行不行?我想他只是想利用你帮他把这片果园维持下去,你也不想想,这方圆数百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懂得水果栽种,他不原谅你,他也生活不下去!你瞧,我一来这,看见这里又恢复欣欣向荣的一片,就知道一定是他来求你帮他的。”瞧黎毓盏说得嘴角都是泡沫,对自己的见解充满信心。

    “姑姑,不会的,你想太多了,不然这样好了,就去我原来的家坐一下,有时我还会固定回去打扫一下,我想应该不会脏到什么程度。”亭可不想将场面弄得太尴尬,立刻将话题给转开来。

    站在空旷的果园内谈事情也没谈正事的感觉,黎毓盏率先点了点头,其他三人也带着客套式的浅笑慢慢转移阵地。不过,在亭可的内心,早盘算着黎毓盏此番前来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有……那位初恋情人,希望也只是抱着老朋友叙旧的心情,他实在不愿意在此敏感时刻忽然来个旧情复燃,现在已经有了采漪了,可不想再惹是生非。

    “姑姑,你说什么?这么重大的事你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就擅作主张,我死都不答应!”

    趁着亭可到厨房倒水的空档,黎毓盏一溜烟的跟着窜了进去。当她将这次登三宝殿的主题说完后,亭可立刻脸色大变。

    “你先别嚷嚷,小声一点行不行?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你父母将你托付给我,这终身大事我理应一手帮你张罗。黛娜知道你现在又是孤家寡人一个,不但不嫌弃还愿意委身下嫁,你却连考虑都没有就一口回绝!别忘了,在海若墓前我也曾经给过你意见,那时候我看你不吭声,才积极帮你四方打听,现在你跟我说这种话,你是存心要把我气死不成!”黎毓盏说情带理,她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在这上头,好不容易碰了个现在最优秀的人选,说脸蛋有脸蛋、说钱有钱,岂知亭可不但不感激她,还摆谱给她看。

    “姑姑,我不吭声并不代表我要你去帮我挑对象啊!何况都过了那么多年,两人的感情早淡掉了。唉哟,姑姑,我求求你,这念头你打消吧!”亭可一脸屎色,他早就料到,黎毓盏长途跋涉来看他,稳没好事。

    亭可往他肩上拍了一大下,两眼露出骑虎难下的神态,她嗫嗫嚅嚅地结着舌说:“感情可以慢慢再培养嘛!再说人家现在外型又变得那么飞逊……”

    “姑姑,是fashion啦!”他忍不住想纠正她的破英语。

    “对啦对啦,还不都一样,上次我到日本去,人家那什么安非他命惠也是化这种妆,你看人家还不是那么受欢迎!”

    “姑姑,那叫安室奈美惠,拜托,不懂不要乱打比方好不好。”亭可两眼无神,会有这样的姑姑也是一种包袱。

    “我不管啦!你非要跟她交往不可,你敢不听姑姑的话!”见到亭可执拗不驯,黎毓盏不得不摆出长辈的架子。

    “这是我一生的幸福,我不希望草率作决定。姑姑,你不要再逼我了。”吃了秤砣铁了心,亭可说不就不。

    面对软硬不吃的亭可,黎毓盏简直要抓狂了。两行眼泪登时刷过她脸上厚厚的粗粉,沟出两条水渍;这时,语气竟出现家破人亡的软弱无助。

    “亭可,你这是在害死姑姑,你要不跟她相处一阵子,我干脆绳子一绑上吊死了算了,你叫我怎跟人家爸爸交代。”亭可看她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也不禁一问。

    “交代?你要跟人家交代什么?”亭可越听越诡异,这黎毓盏不晓得又瞒着他在做些什么“损他利她”的事。

    “你以为我身上这件貂皮大衣哪来的,还有,这颗红宝石跟这粒五克拉的钻戒难道也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亭可面色大变,瞪大比平常大一倍的眼睛说:“你……你收人家的钱?”

    黎毓盏羞赧地点了点头。自此,她都不敢看亭可那张不晓得已揉成什么样的脸孔。

    “黛娜认为当初你们的感情在最浓烈的时候,她远赴外国念书,不得已主动斩断情丝,觉得很对不起你。现在她回国,对以往的所作所为深感抱歉,所以知道姑姑缺钱用时,才会先借了点钱给姑姑周转,好感谢我在你那段沮丧的期间还鼓励你念完大学,这也没什么嘛!”黎毓盏说出了大纲,亭可前后左右一串,他八成也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了。

    亭可哑了嗓,他快被这头脑简单的低等菌“姑”打败了,他两眼凝住她那贪婪的眼睛说:“人家会无缘无故借你钱,还送钱给你,会没有半点目的?你脑子别只会用来算名牌,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问你,你究竟拿了人家多少?”

