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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95部分阅读

    的茧,这一切象极了一个黑色的封印,不知得要怎样的火焰怎样的魔法才能解开它?

    五百年,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可我朵朵前世的盼望等待到的却是这样的孽缘……爷爷,爷爷,我该怎么做?

    静儿任凭泪水无声地滑落,溅在这信纸上。

    ※ ※ ※

    咚咚——!有人敲门。

    静儿把眼泪擦干,打开门,又是这个恩格尔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俞越。自从两年前跟着焦思溦在一次商业酒会上认识他之后,这个俞越就发疯似的追求自己。他几乎每天都给自己写一封信或者一首诗一篇小散文,如今的邮箱里还有抽屉里几乎都被他的爱情表白塞满了。自己从长安到了德国之后,他甚至就常驻在德国,当起了他们集团欧洲区的总裁,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追求自己到底。

    “静儿,”俞越将一束紫色的郁金香捧在胸前,脸上挂着灿烂阳光的笑容,说道,“静儿。”唉,静儿轻叹一口气,艰难地也对他笑了一下,侧身说道:“请进。”

    俞越笑容不改,站在那里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很深情地看着静儿说道:“我在寻找我的爱人的时候不小心地就搜集了岁月的相思,快乐和忧愁堆砌成了我的生活。静儿,在法国办事的三天我是在度日如年,幸好有你的照片给予我一点慰藉,静儿,想你。”

    俞越身材键硕五官俊美,出身于东南亚著名的俞氏家族,24岁就获得文学博士和管理学博士学位,还出版过两本畅销小说,他才华横溢,在常人眼里,这简直就是最佳白马王子,老实说大家对他为什么要如此追求静儿这样的一个出身平凡又并非国色天姿的女孩是不太理解的。静儿没有答话,低声问他道:“你喝什么?我给你拿。”

    俞越早就看出静儿有心事,他宽厚地笑着说道:“想喝你泡的茶,能满足我这个奢望吗?”他直接就走进房间,把上次他送的花取下来,换上这束郁金香,然后又把那张卡片放在书桌的角落上,这个角落上已经叠了好厚一摞卡片,都是他送的,上面都有他精心写下的诗句。

    静儿泡茶去了,俞越看见了静儿写的那首席慕容的诗,从字迹上看,静儿写这首诗时一定是心乱如麻,信纸上有几点水印,看来有可能就是静儿落下的眼泪。俞越知道这一定不是给他写的,而必定是因为龙镔而写的!这个人,这个人,就是这个龙镔的存在,才令得静儿隔绝他的追求!

    他迅速掏出笔,接着这首诗写了几句,然后将信纸翻过来。

    静儿已经将茶杯洗好端到茶几上,只等水一开就可以泡茶了。

    ※ ※ ※

    俞越坐在静儿对面,满眼都是浓密的温情,灼灼地看着静儿,温柔地说道:“静儿,从我第一天见到你算起,已经有两年零三十六天了,是不是?”

    是吗?有这么久了吗?静儿实在不记得,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去记忆过。静儿对他微微一笑,没做回答,却拎起紫砂壶给杯子里倒茶。

    俞越毫不在意似的,依旧深情地说道:“静儿,你是学文学的,现在还在这所著名大学自修哲学,古往今来所有的文学哲学都研讨过爱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爱情到底是什么?”

    爱情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静儿的手有点发颤,她的眼睛盯着晶莹透彻的茶水,极力地想分辨出它的内容。记得自己和很多故人讨论过这个问题,可是那些讨论已经遥远了。

    俞越轻轻叹口气,似乎很感伤,说道:“世界上有两种爱情,一种是平凡的爱情,另一种是天上的爱情。平凡的爱情里关注的重点是生活,而天上的爱情则侧重于灵魂的熔融。这二者之间是无法比较的,谁也不能说谁比谁高级,谁比谁幸福。静儿,今天我就在你面前放肆了,因为我实在有必要和你说说。”

    “人在恋爱时常常出现滑稽的或者悲剧的现象,谁都知道完美的情爱能塑造出完美的人生,可是这永远无法完美,”俞越微眯着眼睛,轻轻摇着头,“因为双方都是不同的个体,存在性格、思想、经历、背景上的种种差异,差异带来的就是不安全感。”

    静儿的心情不自禁地抽缩了起来,俞越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爱情的产生没有道理可言,这种g情或许是源于某种特异的吸引力又或许是怪异的占有欲,也有人把它认作是灵魂的感召,静儿,爱情注定了人无法在其中清醒,也无法理智明辨,很多时候本性的缺陷就令得人对爱情生出极其片面的认识,从而忘记了爱情和生活本来就是不可分割的这个不能被更改的事实。”

    他抓过静儿抖动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包住,他轻声而无比深情地说道:“静儿,爱情不是自私,不是惧怕,爱情不是苍白的负担,也不是危险的负累,真正的爱情不是让人意志消沉,而是让人敞开心怀感悟生活。在完美的爱的沐浴下,我们期望的是崭新的欢乐,而不是逃避陈旧的不幸。”

    他低头在静儿手上轻轻吻着,静儿觉得他的手他的唇很温暖,她呆愣地看着俞越如此大胆的举动,俞越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有盈盈泪光,盯着静儿说道:“完美的情爱给予彼此生命,每个人愉快地接受着也热烈的给予着,在这种存在中幸福,在这种幸福中升华。可是,静儿,有一种爱情不是真正彼此幸福的关注,这种爱情很毒。请原谅我,我得向你指出这个事实。有一种人由于本身经历的不幸或是某种愤怒和仇恨的心理障碍就会将自我封闭在铁墙之内,他将一切隐匿,对一切抱有敌意,他是永远也无法扩展真正的爱的,在他眼里爱和恨是一对孪生,因为畏惧恨他就无视爱。”

    他是在说龙镔,天,他说的都是对的,他完全了解他的情敌。静儿的眼泪簌簌而下。

    “静儿,爱情在我们人类生活中占据着崇高的地位,它不是要将我们囚禁在监狱,更不是要我们去找寻借口来逃脱,爱情怎么可能是自我的囚笼呢?”俞越的声音充满心的穿透力,打得静儿生痛,却又痛得感动,“静儿,但是爱情又绝不是不受束缚的力量,我们得服从于社会道德。”

    他再次低头在静儿手上亲吻,他的泪滴落在静儿手上,一点热烫却又是一点冰凉传入静儿哭泣着的心房,“静儿,我知道你还对龙镔念念不忘,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对他的那种心情,但是我得提醒你,你这样做是在将自己完全封闭,是在将你的感觉隔绝,你已经看不到你的幻象给你造成的伤害了!欧阳就要生孩子了,难道你还要将这个难题坚持下去吗?静儿,我不相信爱情的价值是对生命的占有,罗素说过‘爱如果只是为了占有,那它本身就没有价值,这同仅仅为了赚钱而工作是一样的,爱必须自觉地意识到被爱的人的自我同我们本身的自我是一样的重要,必须认识到别人的感觉和愿望同我们本身的感觉和愿望一样重要,这就是说,不仅要根据我们的意识,而且要根据我们的本能把自我的感觉推及于他人。’”

    老天爷,我正是在这么做的啊,可是我为什么做得这么艰难?静儿还是没有答话,任由俞越继续说。

    俞越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说动静儿了,他决心再进一步,把静儿最隐蔽的面纱揭开,于是他话锋一转,说道:“可是非常不幸,这理论上的含义却因为我们个体的思想差异秉性区别,却因为我们好胜好争斗好享受的欲望野心,在这个充满无情竞争的社会里变得难以达到。静儿,难道不是吗?就说龙镔吧,我知道你把他当成你灵魂的对应物,你企望能和他拥有那种天上的爱情,可是静儿,你谬了。你和他从相识到如今,他给你造成了多少伤害?他轻率地对别人承诺,却又不实现他的承诺,他自私地逃避你们这些关心他爱他的朋友,却又背着你们四处宣泄他的肉欲,他到处留情,却又从来不去负责,他有家庭了,他早就彻头彻尾地背叛了你对他的情意,现在你为了让他平静让他可以安心生活,你远走德国,可是你为何还要这样对他执着?你还在对他对你和他的未来抱有希望,你这么聪明,你为什么就不能推理出这希望本来就是错误的,这错误的希望带给你的将是痛苦的灾祸啊!”