    “多少什么?”黎毓盏还径自打着哈哈。

    “多少钱啊!姑姑,你是不是拿了人家很多钱?”亭可原有的好脾气,被黎毓盏一激,也不得不板起脸来。

    “还好啦!”

    “还好是多少?”已将她逼到墙角,不答似乎也不行了。

    “才三十多万而已……”虽然声音已经低到像蚊子般嗡嗡的叫,但亭可的耳朵可尖得很。他凸出大眼,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家姑姑的面上,早就一掌劈了她。

    “你拿人家三十多万还而已,天啊!你真敢耶你,如果你真当我是你侄子,就不应该做这种事!”亭可续问下去,但结果也是在他盘算之中。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这年头只要有钱,什么烦恼都没有!她爸爸可是南部鼎鼎大名的蔬果大王,能跟她再次重逢相聚,又能娶了她,你十辈子都吃不完。”

    “既然你这么说,干脆你嫁给她爸算了,找我干么!说不定我这辈子也没那么长寿。有没有下辈子还不知道,这辈子就先被你气死了。”他这阵子跟采漪相处下来,认为情投意合的爱情比吃得山珍海味、穿得绫罗绸缎还来得实在,这门亲事,他绝不替黎毓盏收烂摊子。

    “我还是会将她当成不错的老友看待,但是你别将话题提到那上头去。我先声明,要不然到头来,连亲戚都没得作!”说完,沏好的茶已有些凉意,相同的,黎毓盏的心也变得比冰镇红茶还冰了。

    当亭可及姑姑在厨房的那段时间,两个心思复杂的女人坐在客厅里只有“大眼瞪妖眼”的分,两人眼珠子不停瞄来瞅去,最后还是黛娜忍不住开了话匣子。

    “听说这片果园真是你们家的?从你身上还真看不出来。瞧你的外表仪态及打扮,实在很难将你跟有钱人家的小孩联想在一块。”黛娜全身香奈儿的服饰,根本容不下采漪跟她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你也没有保养得多好啊!不过依我看,你应该不会超过三十五吧?可是看起来有点像四十。”采漪自己是女人,当然挑女人最忌讳的话题谈。

    黛娜吞忍了一口气,低谴说道:“我才二十三,你少在那边夸大其词。”

    “二十三?那你是怎么保养的,用过期的欧蕾吗?这也难怪啦,你没有我这么天生丽质,唉!上帝还是不公平的。”她一脸哀怜,像是悼念黛娜青春永不复回的岁月。

    “你……你……”黛娜两眼发绿,梗在喉咙的话突然发不出来。

    “别动怒嘛!你本来样子就不怎么讨喜,再狰狞一下,恐怕好兄弟就要出来找妹妹了。”采漪四两拔千斤。拜托,这种口才要跟她比,还须多修炼几年再说。

    “太……太贱……”黛娜压住胸口,一手瞄准采漪心肺处,恨不得有一把真枪对准她。

    “太健康是不是?你真了解我,我不只比你年轻、貌美,身材当然也比你好,你小时候绰号是不是叫做荷包蛋,还是洗衣板啊?”采漪自说自笑,也不理会黛娜一手捂着脸,表情十分痛苦。

    “你是张宇啊!脸干么揪成一团,还抱住胸口,又不是西施的命,还装!”采漪见她躺在沙发上像搁浅的鲸鱼在残喘着;她一定在耍什么花样,采漪才不上她的当。

    “你们聊得还愉快吗?”亭可强颜欢笑地端茶出来,以为两人相聊甚欢,没想到一走到客厅,便见黛娜痛苦的躺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得吓人。

    黎毓盏尾随而出,见到黛娜面部的表情,不禁慌张失态大叫:“你惹她发脾气是不是?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不能受刺激呀!”说完立即贴到她身边,翻找着随身携带的药。

    亭可基于救人的原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挨近黛娜,又叫了采漪一声:“快倒一杯开水来,她要赶快吃药!”