    俞越说到情动之处,竟然跪在静儿脚前,带着悲声说道:“静儿啊静儿,高贵的灵魂拥有的是对自身的根本肯定,高贵的灵魂是自己尊敬自己。可是这个龙镔他简直就是复杂的狡诈的却又令人可怕的强力怪物,他的那些表现令我不得不怀疑他的灵魂早就出卖给了魔鬼撒旦,他完全是为他自己找到千百种问心无愧的方式,把所有人的心玩弄在股掌之间,把所有人的灵魂尤其是把你的灵魂当作是某种简单的欣悦的东西在享受在蹂躏着!你为什么不抬眼看看眼前的我?我不但可以毫无保留的爱你,我更加能让你看到爱情的仁慈,而不是爱情的残忍,让你永恒地得到爱情充实的赞赏,而不是孤独痛苦的遭到他的无情遗弃!静儿,静儿!”

    俞越也真的是爱得静儿几近疯狂,他忘情地紧紧抓住静儿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他悸颤的心跳猛猛地撞击着静儿的肌肤。

    天啦!静儿哀怨的心弦被他的言语他的举止撩拨得有如乱麻,她几乎以为自己被他说服了!

    一直以来他都在平静而又疯狂地为这段燃烧添油加柴,到今日他终于一把火点燃,熊熊的巨火将这间房间烧得通红,他g情的眼泪令静儿踌躇,令静儿慌乱,令静儿动摇,静儿呆呆地看着这个狂风骤雨般表白爱恋的优秀男人,她真的有几分为之感动了,一时间竟然在想:五百年,等待了五百年的盼望,到底我在等什么?片片飘落的花瓣到底是怎样落泪的心?谁又在为谁而凋零?

    ※ ※ ※

    俞越也许是压抑得太久了,他察觉到静儿情绪的异样,他也突然变得无法克制他的激烈澎湃的情感,扑上前搂住静儿,就要去亲静儿不停颤动的苍白的嘴唇,静儿被他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竭尽全力伸手推开他,却还是被他亲到脸颊。

    虽然在国外亲脸颊是很普通的社交礼仪行为,但是静儿一向以来都很反感。这下俞越闯祸了,静儿将他完全推开之后,腾地站起来,苍白的脸掩饰不住那怒气,质问他道:“你,你,”静儿不知如何去指责他,转身就走到门口,拉开门,冷冰冰地说道,“谢谢你来开解我,对不起,我要休息。”

    俞越根本没想到静儿对自己的亲吻行为会反应这么大,他不由万分沮丧起来,极度悲伤地凝视着这个心目中的女神,好久才缓缓走上前来,鼓着最大的勇气说道:“你为了一个没有希望的没落的丑陋的灵魂而宁愿放弃近在咫尺的幸福,你值得吗?”

    静儿把脸对着这扇开启的门,眼光投射在过道上,终于说道:“你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你不知道那种不可言喻也无以名之的感觉,它告诉我我就是为了那个沉沦的灵魂而生,那个灵魂一直在等待着我的救赎,救赎很难,可我得有不折的勇气,得终生抱着这个救赎的希望。”

    俞越闻声心如刀割,他痛苦地呻吟出声:“静儿,静儿,我有哪点比不上他?我苦苦的追求着你为什么还是这样无法感动你?静儿,你知道我爱你有多深吗?他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他有这么多的缺陷,现在还有一个家庭,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沉迷?你为什么就不仔细看看我?他只能带给你无穷无尽的痛苦,而我才能给你幸福,你为什么不给我这个机会?”

    静儿的泪再次砰然迸出,她努力地压制着心口翻滚的酸热,艰辛无比地答道:“有些爱情的价值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幸福,我和他就是这样,也许我和他终生都不能在一起,可我只能爱着他。……俞越,我知道你很优秀也很完美,你也很爱我,可是爱情是双方的,缺一不可。……你作我的兄长吧,这样对我们也许更加合适,我也可以向你学习很多东西,只是……只是我无法再去接受任何人的感情……对不起了……”