    采漪没想到自己竟然又闯了大祸,这下子没有“嘟嘟”当挡箭牌,她的麻烦可惹大了……

    第六章

    黛娜在服用了心脏病的药后,黎毓盏见她头又隐隐作痛,硬是给她塞进两颗普拿疼,这下子稍稍让她的病情缓了下来。而采漪与亭可一直在旁边战战兢兢地看着黛娜的变化,深怕有个万一,后果可不堪设想。

    不管是无心伤害或是蓄意谋杀,黎毓盏一个箭头就指向采漪。她可是目睹她见死不救的目击者,如果黛娜这棵摇钱树被她活活气死,她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找谁要去。

    “都是你,黛娜差点被你害死!明明看她躺在沙发上痛苦的呻吟,你还能远远的坐着嚼口香糖不理她?年纪轻轻就狠到这种程度,你怎么做得出来!”黎毓盏见采漪犹如眼中钉,说起话来也毫不修辞。

    采漪哪能容人诬陷,她的脾气是一等一的黑白分明,听了黎毓盏一番胡说八道的讲稿,她二话不说就挤到她的面前。“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装出来的!再说,是她先挑衅的,你以为我爱跟这种没气质的低俗鸡说话?那是浪费口水。”

    “你是什么身份?人家又是什么身份?说起话来还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反正你见死不救就是你的不对,还硬要强辩,家教都不知道教到哪里去了。”黎毓盏当然要帮金主的女儿说话,她可是个十足的势利鬼。

    “你说我就好了,这跟我家人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错,为什么非要我认罪不可,好好笑!”

    “你跟长辈说话是这种态度的啊!还说有家教。”

    “我是就事论事,你有道理我就没话说。问题是,不干我的事就别栽贼到我身上,我不是那种唯唯诺诺,只会忍气吞声的小媳妇。要不你等她醒过来后问她,是不是她先找我斗嘴的!”采漪从小到大,调皮是调皮,但是是非黑白可模糊不了她的心智。

    “你听听,她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亭可,你哑巴啊!不会说句话吗?”黎毓盏这下才明白,为何黛娜会气成这样。

    “姑姑,我相信采漪不是那种人,所以我不认为她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地方。”亭可一席简短的话,如一道寒飕飕的冷风,吹进黎毓盏的心里面。

    “这句话是你亲口对姑姑说的,好,枉费我白养了你一场!这小狐狸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药,让你连几年来我照顾你的辛劳都可以抹煞得一干二净,我的命好苦啊!我说哥哥,你为什么走得这么快,留一个这么不孝的侄子来折腾我……”说没两句,泪水就如大雨后泄洪的石门水库,奔流而出。

    “黎姑姑,你擦擦眼泪吧!要不然妆会糊掉的!”采漪好心地抽了一张面纸给她。

    她虽对采漪极度反感,仍是将面纸一手夺了过来。“用不着你假好心,我不希罕你的同情。”

    “姑姑,我想你也应该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和采漪先走了,明天再请你到我们那边去吃饭。”亭可将采漪的手一握,欲转身而去,才一触到房门板,却听见黎毓盏在后头喊着:“你是不是已经跟这女孩子交往了?”

    亭可斩钉截铁地回头向姑姑说:“没错,所以关于我的终身大事,你也不用再煞费苦心说服我了,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采漪被亭可这段真情挚言给深深打动,使她一张清纯的脸搅拌出悸动的喜悦,这是亭可对她真爱的誓词?娶她,作他的太太吗?

    握紧的手仍没有松动的迹象,在撂下了一句没有转圈余地的话后,他飒然转身离去。再多待下去,只会衍生出更多的枝节。

    拉出采漪之后,亭可一路上并没有多说一言。采漪从头到尾全看得一清二楚,再怎么没大脑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乱问问题。但是唯有在黎毓盏进厨房找亭可的这段空白档期,她却是压根儿不明白姑侄俩究竟在商谈什么家族机密。否则为什么两人一出来,脸都臭死人了;能让亭可气到眉跳得跟毛虫一样,还挺罕见的。

    “姑姑好像不太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不会说一些讨人欢喜的话?”坐在后座的采漪只好问了句比较无伤大雅的话。

    “没那回事,你不要自己瞎猜。”亭可虽是这么说,但是坐在后座的采漪却能从他的后背中听出一些不寻常的味道。

    “亭可哥,你有心事对不对?”采漪不知怎么回事,看到亭可一脸黯颓,也跟着沮丧起来了。

    亭可从风语的递送中,听出雾的一片低气压。他不忍听到原本晴朗的声音一下子成为霭霭的阴雨冷风,立即补上一句:“我能有什么心事,唯一的一件心事就是回去要烧什么样好吃的菜来孝顺你的胃,还有该给‘嘟嘟”换什么狗食;老吃西莎也应该会吃腻吧!“

    才刚把话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