    俞越英俊的脸痛苦得扭曲变形,他颓然地靠在墙上喘着绝望的粗气,死死的盯着静儿,静儿偏头过去没有看他,但是静儿已经感觉到他是什么样的眼神。

    俞越终于在嗓子眼里咯咯几声,悲声说了一句:“静儿,……我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门关上了,隐约从过道上传来沉闷的脚步声,一声一声,格外幽森。

    ※ ※ ※

    龙镔这间德国著名大学的公寓下已经呆了几个小时,他看着那个俞越进去,又看着他出来。早就有那个负责保护静儿的属下向他汇报过这个俞越,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巧地撞上了这个家伙,居然这个家伙还和静儿关着门在房间里呆了两个小时。

    其实他早就在俞越到来之前就已经到了这里,只是他很畏惧见到静儿,这种畏惧是来自于灵魂的无法面对而产生出来的,他坐在车子里,因为这种畏惧的存在他就无法下车,也就看到了那个俞越。

    石伟可着实在车子里憋坏了,他从龙镔的异样中看出了他的心思,他觉得龙镔完全就是一个懦夫,奶奶的,既然这么爱静儿,为什么不去娶回来?欧阳就欧阳,管他妈的什么私生子,再说谁知道是不是龙镔生的?要想确定那还得做亲子鉴定!而且就算是也不能仅仅因为什么孩子的理由就逼着自己去委屈活一辈子,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爱情,那样才能活得开心。不过,这些话是绝对不能对龙镔说的,龙老六的私事不能去干涉,否则他就会犯糊涂就会犯病。

    石伟轻轻地推了推龙镔,低声说道:“龙主席,那个家伙已经走了,我们是不是上去和静儿说说话?我也得去上上厕所了。”

    他和静儿在房子里呆了两个小时,会干些什么?会不会……?不,不可能,不,一切都有可能!不,为什么就会有可能?

    这个俞越很优秀,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优秀,他的书自己看了一部分,是写得很好,很唯美很浪漫很诗意化。他追静儿有很久了,甚至还特意追到德国来,他只要在这座城市就会送花给静儿,他应该很爱静儿。静儿会不会也爱他呢?静儿已经有几天没有给自己留言了,从以往的留言记录上看,字数也越来越少,静儿是不是对他心动了呢?静儿和他关起门在房间里两个小时,到底会作些什么?又或者他们之间早就做过些什么了?

    龙镔极度焦躁起来,拳头重重地打在车门上,把石伟蒙远他们吓了一大跳,龙镔嗵地拉开车门,二活不说就直向静儿的那个房间走去。

    石伟急了,低声对那个静儿的保护者喝道:“快通知静儿,我们来了!”他也急忙下车,急急地追上龙镔,嘴里嘿嘿道:“老六,等等我,等等我。”

    ※ ※ ※

    龙镔石伟的猝然到访令静儿又是惊喜又是慌张,她一接到电话就手足无措起来,她本能地意识到那些花那些卡片一定会令龙镔生出误会,她急急忙忙的把卡片往抽屉里塞,又把花丢进垃圾桶,还没来得及收拾那些茶具,就传来刺耳的敲门声。

    她心如鹿撞,对着梳妆台慌慌地梳理了一下头发,使劲地深呼吸两口,努力镇定心神,把门拉开,龙镔正狠狠地盯着她,她被这可怕的眼神吓得整颗心都紧缩了:糟糕,莫非他又犯病了?这眼神,这眼神……

    接下来的事情果然变得令人恐怖,龙镔审视着房间,盯着茶几,竟然从垃圾桶里把花捡出来,重新插回花瓶,然后又盯着书桌,走到书桌前,拿着那本静儿写有席慕容的诗的信纸看了起来,他在静儿的字迹下面看到两行陌生男性的字迹:我的心里注满你的爱,你的心里盛满我的情,我们的心灵共相携手,逾越生活的黑暗,穿过漫天的繁星,倘佯在世界的边缘,等待着生命中蔚然光辉的黎明。爱你,静儿,我就是你等待了五百年的前世盼望。

    龙镔狞笑起来,邪恶地对着石伟说:“老三,来看看什么叫做嗳情的宣言!”

    石伟知道这一定不是好事,不怎么敢挪动脚步,静儿的心跳到嗓子眼来了,她满以为是那首席慕容的诗被龙镔看到了,她也知道自己有必要对龙